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保护好自己和所爱之人

    （白天再看，我还得忙会现实才能改错字）


    孔腾宇小朋友成日郁郁寡欢，尤其看到赫谦帮女生们时，那幽怨的眼神能把人生吞。


    开始几天，顾月星躲着孔腾宇走，后来躲都躲不掉，只要赫谦替她取什么道具或电脑，孔腾宇的目光如影随形。


    尤其在深夜，男团成员训练完了，本来大楼里就人迹稀少了，再让孔腾宇阴森的目光盯视下，顾月星总心里发毛。


    她先发觉对方注视不善，慢慢几个助理全发现了，自觉不再让赫谦充当苦力。


    然而即便她们不再麻烦赫谦，孔腾宇可怖的目光也在时刻侦查她们一举一动，慢慢演变成只要她们与赫谦靠近，就得头皮发麻。


    别的艺人助理可以绕着赫谦走，赫谦的助理吕桑桑碍于工作限制，没法离赫谦太远，她遭受的异样盯视最多。


    没招，私下找到孔腾宇助理聊了聊，委托对方找孔腾宇谈谈心，让孔腾宇卸下对他们的敌意。


    至于为什么要用敌意这个词，全因每个人都真切感受到了。


    孔腾宇助理甜甜与他彻夜长谈完，得出一个无解的答案。


    当事人不承认自己罪行，还特别委屈的诉苦，反口咬定助理姐姐们在针对他。


    甜甜有辱使命，只得找到杨雨冉，让她帮忙想想办法。


    杨雨冉听过各个大同小异的诉说版本，嘶声倒吸口气，诧异问：“咱们从比较理智的角度来思考，莫非孔腾宇对赫谦有异样的感情，超过兄弟情？”


    助理们不禁骇然，纷纷吐槽：“姐，你这还算比较理智角度啊？”


    “明明思考角度很刁钻，好吗。”


    “姐，还是你凶猛啊，我们都没敢往那个角度想。”


    杨雨冉把各个惊叹全当夸奖，平静梳理线索：“小孔的醋意很明显啊，我发现好多次了，他会寻求赫谦特殊的回应，他在意赫谦对他是否与旁人相同。”


    “啊！？”


    顾月星每天陪着杨雨冉的时间久点，发现杨雨冉很平易近人，渐渐的她与杨雨冉相处往朋友的方向发展。


    她没有其他助理那般顾虑多，直接问道：“你早发现了，为什么不制止啊？”


    “我为什么要制止啊？”杨雨冉疑惑反问。


    “因为，”


    同性在国内不合法，顾月星没说完，自己已经为自己的偏见而惭愧了。


    真感情何其难得的时代里，她们凭什么站在制高点阻拦别人感情发展，或恶言评价别人择偶观啊。


    她想明白了，甜甜和吕桑桑基于工作角度操心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请杨雨冉干预。


    “杨姐，公司有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更别说艺人之间搞对象了。趁谦谦反应慢半拍，你提前给小孔打打预防针吧。”


    “桑桑说得对呀，这种恋情放在普通人身上都不被认可，别说他俩是艺人了。”


    杨雨冉握拳，用小指轻敲敲桌面，朗声道。


    “都安静，听我说。对公角度，你们身处娱乐圈知道女粉丝对男男恋的痴迷程度。自然而然表现出的感情，比装出来的更吸引人。于私角度，赫谦对孔腾宇没那层意思，这份感情八成难有结果，外人少操心吧。”


    躁动的两人默默点头，她们于公于私也只能遵从杨雨冉意见。


    始终安静聆听的熊彩云不愧为老牌助理，没被杨雨冉带歪，忽然说话卡准重点：“人是感情动物啊，相处久了总会有所割舍不掉的牵绊。万一有天赫谦动真情，咱们这些人全是知情不报的罪人啊。”


    杨雨冉帮两只崽崽哀叹声，走形式化的流程，面朝吕桑桑和甜甜叮咛。


    “那防患于未然吧，你俩多盯着他们些吧。孔腾宇那边陷得深些，暂时光保证他别当众做出出格之事，多给赫谦敲警钟。赫谦不给回应，慢慢冷了单恋的热度吧。”


    “好的。”


    “明白了，杨姐。”


    两助理领命走了，走到门口才想起此行目的。


    吕桑桑扭头，哀怨地望着杨雨冉，弱弱说：“杨姐，要不还是你提醒下孔腾宇吧，他的举动太夸张了。我们能替他隐瞒秘密，要是让别人发现总归会有隐患啊。”


    杨雨冉单手扶头，有气无力的答应：“行，你们给他喊过来吧，我们和他单独聊聊。”


    哎，装傻充楞没用啊，是祸躲不掉。


    半小时后，孔腾宇敲响404的门。


    “你喜欢赫谦吗？”杨雨冉单刀直入的问，打算先从气焰上唬住对方。


    只要对方含糊其辞，杨雨冉敲敲警钟得了。


    然而孔腾宇一改往日里的羞涩和细致，勇敢承认：“对，我喜欢赫谦。”


    直白的袒露心声很是勇猛，噎得杨雨冉缓了半晌，才接住话：“你明白我问的哪种喜欢吗？”


    孔腾宇沉默了，静静回望着她。


    其实从对方眼中坚毅的神色，杨雨冉大概得出结果。


    可对方明没说，她就安静等待。若连亲口承认的勇气都没，更别提攻破万难的决心了。


    两人久久相视而望，看得杨雨冉脖子发酸，服输地收回目光，她算体会到助理们口中的孔腾宇眼神杀威力了。


    “有些事一时上头不代表永恒，简单的小事要想做成都会经历诸多阻碍。若想完成一件众人不认可的事情，更是难上加难。感情分为很多种，并非只有恋人才能相伴到老，好兄弟照样能肝胆相照、不离不弃。”


    孔腾宇的察言观色能力位居五人之首，杨雨冉相信对方能品懂她的劝导。


    面前清秀男孩依旧一言不吭，只是眸光中的坚毅之色隐隐闪烁。


    “没别的事情回去训练吧。”


    杨雨冉结束两个人没几句话的沟通，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审核新来投诚的广告商简介。


    点开一个文档看了十多行，站在办公桌对面的男孩岿然不动。


    杨雨冉本打算无视到底，但只要眼尾余光扫到对方，总能对应想起助理们描述的恐怖眼神，愈发觉得骇人。


    硬刚不过，她默默松开鼠标，转正身子，问：“还有其他事吗？”


    “有！杨姐，我知道你在教育我，别对赫谦产生恋人感情。”


    孔腾宇坚定回答，坦然承认：“但我已经产生了，并且我不后悔产生。没遇到他之前，我不相信有个人能完全占据我内心在意，并时刻对我做出回应，在我无助时给与我保护。赫谦填补了我内心缺失的空白，我选择了他，无论未来的路多难走，我会坚持到底。”


    杨雨冉打的如意算盘珠子让少年砸碎，散落到满地。


    她几度扶额组织合适的语言，想了又想，貌似再多劝导阻拦不住一颗炽热的心。可什么都不说不做，任由对方胡来，结果亦如助理妹妹们预料。


    两人双双前途荒废，成为多数网民口诛笔伐的对象。


    别看女孩子爱嗑特殊性质感情，但更多人不看好，最关键不被法律保护。因为没有最强的金刚罩，所以反感的群体更有理由去抨击。


    很多动画片是现成的例子，只要稍稍带点暴露、血腥、暴力等元素，早晚被喜欢玻璃罩里养孩子的家长投诉下架。


    由此可见，特殊性质感情比动画片更天理难容了。其实有些孩子很缺乏对人性黑暗的理解，才会被拐被骗甚至三观不正。


    她担忧的思绪狂增，为团队前程，也为大男孩的一腔真心。


    “杨姐是不相信我能坚持到底吗？”孔腾宇急于证明自己。


    诉话说，不被逼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在孔腾宇句句不留后路的话之下，杨雨冉另辟蹊径想到好使招数。


    “我知道你对赫谦用情至深，否则没必要委托到沈骨那边，动用沈骨的关系帮他铺路。我还真羡慕你们啊，还能勇敢追寻心中所想所爱。在你们面前，我不服老不行啊，我现在考虑任何事情都会瞎担忧很多。”


    杨雨冉给予认可，完后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调侃道：“担心因为我的原因，喜欢之人被骂、被排挤。还担心我表现的太过激了，会吓到喜欢之人。更担心我的爱经受不起岁月摧残，没多久热情消散、徒留厌恶，我对不起曾经那个壮志豪言的自己。”


    每说一句话，杨雨冉观察一次孔腾宇的神色变化。


    等孔腾宇神色呈现出略微地处时，她见好就收的停止自我代入式洗脑。


    幽幽长叹声，将所有悲然尽在不言中。


    她扭身去忙工作，犹如让感情伤透了的女强人突然觉醒，发现钱和工作最可靠。


    估算着孔腾宇撑死熬个十多分钟缴械，乖乖去训练，孔腾宇不似赫谦那般钻牛角尖。


    孔腾宇离开时间与她估算的差不多，只不过到午饭时间了，孔腾宇堵在了她门口，郑重其事表述心声。


    “杨姐，我考虑过了，你说得在理。我不能凭自己的喜欢随性妄为，喜欢夹杂强迫就变味了，我希望赫谦能开心和幸福。纵使这份幸福不是我所给，他好便足以。”


    小伙子觉悟很高啊，从喜欢直接升华到无私奉献的爱了。


    “走，一起去吃饭。”


    杨雨冉叫上无私的男孩子，理所应当享受着男孩子替她打饭的优待。


    吃着三菜一汤给自己肚子填满了，有空当当心灵教父。


    “感情这东西可以一见钟情，也可以日久生情。无论哪种，你不能在相处的过程中提前出局了。赫谦与你都在意事业，团队难得有起色，你们要把握好机会啊，最少为有可能脱离舞台的日子存够生活无忧的钱啊。真心可贵且脆弱，记得自己藏好保护好。”


    “我知道了，杨姐，谢谢你宽慰我。我猜赫谦对我都没那方面感情，光我独自异想天开。”


    孔腾宇垂头丧气地说着，盘子里的菜几乎没怎么动。


    杨雨冉用筷子轻轻点下盘子边缘，提醒：“营养要均衡，没十足把握前最好别问，顺其自然。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不来。”


    “好的，谢谢杨姐指点。”


    孔腾宇豁然开朗，愉快答应。


    过了大半个月，范思睿给《醉江山》创作的歌曲有了雏形，杨雨冉让顾月星第一时间拿给陶峰他们听。


    专订歌曲需要双方时刻沟通已达成最好效果，陶峰仔细鉴赏了五天写出千字点评。夸的语句占比40%，剩下40%表达清楚自己的需求，最后20%直接讲明比较差转点和高潮太激荡的问题。


    陶峰需要的主题曲如同男主的一生，总在无尽的绝望中成长，而非过于激荡的大起大落。


    有了细致标注好的批注，范思睿干劲十足，四五天弄出第二版歌曲。


    很快收到回复，陶峰表示还不如第一版好。


    范思睿越挫越勇，赶在周末又出了第三版，陶峰隔了三天给出细致对比讲解。


    又苦研两天，范思睿得出结论，核心意思是照旧不如第一版好。


    尹天照见兄弟心情糟糕，戏谑道：“呵，这个陶峰把1000万发挥最大作用呢，搞甲方善用那套。逼着你出个十多版，他从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吹嘘拍马小能手凯子弟立马迎合道：“我表哥学美院毕业，在硬广公司上班，他和我说过甲方特别难缠。不管你给出作品好坏，他们总能挑出刺来。等你把自己改到面目全非，自己精神让折磨到快崩溃那时，他们又告诉第一版挺好，稍稍优化下即可。”


    范思睿非常看重自身形象，在写这首主题曲之前，他时刻保持帅气姿态。


    再看他此刻的样子，黑眼圈浓重，衬衣领口内翻，不修边幅极了，全然没翩翩公子的矜贵之气。


    “下午和晚上训练我不参加了，我要全心改歌了。”


    范思睿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没听同僚们的大实话。


    “你停停吧，精神累积太多压力人会扛不住，脑子累积太多信息反倒找不出灵感。给自己放松半天，明天重整旗鼓。”


    杨雨冉伸手拉住要走的男人，阻止他准备继续耗空自己的行为。


    “杨姐说得在理呢，队长休息休息吧。”


    孔腾宇赞同，积极帮赫谦拉人气：“咱们晚上一起看赫谦第二期综艺直播吧。”


    “行。”


    尹天照带头答应，给跟在身后的助理安排道：“提前去Bistro du vin订晚餐位，让他们把有投影幕的房间留出来。”


    “是，少爷。”


    助理躬身答应，掏出电话走向安静处。


    方凯振臂欢呼：“好耶，晚上吃法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