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吞秽

    时间稍前。


    李业在这占据半条街的大宅子找了一圈，确定没一个活人和画皮，也找不到那只夜叉之后，他脚步一蹬荡开气圈之后破开房顶，达到高空。


    “周围没有，上面也没有.”


    他甚至还看到了那刀光剑影的战斗之处，但就是没发现夜叉本体。


    “就在下面了！”


    咚！


    李业深吸口气，调转躯体，踏开气圈宛如一颗炮弹直射下面。


    轰！！！


    随着一声大响，地面愣是被他轰开一个大洞，在推开大量的石块之后，李业只觉得拳头前一空，整个人失去了阻碍感，来到了一处空间内。


    周围漆黑无光，只有破开窟窿的上方，还能看见点灯光照耀下的微光。


    他动了动鼻子，隐隐约约的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砰！


    李业弹跳起来，一脚高踢将斜上方的地面再次踢出窟窿，让这光亮更大一些。


    能有光亮，干什么要摸黑前进，鬼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龙蟠帝旌！”


    李业趁势游动身躯，就在窟窿边沿，一路挥动拳脚，爪击踢退肩撞膝顶，只听得一阵碎石崩解之音，厚厚的地面从缺口处被他一路推进。


    速度比挖掘机快多了，每次攻击在特殊的气劲下，一攻击就是一大片，将地板轰出了一大块窟窿，一直朝着鼻子闻到的味道推进。


    呼！


    叮叮叮！


    李业不断推进之时，下方突兀的响起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他的身躯各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几下。


    啪。


    李业顺手抓住东西，停住动作，单手扣进厚厚的地面边沿，整个人垂了下来。


    “骨头？”


    他扫了眼手中的骨刺，而后借着悬挂的视角，借着外面的灯光，看向内部。


    臭味越来越重，而前方也突出很多奇怪的轮廓，轮廓当中，似乎还有一个奇怪的身影。


    “在这了！”


    李业一把捏碎骨刺，顺势高踢脚，轰的一声将前面的地面全部踢碎。


    咚咚咚！


    一连好几声气圈荡开，李业以游龙之势左右踢踏，冲破上方屋顶，让天空之繁星也露了出来。


    他扫了眼天空，嘴角一浮，又俯冲而下。


    轰！


    李业降落在地，都没等他站起，一个东西便触碰到他之身躯，狠狠砸在脑袋上。


    他脑袋歪了歪，一把抓过那东西，起身之时迅速手指便迅速扭转，随着一阵麻花般的刺耳声响起，李业降落时所造成的烟尘也散开。


    灯光照耀进来，让周围显现，墙壁上尽是森森白骨，有的都融入到了地底内，头骨、肋骨、手骨，像是装饰一样只露出部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尊黑漆漆的怪物，和李业之前打穿画皮时显现的身影一样，六臂，有佛髻，但是此刻更加高大壮硕。


    一双眼睛散发着红绿相间的光，此时正瞪着李业，张开的獠牙流出口涎。


    它有一条臂膀正被李业给抓住，拧成了麻花。


    正是李业所寻找的夜叉！


    嗤！


    李业浮起狞笑，只是往外一扯，就将那条臂膀给撕扯下来，顺势就要去抓住它其他的手臂。


    嗡！


    可就在这时，被李业拧成麻花的手臂突然绷直，李业的眼睛突然就蒙上了一层彩色，在彩色的视野里，那头黑漆漆的六臂怪物，此刻变得慈眉善目，莫名的给人一种亲近之感。


    就好像它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隐情，它其实一点都不想害人，只是在地洞里，其本体被无尽的白骨囚禁起来.


    是啊，本是神灵，又怎么会.


    “去你妈的！”


    李业气血激荡开，张口啸出雷音，让眼前的彩雾消失，双手按住它的臂膀，鼻间喷出一道龙须白气。


    “开闸！”


    “给我裂！！”


    撕拉！！


    魁梧并且应该坚硬的夜叉，被李业生撕成两半，只是下一瞬，他耳中便响起靡靡之音，像是有人在呻吟，可又有发狂的声音，像是无数冤魂在惨叫诅咒。


    李业皱起眉头，往后退开，气血激荡之下，强行压住耳中的怪音。


    污染


    “嘶！”


    原本被撕开的夜叉，此刻又重新整合到了一起，对着李业发出无意义的怪吼。


    “缺了皮囊，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李业冷笑一声，又游动上前，五指一探，便将夜叉的脑袋给抓碎。


    金龙探爪！


    而这次，夜叉的左中手动了一下，李业便觉得鼻间的味道都变了，原先应该是臭味的地洞化为甜腻之香，吸一口让人头晕眼花，似乎享受无边极乐。


    咚！


    李业猛地往地上一顿，抓碎脑袋的手往下一扯，将他左边的臂膀全都扯碎，另一只手也同时伸出，双手一搓一抓，诞生出一股气劲，将左臂膀的三臂撕扯成碎片。


    “喝！！”


    他口中更是爆发出庞大雷音，将碎片震成齑粉，也将夜叉的本体震得往后直退。


    但也这时，李业口中的味觉发生变化，本来是无色无味，但一张口接触到臭气和碎片，却如甜蜜，正常接触空气则如铁锈，混合在一起，同样让他难以忍受。


    除此之外，他总觉得衣服都穿的不适，体表似乎油腻腻的，只想着把衣服脱了，只身进入到污秽之地才好。


    脑中与体内更是躁动不堪，没有交合精气也在外泄。


    这一下让李业反应过来，食气法最重气血变化，精气也是气血，突然泄露让他明白，他又被污染了。


    “呔！”


    当当当！


    他喝出一声，暂时压住污染，就见夜叉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化为齑粉的手在此刻又复原了开来。


    李业只能往后退却，远离这污染。


    夜叉对它露出笑意，虽不能言，但笑容中明显带着得意与讥讽。


    李业对付不了它。


    他不知道夜叉什么样的强度，但目前来看，这只妖魔强度不行，但是污染却很厉害，他这个二境没破定魂关的难能抗住。


    而且那副躯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以复原。


    李业不知道是不是无限复原，但是他好像扛不住这污染


    撤离？现在回去帮潘正阳，然后等他打完再过来？


    不可能，这是只神！


    而且潘正阳那边虽然没污染，但是强度上却高出一大截，也不是李业能掺和的。


    “肉体不知道是不是夜叉，但是污染反倒是真的。”李业微眯起眼。


    现在的污染，他反而无法轻易靠近，之前能压住，但是六个污染一起来，他反而压不住了。


    《楞严经》有言，六根成妄，六尘皆秽。


    毗沙婆叉六臂为六尘，其为色声香味触欲之污秽，也是包含了所有的污秽。


    这种妖魔，李业没见过也没有击杀案例，只有一些古籍卷宗。


    可以一试。


    他抬头看向天空，那里之前被他刻意破坏过，窟窿正好可以应对上空，看到天上的星斗，快要到达正中了。


    李业看着得意洋洋的夜叉，来回渡步环绕，而后一脚飞起，踹中旁边的白骨墙壁，掀翻整面墙土造成凹陷，将后方的退路给遮掩住，只留有上空的窟窿。


    而后，他掏出手机，搜了几下，对着不明所以的夜叉说道：


    “你这种妖魔，的确没降服过，但是既然能出现，那就代表有些东西也并非作假.听听这个吧。”


    手机当中放出梵音，此音一出，夜叉便浑身一震，下意识后退，周身佝偻下来，面露苦痛之色。


    这是大悲心咒。


    《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经》有记，降伏毗沙婆叉者，当诵大悲心咒。


    李业不会念大悲心咒，但是网上有啊，搜一搜能找到现成的。


    至于是武者念还是普通人念亦或是机器念，对于这只妖魔而言区别不大。


    “吼——！”


    只是念了一阵，夜叉便难受不堪，它想要上前，可是看着李业的眼神明显有所惊惧。


    李业不近它污染，它也奈何不了李业啊。


    无奈之下，夜叉只能朝窟窿上一跳，准备遁走。


    李业要的就是这个！


    只见它刚到窟窿正中，李业游龙过去，一把按住夜叉，就让它位在窟窿中心，任由天上屋顶的窟窿处，洒下淡淡星光。


    “《法苑珠林·卷二十三》有言，毗沙婆叉以尸林阴秽为甲，遇星斗之光则甲裂。你来照一下，让我看看是什么程度吧！”


    李业刚说完，就听‘咔’的一声，夜叉外表那硬如黑壳的躯体裂开缝隙，很淡，但是有用，加上这大悲心咒，让那污染逐渐降低很多。


    还不够！


    这样的程度没办法干掉这只夜叉。


    但李业现在近身抗污染的时间更久，可以做到之前想做但是时间不够做的事了！


    那么


    嗤！


    他一把撕开夜叉的一只臂膀，同样是撕扯之间将其化为肉条，这次李业没有喝出声，而是直接张嘴，将撕扯掉的肉条全都塞进嘴里。


    手撕也是一种料理手段.


    这地方能复原，估计就是这地洞的因素，但他也看见了，化为齑粉那也是本质还在，不是凭空复原。


    但要是把它给吃了呢！


    六臂出尘，可要是没六臂了，它还有个屁污染。


    进了他的肚子，那就是纯消化掉！


    李业撕扯完一只手臂，全塞进嘴里咀嚼吞咽之后，只见到夜叉张嘴大吼，露出痛苦之色，更是发狂之下，掀起那倾盆大口，一口咬向李业脖颈。


    当！


    但除了一声脆响，什么都做不到。


    这只夜叉的确不弱，正常破一关的武者估计不是对手，但是李业发觉它应该对付其他玄关可以，但是对付金刚关还不够，只能靠污染对敌。


    现在污染也要没了。


    那只手臂，只复原了一些李业没吃到的残渣，却因为少了臂膀支撑，变成了畸形。


    嗤！


    他把那畸形一扯，撕吧撕吧塞进嘴里，接着如法炮制，将其他五臂一起撕扯开，化为碎片吞入腹中。


    而手臂越少，夜叉的反抗能力就越弱，大悲心咒和星光的照耀效果更强，直到手臂全消失，夜叉只能匍匐在地，脑袋往地上直钻，发出无意义的悲痛叫声。


    “现在要是死了呢？”


    李业抹了抹嘴，一脚踏中夜叉脑袋，砰的一下将其踩爆。


    爆开之时，他只见夜叉形体消散为黑气，发出一声不甘悲鸣，又好似解放了一般，化为黑烟消散。


    黑气猛地往周围扩散，铺在周围的白骨墙壁上，一时间响起莺莺燕燕鬼哭狼嚎之声，整个地洞都震动开来，延伸出更多的骷髅头。


    但仔细看去，却发现那些个骷髅头只是虚影。


    这是纯粹的污染。


    这个地方，本身就是污染源，只是之前被夜叉本体所镇，如今夜叉消失，污染源也就出现了。


    那声音当中带着最纯粹的情欲污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一旦成型，看这个震动幅度，影响区域一定不小。


    而在正中的李业，此刻眼睛发怔，只是愣愣看着这些骷髅头往外延伸。


    冥冥之中，又有意识降临，化作声音。


    【帝曰：夜叉窃幽泉，吞六秽入腹釜。遂裂腹夺釜，焚秽启玄牝。玄牝纳垢渊，六道秽漩烹，万浊煅黄庭，返真哺苍生！】


    【权柄——吞秽！】


    似有神光劈来，让李业神庭清明，一下子就明白了用法。


    只见他嘴巴一张，便在这密密麻麻的骷髅头卷起风暴，全都吸入口中，只是这风暴中，莫名的还夹杂着一团血气，也被李业吸了进去。


    什么污染骷髅头，此刻再也不见。


    他呆了一会儿，确定无恙后，这才露出笑意。


    果然是神


    杀之得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