第三十一章 战起375年（五）

    东风祭坛，千百年来，一直作为沿海的祭祀之台。


    直到几年前，来自蜀地的那位惊艳绝伦的军师将其开启，释放出元气炮后，人们才知道，那就是太古时期神明留下来的十二奇迹。


    渐渐的，有一句话，从稷下传往大陆四方：


    “希望，就藏在十二奇迹中。”


    如今，吴地蜀地结盟，对抗意图一统三分之地的魏地，并约定了东风祭坛的使用权。


    大意是，东风祭坛由周瑜麾下的军队来维护，迫不得已时，才会让诸葛亮启动元气炮。


    为了防止意外，诸葛亮同意周瑜有监管他使用元气炮的权力，但是也不能质疑他的策略。


    黄昏，边境的草木被染上了璀璨的金红色，灼灼欲燃，仿佛连绵的战火。


    这里是魏蜀吴三地交界处的山脉，山高水枯，满眼荒芜。


    这里亦是“无主之地。”


    战争开始后，只有三国的军队驻扎在此地，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数万军士，为了那一道上位者的命令，将生命与血肉，埋入了这片苍茫的黄土。


    永无归乡之期。


    庄周用了些手段，才找到他的学生·诸葛亮所在的位置。


    蓝色蝴蝶扇着几乎透明的翅膀落在案牍上，不等庄周一行人现身，诸葛亮便已经挥退了军中侍奉的侍人，在军帐中的茵席坐好，静待访客。


    鬼谷子一行人从东风祭坛到三国的边境线，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尽了吴地的美景，也看到了战争的残酷。


    不过，其中的大半距离，还是使用了使者的传送阵。


    吴蜀联盟的军营之外，庄周贤者将诸葛亮的位置同步给使者，直接从军营瞭望塔外的山谷，发动传送阵到诸葛亮的位置。


    隔着根本不起遮挡作用的屏风，使者和鬼谷子直接撞上了诸葛亮探究的眼神。


    鬼谷子见到诸葛亮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他就是自己在一年之前，在朝歌废墟里看到的年轻人。


    在地宫设下八卦阵来守护太古遗址的绝代智谋，诸葛亮。


    书房的窗边有一丛观赏松柏，亭台楼阁，古话诗意。


    从室内往外看，根本看不出这是军营之中。


    窗台上，是长长的茵席。


    茵席上，是古朴的茶几。


    茶几上，是清一色的茶具。


    一道木叶卷帘将茶几分成两半，遮住彼此眼中的上半身。


    淡金的茶水从茶宠流进茶杯，淡烟袅袅，一室茶香。


    “打扰了，诸葛先生。”使者坐在庄周身后的茵席上，小声说。


    鬼谷子与她并排坐下后，压低声音说，“你那么小声干什么？”


    使者轻哼，“那你又那么小声干什么。”


    “学生见过老师。”诸葛亮并不好奇他们的身份，只当是庄周贤者新收的学生，也就当做没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向坐在他对面的庄周奉上当季的新茶。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庄周说，一是感谢幼时三贤者对自己的庇护，二也是怀念在稷下学宫度过的时光。


    庄周轻抿一口，眉眼微挑，慢条斯理的说，“我来，是想让你关闭元气炮，让东风祭坛，仅仅作为祭祀之台。”


    诸葛亮表示很遗，“这恐怕做不到，老师。”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我们需要东风祭坛的力量。”


    “我向您起誓，绝不会滥用奇迹的力量。”


    “待到战争结束，我会亲手封闭东风祭坛，但是现在不行，请恕我不能答应。”


    诸葛亮说话期间，一直正视庄周思量的眼神，坦坦荡荡，毫不作假。


    使者垂下眼眸，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


    那双曾经无神的眼睛，已经有了一丝人性的光点。


    不等庄周说话，使者就扯了扯他的衣摆，“贤者，你不去见一见你的另一个学生吗？他的本事，不比诸葛先生差。”


    “嗯？可是……”你不打算关闭东风祭坛了吗？


    庄周的疑惑也是鬼谷子的疑惑，使者摇头，轻声道，“我本来也不抱希望，如果真能如诸葛先生所承诺那样，不滥用奇迹的力量，也就没有关闭的必要。”


    鬼谷子啧一声，抱怨道，“那你之前怎么不早说，我们还没好好看看东风祭坛呢。”


    使者说，“你要是想看，以后有机会的。”


    生命如此漫长，总会故地重游。


    创世之书·后记（二）：


    众神的创世之书，已书写到了最后一页。


    灿烂的文明之光，随着造物主的离去，终将没落。


    那个伟大的时代，随着封神之战一同终结。


    反叛者抹去了神明的痕迹，最后的神职者隐于山林。


    冰原之下，最后的神明要将她的孩子送往明天，却不知命运给她开了个玩笑。


    有人注定将文明的秩序毁于一旦，也有人会牺牲在黎明前夕，有人注定成为千古一帝，也有人会迷失在旅途遗忘了归乡路……


    ——创世录·随笔：女娲


    【……方舟三号降临在这片陌生的大陆上，已有一百年。


    就在昨天，在银河之泪的湖畔，我的同伴们决定建造一座属于方舟的城市——倒悬之都·天工。


    它将高悬于天空中，俯视世间万物，成为王者大陆上最伟大的城市。


    它的辉煌将永世流传，世间万般造物都无可替代……】


    【……建造倒悬之都的我的同伴里，“伏羲”负责城市的建模，他是个出色的建筑学家，是个温柔的人，每次跟他交谈时，心里都尤为平静，会生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他曾说，他要将他的一生奉献给方舟，方舟是地球文明最后的希望，他要亲眼见证地球文明的复兴。


    旧世界时，也是他创造出了记录地球文明的“天书”，连方舟的三个系统，都是他编写的。


    现在，他在建造倒悬之都的过程中，发挥了所有的能力，很大程度上缩短了工期，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方舟在这片大陆上的第一座城市·天工，就要建造完成了。】


    【“盘古”是名正直的军人，旧世界时，我和他在地球相识，那时候的地球已经空心化，遍地都是污染后的植被，城市化为了废墟，人类文明的痕迹几乎被AI抹去。


    他在战争后收养了那些在天灾人祸中失去父母的孩子，来到新世界后，也收养了原生人类的后裔，甚至同意博士建造一个“温室”，来保证我们创造的人类不被魔种伤害。


    “温室”建造后，他认真的教导那些孩子，他相信，假以时日，这些孩子们的孩子们，一定能守护好倒悬之都。


    但跟他一起来到新世界的几个战友，在探索大陆的途中，被我们命名为“魔种”的怪物袭击……他将他们的尸骸埋在了方舟之下的废墟里，虽然他不向任何人提起，但我也清楚他憎恨着魔种……】


    【“帝俊”在旧世界时，就已经是供职于方舟三号的能源勘探师，据说他去过无数的能源之地，是个在大多数人眼中一生传奇的人物。


    如今，他虽然和方舟一同被困在这颗荒芜的星球上，内心却依旧向往浩瀚星海，甚至想要榨干这颗星球的能源，再次启动时空之门。


    但是，他暂时无法完成他的计划，因为我们随时都在被魔种袭击，他被派往大陆四处寻找高级能源地，在不久前，我收到了他的消息，极北之地下，有令人瞠目结舌的能源地。


    但是，能源地的辐射太高，他们无法靠近，只能让机器人采集了样本进行分析，同时，博士有了个惊人的发现：魔种对辐射的抗性非常高。


    魔种，也为它们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轩辕”的脾气很暴躁，在旧世界时，他是建造方舟三号的科学家，也是我的老师，亦是整个方舟三号的总指挥官。


    他很欣赏盘古，曾经在方舟议会上说过，“一个国家可以没有明星，但绝不可以没有军人！”


    方舟上的大部分成员，都是老师挑选的，彼此之间值得信任，没有反社情绪，愿意为了地球文明的延续献身的科学家、学者、军人。


    虽然方舟降临在这片大陆上已经一百年了，有些成员想指染宇宙之心的念头蠢蠢欲动，但也不可否认，他们确实是为了地球文明的延续而踏上方舟的。


    在登上方舟前，老师就已经告诉他们，方舟可能会在穿越虫洞的瞬间崩坏，所有成员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就算这样，他们也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方舟。


    但不知为什么，老师在方舟降临后只把持了一段时间的权柄，就把总指挥官的权限交给了我，自己去北极的冰川下修复方舟三号。


    现在，老师应该在极北之地督促魔种日之塔吧，听说他还跟那群被抓来的未开化的魔种约定，十年之期一到，就放它们走。


    呵，真是可笑的约定！


    魔种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让它们生生世世偿还都不为过。


    怪物就是怪物，不可原谅！】


    【“神农”，是个外表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但实际年龄却和轩辕老师差不多，在旧世界时，她是作为源粒子的容器培育的，将大脑开发到了百分之三十，但身体受到了改造，永远无法长大。


    她的精神力很强，方舟三号上的所有机器人都由她控制，刚降临在这片荒芜大地上时，多亏了她建立了“心网”控制机器人，才让大多数同胞打开了异常封闭的休眠仓。


    她还有个复制人妹妹“冬涯”，和她一样，身体永远长不大，如今，“冬涯”是我的追随者，能力名为概念重置，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


    大约是旧世界对“神农”的伤害太大，她宁愿选择从机器人身上获取温暖，也不愿认认真真的与人相交。


    但她的妹妹“冬涯”却即为活泼好动，眼里总是跳跃着我们永远无法拥有的好奇。


    “神农”将“冬涯”的力量结合在机械上，发明了认知屏障，多次让我们的探索者躲开了魔种的袭击，后来，认知屏障跟阿德尔护盾结合在一起，成为了“温室”的雏形。】


    【“共工”和“祝融”，是一对从旧世界就共患难的挚友，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太清楚，当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声名显赫的重工科学家了。


    方舟迫降后，大大小小的派系争权斗利，最后胜出的只有我们七人，而他们俩人便约定交替执掌指挥官的职权。


    但大多时候，都是“祝融”在决策，因为“共工”并不在意。


    在“共工”的随笔里，我看到他写下了孩子气的话语：


    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种花草，养几只猫，度过这一生……


    而“祝融”，为了方舟的明天，抱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决心，连同了“共工”那一份而努力。他们分工明确，“祝融”负责制造重型机械，而“共工”负责校对实验。


    后来，我将火与水的指令分给他们，祝融便与博士合作，加入了制造火系能源生命体的项目，进而负责创造能源生命体的实验，共工也只听从他的指令行动。


    不过，很令我为难的是，祝融对G19产生了兴趣……


    根据我得到的资料，近百年前，她在极北之地探索时失踪了，不久前才被老师的使徒送回来，身体产生了超乎意料的变化……


    但不管是什么变化，我都不会让她掌控的力量落入他人手中！】


    【博士，是个奇怪的人，在方舟三号上，他是我唯一没看透的存在。


    旧世界时，掌控了一半宇宙之心的我，所有人的思想在我眼中都是透明的，而我却无法看懂他，那时候我就知道是他掌控着另一半的宇宙之心。


    而宇宙之心为了平衡我们的力量，将第三个接触宇宙之心的人类·焕，化为了命运决裁者。


    我们不甘心有他的存在，于是选择合作，将焕从我们这里分走的力量抽取出来，但是，我们没想到，焕在强制休眠前，将他的力量共享给了他的搭档“G19”。


    而“G19”，被十字基地选为了文明监察者，是参与十字计划的志愿者。


    我们无法对她动手，于是决定按照宇宙之心制定的规则来夺取对方的控制权。


    但是，直到我们所在的宇宙毁灭，我们的争夺也没有分出胜负，反而让第四个接触宇宙之心的伏羲得到了代行决裁者·G。


    降临在这颗星球后，博士建造起了“律都”，并创造出了能源生命体，同时，“律都”也是方舟暗地里的秘密部队，用弑神武处决着方舟的反叛者，是个连方舟议会都不知道的组织。


    而“律都”，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方舟的理想。


    博士说过，他会用“律都”的力量，让每一个同胞都能创造出理想乡。


    而这片大陆未来会诞生的文明，将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


    我们不觉得将这个文明当做试验品是很残酷的做法，因为，这个文明，是因为我们“方舟”而繁荣的。


    它为我们而生。】


    【阿德尔·修，是发明了阿德尔护盾的科学家，旧世界时，也是他从异星找到了红雾中心的阿德尔水晶，进而制造出了阿德尔合晶。


    红雾危机爆发后，他接受了绚都的邀请离开了地球，而他的弟弟和泽，留在了地球作为人类十字基地的统帅。


    后来他得知，和泽是被他改造后的阿德尔水晶反噬而死，一直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直到G醒来，将和泽的意识数据交给他，他才开始真正的为伏羲工作。


    伏羲的追随者，都称呼他为首领，只有阿德尔叫他老大。


    这总让我想到在地球的时候，在我还未成为“女娲”的岁月里，我也曾是某些人的老大。


    方舟上的我们，都曾是普通人……


    不管怎么被后世神化，我们曾经都作为普通人，为了活下去而付出所有。】


    【“G19”，大多时候被方舟成员称为“G”，她是伏羲的助手，也是我想要得到的人。


    她的存在很特殊，我知道她时，她已经是宇宙之心选中的决裁者了，在那之前的她的人生，并不是多么精彩。


    出生于公元2016年，一座被AI控制的城市·苏醒


    公元2024年，在云中城接受了阿德尔水晶的植入


    公元2028年，进入十字基地，与初代决裁者·焕相识


    公元2032年，成为十字计划的志愿者，同年，她的父母从异星归来


    公元2035年，正式成为十字计划的执行者，编号G19


    得到焕的力量时，她正进入第一次漫长的休眠，当时的我和博士，都还没有能力在十字基地偌大的休眠室里找到她。


    而等她结束休眠醒来时，已是公元2060年，比预订时间早了两百多年。


    在她醒来的十二年前，红雾危机开始了，人类建造起了温室，而她的搭档·焕，已经被改造成了机械生物……


    后来，她与和泽在红雾中心遇到了阿德尔，发生了一些事情后，阿德尔和她一起离开了地球，进入绚都。


    在新世界来后，伏羲拜托我将焕的意识，复制到了我麾下的风之使者核心里，虽然不是一开始那个人，至少，他还在。


    “但那也只是一份思念而已……”】


    【三青鸟：烛月、冬涯、须弥，我的三个助手。


    在我成为“女娲”后，轩辕说要给他们一个合适的称呼，就敲定了三青鸟这个称呼。


    对于这曾是西王母随从的称呼，没人会提出异议，因为这是新世界。


    我们将创造历史。】


    【烛月，从旧世界起就是我的助手，在遇见我之前，她是那个释放出红雾的疯狂科学家的搭档，正在被阿德尔研究所的机器人追捕。


    她对伏羲正在制作的天眼很好奇，于是我让她得到了监视之眼，只要她在天空中化身红月，那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过，一直发动这道指令，超出她大脑的限值后，她的意识体就会崩溃。


    听说，最近她打算创造出山海经中的凤凰，作为她的儿子。


    对于改造了身体，无法生育的我们来说，家人是不必要的存在，只要同胞就行了。


    但是她不一样，她渴求着家庭的温暖，一种虚幻的东西。


    于是，她和神造之神·春神句芒合作，创造出了凤凰子芒。


    后来，更多的山海经神兽被科学家们创造出来，凤凰就不太起眼了。


    但是，他刚满人类的十六岁，就被烛月强制休眠了，还设定了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时间。】


    【冬涯，旧世界时，我并不认识她，听说是个病态少女。受的伤越重，就越兴奋，战斗力也就越强。跟她娇小身体完全不符的，是强悍的体能。


    重型机枪完全不在话下，平时做的也是暗杀的工作。在新世界里，因为她姐姐的庇护，倒是没有去搞暗杀。


    不过，她也对G起了兴趣。当时也是她将G从极北之地的洛川送回来的，G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却不致死，所以她想模仿那种程度来增强力量。完全忘了她的力量是概念重置。


    概念重置，能够修改所见所思之物的力量。虽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什么作用，但是，可以用来获取原生人类的供奉。


    她的任务，就是去往人世间，代行神旨。顺便，消除人类脑海里，那些不应该知道的记忆。】


    【须弥，我身边唯一的男助手，旧世界时就非常腼腆，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生出好感，是个正直的青年。


    他很喜欢去人世间游玩，也愿意救助魔种，只因为他曾经被善良的魔种救过，因此一直反对方舟奴役它们。不是不恨，只是觉得方式过激。


    他是少数认为魔种和人类同样值得守护的方舟成员，但是在憎恨魔种的方舟上，他的反对没任何作用。


    我曾推算过他的未来，他将在茫茫大漠中，为了魔种的未来，耗尽一生。


    值得吗？那可是魔种，跟未开化的猴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是啊，就是为了那么一个曾救过他的魔种，为了那份情义，义无反顾的投身人类与魔种的战场。


    情义是那么的抽象空虚，唯有用生命去诠释。】


    【弥尔，本名弥忒尔娅，旧世界时就追随博士的进化种，她对博士痴迷不悟，哪怕前方是地狱也义无反顾，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


    她对人偶的兴趣很大，总是操控着人偶跟其他人打交道，而且，对G充满了敌意。


    G和博士在旧世界时就认识了，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事。


    在云中城的四年里，是博士在教导她，虽然G她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记忆，但是，博士那样慎重的人，不可能不留有备份。


    如果我和博士决裂，哪怕方舟的九成成员支持我，我也无法碾压博士，宇宙之心的力量，让他能够蔑视除我和伏羲之外的所有人。】


    【日御使·羲和，旧世界的神话传说中，为帝俊的妻子，在新世界，是帝俊的妹妹，而且，极度憎恨帝俊。


    因为帝俊违背了当初在众神之墓的承诺。


    ——我宣誓！


    ——自今日起，我们将经历残酷的战争，经历鲜血的洗礼


    ——我们将不论种族，并肩而战


    ——恪守誓言，永不背叛


    ——只要方舟存在，就为之而战


    ——倘若面临毁灭，也绝不放弃


    ——我们将铸就理想之城，以重塑旧日辉煌


    ——世界将以辉煌的史诗，记录我们的名字


    ……


    ——我们的一生，会因此而荣耀。】


    【月御使·望舒，纤阿，据说在旧世界时，她是羲和的学妹，如今，她和羲和都是我的近卫。


    一个负责在白昼时巡逻倒悬之都，一个负责在夜晚巡逻，每当白天与夜幕交接时，她们都会在琥珀结晶处相遇。


    然后，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她们也曾被同僚许诺过一起去人世间看看，这是由他们守护的世界，但却从未体验过人世间的游乐。


    但是，在这个神权已压不住底下蠢蠢欲动的野心，乱世群雄将起的时代里，她们成了时代的牺牲品。


    羲和在封神之战中被孙悟空杀死，被红莲业火灼烧的什么也没剩下，而望舒，则在出使朝歌时，就已经死去了。】


    【不久后，人类和魔种的战争就开始了。


    本来我不打算理睬那些蝼蚁，但是，他们太狂妄了，忘了谁才是这世界的主人。】


    【方舟之上，没有人不憎恨魔种。


    方舟迫降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陆上，一开始，我们派出的探索者并没有主动招惹魔种，直到魔种率先袭击我们的驻扎地。


    初次交锋，就让方舟折损了太多……不论是机器人还是同胞，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也就是那时候，我们了解到新世界并不安全，危机四伏，为了自保，必须拥有压倒性的力量。


    哪怕是核平，我们也愿意使用这种手段。


    而且，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善良就很容易被吞噬，那些被夺走重要之人的同胞，在体验过面对魔种的无力感后，逐渐都选择了接受改造手术，抛弃人类的躯体，如今的方舟上，只有少部分科学家还保持了纯正的人类躯体。


    也就是那时候，帝俊在极北之地发现了星球之血，能源问题得到解决，日之塔被建造起来，人类开始信奉我们的力量，魔种也正式被神明奴役。


    很快，倒悬之城升空，名为天工。


    所有方舟成员迁入这座城市，并定下了“居民必须有地球文明的血统”的规定。


    方舟的统治区域开始扩张，阿德尔在方舟力所能及的地方，建造起了长城。


    伏羲提议建造十二奇迹，来展现方舟的力量。


    并筛选有能力的原生人类进入倒悬之都之下的城市·绚都，向大陆四方派出神之使者，建造辉煌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