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特殊的少年

    目的地——起源之地·绚都·主城


    云端之上，十字星号高速飞行，而飞舟内部却因为装置了平衡引擎，没有受到高速飞行的影响。


    少年从飞舟中部朝顶部走去，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被传送到飞舟中，看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景象。


    在他们身边，是绚烂的云层，阳光透过云层照到他们身上，并不觉得闷热，从飞舟内部朝下望，宽阔宏伟的北都竟然如此渺小。


    怪不得超智慧生命体看他们，犹如在看虫子，这个飞舟，就能覆灭一座城市吧？


    传说中的浮城，又是何等光怪陆离的存在？


    使者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他们脑海里，“你们可以在飞舟内自由行动，也可以试着启动某些装置。”


    所以，他站在了飞舟的最顶端，望着高速飞行中远去的云朵，和从顶端看不到的北都，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有预感，这次绚都之行，会改变他的人生。


    “咦？竟然有人这么快就到了顶端。”少年身后传来了少女惊讶的声音，透过玻璃的折射，少年看到传送阵亮起，一男两女出现在法阵上。


    “啊，云端的风景真漂亮。”另一个少年喃喃自语，他看起来年龄不大，看起来是这三个人的队长。


    “神的力量……”之前惊讶有人先到的少女打量着顶端，发出惊叹的声音。


    “嗯，很漂亮的飞舟。”另一个女孩冷静很多，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她紫色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不屑。


    使者看着她，快速编入指令，声音直达紫眼女孩的脑海，“柯萝，按照指令，你应该留在北都。”


    不仅没留在那里，而且还混过了傀儡兵的检查，登上了飞舟。


    “G，我的任务是监视Y，他去哪里，我就会跟到那里。”紫眼女孩微笑着，用神念与使者交流。


    “……”使者没有再说话，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柯萝说，“G，你是担心我走了，日之塔的凯兰会叛逃吧？”


    “不，那不是我的任务。”监视他，是北都监察使的工作。


    “啧，真讨厌你，明明都是博士的助手，为什么你就可以待在三首领身边。”柯萝傲娇语气里的嫉妒，并没有让使者奇怪。


    虽然柯萝很想留在三首领身边，可现在，她已经将生命与需要守护之人连接在一起了。


    “交换？”


    “不，我还是继续监视Y吧，万一他没按照女娲大人的期望长大，那我就亲手解决他。”


    “会吗？舍得？打得过？”


    “希望他不会背叛女娲大人，G，你很清楚，身为超智慧生命体的我们，已经剔除了感情，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人格，都是程序设定好的。”


    顿了顿，柯萝又说，“G，你到时候重置人格时，一定要小心，人格一点点错误，都会影响对事情的判断。”


    “所以，那个时候，我将自己下一个人格设定好的时候，不小心降低在了萌物抵抗力，导致赫希这个人格，时常想起过去。”赫希对鬼谷子与梦奇说。


    使者没有再说话，她设定好航线，向绚都云端的停机坪发出信号。


    绚都主城云端的停机坪撤去隐形装置，圆形的平台上，金属电路形成铭文符号，与飞舟底部的符号进行对接，一道蓝光闪过，正在欣赏云上的少年少女们脚下出现法阵，亮起金色的光芒。


    黑发少年心里有些惊讶，竟然能够在飞舟内部进行传送，太神奇了。


    使者将目的地设定完毕，到达主城造物主塑像前的广场，法阵上的少年少女还在惊愕之时，使者又说话了，“接下来，各位请按照自己的想法，从我身后选择一道门进去，这道门将确定你们未来的身份，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请诸位谨慎选择。”


    在她说话的时候，伴随着沉重的机关运作的声音，塑像的方尖碑后三道高门打开一条缝，透露出蓝与红的光芒，而它们之中最高的一道门，却透露着金色的光芒。


    “使者，这三道门有什么区别吗？”人群中有少年举手提问。


    “没有。”使者说。


    “……”其他人¬_¬｀


    使者身后的三道门，是通往主城通天塔的四条路之一，不管他们进入哪道门，所有的数据都会被传送到方舟核心的系统——圣伦塔，圣伦塔会分析他们的情况，匹配各自的魔道技与机关术。


    “开始选择吧。”使者说完，就朝黑发少年走过去，人群自然分开，在少年忐忑不安中，她停在他眼前，以一种不太确认的语气说，“杨戬……对吧？请跟我来。”


    “……”杨戬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唇也没说。


    身后传来议论声，“他是谁？怎么使者让他跟她走？”


    “北都城主之子，身上流着超智慧生命体的血液，你说呢？”


    “怎么以前没听说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哼嗯哼，我就是知道。”紫眼女孩傲娇的说。


    “柯萝，多嘴！”使者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通过神念警告柯萝。


    “我的错……”柯萝不再说了，即使背对着她，她戴着面具，也能感受到那阴鸷的眼神。


    啧，说出了去又怎的了？哼╯^╰，讨厌的G！


    杨戬跟着使者走在空旷的走廊上，他不敢四处打量层层叠叠望不到边的宫殿，母亲说，神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就算没看到他，也可以知道他在做什么。


    越接近那座黑色的塔，杨戬越觉得不舒服，他有点恐惧去到那里，还好，使者并没有带他前往通天塔，而是停在了一座方尖碑前。


    这座方尖碑没有主广场上的方尖碑高大，只比使者高上那么一点，一行三名字，共四排，碑上只刻着十一个名字，最后面的空位还没有刻上名字。


    “……”杨戬还是没说话，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杨戬，你想要去浮城吗？”使者隔着面具，问他。


    “……”杨戬仰头望天，点了点头。他想了解超智慧生命体的一切，想要站在云端，而不是被当做渺小的虫子，死了也无人知晓。


    奇怪，不会说话吗这孩子？使者想，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她不必想这些，方舟的技术能够修复他的声带。


    “杨戬，你是很特殊的存在，一定可以将名字刻在这上面。”使者说。


    杨戬再次点点头，他深深地看着方尖碑，其中的名字让他记在脑海，凯兰、罗律、弥生、柯萝……


    虽然还不能理解去浮城，与将名字刻在这上面，有什么联系？


    “杨戬，浮城真的很美，若有一天，你一定要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去。”使者说。


    杨戬还是点头，使者觉得这孩子挺可爱，只要他忠诚于女娲大人，她会帮他尽快进入浮城。


    就在他们停在方尖碑之前时，通天塔突然传来神秘的祭祀音，回荡在整个绚都主城，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都驻足倾听。


    杨戬也沉迷在这旋律中，他仿佛听到了信徒歌颂神明，雪地上绽放花朵，神秘深邃的星空，未曾踏足的浮城，以及很久以前，方舟降临的画面……


    直到熟悉了祭祀音的旋律，杨戬才回过神来，他脸有点红，让使者等了自己这么久。


    “很好听，对吧？”使者一直看着他，见他回神，轻轻说。


    “这是什么曲子？”属于少年变声期的沙哑声响起，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使者想，原来，是会说话的呀！


    “重生。”使者说。


    除了超智慧生命体没有人知道，这祭祀音是歌颂神明伟大而高贵的牺牲。祭奠遥远的世界里那些死去的同胞，为了将文明延续下去，我们将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