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皇族预言

　　“都是我的错！”

　　小月看向洛寒，精致绝伦的脸上欣喜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伤和自责。

　　“什么？”洛寒不解。

　　“都是我的错！”小月重复了一次，眼角有泪水涌出。

　　“怎么了，小月，什么错？”

　　“洛哥哥……”小月两行清泪流下，虽然她没有痛苦失色，但洛寒却看到了她发自心底的哭泣。“地球上的渗透现象，数十亿地球人类的死亡，都是因为我，是我造成了渗透现象。”

　　洛寒愣住了，他在再聪明也猜不到这个可能，仙界皇族的公主是数十亿生灵涂炭的始作俑者？这个清纯仙子般的少女是十恶不赦的侩子手？

　　虽然并没有动怒，但洛寒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中有一丝冷淡：“先别哭，说说怎么回事。”

　　盘香月止住泪，走到岩洞深处，指着石壁上的一副画给洛寒看，那是一副近乎几何图形集成的图形，最外面是一个大圆，在最中间有一颗拇指大小的实心小圆，而在小圆的外侧是各种直线、三角或矩形，每一种图形上都有一条细细的线槽连接到中央的实心小圆中。

　　“所有的一切，都要从我意外发现这个图案说起……”

　　“在皇族的历史中，天上的九颗人界如果组成一个完整的圆圈，这个现象就被称之为‘环月’，这个现象三万年才出现一次，每逢这种天象出现，一般预示着大事发生，但那一年的仙界很平静，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出生了。”

　　“因为在‘环月’日出生，我被取名为盘香月，后来的一百多年都很平静，人们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个‘环月’的预示，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发生了，一个妖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来到了仙界，他策反了四大神兽，龙虎凤龟四族在妖魔的帮助下一起赶走了圣兽麒麟一族，并且对人类发起攻击，我的父母施展皇族禁忌法术和那个妖魔同归于尽。”

　　“那一次人兽大战死伤无数，特别是受到攻击的皇族，真武者和地仙修士全部战死，父亲临时前将我推上了仙界之主的位置，我原本以为可以灾难已经结束，我能够有机会重振皇族，但没有想到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大战削弱了皇族的实力，四大家族处于各自的原因开始分化兵力，挖墙脚，拦截飞升的化神修士，皇族的高手逐渐流失，军队战力一年不如一年，我焦急万分，只好向皇族古典求教。”

　　“古典是皇族真正流传万世的宝物，它是一本预言之书，记录着皇族亿万年的兴衰，可能出现的危机，以及如何渡过这些危机，当我被认定为仙界之主后，我获得了阅读皇族古典的权利，于是我在无法抵抗四大家族的压力时，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皇族古典，可是……”

　　“让我感觉到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当我打开皇族古典才发现，这本貌似拥有翻不完的古典已经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三行字。”

　　盘香月停顿了一下，闭起秀目，似乎在回忆当时看见的每一个字。

　　“第一句是：九珠碎灭，妖魔临空。”

　　“第二句是：神泉洞底，双界归真。”

　　“最后一句只有三个字：灭或生？”

　　盘香月说完这三句后，洛寒并没有说话，他知道盘香月还有下文，现在还不急着细问。

　　片刻之后，盘香月接着说道：“第一句和第三句我当时都无法理解，于是就只能从第二句下手，神泉地下我小时候也来过无数次，从来没听说过有个底洞，后来我带着上好的法宝下来开凿岩石，终于打通了这个岩洞，而无边的灾难也就从那时开始了。”

　　“进入岩洞之后，我就看到了现在这副画，唯一不同的是中间那颗球不是实心的，而是在它中间还有一颗更小的球体，旁边有两道水波纹的折线守护，我不明就里的将手按在那副图案上，立刻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被疯狂的抽了出去，而我也昏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地球上一座废墟的底部，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地球，其实还包括其他八个星球，都发生了悲惨的渗透现象，无数的人死在渗透生物中……”盘香月泣不成声。

　　洛寒沉默了，他不想说安慰说：“你不能因为按了下图案就将渗透现象归责到自己身上。”因为他和盘香月都是聪明人，“神泉洞底、两界归真”这句话说得很清楚，找到神泉地下的岩洞，就会造成两种世界合并，非要强调那和盘香月的行为无关，只会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现。

　　洛寒轻轻的将盘香月搂在怀里，这个女孩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魔头，她只是承受了太多无法承受的责任，虽然她是造成了数十亿的人死亡，可那又怎么样，难道要洛寒像个卫道士一样杀掉她吗？

　　“我知道了，你不是故意的，也许天下人不原谅你，但我原谅你。”洛寒轻轻的话在盘香月耳朵边上响起，温暖的气息吹进盘香月的耳朵，也吹进她的心里，少女哭的很凶了。

　　很多时候，人需要哭出来，一味的强撑反而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盘香月本来就不是杀伐果断的女王，相反她骨子里就是个反对战争的纯洁女孩，父母死后她根本没有人可以哭诉，所以洛寒的肩膀对她来说尤为珍贵。

　　“其实”洛寒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不一定就做错了，每一个人的生命确实都是宝贵的，但和整个人类种族的延续相比起来，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或者说局部的牺牲是必须的，这不是一个哲学问题，而是一个种族生存的必然，就像蚂蚁过河、螳螂啖夫一样，根本没得选择。”

　　“蚂蚁抱成团过河，牺牲掉最外面的那些蚂蚁，螳螂交配后雌性吃掉雄性，这是生物生存的本能，和我触动了渗透现象有什么关系？”盘香月被洛寒的比喻所吸引，渐渐止住哭泣，抬起令人心碎的忧伤脸蛋：“难道洛哥哥认为人类还有更大的难关要过，所以渗透现象反而是帮助了人类？”

　　洛寒看着盘香月眼中的一丝疑虑，知道不解释清楚女孩绝对不肯原谅她自己，于是他点点头认真回答道：“其实我早就有这个猜测，并且和洛冰他们仔细讨论过这种可能性，渗透现象激发了人类的潜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提高了科技水平，这很像是一个种族遇到危险时产生的变异行为，听到你所说仙界古典上的三句话后，我越发坚定了这个信念。”

　　“仙界古典的三句话？我都无法理解，洛哥哥你这么快就能想明白？”盘香月一脸的难以置信。

　　洛寒一边思索一边缓缓说道：“第一句是‘九珠碎灭，妖魔临空’对吧”

　　“不错。”

　　“这句其实预示的是渗透灾难后的结果，天空上的九颗星球正在慢慢变黑，按这句预言来看，当它们完全变黑的时候，恐怕就会有妖魔从这些星球上进攻仙界，奇妙的是我的一名军师慕容青云也预言了这个情况的发生，目前来看妖魔袭击仙界的可能性将会非常高。”

　　盘香月刚刚苏醒，还不知道九个人界已经全部变黑，她听得满脸忧容。

　　洛寒接着说道：“第二句是：神泉洞底，双界归真。这句也不简单。”

　　“难道除了说明我会愚蠢的触发渗透现象外，它还有什么其他寓意吗？”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真’字身上”洛寒凝神分析道：“不论是妖魔的力量，还是修士的功法，甚至是仙界武者的武学、都没有什么功法能和‘真’靠上边，而我所练的功法称之为‘真诀’却是地球最古老的遗物，这里面似乎说明了地球的不凡。”

　　盘香月也有些动容：“那个图案原本是一个小球外面有两个波浪，难道波浪就代表妖魔世界和修仙者的世界，而中间的圆球就代表地球吗，可地球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有生命，却没有灵力这就是最大的秘密！”洛寒叹道：“知道渗透现象出现后很久，地球上的灵力一直都很弱，近乎于没有，所以修士才将地球成为匮乏的下界，地球到底是原本就没有灵力……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盘香月凝视着墙壁上的图案，良久不语，洛寒也陷入沉思中。

　　片刻之后，盘香月先打破僵局：“那第三句呢，‘灭或生’洛哥哥从这里面想到了什么？”

　　洛寒振奋道：“这里面恐怕就是真正的预测了，结局也许是仙界灭亡，也许是展开一个新的开始，但仙界古典的编写者也无法准确预测，于是才在这里用一个选择句来表示，其实他的意思是提醒后人，真正的抉择已经来了，灭亡或生存，不再是纸上的文字，而是要靠我们自己的双手来把握！”

　　“自己的双手！”盘香月眼中有光闪烁：“我还能弥补那些过错吗？”

　　“带着人们走出深渊，打败妖魔或是其他的邪恶势力，那么将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你。”

　　半个小时后，洛寒和盘香月确定岩洞内没有其他的玄机，双双离开了岩洞。

　　在洛寒离开后，岩洞中发出弱不可闻的声音，一粒比汗毛还细小的岩粒从墙壁上脱落，随着它的脱落，墙壁图案中的一个锋利的三角形向着中间实心球的方向移动了0.1微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