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蒙蒙,天虽然还没亮,但紫宸殿四周内侍们已经开始忙碌,里里外外清扫擦拭。


    不过今日稍微轻松一些,因为刚传来消息,陛下取消了早朝。


    “新帝刚登基就不上早朝啊?”


    有个内侍抱着扫把靠着殿角小声议论。


    另一个内侍打个哈欠:“太上皇当时倒是勤政。”


    但也没什么建树,当了五六年,把自己当成成了太上皇了。


    一个蹲在地上捡拾杂物的老内侍重重咳了声:“宫里真是没人可用了,把你们两个不懂规矩的放出来,陛下是能议论的吗?”


    说罢伸手指着一处宫殿。


    “是不是也想被送去那边?”


    白妃谋害太上皇的案子还没查完呢,宫里一多半的人都被关起来。


    新登基的楚王没有用监事院查案,还把监事院的很多人都查了,所以这次皇城变故没有像上一次那般血流成河,但尽管如此,被抓走审问的内侍宫女生死未定,也不会再被新帝用。


    新帝不用的话,他们也就成了无用之人,天下没有容身之所了,两个内侍忙不敢说话了,低头认真清扫,但那位老内侍咿了声。


    “这铃铛”


    两个内侍忙看去,见老内侍从地上捡起一个铃铛,看起来铁锈斑斑,似乎被风雨侵蚀很久。


    “屋檐上掉下来的吧。”两个内侍说,抬起头看上方。


    “这,这里可没挂什么铃铛,这应该是”老内侍喃喃,神情惶惶,丝毫没有先前的沉稳。


    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时间久了,难免会坏掉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两个内侍说:“给内造府说一声,再换——”


    话没说完,见那老内侍抱着锈迹斑斑的铃铛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喊“不得了了,掉下来了——”


    两个内侍对视一眼,神情莫名其妙。


    “宫里的确没人了。”其中一个内侍撇嘴,“连这种疯了的都放出来用。”


    细碎的脚步声打乱了皇帝寝宫内的安静。


    蔡松年并没有直接闯进寝室,而是在厚重的垂帘前停下。


    “陛下。”他恭敬说。


    垂帘后安静,就在蔡松年忍不住拔高声音要再喊的时候,李余的声音传来。


    “何事?”


    蔡松年松口气,忙说:“陛下,紫宸殿那边发现帝钟掉了,您看要不要请圣祖观的人来。”


    说到这里又想到什么。


    “还有,适才圣祖观的人来报,玄阳子跑,不是,玄阳子离开道观不知道哪里去了,您看要不要让兵马去找?”


    蔡松年的声音落,殿内再次安静,片刻之后,李余的声音从内传来。


    “帝钟,是圣祖观之物,送回圣祖观,让他们处置吧。”


    “至于玄阳子,本就是世外之人,随他去吧。”


    蔡松年应声是,要转身走,迟疑一下又问:“您还好吧?要不要让太医再来看看?”


    昨日半夜他突然被从梦中叫醒,李余让人来说身体不太舒服,今日不再早朝,他慌慌张张来问出了什么事,但李余只说困乏要多睡一会儿,当时在场也有一位太医,也说陛下是连日操劳,休息一下就好,他也便不再问了。


    李余的声音再次从内传来“不用了,你退下吧。”


    从声音上来看,是比半夜有精神多了,最近的确挺忙的,白妃张择谋逆案,宫廷清查,朝廷官员清查,再加上登基大典,另外还有册封皇后,嗯,虽然出身婢女,但


    蔡松年念头闪过,忍不住停顿下,似乎有什么想法,但又想不起来。


    虽然出身婢女,但这也不是大事,其实反而更好,免得世家大族再送女为后,辖制陛下。


    还好,陛下制止了那些官员们。


    帝后已定,新朝新气象,蔡松年不由露出笑容,但他的眉头还是皱起。


    他总是觉得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什么事,或者什么人。


    蔡松年伸手按着眉头离开了寝宫。


    “我事先都安排好了,把所有人都屏退,紫宸殿这边只留下蔡松年。”


    “我也告诉蔡松年,不管看到我做了什么,我什么状况,都不许大惊小怪,更不许伤害你。”


    寝宫层层垂帐后,李余靠坐在床上,看着床边坐着的女子。


    晨光蒙蒙,宛如水一般披在她身上,但并没有模糊视线,而是很清楚。


    她的脸,她的眼,如泉水般清澈。


    “我知道,你是做好了准备,金疮药,包扎的布,甚至连续命的药丸都有,准备的很周全。”她笑盈盈说,视线落在他胸口。


    昨夜梦境一散,她就及时给李余包扎好了,喂了一颗皇宫珍藏的丸药,李余性命无忧。


    此时穿好衣服,根本看不出其内受了伤。


    “就算没准备也不用担心,哪怕他看到,哪怕请了很多太医,哪怕闹得满皇宫人尽皆知,我也能抹去他们的念头,不受其害。”


    虽然没有闹到那么大,但李余也看到了,不管是太医,还是蔡松年,都忘记了他受伤的事,或者说忘记他做了什么事。


    甚至忘记了白篱是谁。


    他知道白篱在幻境中抽去了所有人有关她的记忆。


    没想到,随着晨光到来,她真的被人忘记了。


    还好他还记得。


    只有他还记得了吗?


    李余看着她:“我是真想要帮你除掉蒋后我没想伤害你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白篱打断他:“我知道,变成这样不是因为你。”说着微微笑,“是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怎么回事,我因为天生异质,很早时候就被沈青盯上,与庄蜚子合力,要把我变成蒋后。”


    她端起一旁温着的药,拿起勺子喂李余一口。


    “从我进京那一刻,我就不是单纯的我自己,我的意识里蒋后已经存在了。”


    所以在幻境里她才跟他说,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不是真正的她。


    李余看着她,那现在的她是真正的她了吧。


    只是虽然没有失去记忆,但回想曾经的过往,那个在他身边的白篱变得模糊不清。


    李余将涩苦的药咽下去。


    “阿篱,我不想失去你。”他说,“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驸马,我什么都留不住,我很害怕一切都消失。”


    “没有人能永远拥有身边的一切,不要心存这样的执念。”白篱说,看着他轻轻一笑,“而且就算消失,也不表示失去,存在,哪怕只有短短一刻,亦是永远。”


    李余看着她,存在短短一刻,也是永远?


    “就像你母亲,驸马,虽然离开了,但他们对你的爱护都是真实有过的,而且延绵存续。”


    “你不用害怕做梦,不敢做梦,梦里发生的事,虽然很多是荒诞是假的,但也是依附真实存在产生的。”


    “如果你只恐惧失去,忘记感受存在,那才是真正的失去。”


    忘记感受现在,是啊,母亲在的时候,他只觉得母亲的爱理所当然,甚至有些烦人,还有驸马,他总想着等以后怎么弥补驸马,想着除掉了麻烦威胁,想着自己再无人能辖制的时候,与驸马尽情的相互珍惜,以至于,当时不听不看不想不在意,一心一眼只看着以后


    结果,没有现在,也没有了以后。


    以后再也不会有驸马了,他也没有机会对他表示敬爱。


    李余看着再次递过来的一勺药,轻轻吃下去。


    “你与我,也是如此。”


    “李余,你是喜欢我,所以才给周景云写上了与白妃勾结害皇后的罪名。”


    她知道!


    李余身子一僵,下意识想闭眼,他不敢看白篱,但逃避有什么用?


    他抬起头看着白篱点点头。


    “是。”他说,“是我一开始就让人写上了。”


    白篱一笑:“我就猜到了,虽然张择能供述出来,但他不会刻意指证周景云,毕竟他知道周景云是被迫的,而且还有我在,最重要的是,就算有人真供述了这个,一切罪书在呈现给皇帝之前,会由你过目。”


    如果他不允许,罪书上怎么会出现周景云。


    李余看着她:“我没想伤害他性命,更不会伤害东阳侯府,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让他离开京城,离开,你。”


    既然已经被戳穿,他也不再掩藏。


    “我怕你会回到他身边,阿篱,我怕你离开我。”


    白篱看着他,眼神如水般清澈:“李余,你忘了?我们成亲是假的。”


    “我知道我们成亲是假的。”李余说,坐起身子,“但我对你的心意不是假的,你我之间的情意也不是假的。”


    白篱点头:“对,我们之间的情谊不是假的,你救了我,我救了你,我和你互帮互助,相扶相持,为了达成我们的梦想心愿一起当坏人。”


    想到以前的话,李余脸上浮现笑。


    “但现在,我们的心愿达成了,我们该有新的生活了。”


    李余笑容散去:“可是,我们先前一起,以后怎么不能”


    “不能。”白篱打断他,“因为以后我与你在一起,就不是互帮互助,相扶相持,我们之间就要变了。”


    变了?


    “我不会变的,我对阿篱永远不会变。”李余说。


    白篱看着他:“你会的,你会害怕我你会忌讳我。”


    李余皱眉:“我怎么会害怕你?”


    “李余或许不会,但皇帝会。”白篱说,看着李余,“一个能随时改变朝臣想法,能抹去自己做事痕迹的人,李余,你想一想,我做的这些事,我能做到的这些事,皇帝会不会怕?会不会忌讳?”


    她做的那些事是非人能及的神奇,也是细思诡异的恐怖,任何人在她手里都将是牵线木偶,随她操控.李余一怔。


    白篱看着他的眼:“而我是一个别人怎么看我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李余,你想我将来变成一个与你互相戒备,互相诋毁,互相残杀的人吗?”


    她握住李余的手,轻轻摇了摇。


    “如果你想拥有阿篱,你就要失去阿篱了。”


    李余默然一刻:“我明白了,如果我不想拥有,我就能有过去的,以及以后的,我熟悉的,与我相互帮助,相互扶持,能互相将生命相托的阿篱。”


    白篱一笑:“陛下圣明。”


    说罢松开手,站起来。


    “上官月,那,我告辞了。”


    她对他一笑,抬手轻轻摆了摆。


    李余看着她,要说什么,最终动了动嘴唇,缓缓一笑。


    “白篱,再见。”


    眼前的人如水般流动,散去。


    李余低下头看到自己手里端着药碗,勺子放在药碗的另一边,似乎刚刚有人握住过。


    他伸手握住勺子,似乎感受着其上的余温,抬起头将药一饮而尽。


    “陛下圣明啊。”


    周景云走出监事院,还没看清来接自己的人,就听到许妈妈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通驱邪操作。


    他要躲,被许妈妈揪住。


    “别躲,这是圣祖观的符水。”


    周景云愣了下:“圣祖观还能求符水?”


    那玄阳子连皇帝召见都不理会,观门一年到头紧闭,母亲去求了?母亲面子这么大?


    “不是玄阳子,你在这牢房里待久了,外边发生的事都不知道。”许妈妈说,“十天前圣祖观换了新观主了,玄阳子走了,玄诚子继任了观主,他为人和善多了,真遇到麻烦求上门,会开门,不过,咱们家的符水,不是求来的,是玄诚子亲自送来的,可见神仙也知道世子受了冤屈。”


    周景云听得有些乱,玄阳子走了?哪个意思的走了?


    “不是死了,是跑了。”江云在一旁说,“据说是终于悟道成仙去了。”


    说着一笑。


    “我打听的是疯了,跑的不知所踪了。”


    许妈妈在旁呸了声:“不许胡言乱语。”


    疯了?周景云心想,这一段疯了的人真多,张择也疯了,还在牢房里关着,估计这辈子出不来了。


    “世子,你猜玄诚子是谁?”江云笑说。


    周景云看向他。


    江云已经忍不住笑着自己先答出来:“王同。”


    周景云微微愕然,竟然


    “都说是太原王氏花钱买的,陛下竟然真同意了,那可是圣祖观。”江云说,抱着胳膊挑眉,“果然不愧是酒肉朋友,一人得道鸡犬看家——”


    周景云沉声:“慎言。”


    许妈妈也将手中的拂尘打向他:“你这小子,难道想让世子再进去?”


    江云忙低头告罪。


    周景云一笑:“无妨,陛下圣明,既然敢这样做,就不在意议论。”


    许妈妈终于做完了该做的法事,催着说:“好了好了,快回家去,家里都等着呢。”


    深秋的街上热闹非凡,宫变似乎没有带来多大影响。


    “刑部大理寺负责查余党嘛,有罪就是有罪,没有就放出来,民众们也不在意了。”江云说,“世子算是放出来最晚的了。”


    周景云笑了笑:“其实从家里被揭了封条的时候,就没事了。”


    东阳侯府没有被抄家也没有其他人被抓,行动自如,亲朋好友依旧来往,周景云就算还关着,世人也知道没什么事。


    果然走在街上很快被人认出来,纷纷打招呼。


    “世子出来了。”


    “世子终于也出来了。”


    甚至还有人问“世子去哪里了?”根本就是忘记了入牢狱。


    周景云并没有在意街上的指点议论,视线总是不经意停留在街边的店铺,尤其是吃食,总觉得应该买些什么。


    他很少在意吃食。


    他这是想给谁买?


    母亲吗?


    母亲忌口甚多,他从不轻易给她买吃食.


    他总觉得.


    周景云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这里有什么要跳出来。


    “世子?”江云察觉他异样,忙询问,“哪里不舒服吗?”


    周景云要说什么,街边又有声音传来。


    “周世子。”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周景云下意识抬起头,看到一个老者站在街边店铺前,这是个医馆,这是.


    “章,大夫。”


    周景云慢慢喊出这个觉得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章士林看着他,神情关切:“世子脸色不太好”


    旁边的店伙计戳了戳他,低声说:“世子已经在监事院住了快一个月了.”


    脸色能好吗?


    章士林似乎这才也察觉自己的话说得不得体,忙说:“我这里有款安神香,世子拿去用用?”


    店伙计的眼瞪圆,这话更不得体了,哪有大夫当街送药的!


    东阳侯世子身边的随从以及车上的仆妇脸色都不好看了,不过世子那张漂亮的脸上还很和善,虽然闪过一丝茫然,显然被这突然的话说愣了,但——


    世子风度翩翩,旋即含笑点头。


    “好。”他说,“那就试试。”


    既然他发话了,江云便上前去取,付了钱,章士林亲自送出来,目送周景云一行人远去。


    “师父,咱们生意也没那么差,没到需要你当街揽客的地步啊。”弟子们在旁抱怨。


    章士林笑了:“我也不是,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到周景云,突然就开口拦住,关切询问,就好像他们很熟。


    “很熟吗?没怎么打过交道吧。”一个弟子说。


    侯府那种人家都是用太医的。


    “打过交道的,先前世子少夫人病了,师父去给看过病。”另一个弟子一边捡药一边说。


    章士林猛地看过去,点头:“对,对,是。”他的声音到了嘴边变得缓慢,似乎有什么滑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惜,陆家那位娘子病情太凶猛,我也无能为力。”


    说罢看向门外,一声叹息。


    “陆家娘子的事都过去多久了,十年了吧,师父你还记得呢。”有年纪小的弟子在旁惊讶,“还这么难过。”


    其他弟子看过去,果然见章士林眉宇间些许哀伤。


    “医者仁善。”有弟子感叹。


    章士林要说什么,街上又有几个妇人结伴而来。


    “安神香就是这里买的。”


    一个仪态娴雅的妇人含笑说.


    “是章大夫的独门秘笈。”


    章士林忙笑着施礼:“林夫人,多谢称赞。”


    林夫人笑说:“实话实说嘛。”说罢看身边的妇人们,“我先前总是睡不好,就是——”


    她的话说到这里时,脸色有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凝滞,旋即声音滑过嘴边。


    “.是章大夫特意为我研制出来的。”


    其他的妇人们纷纷开口“真这么厉害?”又问“是章大夫祖传的手艺?”


    听到问,一直含笑的章士林脱口而出:“梦里梦到的。”


    话说完自己也愣了下。


    妇人们都笑起来“真的假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也能做出神药?”“这梦好啊。”


    这梦啊,章士林似乎看到梦里的自己从药柜里拿出几味药,这样那样配在一起就可以。


    他凝滞的眼中再次恢复笑意,招呼妇人们进来:“睡好,梦好,就是好。”


    就是平平安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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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福旺女VS心机腹黑男年代团宠】 可爱无敌的唐小囡穿成了年代文里的蠢笨女配,爸爸是隔壁小孩吓得不敢哭的煞神,妈妈是骂遍全大队无敌的跋扈泼妇,三个哥哥是方圆百里人见人怕的恶霸。 但他们在唐小囡面前,全都变成没脾气的小绵羊,只想宠她宠她再宠她。 为了改变书里一家子的悲惨结局,唐小囡努力把养歪的三个哥哥掰正。 “大哥,老师好凶的,你教我好不好?” “二哥,我身体这么差,要是有个神医哥哥就好了。”唐小囡拍了拍自己的肥肚子,良心一点都不痛。 “三哥,我想吃好多肉肉,可是要好多钱钱。” 于是,唐家三个恶霸,突然某一天揍跑了狐朋狗友,开始奋发图强,只为了不让宝贝妹妹失望。 只掰正哥哥是不够的,唐小囡决定抱紧未来大佬的大腿,现在还是个可怜的小狼崽,她要投喂未来大佬。 “霍哥哥,吃糖糖。” “霍哥哥,吃糕糕。” “霍哥哥,吃肉肉。” …… 可有一天,大佬拒绝了她的投喂,还露出高深莫测的神秘笑容,危险的眼神让唐小囡红了脸。 哎呀……好羞羞! 【苏甜+巨爽+温馨+双洁】

锦衣色

《锦衣色》 一个屠户的女儿,坐没有坐态,站没有站姿,又痞又赖,怎么做官家的大小姐? 武馨安听了大眼儿一瞪,反手从腰间抽出那么明晃晃的杀猪刀,一甩手,嗖的一声,锋利的刀尖没入了黄花梨的桌面中,刀柄犹自不停的颤动着, “怎么不能做了,我这不是做得挺好么?这上上下下人人都说挑着大拇指的称好,你们说……是不是?” 武家众人目光都盯在那颤动的刀柄上连连点头, “大姑娘说的是!” “大姐姐说的极是!” “大小姐说的千真

重生之天运符师

她算哪门子表姑娘

梁善如最大的遗憾就是她的怯懦顺从害了她自己的一生。重生后她决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也别想阻挡她为父亲洗刷冤屈,为自己博出一个好前程这条路不好走,人品贵重的指望不上,指望得上的德行双亏。 直到有一天某位公子给她抛出来好大的一张饼——你的仇我帮你报,你的余生我来守护。 梁善如,动心了。

八零女中医:极品小姑带娃进城了

[养娃+中医+美食+1v1]1979年,桃溪村发生两件大事。第一件,下乡插队的知青全部返城了。 第二件,老孟家那个没文化的懒闺女带着侄子侄女进城了。——国医大师孟竹竟穿成了年代文中爱慕男主的无脑炮灰,书中,原主为了去见男主,导致侄子侄女被拐,自己也落得个溺水身亡的下场。 孟竹:珍爱生命,远离男人,我要找工作,我要考大学,我要赚大钱,我要养娃。 ——七十年代末大批知青返城,城里的岗位成了稀缺资源。原本信心满满的孟竹经历无数次碰壁后,终于找到两个适合自己的岗位。 1:当小保姆。2:打扫公共浴室。孟竹:别人穿年代都能趁着改革春风一夜暴富,她咋过得这么艰难? 【有男主,无极品,家长里短。】【书中所有的药方和治病方法都不可以作为参考! 】

守寡后,我靠美食随机摆摊暴富啦

穿成恶毒寡嫂,面临债务危机。孟鸢的选择是,用自己刚绑定的摆摊美食系统发家致富。 任务随机刷新,每次地点也不一样。东巷口的李员外给了馅饼一个点赞。 西街市的赵大人给了鸡汤馄饨一个五星好评。临安街的沈大人表示,这名为烧烤的东西,吃了还想吃! 但每次孟鸢摆完摊就奔向下一个地点,完全不顾身后嗷嗷待哺的食客。 “?卖包子的人呢?” “我的炸鸡啊!我特地丑时就爬起来等在这边的!” “快去县衙登寻人启事,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了。”被曾经食客围堵在另一个地方的孟鸢掏出火锅。 “都不白来,不白来嗷。”被钓成翘嘴的食客们:你能不能别全城巡摆了!

替兄为赘

父亲枉死,污名加身;兄长入赘,失踪成谜...一朝披上兄长旧袍,她是前路未卜的 “云公子”。世人嘲笑他清谈魁首甘为赘婿之耻,却不知她是以身为棋,孤身踏入龙潭玉府! 云昭代兄入局,步步惊心:原来兄长承受千夫所指,只为替父洗清不白之冤! 而那份近在咫尺的真相背后...局外有局!棋盘已动,她只能——落子,破局! 寒门落魄小姐VS身陷囫囵少年将军

天庭办事处

天庭最惨人宋君翊卷了整整200年终于考进玉帝的天庭办事处。本以为端上了神仙铁饭碗,从此岁月静好。 没曾想入职的第一天就见暴躁同事轮鞭调教北海龙王,输出拉满。新人小宋:我们不是在调解吗?

穿进侯府当后妈后每天都想和离

一穿穿成四个崽子的后妈,想和离也不奇怪吧。夫君是位高权重、虎背蜂腰身材爆好的侯爷又怎样,还不是个大她十一岁的爱留胡子还有妾的老男人唉。还是个闷嘴葫芦,误会到死也不坑声!完美踩中她的各种雷点! 为了报恩,且忍他一年就和离逍遥去! 服了!前任老婆是表妹?崽崽有点不正常!姑姐被个姨娘踩头上?那她这爆脾气是忍不了一点!反正要和离她怕谁? 管侯府搞事业?不不不,她有钱有铺有权有势那么累干嘛?谁愿意谁去。 何况她学的是游戏设计专业啊,对于穿越没点用! 水瓶座的尹玖茉天马行空,做事却只有三分钟热度。只负责开场不负责扫尾,奈何身边人个个位高权重手下多,一不留神把她的设计都给实现了? 天知道她只是一个会一点点场景、道具、服装、人物设计和游戏策划,平平无奇跟着哥哥躺赢的富二代罢了。 游乐场给修了,书院变大学,各种主题公园也给搞出来了,真人CS、红蓝军对抗也实现了? 那目标必须是开疆扩土! 夫君执行力超强好像也还不错?他不说但是他爱送啊,他有一点大男子主义但是他爱护短啊。 行吧,再等一等,过一段再和离! 古代版被硬汉直男温水煮青蛙,一步步得寸进尺圈在窝里的先婚后爱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