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精钢铠甲
“大人是说，要批量打造铠甲？”
“是。”
刘岱看着震惊的陈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陈兴抱拳说道：“大人明鉴，属下虽然也会制造铠甲，但是铠甲制作繁琐，不是一个人能做成的，就算属下日以继夜的做，一个月也就是做一副铠甲而已。”
“放心，本官有办法，能让铠甲批量打造。”
说着，刘岱招呼陈兴来到钢铁厂内，此时钢铁厂的西北角，还有几间空房子，刘岱巡视一圈，就将制作铠甲的工坊定在了这里。
陈兴见刘岱要来真的，于是问道：“不知道甲长想要打造什么样的铠甲？”
对于铠甲样式的问题，刘岱有自己的考量：明代是一个从冷兵器时代向冷兵器、火器混用时代过渡的朝代，所以明军盔甲的式样也逐渐变化。在明早期冷兵器为主，盔甲式样以金属札甲为主；到了中晚期火器使用渐多，盔甲以轻便的布面甲和锁子甲为主。
由于明代的铠甲只能官造并由官府武库贮藏，个人私藏铠甲是大罪有谋逆之嫌。所以明代军人的铠甲装备只能在在战时由国家武库统一调配发放。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如今崇祯十一年，朝廷对付流贼大军和建奴已经应接不暇了，对于各地明军私造铠甲的事情，也根本管不过来，所以刘岱倒不会为此而担心。
此时的明军之中，由于金属札甲沉重，只有骑兵才会配发。而需要长途行军的步兵军官仍以布面甲、锁子甲为主，普通士兵只有号衣或者简单的布面胸甲。
正式因为明军之中铠甲形制多样，甚至是混乱，所以陈兴才会有此一问，要是只打造棉甲还好说一些，制作难度并不大，也就是耗费时间长一些，毕竟棉花需要不断捶打、浸泡、晾晒，需要时间。但是要打造铁甲的话，那就需要足够的人手，而且还是懂的制作铠甲的熟练工匠。
刘岱的本心是想要打造锦衣卫样式的直身罩甲，并且配备斗笠盔，如此不但军容亮眼，而且防御力也很可观。但是这样的铠甲太过显眼，估计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刘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便提出让陈兴打造普通的全身铁甲和明铁盔，反正现在钢铁厂的产量足够用，每月上万斤的优质钢材不用来打造兵备，就只能放在库房里吃灰。这样的优质钢材刘岱可不敢拿出来换银子，否则用不了几天就会引来大人物的窥伺。
当然，所谓的铁甲、铁盔，使用的就是钢铁厂出产的精钢，在防御力上自然是远超其余明军的，比清军铠甲也要更坚固。
“让钢铁厂使用大小适中的模具铸造甲片，然后用皮绳穿起来做成札甲，前心、后心用大片钢板打造。同时还要打造铁线靴、铁手套和铁面具，本官要将北原堡的将士们，打造成一支战力强悍的钢铁大军！”
陈兴听完之后也不近为止动容，说道：“大人明鉴，属下以为我军的札甲应分成由裙甲、掩膊、护臂、铁札胸甲、披膊、布制捍腰、布制披巾，以及斗笠盔组成。如此可以节省部分钢材，制作布制捍腰、布制披巾的环节也可以让堡内壮妇完成，属下也可以集中人手打造其余部分。”
刘岱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这种札甲已经能算得上是重甲了，至少得有三十斤重吧？”
陈兴思考了一下，说道：“钢铁厂出产的钢材质地优良，可以用较少的钢材达到更好的防御力，所以一副铠甲的整体重量应该在四十斤上下。”
刘岱闻言便摇了摇头，说道：“太重了！这样会影响大军的机动性，而且造价也太高了。”
陈兴想了想，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属下可以将护臂和掩膊从铁质换成皮革的，如此可以减轻数斤的重量，一副铠甲的重量能够控制在三十斤左右。如果还要再削减重量的话，铠甲的防御力便会大打折扣，属下以为得不偿失的。”
“那好，就这么办吧。另外你还要算一下成本，虽然钢材是咱们自产的，但是钢铁厂每日消耗不小，这些可都是钱粮啊，能省则省，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的节省钱粮。”
陈兴随即找来炭笔，就在旁边的地上开始计算起来，半晌之后说道：“启禀大人，属下如果没算错的话，我军一副铠甲成品重三十斤左右，但是打造起来消耗的钢材当在四十斤上下，按照目前钢铁厂每百斤钢材成本需银三两二钱核算，一副铠甲的铁料成本就在一两三钱左右。”
“另外再加上制作一副铠甲所需的皮革等物成本，又要再加上将近一两左右，再加上工匠的工钱，属下计算一副铠甲的成本大约在四两银子左右。如果制成的铠甲还要刷上生漆，成本的金额还要再增加八钱银子。”
刘岱点了点头，铠甲的成本远比自己心里预期的底，几两银子就能打造一副铠甲出来，一般人肯定认为非常的划算。
但是刘岱随即就摇了摇头，以目前北原堡兵力二百二十人计算，全部装备铠甲就需要八百八十两银子，这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额了。
再加上自己准备开辟新的财源，光靠肥皂工坊支撑，已经感到捉襟见肘了，于是刘岱思索了许久，说道：“铠甲的样式就定下来了，至于生漆，也刷上，否则铠甲容易生锈损坏，里外里还是损耗银子的。”
“是。”
随后刘岱问道：“以弥陀山现在的情况，每个月可以打造多少铠甲？”
陈兴面露难色，说道：“大人明鉴，今日大人传授了颗粒化火药、定装弹的技艺，属下要调集人手批量生产，鸟铳也要继续打造，所以人手的确是不足。”
“至于铠甲，属下可以抽调熟练工匠打造，不过每月最多也只能打造三到五副。”
刘岱顿时傻眼了，说道：“才这么少？”
陈兴也有些愧疚，急忙说道：“属下会从青壮中挑选可用之人，尽快将他们教出来，请大人给属下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属下一定能将铠甲的产量提高到每月二十副！”
即便是一个月二十副铠甲的产量，北原堡想要全员披甲，也需要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样的速度虽然刘岱是很不满意的，但是考虑到铠甲制作不易，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先这么办吧，本官会派人到拒门堡等周边各处招募工匠，不断给你这里增添人手。你要保证鸟铳、铠甲、定装弹这三样兵备的产量逐月提升，不得有误。”
“请大人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让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