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姚氏的态度，又是一年

    “后来姚公子有跟我表明心意，不过我当时已经拒绝了！”兰娘的语气中有丝丝的苦涩，像她们这种风尘出来的怎么还能妄想给人当正头娘子。即使姚明义愿意娶她，她也不能嫁，那样会害姚明义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为什么不答应？”林月暖不认为像兰娘这么聪慧的女子会看不到嫁给姚明义的好处。还是说兰娘压根就看不上姚明义？

    “我很感谢姚公子的抬爱，只是兰娘的出身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他要是娶了我这辈子就毁了！”若姚明义以前有妻子或者有孩子，兰娘还可能会犹豫一下。毕竟姚明义是真心待她，给姚明义当续弦或者当继母她也不会顾忌这么多。

    可是现在是正头娘子，即使骄傲如她，也不得不说她根本就没这个资格。

    林月暖有些不解：“所以你是因为替我小舅舅考虑才拒绝他的？”

    “不止是为他，也是为我自己！”兰娘不想以后姚明义因为人言可畏而后悔跟她在一起，她不想去承受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就注定不合适，那还是早早了断的好。

    “你除了顾忌自己的出身，还有别的原因吧！”林月暖觉得兰娘这种风尘里混那么久的，以前不可能没想过嫁人的事情。像她这种从那地方全身而退的，绝对不会是那么白莲花的人，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兰娘苦笑：“小姐果然聪明，没错！这个确实不是主要原因。姚公子的过去我也知道一些，姚家现在就剩下他跟您母亲。他必定要为姚家延续香火，可是我……做不到！”兰娘说到这里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紧握双拳。

    天知道她是多么想成为一个母亲，即使没有男人也没关系。只要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就行。但就是这点小小的心愿，对于别的女人来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她却做不到！

    妓院里的女子都会被喂绝育药，这点林月暖是知道的。不过这个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连龙君彦的毒都能解，像这种不孕不育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不过林月暖没打算现在就告诉她这件事，还是等后面再看看吧。

    送走了兰娘之后，林月暖陷入沉思。

    这兰娘看起来并不是对姚明义无情，只是碍于各种原因才不得不对姚明义冷处理。唉，这下可难办了。林月暖现在也只能想着怎么跟姚氏交代。

    坏人姻缘的事情她做不来，而且说真的，那兰娘也挺可怜的。人家现在也没说要嫁给姚明义，甚至还主动避嫌，她还能怎么样？

    姚明义则是一副非兰娘不娶的态度，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就看姚氏的意思了。

    林月暖已经没心思继续待在庄子里了，带上两个丫鬟急匆匆地赶回县城里。

    “阿娘，我跟你说个事。你要保证听过之后不生气，然后冷静对待。”林月暖决定先探一下姚氏的口风，要是姚氏反应激烈，那她就闭嘴不提，若是姚氏态度还可以，那她就把姚明义卖了！

    姚氏促狭地看着林月暖：“你又想整什么？每次你这么说准没好事！说来听听，我再决定生不生气。”

    林月暖汗颜，她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姚氏：“是这样的，辰烨有个朋友，最近遇上了点事，他家中又无人替他出主意，就想来找辰烨，正好辰烨不在家，我就招呼了一下。他跟我说他看上了一个风尘女子，您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姚氏听后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人真是糊涂！怎么会看上风尘女子呢？这世上又不缺好人家的女子，怎么如此做贱自己？”

    得了，林月暖也不用再继续说什么了。姚氏这态度明显就是不赞成，她还是另外想法子吧。

    姚氏见林月暖一瞬间恹恹地，还有些不明就里。以为她是身子不舒服，连忙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又嘱咐下人给林月暖多弄些汤汤水水补身体，最后还说道：“你最近出门也太频繁了，眼看着快要过年了，你就在家安生一些，不许再出门了！”

    林月暖听后更加没有精神了！

    第二天，林家兴跟林家旺带着林老头夫妻终于回到樟县。

    林老头夫妻被安置到了林文强家中，林文强跟林文豪这会儿已经知道林家富跟莫氏发生的事情。兄弟两采取了沉默的态度。

    林老头夫妻俩见他们这个反应，心中酸楚，欲哭无泪。不知道大房怎么最后变成了这个样子，林老头不禁想，要是当时林家富没回来，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的心中还是希望林家富能平安归来的。

    自从林老头夫妻俩住进林文强家中，年枳萱就天天过来请安。她见两个老人整天无精打采的，还时不时地望着远方出神，心里也不好受。为此常常会在林文强家中多留一会儿，陪林陈氏说说话。

    张氏也是每天都提早收摊，回来照顾两个老人。

    黄氏偶尔也会送些吃的过来，或者带两个孩子上门坐坐。

    姚氏只来过一次就没再出现，她心中对林老头夫妻总觉得隔着一层。当初她可是直接跟他们撕破脸的，所以姚氏也不爱往他们跟前凑，免得大家都尴尬。

    林月暖也跟着姚氏过去看望他们一次，见老两口比以前更加苍老，林月暖也不知道该说他们自作自受，还是可怜他们老来还要经受这些。

    除夕前日林文杰终于回到樟县，陆明薇的身子越发重了。林文杰因为又要当爹了，高兴得不行，又因为听了林家富的事情，闹心了一下。听了季浩宇跟云辰烨的事情又有些忧心，后来又听说林老头夫妻来了樟县更是沉默了一会儿。

    林文杰这一天里面，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非言语可以形容。他觉得他那颗心脏现在已经慢慢练得坚强无比了！

    这个年就在大家各怀心思中过去了。现在距离陆明薇生产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姚氏注意力都在陆明薇身上，林月暖也有了时间跟姚明义好好合计一下兰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