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耿忠却无心睡眠。


    他此刻正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


    虽然他暂时用蒙汗药控制住了蓝龙,但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他知道,张飙绝不会因为被赶走就放弃调查。


    果然,子时刚过,一名心腹亲兵急匆匆敲门而入,脸色发白:“大人!出事了!”


    耿忠心头一跳:“何事惊慌?!”


    “张飙……张飙派人去查昨夜粪车的踪迹了!”


    亲兵喘着气回道:


    “我们按计划在三十里外的黑风坳处理那些卷宗和部分问题军械,差点就被他们摸到了地方!幸亏值守的兄弟机警,发现了两名探子,已经……已经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


    耿忠眼神一厉:“确认干净吗?”


    “确认!尸首就地掩埋,痕迹也清理了。但是……”


    亲兵犹豫了一下,又不免担忧地道:


    “但是那两名探子显然是锦衣卫的好手,他们是顺着粪车倾倒点和车辙印一路查上来的!”


    “虽然人解决了,可难保张飙不会顺着这条线继续查”


    耿忠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飙的嗅觉太灵敏了,竟然这么快就盯上了粪车。


    “废物!”


    他低吼一声,但知道此刻责怪手下也无济于事。


    粪车运赃是他能想到的最隐蔽的方法,谁能料到张飙连这个都能联想到?


    “还有……”


    亲兵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因为事发突然,黑风坳那边还有两箱来不及销毁的账册和十几柄强弓、几副皮甲,暂时藏在坳内的一个山洞里,没敢继续运走,怕再被盯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


    耿忠只觉得一阵眩晕。


    人杀了,但线索也暴露了,更重要的是还有赃物滞留在外!


    张飙死了两个手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肯定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那张飙肯定已经起疑了!”亲兵焦急地问道。


    耿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杀了锦衣卫,这是泼天的大罪!


    一旦坐实,别说他耿忠,就是他背后的王爷也未必保得住他!


    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彻底搅浑水,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然后争取时间处理掉最后的证据!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向密室方向,那里还关着昏迷的蓝龙。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反其道而行之!】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决绝的光芒:


    “去!挑选几个机灵可靠、身形与凉国公府亲兵相似的兄弟,换上他们的衣服盔甲!再找一个身形与蓝龙相近的,穿上他的服饰!”


    亲兵一愣:“大人,您这是……”


    耿忠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张飙不是查粪车吗?不是死了探子吗?那我们就给他演一出大戏!”


    “你带人,冒充蓝龙和他的亲兵,连夜‘出城’!制造出他们离开饶州卫,或者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假象。”


    “然后,在黑风坳附近,伪造一个被伏击的现场!要激烈!要真实!”


    他压低声音,语气森寒:


    “把蓝龙亲兵的尸体,也弄几具过去,再把那两名锦衣卫的尸体弄出来,把现场布置成双方激烈搏杀,最终同归于尽的模样!”


    亲兵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耿忠的意图,这是要栽赃嫁祸。


    “大人,这……这能行吗?凉国公府那边……”


    “顾不了那么多了!”


    耿忠打断他,眼神疯狂:“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要做成铁案,是张飙的手下伏击杀害凉国公义子蓝龙及其亲兵!”


    “到时候,别说查案,张飙自身都难保!凉国公的怒火第一个就要把他烧成灰烬!”


    他拍了拍亲兵的肩膀,语气带着蛊惑和威胁:


    “把事情办漂亮点!天一亮,本指挥使就会‘发现’蓝贤弟失踪,然后顺理成章地带人出城寻找,最后‘悲痛欲绝’地发现他们的尸首!”


    “届时,人证物证俱在,我看张飙如何狡辩!”


    “那……山洞里那批军械和没销毁的账册?”亲兵问道。


    “先不动!等明天这事发作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引开,再找机会悄悄处理!”


    耿忠果断下令,不容置疑地道:


    “立刻去办我交代你的!记住,手脚干净点,现场要布置得像那么回事!”


    “搏斗痕迹、箭矢、甚至……可以留下点张飙手下那些人可能使用的兵器痕迹!快去!”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亲兵也被这疯狂的计划激起了凶性,领命而去。


    房间内,耿忠独自一人,脸上交织着恐惧、狠辣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知道这是在玩火,是在悬崖边上跳舞。一旦被识破,将是万劫不复。


    但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张飙的追查如同附骨之疽,他必须用更激烈、更骇人听闻的事件来掩盖。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看到张飙那双执拗而冰冷的眼睛。


    【张飙.这是你逼我的!】


    【你想查个水落石出?我偏要把这天捅个窟窿!看看到底是谁,先粉身碎骨!】


    ……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


    这一夜,张飙几乎未眠。


    他让宋忠派出去的两名锦衣卫至今都没有回来复命,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张飙的心头。


    “不对劲!”


    张飙对宋忠道:“他们可能出事了!走,我们亲自去看看!”


    突然,临时落脚点的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喧哗。


    张飙与宋忠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只见耿忠带着一队顶盔贯甲、杀气腾腾的饶州卫骑兵,将他们的临时落脚点团团围住。


    耿忠本人更是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策马冲到门口,用马鞭指着闻声出来的张飙,声音凄厉悲愤,响彻整个清晨:


    “张飙——!你这个奸贼!还我贤弟命来!!”


    张飙眉头紧锁,心中警铃大作:“耿忠,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


    耿忠演技爆发,眼泪瞬间涌出,捶胸顿足:


    “我蓝龙贤弟!还有他带来的几名凉国公府的亲兵!昨夜在城外黑风坳,被你派去的锦衣卫伏击杀害!尸骨未寒啊!”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两枚染血的、锦衣卫腰牌,狠狠摔在张飙面前:


    “这就是证据!你还有何话说?!”


    “什么?!”


    张飙和身后的宋忠等人都是脸色剧变。


    蓝龙死了?还被锦衣卫伏杀?这怎么可能?!


    “耿忠!你休要血口喷人!”宋忠厉声喝道。


    “血口喷人?!”


    耿忠狞笑,猛地一挥手:


    “来人!将遇害的弟兄们.抬上来!”


    话音刚刚落点,几名卫所军士便抬着几副担架上前。


    只见上面盖着白布,但隐约可见其下是穿着凉国公府服饰的尸体,以及旁边两具穿着破烂锦衣卫服饰的尸体。


    哗!


    现场瞬间一片哗然!


    驿站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和军士们都惊呆了。


    耿忠指着那两具锦衣卫的尸体,对着周围的人群悲声高呼:


    “乡亲们!将士们!你们都看到了!这就是张飙张御史!这就是反贪局!”


    “他们查不出证据,便行此卑劣暗杀之事!残害功臣之后,边军大将!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啊!?”


    此言一出,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无不愤怒,他们纷纷向张飙等人投来仇视的目光。


    老钱忍不住站出来呵斥道:“耿指挥使,你少在这里污蔑张大人!我们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哼!”


    耿忠冷哼一声,然后沉沉地道:


    “你们昨日在饶州卫内,与蓝贤弟屡次冲突,心怀怨恨,故而动此杀机!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说完,他又猛地看向张飙,厉声喝道:“张飙——!”


    “蓝贤弟为本指挥使仗义执言,你竟敢对他痛下杀手!简直罪大恶极!”


    话音落点,耿忠立刻拔刀指向张飙,声音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正义的咆哮:


    “本官现在就要将你押送京师,听候皇上与凉国公发落!来人!给本官拿下!”


    饶州卫的军士们闻言,立刻持械上前,就要动手。


    “我看谁敢!”


    宋忠怒喝一声,麾下锦衣卫和老兵们,当即拔刀相向,将张飙护在中间。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爆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圣旨到——!”


    一声高亢的呼喊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名风尘仆仆的锦衣卫信使,高举着一个明黄色的卷轴,策马冲破饶州卫军士的包围圈,直抵场中。


    信使勒住战马,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张飙和宋忠身上,朗声道:


    “反贪局主事张飙、指挥佥事宋忠接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志在必得的耿忠。


    张飙和宋忠立刻上前,躬身行礼:“臣接旨!”


    信使展开圣旨,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反贪局主事张飙,狂悖妄为,竟敢妄解《皇明祖训》,亵渎祖宗成法,蛊惑民心,动摇国本,其行可诛!”


    “然,念核查军务或有微功,暂寄尔项上人头。自即日起,严禁尔再以《祖训》之名行审案、调兵、越权之事!若再敢故技重施,定斩不饶!钦此!”


    这前半段严厉的申饬,让耿忠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之色。


    皇上果然震怒了!张飙的好日子到头了!


    然而,信使的话并未结束,他继续宣读:


    “特谕:反贪局主事张飙,咱准尔彻查九江卫,及周边关联卫所军务,一应军械、粮秣、兵员账册,乃至可疑人员往来,皆在核查之列。”


    “遇有阻挠,可示此旨,地方官府、卫所须全力配合。”


    “着反贪局指挥佥事宋忠及所属,行地方锦衣卫调令之权,全力协助,护卫周全,并确保查案过程,巨细无遗,速报咱知!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现场一片死寂。


    前半段是雷霆申饬,后半段却是赋予全权的尚方宝剑。


    皇上虽然收回了张飙乱用《祖训》的权力,却给了他名正言顺、权力更大的调查权。


    甚至赋予了宋忠临时调动地方锦衣卫的权力。


    耿忠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继而变得惨白无比。


    他最后的依仗,用‘亵渎祖训’攻击张飙,被老朱亲手堵死了。


    而且,张飙现在权力更大了。


    张飙接过圣旨,缓缓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被申饬的沮丧,反而露出一抹冰冷的、尽在掌握的笑容。


    他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耿忠,以及那些依旧抬着担架的军士。


    “耿指挥使!”


    张飙的声音带着嘲讽:“你不是要王法吗?”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圣旨,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现在,老子就是王法!”


    他不再理会浑身发抖的耿忠,转头对宋忠下令:“宋忠!”


    “在!”


    “马上去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来!要快!”


    “是!”


    宋忠虽然不明所以,但毫不迟疑,立刻派人去办。


    张飙又指向那几副担架:“把这些‘尸体’,全部给老子抬到那边阳光底下!摆开!”


    军士们面面相觑,看向耿忠。


    耿忠此刻心神已乱,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指令。


    张飙眼神一厉:“怎么?圣旨在此,尔等想抗旨吗?!”


    饶州卫的军士们一个激灵,不敢再犹豫,连忙将担架抬到一片空地上,在清晨的阳光下排开。


    很快,一名战战兢兢的老仵作也被带来了。


    张飙走到担架前,语气平和但不容置疑:


    “老先生,不必害怕。本官需要你与我一同验看这几具尸体。”


    “你按你的规矩和手法来,将你所见、所感,如实告知本官即可。”


    “是,是,小人明白。”


    老仵作稍微镇定了一些。


    张飙首先指向那两具穿着破烂锦衣卫服饰的尸体:


    “先看这两具。老先生,依你之见,他们死亡多久了?”


    老仵作上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仔细查看尸体,他按压尸体的关节、腹部,又翻开眼睑看了看,最后凑近闻了闻气味。


    “回大人!”


    老仵作躬身道:


    “依据尸僵、尸斑和腹部变化来看,这两人死亡时间,当在昨日酉时到戌时之间。不会错。”


    这一点,与耿忠所说的‘昨夜伏击’在时间上似乎吻合。


    耿忠暗中松了口气。


    张飙点了点头,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蹲下身,亲自检查起来。


    虽然他不是专业法医,但他在现代看过不少影视剧,知道一些基本原理。


    特别是他最爱看的《法医秦明》、《宋慈洗冤录》,里面就有不少验尸剧情。


    他注意到其中一名锦衣卫的手紧紧握着,于是示意宋忠用力掰开,仔细观察,发现其指甲缝里嵌着一些暗红色的碎屑和几根粗纺的蓝色棉线。


    “老先生,你看这个。”


    张飙指着指甲缝:


    “这碎屑像是木头渣,这蓝色棉线……似乎不是凉国公府亲兵制式服装的料子吧?”


    老仵作凑近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那线头,肯定地道:


    “大人明鉴!这蓝色棉线粗糙,是民间最普通的土布,绝非军中所用!”


    张飙心中一动,将这细节记下。


    身后的耿忠及其亲兵,额头上不由渗出细密的汗水,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很明显,他们都没想到张飙会验尸,而且这么快就发现了蹊跷。


    只见张飙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径直走向那几具凉国公府亲兵的尸体。


    “现在,看看这几具。”


    老仵作依序检查。


    当他检查到第二具亲兵尸体时,眉头微微皱起。


    他反复按压尸体的腹部,又掰开尸体的嘴巴,凑近仔细闻了闻。


    “大人……”


    老仵作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此人……有些奇怪。”


    “哦?”


    张飙眉毛一挑,立刻追问:“何处奇怪?”


    “按耿大人所言,他们是昨夜遇伏身亡。但小人观其尸僵程度,似乎……比那两名锦衣卫还要轻微一些,更像是……子时之后才死亡的。”


    耿忠脸色一变,忍不住怒喝出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两名锦衣卫死得早,是因为他们受伤较重,而凉国公府亲兵,受伤稍轻,死亡时间晚,有什么问题!?”


    “呵!”


    张飙笑了:“看来耿指挥使很了解嘛,怎么,你亲眼见到的?知道得如此详细?”


    “你!”


    耿忠被噎了一下,旋即冷哼道:“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死亡时间并不能说明问题!”


    “我也没说死亡时间有问题啊,你激动什么?莫非做贼心虚?”


    “张飙!纵使你有圣旨,说话也得讲证据。否则,本指挥使哪怕告上御前,也要为蓝贤弟讨回公道!”


    “切!”


    张飙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不再搭理他,又看向老仵作道:


    “老先生,你继续,本官有圣旨,你有皇上撑腰,别怕!”


    老仵作闻言,下意识看了眼耿忠,略作犹豫,然后更加谨慎地道:


    “除了死亡时间,小人方才按压其胃脘,感觉颇为胀硬,掰开其口,隐隐有一股……尚未散尽的酒气!”


    张飙眼中精光一闪:“酒气?老先生可能判断,他大概是何时饮的酒?”


    老仵作沉吟片刻,道:


    “回大人,常人饮酒,若未大醉,酒气存于口中,数个时辰便会消散。依此浓郁程度,加之胃脘饱胀……小人推断,其饮酒时间,距其死亡,恐怕不超过两个时辰!大概就是在昨日亥时到子时之间!”


    “宋忠!”


    张飙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宋忠,不容置疑地道:“立刻去查阅饶州卫的出城记录,看看蓝龙及其亲兵是何时出城的!”


    “是!”


    宋忠立刻领命。


    耿忠与身后亲兵脸色一白,似乎没想到这茬。


    不多时,宋忠就折返回来,禀报道:


    “回大人,蓝龙将军及其亲卫是昨晚子时三刻出城的。另外,耿指挥使亲兵与蓝将军亲兵曾在府内小院饮酒,动静似乎不小。”


    “哈哈哈!”


    张飙闻言,忍不住仰头大笑,旋即猛地看向耿忠,冷冷道:


    “耿指挥使!请问!他们是如何在卫所内与你饮酒至深夜,同时又能在数十里外的黑风坳,被‘伏击’身亡的?!难道他们能瞬移不成?!”


    “还有!”


    张飙不等耿忠回答,又指向那些亲兵尸体上的伤口,道:


    “老先生,你再仔细看看这几处伤口,创口边缘是否过于整齐?周围皮肉翻卷和血迹浸润的程度,与致命伤应有的迹象相比,是否有些……不对劲?”


    他知道,死后伤与死前伤是不一样的。


    而老仵作经他提醒,则立刻凑近仔细查验,片刻后,脸色一变,肯定地道:


    “大人明察!这几处伤口……尤其是左肋下这一刀,创缘太过干净!”


    “周围几无血荫,分明是人死之后,血液不再流动时才造成的!是死后伤!”


    此话一出,真相大白。


    张飙蓦然面对众人,将他与仵作共同发现的疑点串联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分:


    “诸位都听清楚了!”


    “死亡时间矛盾!这些‘亲兵’死于子时前后,而那时的他们正在卫所里饮酒!”


    “胃内容物与活动轨迹矛盾!他们死前两小时内仍在饮酒,如何出现在黑风坳?”


    “伤口伪造!部分伤口系死后添加,意在伪装搏斗!”


    “结论就是!这些凉国公府亲兵,是昨日深夜在饶州卫内被杀,然后偷运到黑风坳,与那两名已死的锦衣卫探子放在一起,精心伪造出的火并现场!”


    “目的就是,栽赃陷害本官!”


    哗!


    现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真相惊呆了!


    耿忠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指着张飙和老仵作,嘴唇哆嗦:


    “你……你们串通一气!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串通?妖言?”


    张飙冷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整个饶州卫:


    “耿忠,你为了掩盖军械流失的罪证,不惜杀人栽赃。”


    “蓝龙将军昨夜与你饮酒后便失踪,你对外宣称他遇害,但实际上,你绝不敢轻易杀害凉国公义子,那会引来灭顶之灾!”


    张飙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耿忠的性格和行事风格进行分析: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你没有杀他,而是将他控制起来了!就在这饶州卫内!”


    “让本官猜猜,你会将他藏在哪里?”


    张飙目光缓缓扫过卫所的建筑物,最终定格在指挥使衙门后方那一片区域。


    那里通常是官署、仓库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所在。


    “指挥使衙门重地,必有密室或地窖!”


    他猛地指向那个方向,对宋忠喝道:


    “老宋!给我搜!”


    “重点搜查指挥使衙门的密室、地窖!掘地三尺,也要把蓝龙将军找出来!”


    耿忠彻底慌了。


    他知道一旦搜查,一切都完了,于是猛地提起刀,状若疯狂地吼道:


    “张飙!你伪造证据,污蔑本官!众将士听令!给我将这些狂徒乱刀砍死!一个不留!”


    饶州卫的军士们有些犹豫,但耿忠的死忠们已经持刀逼上。


    宋忠等人立刻护在张飙身前,局势瞬间失控。


    “前方何事喧哗?!凉国公在此!”


    忽然,又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传来。


    只见另一支骑兵队伍出现在官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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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天子

时空穿梭,魂回汉末,一觉醒来成了皇帝,这个可以有,只是这皇帝的处境貌似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外有诸侯列土封疆,山河破碎,内有乱臣胁迫,不得自由,刘协表示压力很大,为了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为了能够享受帝王应有的待遇,刘协觉得自己应该拼一把,名臣猛将,必须有,三宫六院……咳咳,这个可以有,总之,这是一个傀儡皇帝一步步崛起的故事作者自定义标签:无限流

明朝好丈夫

有知识、有文化、会治病、会杀人。很热血、很邪恶,很强大,很牛叉。我是锦衣卫,我是赘婿,我是天子亲军,我是太子教父。我就是我,一个好丈夫,一个好权臣,正德一朝,因我而多姿,因我而精彩。

谋断九州

相士曾发出预言:此子闭嘴则为治世之良贤,张嘴必为乱世之枭雄。十八岁的公子张开嘴,果然看到天下大乱,看到群雄逐鹿,看到民不聊生。他以为,谋能生乱,亦能止乱,他要找出一位真龙天子,结束这乱世。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我叫王笑,不是开玩笑的玩笑。”“要我娶公主?别开玩笑,我分明是个痴呆儿啊。”“哈?这个王朝都要灭亡了,我还会娶公主?当我痴呆吗?”“能不开玩笑吗大哥?我连你们公主的手都没摸一下,凭什么要我担负你们这个已经被消灭的、腐朽的、落后的封建王朝?”“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以前是个光荣的淘宝卖家。所以,这个皇位我不包邮。听不懂吗?痴呆。”“连个金手指都没有,差评!”“我王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们,我,不是痴呆!我只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的人!”“痴呆怎么了?谁还是不家里的宝?”

李治你别怂

“陛下非要与本宫作对吗?”武后凤眼含煞。李治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吞了口口水道:“朕不敢……不对!李卿,李卿何在?”三朝功勋之后李钦载窜了出来,按住了李治不断后退的身躯,沉声道:“陛下,别怂,干她!”李治仿佛找到了救星,拽着李钦载的袖子低声道:“朕不怂,一点都不怂,李卿,朕授权你帮朕干她!”

风起明末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乱世之中,人如蝼蚁,命如草芥。时代的洪流裹挟着个人的命运?。被时代裹挟的命运只能随着时代沉浮。天下局势已经走向崩坏,曾经强盛的大明帝国,如今已是正日暮西山。边军陈望抬头凝望着支离破碎的神州,握紧了腰间的雁翎刀。……崇祯八年。南直召祸,中都凤阳沦陷,皇陵被毁,天下震动。上令,限期六月平贼,洪承畴出潼关,会四省兵马进剿,流寇西逃再度入陕。漠南蒙古败亡,林丹汗之子额哲奉传国玉玺出降,臣服后金。

吕布的人生模拟器

你相信吗?一个人的人生,从你性格成型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虽然人生会有很多机遇和很多选择,但当你面对这些机遇和选择的时候,你的性格和认知早已注定了你会如何选择,作为一个注定的失败者,您是否愿意从此刻起重塑您的人生?人生模拟器,改变未来,改变人生,你值得拥有。洛阳城外,吕布跨坐在赤兔马上随着队伍行驶在宽敞的驿道之上,脑海中那如同梦魇般的信息再度涌来,耳畔还有那欠揍的声音不断萦绕,不多,但却反复不断地说,如同夏日的蚊蝇一般在你耳畔不断闪过,还打不死,让吕布烦闷不堪。

新书

新朝末年,王莽改制失败,天下将乱,赤眉绿林义旗高举,刘秀兄弟志在复汉。重生于这样一个时代,当如何?新室已朽,不破不立,唯有来者,大笔书之!PS:这是关于穿越者大战位面之子的故事。V群:496717165。普群:1021675508。微信公众号:七月旧番。

大秦之系统骗我在仙侠世界

一场意外,白稷穿越了!系统告诉他来到了一方仙侠世界!有女仙王,颂其真名,轮回中可见永生!一代天帝,镇压世间一切敌!为了活命白稷选择闭关修炼。六年后,桃花源内闯入三个【凡夫俗子】。李信:恁,真滴是仙人?蒙毅: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恁奏是仙人?!秦始皇:上仙,请赐朕长生之法!……一个月后,白稷望着黑压压一片的玄鸟王旗!【犬系统,你骗我!这tmd是仙侠世界?!】【叮!系统宕机中,正在重启——】作为大秦唯一的修仙者,白稷决定:咱要不还是讲科学吧?!

江山美色

他本来以为乱世之中,做土匪是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成为朝廷的红人,杨广最信任之人。当他红的发紫,想要一展宏图的时候,却是无奈的发现,世道乱了,乱的一塌糊涂,乱的不可收拾。萧布衣以布衣起家,白手天下,铁骑纵横,莫谁敢挡!------墨武2016年三国类新书《偷香》已经在起点发布了,简介下方有传送门,字数已经超百万了!欢迎朋友们前去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