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1章 突袭（六）最长的一天

　　1937年10月11日。整个对苏战争中最长的一天开始了！当辽阔的俄罗斯大地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中国的第一线突击部队已经进入了出发阵地，国防军的将军们也开始进入野战指挥所。在他们的身后，超过6000门100mm口径以上的大炮已经褪去炮衣，将炮口高高仰起，指向北方的天空。数千台坦克、装甲车的马达也已经发出了隆隆的轰鸣声……

　　而在莫斯科，苏联最高统帅部的全体工作人员也都奉命留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因为，布列斯特会战也已经打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波兰白军的攻势已经受挫，数十万波军正在布瓦格河以东的布列斯特要塞周围挖壕据守，等待苏联红军的反攻。同时第一红旗集团军的装甲、骑兵部队和乌克兰方面对波军乌克兰集群的进攻也获得了极大的成功，30多万波军被驱赶到了布瓦格河东岸戚沃纳拉德一带的狭小地区，正遭受到优势苏军的三面围攻，形势岌岌可危。就在这时，莫斯科时间晚上8点30分，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伏罗希洛夫和国防人民委员图哈切夫斯基突然接到了来自远东方面军的急电，电报上说原本在中共控制下的中国东蒙古省东北部突然有大量中国国防军开进！此外，整个阿穆尔河防线的守军都报告说对面的中国军队战线上传来的嘈杂声音越来越大。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远东方面军司令员布柳赫尔通过高频电话报告伏罗希洛夫，西伯利亚大铁路有多处地段发生了爆炸，铁路交通已经陷于瘫痪。此外，还有一个潜伏在中国白军中的国际主义战士投向了苏联边境守军，他是步兵第81师第243团的士兵。这个中国士兵渡河向苏联守军报告，中国白军将于上午7点开始进攻！伏罗希洛夫命令布柳赫尔尽快把作好战斗准备的命令转发各部队，务必要给予中帝国主义以最沉重的打击。

　　一切都表明，中国军队即将发起大规模进攻。于是伏罗希洛夫决定立即面见斯大林，向他报告来自远东的紧急情况。

　　而此刻的斯大林正面色阴沉，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听着对面那个战战栗栗的内务人民委员亚戈达的报告。

　　“斯大林同志，我们安排在东西伯利亚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市的侦察人员通过秘密电台，向内务人民委员部报告……他们那里的许多党政军重要干部都在昨天遭到了逮捕！”

　　“你说什么？逮捕？乱弹琴，是谁下的命令？”斯大林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冷冷地反问：“是你吗？亚戈达同志，你是不是嫌现在的局势还不够混乱吗？赶紧让他们放人！”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斯大林瞪了对方一眼，刚想要发作，亚戈达的回答就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可是不是我们下命令逮捕那些人的！而且我们派驻到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市的负责人也被逮捕了！另外他们还报告说，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市的火车站、飞机场、政府大楼、电报局和广播电台等重要部门已经统统被一伙自称是内卫部队的人给占领了！”

　　“什么！”斯大林猛地就跳了起来，张着嘴，抬起手指着对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伏罗希洛夫慌慌张张地快步走进来。

　　“斯大林同志，远东方面军急报！中国人可能很快就要发动进攻了！而且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有多处地段被中国人的特务给破坏了，现在运输已经全面中断！”

　　屋子里面一片死寂，过了半晌，斯大林才咬着牙道：“是中国人！一定是他们干的好事！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市被他们占领了，他们已经关上了通往东西伯利亚的大门，我们一定要尽快把它夺回来！伏罗希洛夫，我们离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市最近的部队在哪里？让他们立即出动！一定要快，中国人肯定是有了远程运输机了……”

　　“好的，斯大林同志，我这就去布置。”伏罗希洛夫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斯大林的指示总是要无条件执行的。他停顿了一下，又问：“斯大林同志，您对远东方面军有什么指示吗？”

　　“命令布柳赫尔！远东方面军必须战斗到最后一人！不许投降，也不许后退！否则一律按照背叛苏维埃祖国论处！”斯大林已经恢复了镇静，他的神色非常严厉，他又命令道：“告诉乌博列维奇和基洛夫，命令他们一定要在十月底以前打败波兰！此外，你让苏德边境的部队也全面戒备，再叫图哈切夫斯基到我这里来，我要让他去列宁格勒……绝对不能让这座城市落入阿娜斯塔西娅这个疯女人的手中！”

　　……

　　就在斯大林和苏联最高统帅部手忙脚乱指挥着战争的时候。武汉时间，10月11日上午7点30分，集结在苏联阿穆尔河防线对面的中国、俄国陆军动用所有总部直属、集团军属、军属、师属的重型列车炮、榴弹炮、加农炮，团属的75毫米山炮，甚至是防空部队的88毫米高射炮，对整个苏军阿穆尔河防线上的堑壕、哨所、兵营、要塞工事展开了猛烈的炮击！与此同时，中国空军大批A-4a雷鹰俯冲轰炸机，He-111中型轰炸机，还有A-2a轻型俯冲轰炸机也成群结队扑向苏军的各个重要目标、交通枢纽，扔下了一串又一串的炸弹，将苏军阵地化作了一片火海。

　　8点15分，从阿穆尔斯克到满洲里，长达2000公里的战线上，强大的中国、俄国陆军第一战略梯队开始发起进攻。同时，早已被空投到苏军后方的“俄罗斯女皇近卫军”也开始加紧活动，他们身穿着苏联内卫部队的军服，手持苏制武器，当然还能说一口如假包换的俄国话，在苏联红军中制造混乱、占领中俄军队必经的桥梁、切断苏军的通讯联络，甚至还能用无线电台引导中国空军轰炸重要目标。

　　在此战之前，由于看到了苏联“大纵深进攻作战”的巨大威力，中国国防军的将领们也对进攻方式进行过争论。以国防部长何应钦、副总参谋长杨杰为首的一些留日派将领主张模仿苏军，以大规模集中的炮兵掩护步兵师发动第一波进攻，在撕开敌军防线后再投入装甲部队进行纵深突击，但装甲兵集群司令黄孤宇，副司令徐云龙，装甲师师长邱清泉、张灵甫、赵公武、高魁元等人却主张一开始就投入装甲部队。

　　他们认为，苏联远东的地形同白俄罗斯、波兰有着明显的不同。远东地区，特别是远东西部地区，存在着大量的山地、丘陵和河流，并不特别适合使用装甲部队进行纵深突击。只有靠近满洲里和东蒙古的博尔贾地区是以草原为主，是装甲部队的天然战场。而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摧破博尔贾地区的一个苏联集团军，包围博尔贾要塞，夺取尼布楚、克拉斯诺卡缅斯克等边境重要据点，将战线推进到鄂嫩河和石格勒河一线，为在1937年寒冬到来之前包围或夺取赤塔要塞创造条件。最好还是使用数千辆坦克和大批摩托化部队的装甲集群，在强大炮兵、航空兵的支援下进行威力巨大的突击，哪怕是多损失一些坦克、装甲车，只要能节省时间，也是值得的！因为在这次对远东苏军的进攻中，真正的敌人不是苏联红军，而是恶劣的气候和时间！从1937年10月11日开始的每一天，都是极其宝贵的！

　　由于中国共产党在关键时刻的“配合”，强大的装甲集群得以在几乎完全保密的情况下，绕道东蒙古草原，悄悄来到了苏军防守比较松懈的博尔贾以南阵地。在此千载难逢的优越条件下，中国坦克部队完全可以靠轻微的代价顺利突破对方阵地，而且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包抄苏军博尔贾集群的后背，甚至可以一举通过已经被俄国特种兵（女皇近卫军）控制的鄂嫩河铁路桥，逼近远东苏军的最后屏障——赤塔要塞！

　　在猛烈的炮火和数千架轰炸机越过边境对200公里范围之内的苏联机场、集结阵地、赤塔要塞开始狂轰滥炸的时候，中国国防军的坦克也终于开始了进攻。在东蒙古的草原上，数千辆坦克排出战斗队形隆隆压向红军的阵地，排气管中喷出的黑色烟尘遮天蔽日，马达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在呼啸而过的雷鹰战机和Bf-109的编队下面，中国人的坦克机动部队犹如是复活了的中世纪铁甲骑士，浑身上下都披着铠甲，手持长矛，踏过草原大漠，踏平一切自不量力的仇寇！

　　因为早就处于战争之中了，所以苏联红军并没有出现历史上的那种惊慌失措，他们的反应也很及时。炮群几乎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开始了轰隆的还击。部署在阿穆尔河防线的苏军也有二十二个军，合计有八十八个炮兵团，不包括团级火炮也拥有三千多门各种口径的大炮，其中绝大多数还是152mm和122mm口径的重炮。虽然数量之有对面中俄联军的一半多，不过却都是被精心部署在防御工事里面，倒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可是包括布柳赫尔元帅和图哈切夫斯基元师这样的苏军名将在内，都没有想到中国空军拥有的巨大杀伤力，特别是对新出现的A-4a雷鹰俯冲轰炸机估计不足。这种装备在1400匹马力发动机，最大载弹量高达1.5吨，可以做90度垂直俯冲的轰炸机，在苏军炮火开始反击之后，就铺天盖地超暴露了的苏军炮兵阵地压了过去，将一枚枚重达500公斤的重磅炸弹准确投放到了苏军炮兵掩体之上！

　　此时在中苏边境的铁道上面，还有几门伸长了脖子的380mm铁道炮。这些由舰炮改装而来的巨型火炮在专门架设的支线上面喷吐着威力惊人的火舌。一发放炮弹落下，苏联红军的战线就在不断的颤抖着！一个个用钢筋混凝土精心修筑的要塞工事，在380mm巨型炮弹面前就好像是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每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往往都意味着一处坚固的苏军堡垒华为瓦砾！

　　苏军所有的通讯线路都在狂呼，中国军队的大规模全线攻势就在眼前！炮火才一延伸，幸存的红军官兵就从各自的防炮洞中涌进了战壕，一些工兵冒死在炮火下补充布设地雷。一支支莫辛·纳甘步枪架了起来，M1910马克西姆重机枪和DP轻机枪也进入了发射位置。冒着弹雨，苏军迅速地摆开了抵抗的架势！除了一线部队，预备队也紧急地朝出发阵地运动，随时准备补充一线的损失，或者反扑动摇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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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军队的主要突击方向——从苏联的克拉斯诺卡缅斯克到博尔贾一线。在主力部队越过国境线之前，国防军首先派出由射手、战斗工兵组成的突击组，他们的任务是消灭在炮击中幸存的苏军步哨和观察哨，破坏苏军的铁丝网，为进攻部队开辟通道。紧跟突击组的是各兵种的侦察员和地形勘察员。在他们勘察地形，查明苏军阵地及障碍物配置后，呈梯次配置的中国装甲集群及配合其作战的其他部队，便从狭窄的正面发动强大的攻势。在博尔贾以南的草原上，只有三四十公里的突破地段，整个装甲集群的近3000辆坦克和十几万人的摩托化部队和骑兵部队铺天盖地般猛扑过来！而采取线式防御，将部队分散展开在2000多公里战线上的苏军只能用区区一个步兵师来抵挡。

　　弹雨如注当中，苏联红军305师的一个引导炮兵射击的观察军官守在伪装良好的观察哨里面。摇摆着炮队镜看着茫茫草原。只要中国军队的步兵一冒头，他就要引导隐藏的炮群进行覆盖射击。一个苏联步兵师，好歹也有近60门各种口径的火炮！虽然已经被摧毁了不少，不过剩下的还是能狠狠教训那些中国侵略者的！炮兵观察员叶甫连科心想。就在这时，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他的炮队镜里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身穿着黑色制服戴着贝雷帽的中国军官的身影，他双手似乎扶在什么上面，整个身子不断颠簸起伏……不一会儿，那个黑色制服的军官身下的东西也在视线当中冒了出来。那是一辆坦克！一辆体型远远大于T-26，甚至还比T-28还略大一些的坦克！而跟在这辆坦克背后的则是更多的坦克，几乎无穷无尽布满了整个草原！这些钢铁怪物喷吐着黑色的烟尘，吼叫着就朝苏军战线开了过来！

　　叶甫连科同志急忙离开了炮队镜，拿起电话大声地喊了起来：“坦克！坦克！发现中国白军的坦克！在305师阵地前沿，数量大该有几千，多得根本数不过来，全都是重型坦克！正在向我这里冲过来！炮火立即开始拦阻射击！还要反坦克炮，赶紧把那12门ZIS-1反坦克炮拉上来，现在全靠它们啦……”

　　说完这番话，他居然不自觉地苦笑起来，用12门大炮去阻挡几千辆坦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成功呢？

　　国防军装甲第一师师长张灵甫少将这个时候正站在自己的装甲指挥车里面，用望远镜看着自己的部队。在两千多米的突击战线上面。装甲第一师两个坦克团的三百八十辆二号和三号坦克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突击阵型。以32吨的三号坦克为正面，22吨的二号坦克卫护侧翼。两个装甲掷弹兵团的官兵则乘坐着半履带式装甲输送车跟随着坦克的后方，隆隆地越过了开阔的草原，向前突击前进。

　　张灵甫抬头看着天空，一队A-4b雷鹰俯冲轰炸机就在头顶呼啸盘旋，这些飞机是雷鹰的另一个子型号，它们的机腹下都挂载着六枚100公斤的炸弹，机翼上还安装了2门35mm的机炮，可以直接以机炮轰击地面目标！这种飞机是用来对付坦克的，不过眼下只能牛刀杀鸡，拿来打苏军的步兵和炮兵阵地了！

　　苏军的炮火终于稀稀拉拉打了过来，前线红军官兵的惊慌失措的报告，让305师的指挥官不敢怠慢，立即命令隐藏的炮群全部开火，进行反击！不过那区区二三十门大炮，面对在四十公里战线上展开的由七个装甲师所组成的钢铁长龙，又能有多少作用呢？更何况，这漫天盘旋着的中国轰炸机，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将243师所剩的火炮全部摧毁！然后就是全师一万三千多名官兵的末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