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左眼

    忍着巨痛，少宇把碗放稳，就往树洞里狂奔，他拿起木桌上的厚果水壶就对着左眼猛冲起来。冰凉的水冲过左眼才感觉到好多了。


    抹了抹水珠，睁眼。


    这视线不对啊，看着洞外的火堆，变的好刺眼还变成了两堆，扫扫四周少宇发现他看什么都是两个。


    完了完了，重影！眼睛毁了。长年玩电脑虽然没有让他带上眼镜，但视力也不好。特别是来到丛林的日子，轻度的近视让他每做什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观察半天。


    练武更要眼利，眼利便能仔细的观察对手，洞悉破绽。


    要是看不清了，生存都成问题了。


    砰的一下，少宇撞到了树洞的墙壁上，这一撞让他清醒了不少。闭上了左眼，这下果然没有重影了，接着闭上了右眼，缓缓的睁开左眼。


    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有事啊，火光却是刺的左眼流出泪水来了，怎么这么亮？把视线移开，远处的丛林里好像泛着光芒，他居然看清了远处大树上的纹路。


    这一愣，右眼就闭不上了。马上就是一片重影，又模糊！再次闭上右眼，淡淡的光芒又冒了出来，在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所在也能看老远树上的纹路了。


    逆天啊，少宇火热的看着石头上的木碗。那木碗上细密的纹路，连一些毛刺木渣都能看到，就是看到火光会刺痛，盯的久了会流泪。


    这是增强视力，还有夜视能力吗!虽然和想像的不一样……撕了条兽皮把左眼包起来，然后就一直坐那捣起树叶。


    半夜过去了，一点也不觉得累，一种淡淡的兴奋充斥在少宇的胸中。所有柳叶都被捣碎，最后收集了平平一个碗底的**。


    好少，寻思着是不是把震落在地上和路上拖掉的叶子再收集一下。砍断的时候震落了不少，一路拖回来，又拖掉了不少呢。


    少宇此时心痛，早知道温柔点了。


    然后就开始准备……说白了就是灌好了几个厚果的水，放到了面前。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解下左眼的兽皮带子，含了一口冰冷的水，然后死死咬着兽皮带子。


    少宇抓起木罐子，倒了约一半在手中，先抹了一点点在左眼。碗里留一半自然是给右眼用的。他想，一定抗要过去。


    左眼已经抹过一次了，心里有了准备，希望也有了抵抗力……尽量不用水来冲洗吧，肯定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咦！怎么没反映？抹上了却没有预想的疼痛，鼓着腮帮子咬着兽皮的少宇有点疑惑，过了几秒，还是没有反映！站了起来，走了几步……下意识的就把手中的**全抹到了眼中。


    就这样了？怎么不痛了？有些疑惑，刚想坐下去……。


    噗，少宇不受控制一般就的把含着的水连着兽皮一起喷了出去，因为好像脑袋里有一个炸弹爆开了。就像没有前戏直接进入一般，撕裂、干枯、爆炸……啊~~疯狂的惨叫起来，好像能感觉到左眼与脑袋连接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灼烧、变红、继而拉长，断裂。


    啊啊啊~少宇喊得嗓子都要破了，他疯狂的想去拿那些厚果，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好像只有本能的疯狂抖动，撞上什么才能减轻痛感。


    意识十分模糊，左眼睁的大大的，眼框都撕裂了，流下一串串血珠，疯狂的乱撞，最后只在地上滚来滚去。


    碰、碰、碰，拿头撞地，不顾额头已经鲜血淋淋。痛，好痛。气也疯狂的转了起来，全身皮肤通红，无意识中已经扯掉了兽皮衣。


    只见少宇的左眼充血发红，眼珠外突半个眼珠都突在了外面。全身通红正冒着青烟居然还有阵阵的肉香。躺在地上的他此时只有微微抽搐，完全感觉不到身体，只有一波波痛在冲击着……神志也陷入了半昏迷。


    就在少宇即将晕过去，好似回光反照似的，他清醒片刻……水池，水池就在身体的左上方，用力全力的一翻身，就完全陷入了昏迷。


    水潭装来的水冰冷刺骨，少宇估计怕是接近零度。一般他都是烧开了喝的，烧开后，放一小会，那水又会迅速变凉挺神奇的。


    全力一翻，终是滚进了木板搭的水池里，这小水池可是浪费了他一天时间来做的。


    一人多高，二人来宽，水池里自然是满的。只见少宇昏迷着落进水池，冰冷的水中就开始翻腾冒起了无数的气泡，就像一块烧热的铁掉入水中。


    啊~马上被刺激醒了，这种特殊的水让少宇免于被过多的热量煮熟的下场，也少少的减轻了一点脑袋里的疼痛，回复了些神志。


    水位在疯狂的下降，他盘腿而坐，此刻水都不能淹没他了。


    体内的气疯狂的往左眼汇聚，血红突出的左眼已经要暴出来了。少宇想归气于丹田，却怎么都不能集中精神，只是勉强引导。


    池里的水已经降到腰间。上半身立马就开始泛红……这样不行，双手抱头猛的跳出的水池，狂奔向潭边。


    只见一道人影在丛林里的穿插跳跃，神志又开始模糊，血一串串不停的滴下。


    坚持，快到了，坚持，少宇几乎是吼了出来。


    终于，水潭出现在眼前，猛的扎了下去，他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水。


    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站在半空静静的看着自己一头扎下，没有那无法忍受的痛。只是短短两秒，少宇又回到自己的身体，无边的痛苦把他包围。大口大口喝吞着潭水。


    皮肤开裂了，血在水里很快开变成一条条红线飘散开来。


    还没沉到底的少宇被轻轻弹起，潭底有无数的气旋，只是沉到上面就被弹了起来。弹力很大，居然让他又浮出水面。一浮上来的他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左眼好像终于胀到了尽头一下弹了出去，体内的气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从左眼喷出。


    只见随着少宇这一声惨叫，一道血红的光芒从他的左眼喷了出去，直射天际。


    ……清晨丛林里虫叫鸟鸣响成一片。


    少宇醒来，眨眨眼觉得自己这个梦做的太真实了。随即他就发现，自己是全裸着趴在水潭边的。


    猛的一惊，视线是正常的！少宇0有些颤抖，难道是把眼球喷出去了！没有痛感，他颤抖的伸手，摸摸了左眼。


    还在！


    咦，难道真是梦。


    少宇有点分不清楚了，左眼还在啊，又看了看身体，虽然裸着的，但皮肤挺正常的，也不像是皮肤开裂周身是伤的样子。他决定去潭边照照影子。


    边走边想，如果昨夜的记忆没错，潭底不是随便就能进的。


    潭面很平静的，一点波动都没有，少宇看着自己水底的样子，左眼完全正常。


    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是放心了，还是有些失望。


    正当转头时视线一飘忽，少宇就呆住了。


    完整的天空在丛林里并不常见，潭水这边是一处，树洞那勉强能看到一小片。太阳升起，阳光照射下来，映的潭水自然一片反光。


    少宇左眼被刺的闭起，而他右眼居然没啥感觉，避开阳光他再照水面终于发现左眼瞳孔……瞳孔不见了！


    黑珠内的瞳孔没有了，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这一对比右眼就发现了。


    少宇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左眼，闭上了右眼，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就像电视的雪花一样，只觉得左眼闪过一些白芒雪花，轻微的啪啪声后，潭对面的丛林出现在少宇眼前。就像在身前一般触手可及。突的左眼又是一抽像是有几根细小的神经动了动位置，少宇只觉的左眼轻轻一痛，视线里突然闪过了一片光点。


    有些奇怪，每个物体，或者说在视野中每株灌木、巨树之上都有一个光点……。


    啊哈，少宇像是得了个新奇玩具似的，在往回走的路上不停的到处扫。看的多了少宇又发现一些不同，许多以前被忽视，从来没有发现的东西一一出在了左眼中。


    比如，这颗巨木上有朵同样棕色的小花，那片灌木里夹着棵奇形的草，少宇在这来来回回打过无数次水却从来没注意到过。仿佛眼中出现了很多层次的视角，和谐没有遗漏、也没有冲突，把那些微小的细节全部显现出现。


    这要是再玩大家来找茬，天下无敌啊！


    可惜不能透视，被挡住的东西一概看不见，少宇有点遗憾。他想着昨天晚上最后喷出的那道红光，用力瞪了好几次眼，怎么也没反映，回想了下，对了，是气逆行到眼。


    看了看四周还是决定先回到树洞再实验，这一路的痕迹十分有意思。对于昨天是怎么一路狂奔到水潭的完全没了印象。那些痕迹有好多都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存在着，比如有三四个脚印都在离地二三米的树躯上，就像是横着在树身上踏了几步。


    轻功么，看样子自己的潜力蛮大啊。


    不一会就回到了树洞，少宇看着这一团槽的营地。


    哦~NO，木碗！昨天他疯狂的冲撞，那只小碗早就被撞翻倒，里面剩余的**全部都洒到了地上，残留了一些在黑土里了。


    少宇兴奋的心才平静下来，说不上难过，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亏。但总归有些郁闷，右眼是用上不了，再联想起那痛苦……用不上也好。


    重新找了一套兽皮裹上，收拾了一下营地才打起精神。少宇自己感觉了下，不饿也不累，于是就在树洞里盘腿坐下。


    这一凝神运气，就吃了一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