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迷雾降临
由于咒言的特殊性，哪怕她的喉咙被粉碎，只要没有直接将它拔出来它都不会受到任何物理伤害，哪怕恢复一点超凡能力，她便能多少拥有了些自保的底牌。
“好了？”
见她和小曼出来，庄医生对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后道：“弄完就快回家吧，最近可不太平。”
“对了，这次这个药可贵了，你姐姐给的诊金用的差不多了，你们记得筹钱啊。”
许秩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庄旭摆摆手：“还怪有礼貌的。”
不骂他收费贵就算了，还跟他说谢谢，这小姑娘人还怪好的。
许秩再度扣上那顶朴素的黑色鸭舌帽，压低自己的视线后乖乖坐在轮椅上，回家路上，她小心的试着抬起右手，又稍微用力戳了戳左手的手背。
好消息是，原本毫无知觉的左手如今也恢复了感知，坏消息是，左手的恢复是目前最慢的，腹部的贯穿伤从表面来看都已经连疤痕都消失了，但左手依旧使不上一点力气。
总之正在恢复就是好事。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也尚早，给许秩做完饭又整理了新的药，换了新的退烧贴之后，祁言心本打算出门前往工厂，但在刚准备出门的前一刻，意外发生了。
——呜！
一道划破阴沉天空的警笛鸣响，哪怕是工业区轰鸣的机械声都无法掩盖这道穿透力十足的警笛。
不光一声，在第一声响起后，间隔五秒左右，又连续响彻了整整十次。
待警笛停下后，许秩发现祁言心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想要出门的脚步停了下来，而是转身回到屋内拿起布包，她似乎改变了打算前往的目的地。
“这是在怎么了？”许秩望向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祁言心拿着布包的手微微攥紧：“这是气象局发出的换季警报，迷雾季节就要来了，你在家待着，我出门去买些吃的回家。”
许秩的眉头微皱：“这么突然？”
祁言心来不及解释，只能匆忙对她说了一句不要出门便拿着包走了。
祁言心离开后许秩也确实没有出门，只是她能明显听到往日里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的贫民窟街道忽然热闹了起来。
脚步声，急促的交谈声，夹杂着些许咒骂和祈祷声，乱七八糟的人声与背景里轰鸣的工厂机械声交汇着，让平常略显冷漠阴沉的贫民窟瞬间多了许多“人气”。
许秩好奇的从将窗帘拉开一个缝隙朝着外面看去，便看到平常白日几乎没什么人的狭窄走道里这会来来往往都是行色匆匆的拾荒者们，他们大都背着或者提着包，遇到相熟的人便会交谈几句，但大都是在表达对迷雾季节到来的烦躁。
许秩注意到，就连工厂昼夜轰鸣的声音都开始减弱，似乎有一些直接停工了。
想来迷雾季节中，工人们不能上工，也拿不到工资，拾荒者们就更不可能前往垃圾场拾荒了，难怪怨气如此之重。
祁言心回来时布包里被她装满了食物，不过基本都是一些加工食品，没有任何新鲜蔬菜瓜果，加工食品在底层属于便宜量大，虽然没什么营养价值，但顶饱。
许秩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等祁言心把东西收拾完了，这才发问：“我看大家都在囤食物，是换季的时候不能出门吗？”
“也不是不能出门，但最好不要出门，就算不得已要出门，也尽量不要在外面多待。”
“为什么？是雾里面有什么怪物吗？”许秩追问。
祁言心摇摇头：“那倒不是，雾里什么也没有，但是只要人走在里面，就会很容易染上各种各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
许秩想到云城的迷雾，那是高浓度能量聚合体，但其中也夹杂了浓度不低的【杯】属性能量，这才会导致吸入过多的人会渐渐陷入疯狂沦为【杯】的信徒，不知道这外面的迷雾与里面有什么区别？
“具体都有哪些我也总结不出来，但是每次迷雾带来的危险都不一样，有的是人们沾染迷雾就会变得非常暴躁，有的是变得疑神疑鬼看谁都怀疑对方要杀死自己，还有的迷雾沾染就会生各种病，反正，每次都不太一样。”
“上次迷雾来的时候，有个工人就疯掉了，他觉得自己比工厂的厂长厉害多了，厂长应该让给他来当，于是直接跑去找厂长想杀死对方取而代之，结果人都没见到厂长就被击毙了。”
祁言心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些许不可思议，觉得那个人是真的迷雾吸多了脑子彻底坏掉了。
“一般迷雾降下来后气象局会在第二日早晨发布这次的迷雾会造成什么影响，明天我们听一下广播就知道了。”
“那会持续多久呢？”如果持续的太久，她的药吃完了可就糟糕了。
“不知道。”祁言心摇摇头：“迷雾换季没有任何规律，最快的时候只有一晚上，但最长的时候持续了整整两个月。”
“那两个月底层几乎停摆，到了后面大家忍不住想要出门，工厂也开始呼吁大家回来上工，但结果是造成了大量死亡，再之后即使迷雾持续再久，除非弹尽粮绝，都没有人会愿意出门了。”
“我记得之前不是说上一次换季才过去不久吗？”许秩记得祁言心之前说换季大概还有一阵。
“是的.”女人略显迟疑的点点头：“之前就算再快，起码也会有三四个月的间隔，这次确实来的太快了些，大家都没什么准备。”
“这样.”
异常的情况，是有什么原因还是单纯的巧合？
从女人口中听到的关于迷雾的描述，与云城的不太一致，但也不能排斥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那超凡者们也害怕迷雾吗？”她忽然抬头问道。
“这个.”祁言心仔细想了想：“好像不一定？”
“我不认识什么超凡者，所以不能确定，但是听叶然爸爸说，他认识的一个超凡者就曾经在起雾的时候帮他送过物资。”
“可能超凡者们比较厉害？”
是超凡者对于雾中能影响人神智或者导致人生病的东西有一定的抵抗力吗？
还是说叶城认识的那个超凡者属性亦或者超凡能力更特殊一些？
总之，迷雾很快就要来了，等大雾降临，她就能知道这雾与云城的到底有什么区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