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之上,两马并行,后面是一辆马车,看起来风尘仆仆,赶了不少路。


    正是苏季和杜旌两家人。


    杜旌和苏季并马前行,苏季看着满山的景色,却心事重重,对杜旌道:“想我和哥哥漂泊半生,却还要回到来处去啊。”


    杜旌似安慰安慰道:“苏老弟,何时如此伤感起来,当年那纵马肆意的日子,怎生不快活么?虽然我俩隐退多年,但此番重新投张大帅麾下,也好让那些后生们看看咱们当年的风采是否少了!”


    杜旌三言两语,便让苏季顿觉心中豪气斗升,随即也笑道:“哥哥说的是,倒是我多矫情了!”


    杜旌哈哈大笑道:“人活一世,无非是图个活的快活,想你在苏家村便委实憋屈,如今无牵无挂,应该换个活法了。”说罢,轻轻扬鞭,催马向前,扬声又道:“我们要快些了,此地离着济州青燕山,路途遥远,若以这等速度,到那里已不知什么年月了。”


    苏季看着颇为豪烈的杜旌,摇摇头,也清挥马鞭,赶了上去。


    身后赶马车的杜恒,见爹爹和叔父加快了速度,也轻喝一声,“驾——”马车速度也提了不少。


    马车车轮旋转,扬起烟尘,马蹄声音清冽,朝着阳光之中,疾驰而去。


    他们一路行来,并不十分着急,逢着城垣镇店皆会进去休息,若是见天色晚了,便索性住上一晚,第二日白天再启程,晚上从未赶过路,苏季和杜旌都是有经验的人,如今兵荒马乱的年月,偏僻之处盗匪横行,白天赶路还要加着小心,晚上更是半步走不得的。


    一路之上,苏凌的对面与同向,总会碰到无数逃难的百姓,他们或大股成群,或三五一伙,男女老幼,模样不同。


    然而相同的是,他们皆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甚至有的已然陷入垂死,被自己的亲人用力的或拖或拉。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处,无论去哪里,总不能放弃你们。这是这个世间亲情中,唯一的执着。


    苏凌看去,他们衣不蔽体,神情恍惚而麻木,眼中没有一丝光亮。


    苏凌心中大抵是不忍的,起初的时候,他总是会让杜恒停下,问自己的娘亲要些干粮饼子,递到一些稚嫩的孩童手里。


    如果不是生于乱世,他们谁不是家中的娇儿娇女?


    那些逃难的孩童见有吃的,便一把的抓了过去,眼神却依旧是空洞无光,只是转回身去,拿给他们家的大人,那大人接过干粮饼子,看都不看苏凌一眼,也不道谢,只将饼子撕下一大块,递给自己的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了,剩下的用破烂不堪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包好了,那感觉仿佛在包着无比珍贵的宝物似的。


    苏凌心中无限的沉重,那一刻,他忽然从未有如此强烈的想变强的愿望,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拼命守护自己身后的两大家子至亲,不让他们如这无数难民一般凄惨,不让小兰那样的惨事再次发生。


    我要变强!我要变强!苏凌的心中在不断地呐喊。


    杜旌和苏季见苏凌如此行事,开始并未多说什么,后来见苏凌分饼子的次数越来越多,杜旌忍不住对他道:“苏小子,你不要给他们了,咱们剩的也不多,再说了这天下一个样,逃难流亡的人多如牛毛,你这样一个一个的分,一个一个的救,救得过来么?”


    苏凌的眼中从未有过的倔强,毫不动摇的道:“救一个人,也是救啊!”


    杜旌见他如此坚决,也就不再劝了,只得摇头叹息一声。


    再到后来,路上流亡的难民越来越多,多到抬眼之处皆是饿殍,苏凌已然麻木,他知道自己手中那点饼子根本不起作用了,说不定还会遭到哄抢,惹来麻烦,只得转回马车里,饶是不忍再看,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一路之上,大小城镇村庄,十室九空,荒凉破败。


    “千里无鸡鸣,白骨露於野。”苏凌低低的自言自语,“原来这是真的!”


    风餐露宿,晓行夜住,他们已然离着宛阳苏家村越来越远。


    终是错过了宿头,夜色降临,透过夜幕望向苍穹,却发觉天阴的有些骇人,彤云翻滚,如撞倒了墨缸一般,看来要下雨了。


    “嚓——”一道厉闪,仿佛将黑夜幕布撕裂,“轰隆——”沉闷而巨大的雷声响起。


    下一刻,漫天皆雨,天地一片萧索。


    “快一些,我们往前走走,看看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杜旌和苏季当先催马,马车紧跟在后面,在暴雨之中极速的像前面的黑夜深处走去。


    走了一时,雨更大了,众人皆发愁该如何避雨的时候,眼前路边竟闪出一座破庙来。


    那破庙的匾额早已不知何处去了,四周的庙墙也早已成了残垣断壁,里面的建筑基本上成了废墟,残石和破梁之间,半人多高的衰草随着风雨的吹动,萧索而荒凉。


    众人看去,却发现衰草的正中,雨帘的掩映下,透出一间大殿,向来是这庙宇当年的正殿,年久衰败,半边已然坍塌,而另半边竟然还完好,虽然房门少了半扇,另半扇却还挂在那里,倒可以阻挡些许风雨,殿顶也如这大殿一样,一半早见了天,另一半虽然窟窿无数,但大体还算完整。


    破庙破殿虽然残缺,但供他们休息遮挡风雨还是可以的。


    众人下了车马,将车马拴在杂草中,走进那破殿之内。


    杜旌摸到了大殿的供桌之上,摸到了半截蜡烛,将他点着,借着昏暗的烛光,众人朝殿内看去,殿内的正中,一座高大的佛像,佛像上的颜色已然斑驳脱落,由于这大殿塌了一半,佛像的一半也露了天,雨水顺着佛像的半边身体滚滚而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然而,那佛像却仍旧宝相庄严,稽首悲悯,正坐不动。


    杜旌又将烛光朝着殿里不漏雨的地方照了过去,这一照不打紧,在场众人皆是吓了一跳。


    那阴暗灯光下的杂草堆中,一个人,看穿戴还算整齐,正眼神不错的看着他们。手中握着一把还未出鞘的剑。


    慌得杜旌和苏季忙抽出随身朴刀,将身后的家人护住。


    那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显示面色一恍,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剑,冷冷的看着他们,可等他借着烛光看清了来人有男有女,还有少年模样打扮的,便放下心来,缓缓站起身来,摆摆手道:“你们不要怕,我不是歹人,我也只是在这里避雨而已。”


    杜旌和苏季仍未放松警惕,杜旌走过去,又打量了这人一番,看这人身高七尺有余,一身玄灰色长衫,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却是极为的准头端正,眼神清明,虽不怎么动作,也眼见的如此落魄,却有股说不的气度。


    杜旌和苏季这才放下心来,招呼众人近前来,在可以遮雨的地方坐了。


    那人似乎怕众人对他有所芥蒂,朝着里面又挪了挪,刻意的与众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众人又困又饿,坐在地上,打开包裹,取出干粮吃了起来。


    苏凌正吃着饼子,不经意间瞥到这玄灰色长衫男子的嘴似乎翕动了一下。


    苏凌拿起一个饼子,走到这人近前,将饼子递过去道:“吃么?”


    那玄灰色长衫男人先是一愣,似乎想接,但又碍于什么,只轻轻挥了挥手道:“不了,谢谢小兄弟。”


    苏凌看得出来,这人是极饿的,可能面子上过不去,随即淡淡笑道:“吃吧,谁没有落难的时候呢?”


    那人感激的看了苏凌一眼,这才接过饼子道:“如此,多谢了!”


    说着吃了起来,他是饿极了,但也并未狼吞虎咽,而是一手拿饼,一手撕掉一点饼子,慢慢的送进嘴里。


    苏凌笑着点点头,转身坐了回去。


    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破庙破殿之中出奇的安静,谁都没有说话,苏季和杜旌都累了,靠在墙上混混沉沉的睡了,手里的刀却还未收起。两位夫人也依靠着微闭双眼,怕是睡着了。只有杜恒和苏凌生了一堆火i,两人坐在火边,烤着发潮的衣服,火焰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


    忽然听到殿外有马车銮铃之声,苏凌和杜恒同时站起身,朝殿外走去。那男人似乎也想看看,却终究是没有站起身,怀抱着自己那柄剑,斜倚在草堆之中,微微闭着眼睛。


    苏凌和杜恒来到庙门(姑且看得出庙门原来的痕迹)前,便看到风雨之中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马车的一个檐角之上还挂着一盏红灯,被风雨吹得左右晃动。


    马车停稳之后,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先跳了下来,又从马车前面搬了下马凳,放在马车轿厢一侧,车帘一挑,两位老者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苏凌朝着两位老者看去,却见两位老者皆满头白发,看起来年岁已然不小了,然而皆鹤发童颜,面色红润,颇有些华贵慈祥之相,便知不是什么歹人。


    只是两位老者却神情气度各不相同。左边老者一身淡青便装,须发皆白,寿眉斜飞入鬓,却显得慈祥可亲,衣衫宽大,被风一吹,显得一番出尘之态;右边的老者却是一身玄衣道袍,道袍之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八卦图案,那八卦图案竟似隐隐流转,仿佛有灵气一般,左手中拿着拂尘,头上用木簪将白发別了,背后背着一把长剑,负手而立,仙风道骨,悲天悯人。


    到时左侧的老者先看到了苏凌二人,忙拱手道:“二位小友,天色大黑,雨势甚急,不知里面可否容老朽二人避一避雨啊。”


    苏凌忙还礼道:“老先生哪里话,这也不是我家,自然方便天下人。”


    左侧老者这才笑着点点头,对道装打扮的老者道:“如此,道兄且随我进去暂避如何?”


    那道装老者忙打稽首道:“如此,听从大兄安排便是。”


    两人遂进的了这庙宇,来到破殿之内。


    没曾想这大殿之内,男男女女竟好多人,这俗家老者忙歉意道:“不知诸位早已到了,叨扰!叨扰了!”


    苏季和杜旌皆一抱拳,起身道:“老伯哪里话来,请自便吧。”


    那两位老者在另一旁坐了,也不再看向众人,自顾自的低声交谈起来。


    苏凌在火边坐了一会儿,抬头见那俗家老者和道家老者坐处,虽然遮蔽风雨,但毕竟有限,破殿塌了半边,那两位老者又是坐在最边缘处,道家老者还好,俗家老者一边衣衫早已被雨水浸透了,顺着老者宽大的衣衫滑落下来。


    只是那老者似乎不以为意,也不去擦拭,任凭雨水打湿,自顾自的和道家老者说着什么,说到入港之处,两人还频频点头。


    苏凌见状,有些不忍,忙走了过去对那老者施了一礼方道:“这位老先生,你和这位道长坐到火边来吧,我和我兄弟跟你们换换位置,我们毕竟年轻,淋些雨水倒也不算什么?”


    那老者这才抬起头,微微有些讶然道:“你是说要跟我换位置,去淋这雨不成?”


    苏凌点点头道:“荒郊野外,我这里也没有伞,但总不能让老人家淋着啊。”


    那老者与那道家老者对视一眼,眼中颇有赞许之意,点点头道:“小友,倒是有心了。”


    说罢,也不道谢,只与那道家老者一同坐在了火堆旁边。再不看苏凌一眼,仍自顾自的交谈起来。


    苏凌让杜恒坐了里面,自己坐在外面,不一会儿,雨已然将他的衣衫打湿,风一吹,的确有些冷了。


    苏季几个大人没有年轻人的精力,此时已然再次睡着了。


    杜恒有些提苏凌不值,一边尽力的给苏凌挪些位置出来,一边嘟嘟囔囔道:“苏凌,你也太好心了些,你看他们两个倒好,连个谢字都没有!”


    苏凌一笑,轻声道:“这雨这么大,他们又上了年岁,我做这些也不图他们个谢字。”


    大殿之内,再次变得安静下来,除了外面的风雨之声和这两位老者的交谈之声,再无其他声音。


    然而这声音在苏凌听去,却渐渐的模糊起来,终于睡意袭来,他和杜恒也都渐渐的睡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外的风雨之声更甚,深黑色的天空仿佛被撕裂了大口子一般,无边无际的大雨之中,荒草和群山无声的静默着。


    苏凌不知睡了多久,似乎被渐渐变大的雨声惊醒了,半睡半醒间,揉了揉眼睛,朝着殿内看了看。


    那团火堆烧的正旺,那两位老者仍旧未睡,围在火旁仍谈性不减的说着什么,苏凌听不清楚,索性也不听了,刚想继续睡,却忽的看到角落处的草堆上的那个玄灰色衣衫男人轻轻的站了起来,手里捧着那把长剑,缓缓的朝大殿外走去。


    幽幽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脸上似乎写满了落寞和心事。


    那男人倒提长剑,走到殿前,抬头望了望天空,苍穹是深黑色的,大雨茫茫,竟有些看不清远处的景色。


    那男人似乎对这越发急骤的雨势视若无睹,低头似长叹了一声,缓步的走了出去,伫立在漫天雨帘之中。


    苏凌心中一动,已至后半夜,外面又是如此大的雨,他为何不睡,却提剑走入雨中。


    苏凌轻轻的起身,也缓缓的跟了出去。


    那玄灰色男子站在雨幕之中,顷刻之间,衣衫已然全部被雨水打湿,大雨滂沱,淋得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而他却并不管这些,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天地的一切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忽的他长剑出鞘,剑闪过处,在雨幕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剑芒,他单剑指天,发出一声压抑而嘶哑的低吼,在剑芒的映射之下,他的神情落寞而又不甘。


    苏凌站在暗处,悄悄的看着。


    这玄灰色衣衫男子,忽的身体旋转,那长剑也随着他的身体不住的转动,剑光缭绕之下,仿佛一团蒙蒙的白雾笼罩在他的身前。


    剑锋过处,雨顺着磅礴的剑势,四散飘荡,迸溅到各处。


    那男子愈舞剑,剑气愈胜,苏凌离着他有几丈距离,都能感觉到恢弘的剑气。


    那男子舞着剑,神情也越发凄怆和不甘,忽的张口念了起来。


    “年少清歌画堂东,白衣怒马挽雕弓。


    呼朋当饮一杯酒,凭栏醉看云啸风。


    高穹易老发如雪,红尘蹉跎梦难成。


    千万浮沉怎归去,哪堪何处忆音容?”


    起初声音还无甚起伏,直到最后几句悲壮杀伐之意越发浓烈,气势更是逼人。


    那男子念了几遍,忽的停下身子,仰天悲怆的狂笑不止。


    忽的,将手中剑在脖项之上,眼中虽有不甘,却更多的无奈,眼看就要自裁当场。


    苏凌看得真切,慌得大喊一声道:“这位大哥,你做什么!因何寻死!”


    话音刚落,已然三步两步来到他的身旁,一把将那剑夺过,扔在一旁。


    这一切来的突然,这男子一心寻死,根本没注意还有一人,否则以苏凌的气力如何也是夺不下那剑的。


    那男子见寻死不成,蓦地瘫软在满是雨水的地上,悲声痛哭起来。


    苏凌蹲下身,让那男人肆意的哭了一会儿,这才道:“大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哭也好,只是你因何寻死呢?”


    那男子哭了一阵,心情才稍有平复,方嘶哑着声音道:“小兄弟,你为何要救我,像我这种一败涂地的人,活着还有什么用?”


    苏凌摇摇头道:“活着总是好的,这位大哥,离天亮还早,你有什么伤心事情不妨说给我听听,我听了若觉得真的要死才能解决,你再去死如何?”


    那男子想了想,方点头道:“也罢,临死之前与小兄弟诉诉衷肠也好。”


    两人也不进屋,就在这大雨之中对面坐了,苏凌静静的听着这男子说话。


    这男子道:“小兄弟,几个月之前,我还占有一地,手下约莫着也有一两万人,我还有两个生死相随的兄弟,他们皆武艺高强,万人难敌,当是时,我们满腔热血,如今晋室倾颓,国贼奸佞之徒当道,我与那两个兄弟都以振兴晋室为己任,只可惜,我以为两万之众已然不少,只可惜贼势甚大,大兵犯我境地,我与两个兄弟浴血奋战,往来冲杀,只可惜仍是不敌啊,两万之众全军覆没......”


    说到此处,目中的泪水再度流了出来。


    那男子哽咽道:“我所占之处,被敌人占去,我的两个兄弟如今下落不明,百姓惨遭屠戮,而我却无能为力,只孤身一人,彷如孤魂野鬼一般,一路被人追的如丧家之犬,方才逃到此处,。如今情势,我能如何,只有无尽的无奈啊。”


    苏凌点点头,一字一顿道:“那你便要寻死不成?”


    那男子道:“如今我已过而立之年,却郁郁不得志,更是只剩独自一人,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是上天要绝我啊!只有一死,死了便一了百了!”


    苏凌看着他,眼神灼灼道:“那我问你,你占地也好,掌兵也罢,是为了割据一方,为一己之私么?是不是想着如当今司空和那渤海侯,大将军一般?”


    那男子冷笑一声道:“那些人,乱江山,屠百姓,我深恨之,怎能与之一般?我只是想着积蓄力量,荡平天下,还百姓们一个朗朗乾坤!”


    苏凌忽的高声叫好道:“我是一个普通百姓,更不过十六岁,你的志向我不懂,也不不敢想,但我只知道,人活着一切都有可能,若是死了,任凭怎样的壮志,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那男子一怔,似有所思。


    苏凌又道:“我再问你,如果你死了,你那两个兄弟何处去寻,你说你们意气相投,他们若有朝一日得知你死了,会不会也随你而去,你方才说了,你们彼此生死相随,他们又岂能独活于世?”


    那男子再次无言,缓缓低下头去。


    苏凌缓缓又道:“我虽十六岁,却也懂得些圣人教化,大丈夫何必拘泥一时的得失呢,何人又以一时成败论英雄?你现下虽然败的挺惨,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日卷土重来,犹未可知啊,你若死了,这些还有可能么?”


    苏凌知道此人一心寻死,得下点猛药,好歹先不让他死啊,于是不容他说话又道:“你说你三十多岁了,正当鼎盛,何必自怨自艾,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反倒寻死了?你这是自己快活了,你心心念念的恢复大晋江山清明,护佑天下百姓壮志又哪里可以实现呢?”


    “我一路走到这里,饿殍遍地,难民无数,你死了,他们就都得救了?当然,我也不是让你救他们,以你的能力也办不到,但你一人不自救何以救天下!”苏凌一口气的说完这些话,偷眼朝这个男人看去。


    这个男人彷如梦中忽醒,一朝得悟,眼神中的无奈一扫而空,忽的站起身来,锵的将手中长剑还鞘,似自言自语道:“一人不自救何以救天下!”


    蓦地那男人朝着苏凌就是一躬,朗声道:“我白活三十余年,却不如十六岁的小兄弟通透,小兄弟一番话如针如刺,却字字有声,受教了!”


    说罢转身提剑,朝着倾盆大雨之中走去。


    望着那重拾斗志的人身影,苏凌这才嘿嘿一笑,心中暗道:这次自己装的属实有点大了。


    忽的苏凌脱口道:“哎,你还要继续死么?”


    雨幕之中早没了那男人的身影,只留下一句爽朗的话:“再也不死了!我去找我的两位兄弟去,小兄弟,我们会再见的!”


    苏凌摇摇头,正欲转身回去,却见殿檐下,那两位老者负手而立,望着苏凌,脸上满是赞许之色。


    那俗家老者看着雨幕,对道家老者道:“道兄,你以为如何?”


    道家老者打稽首道:“那个痴儿,或许真的醒悟了啊。”


    苏凌见是他俩,忙走过去见礼道:“方才一时情急,我让两位老先生见笑了。”


    那俗家老者似乎颇为赞赏的又打量他一番,似乎想要考教他,淡淡道:“小友方才真知灼见,以十六岁的年纪,已然不凡,只是现今有些事情,我与我那道兄颇有些看不清楚,小友不妨帮着拆解拆解。”


    苏凌心中一动,看着这两位老者的打扮气度,心下已然觉得不似普通人,忙点了点头道:“不知两位老先生何事需要小子拆解?”


    那俗家老者捋了捋白须方道:“当今天下时局,司空曹孟武奉天子以令不臣,得兖、司、京都之地,权倾朝野,已然是新贵门阀,渤海侯、大将军袁济舟,手握渤海州、济州,燕州、又新并了公孙蠡的易州,袁家四世三公,势力更是滔天,只是曹孟武与袁济舟势力皆在北,料想两人必有一战,此战关乎天下权柄,不知小友如何看待啊。”


    苏凌心中一凛,没想到这老者张口就要跟自己谈天下大事,心中暗想,这位白胡子老爷爷,您也太高看我了,我才十六岁的好不。这个鬼时代虽然跟自己那时的某个历史朝代颇为相似,可毕竟不是一个时代,万一自己说错了可怎么收场。


    不过他转念又是一想,管他呢,自己只管按自己的说,说错了,也是以后他们才知道,以后他又哪里能碰的到他们呢。


    想罢,遂道:“小子以为,袁济舟必败,曹孟武必胜。”


    俗家老者眼神灼灼的盯着他,缓缓道:“小友为何如此肯定,还用了必胜必败啊?要知道袁济舟的军力十倍于曹孟武啊。”


    苏凌淡淡笑道:“世人皆知,曹孟武乃世之枭雄,用人很有章法,所统人才,人尽其用,所以政令得以畅通,打仗拼的是战机,人尽其才,方可以最快的速度做战时决断,而袁济舟,好谋无断,为人又优柔,瞻前顾后,他身边人才虽多,但据说,各有各的心思,不和已久,战时各说各的理,以袁济舟的性子,又如何能当机立断,终是延误战机,落得下风,虽然军队众多,但打仗岂能只靠人数呢?”


    俗家老者轻捻胡须,不住点头,便是道家老者也多看了苏凌几眼。


    “还有么?小友大可知无不言。”俗家老者道。


    苏凌笑道:“再者,曹孟武所行策略的第一要务,乃是奉天子以令不臣,若如袁曹两家真的开战,他曹孟武请了天子诏,天下人心便可尽收,袁济舟有什么呢?他知道这是曹孟武一人的主意,也没有办法,只能吃个哑巴亏,但他若真的与曹孟武开战,那是跟天子开战啊,这可是乱臣谋反所为啊!”


    那俗家老者哈哈大笑,鼓掌称妙,随即颇有赏识之意的看向苏凌道:“天下人多以为,曹袁两家,曹孟武必败,只可笑,天下饱读诗书者何其多也,竟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山野少年有远见。”


    苏凌也笑道:“老先生谬赞了,我这也是胡说,说不定那袁济舟借住兵力之众,一举打败曹孟武也未可知。”


    俗家老者长叹一声道:“我门中弟子众多,如你这般的却不多啊......小友你叫什么?”


    “小子名叫苏凌。”


    俗家老者抬头看了看天,那大雨不知何时竟停了,东方也渐渐有了鱼肚之色。回头对旁边道家老者道:“道兄,这风雨破庙,我们没白来啊,如今雨已停了,正好早早赶路。”


    道家老者也笑道:“哈哈,正是!正是!”


    苏凌见两人要走,忙过去搀扶道:“外面刚下雨,路上湿滑,二位小心。”


    那道家老者却未让他搀扶,当先走了出去,那俗家老者却未客气,只让苏凌搀了,缓步来到外面。


    外面那小厮不知从何处出现,马车已然备好,仍是红灯挂在车檐处,十分显眼。


    苏凌将俗家老者扶上车,这才转身欲走。


    忽的听身后那俗家老者苍苍的声音又响起道:“小友留步。”


    苏凌转回身去,看着这老者正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忙走过去道:“老先生还有事么?”


    这老者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递给他道:“小友,这个你收好了,自此之后,江湖路远,前途漫漫,倘若你到了心中怅惘,无法开解,迷茫不前之时,可拿着它,到离忧山轩辕阁找我。”


    说罢,不等苏凌说话,上了马车飘然而去。


    苏凌低头看了看那块木牌,木牌无甚华贵,材质也不是什么名贵材质,木牌上面也没有什么精致的雕刻,只在正面刻着两个古拙的大字:离忧。


    苏凌不知道这木牌是什么,但断定这两位老者身份必然不同,遂小心翼翼收了,这才回到破殿之中。


    破殿之中,苏季那些人仍在熟睡,好在是睡了,要不然听到苏凌与那两位老者的谈话,必然惊讶非小。


    苏凌的动作还是吵醒了杜恒,杜恒揉揉眼睛,问道:“苏凌你出去干嘛了?”


    苏凌嘿嘿一笑搪塞道:“救了一个人,装了两回X.......”


    ............


    大道之上,一辆马车飞奔,车檐上的红灯分外惹眼。


    车中,那道家老者朝着俗家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兄,可是真的动心了,这下可是下了血本啊,世人皆梦寐以求却无缘得到的离忧木令,你却给了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苏凌?不后悔?”


    那俗家老者一脸的得意之色道:“道兄可不要跟我抢人啊,遇到一个好苗子,不容易啊,这个苏凌,若假以时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道家老者点点头道:“你这老头儿,什么事都抢在前面,算了,你那宝贝孙女听荷已然够我调教的了,我不跟你抢,只是有一点,我听他们过,他们要去青燕山,找那个张黑山,苏凌若真的去了,失·身为贼,却在声名上大大的不光彩啊。”


    那俗家老者却是轻捋胡须,满脸皆是笑意,胸有成竹道:“我料他是去不成青燕山做贼了!”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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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谢父从二品降为五品后,谢家的姑娘为了婚事‘各显神通’。 上辈子谢元娘抢了谢文惠的婚事,没落得个好下场,这辈子她想利用重生这个金手指从小户人家找个‘潜力股’,结果屡遭变故,皆是谢文惠的手笔。 在第N次亲事被破坏后,什么姐妹情义,谢元娘双手掐腰,破口大骂, “谢文惠,你个瘪孙。”如是,谢文惠这厮也重生了。读者群:708672830

心声泄露,满朝文武吃不完的瓜

【吃瓜】+【满朝读心】+【团宠】+【女少爷】 她本来是现代女社畜一枚,穿越成汴京城一纨绔子弟萧耀祖身上。 还是刚找回萧府的嫡长「少爷」,流落在外沾染不少恶习,吃喝玩乐,举止粗鄙,爹不疼娘不爱,身上还中了蛊毒,虽然拥有世上最美的容颜,却活不过18岁。 幸运的是穿越过来绑定了吃瓜系统,只要积极吃瓜就能活。 祖辈蒙阴萧府嫡长子有个当官的名额,落在她头上。 女扮男装做了古代公务员:七品著作郎。 上班第一天她跟系统聊天内容全被满朝文武大臣听见 吃瓜系统:【宿主,皇帝要死了!!】 ??? 【刚当官老板就要嘎了…不是我没良心,弱弱问一句,那俸禄还照发吗?】 皇帝:【……】 当着他的面说他死了? 还厚脸皮问发不发俸禄? 他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 群臣静若寒蝉“……” 到底是谁在他们背后爆瓜,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看着 大臣们忍不住提起括约肌,屏气凝神。 却不想以后的日子属实精彩 【系统,站在大臣队伍最前面那个位置的男人是谁,我感觉春天到了。】 【宿主,你惨了坠入爱河了!!】 八王爷没有想到平平无奇的上朝日子,会听到别人的心声。 还胆敢窥视他。 不理解,防备,好奇 最后变成了真香

全长安都盼着我被休

云缃叶春日游湖没站稳掉入湖中,偶遇一来江南休养的富家公子哥儿顾彦将她救起。 云缃叶为报救命大恩,以身相许嫁给了顾彦为妻。成亲三年,喜得一女,云缃叶的婚后生活也算是幸福美满。 直到云缃叶随着夫君回了长安……才知道她夫君竟乃是公主之子,其父更是战功显赫权倾朝野的宁王。 也才知道原来她那夫君在长安城之中有两小无猜的小青梅,相府千金林薄蓝,等着顾彦休妻,重续幼时情缘。 亦有寄住在长公主府对表哥仰慕已久的娇滴滴表小姐卫姩,更是对表哥非君不嫁,盼着表哥休妻娶她。 素有长安第一美人之称的太子妃的亲妹妹傅安然,也对她夫君虎视眈眈,心怀爱慕。 楚王府之中的南安郡主与镇北侯府的千金徐梦琪,在三年前,都托付媒人对她夫君提过亲事,三年未嫁等着她夫君回长安。 云缃叶才知原来整个长安城中世家,都觉得云缃叶出身低微迟早被休。 长安人人数着日子等云缃叶何时被顾彦休妻,成为妾侍。甚至为此长安坊间还开了赌局,三月内云缃叶被休的赔率是一赔十。 云缃叶上前将一叠厚厚的一百两银票放在了三月内休妻之上,回府便写了一封休妻书给自家那招蜂引蝶的夫君道:“签字吧。”别耽误我赢钱! 顾彦:“???”

逃荒路上,爹娘和离了

李十月跟着爹娘去逃荒,还在路上呢,爹娘就要和离。正愁如何薅系统羊毛的李十月一马当先的站出来,对着这辈子的渣爹 “噗通”一声儿就跪了下去。 “爹啊,我的亲爹啊,你竟是不要阿娘了么?”一边嚎啕假哭,一边想着自己该怎么继续表演的李十月在两三息之间就以头抢地 “砰砰”的对着渣爹磕了俩头。 “爹啊,我的亲爹啊,既然你嫌弃我那憨傻的阿兄,嫌弃我是个女娘,现下又有了新的孩子,那就让我和阿兄一起跟着阿娘走吧。这逃荒路上,若是活不下去了,好歹我们娘仨能死在一块儿,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儿。爹啊,我的亲爹啊,就让我们娘仨个死在一起吧!”......当和离书上被双方都摁下手印后,李十月的耳边就响起一阵欢快的叮咚叮。 “恭喜宿主,新手任务一完成!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咕噜咕噜一阵音乐声儿后,虚拟屏上的摇蛋机里掉下一个球来。 她伸出手指再次点了一下后,就感到手中多了三粒黄豆大小的,看着像是糖丸的东西。 “恭喜宿主,抽得美颜丸三粒。”……带着奇怪名字的系统,李十月和家人齐心协力的去往新家园,一段浩荡之中带着温馨和狗血的故事展开了。 本文又名《薅系统羊毛的又一天》,还名《一代女军阀的成长路》。

冠上珠华

分明是真千金却死的落魄的苏邀重生了。 上辈子她忍气吞声,再重来她手狠心黑。 谁也别想吸着她的血还嫌腥膻了。 重来一次,她要做那天上月,冠上珠,光芒万丈。 某人跟在她身后一面替她挖坑,一面苦心孤诣的劝她: 不用这么费力的,瞧见我头上的冠冕了吗? 你就是上面最华丽的那颗。

权门贵嫁

《权门贵嫁》 新书《冠上珠华》已开,求收藏推荐。 朱元一朝重生,从百病缠身郁郁而终的变成了未嫁的少女。 如何从烂饭粒蚊子血变成朱砂痣白月光, 这条路任重道远。 好在她有一身医术护体。 可是号称包治百病之后,她发现事情渐渐有些不对了----某人挑眉问她:“我的相思病什么时候帮我治?” -----老书《名门闺战》《春闺密事》已完结

我全家在古代当陪房

【小人物的奋斗日常,细水长流】。柳闻莺一家出门旅游意外穿到了一个架空朝代,成了深宅大院里的一家 “不起眼”的陪房。往好处想:一辈子工作稳定,包吃包住。往坏了说:你全家以后世世代代都是下人。 对此,柳闻莺发出某位 “前辈”的 “至理名言”:当陪房是不可能当陪房的,这辈子不可能当陪房的!好在,素未谋面已经去世的奶奶为自己一家早已铺好了道路,再过几年他们全家就可以脱离奴籍,开始崭新灿烂的人生~那么这几年——柳闻莺一家表示:好好干活,好好挣钱! ···但是,柳闻莺渐渐发现,从一开始,他们一家就已经踏入了一场更大的纷争之中……

女学霸在古代

女学霸许熙硕士毕业,正准备大展身手搞事业,一眨眼穿书了,还是一本古代甜宠文,成为了被抱错的侯府小姐。 系统:宿主,你的任务就是用你的高智商,刷琴棋书画积分,获取豪门公子爱恋,嫁入豪门,走上人生颠峰,成为人生赢家。 甜宠文女主赵如语:姐姐,世子眼里只有我,你是抢不走的……许熙:统统给我滚粗,别打扰我赚钱搞事业! 【种田文女主VS甜宠文女主】

带着系统来大宋

信仰系统的出现,苏石来到了大宋,并在这里开创了属于他的波澜壮阔的人生。 只要你能在后世看到的东西,只需要有足够的信仰点数便都可以兑换出来,拿到宋朝,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苏石,外祖爷是宋朝开国皇帝赵光胤。 ......烛影斧声之后的赵家后代一直被皇室高度警惕着。 他要怎么样排除万难,立世于朝廷之上? 重文轻武的宋朝,对外软弱,对内却是强势无比。苏石要怎么样才能带着宋人崛起,真正对外强硬起来,真正让宋人站在世界之巅,尽 在此书之中...【展开】【收起】

攻略极品

退婚后,不小心怀了权臣的崽

【疯批明艳贵女×表里不一国公府世子】明蕴是京城最恣意的贵女,生母早逝,婚事既定。 未婚夫家世显赫,婆母偏爱,至于他心里装着继妹?无妨,男人算什么? 她要的是他背后的家族权势。直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团子扑到她马车前,哭着喊阿娘,手里还攥着残玉。 竟和明蕴从小佩戴,前天不慎砸碎的那块全然相同。可断口处的棱角咯的掌心发红。 这世上,岂有两块玉能碎的纹路分毫不差?明蕴缓缓眯起眼:“……?”——这崽子竟是她和荣国公府世子戚清徽的儿子,从未来穿越来的! 戚清徽其人清冷矜贵,最厌恶艳丽张扬的女子,而明蕴恰是其中最放肆的那个,是他避之不及的那款。 直到暴雨那日,她将他堵在酒楼,幽幽道:“戚清徽,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 “谈你半年后……怎么把我肚子搞大的。”

[全职]再不败家就要被迫继承家业的我决定买下嘉世

阅文集团《全职高手》同人,原著作者:蝴蝶蓝

穿成继母后,我改造全家种田忙

秦瑶一睁眼,从末世穿到一名古代农妇身上。家里四个继子嗷嗷待哺。 一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混混相公上窜下跳。家住茅草屋,缸无半粒米,一家子瘦骨嶙峋活似难民。 这就算了,居然还有人上门来要债!秦瑶怒从心头起,一脚把混账相公踹出去, “要债大哥,麻烦直接给我打死!”四个继子:!!!世界清净了,秦瑶挽起衣袖怒发家。 狩猎、扛包、杀马贼,她是样样顶呱呱。就是这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就连在末世里摸爬滚打过的顶级强者也连连摆手:顶不住! 真的顶不住!秦瑶挠头:在农业税极高的古代,到底怎么才能不种地? 这时,被送去死的懒相公(扭曲爬行)(努力站起来)(尖叫嘶吼):娘子!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闺门荣婿

陆明薇重生回被退婚当天。 祸害了她一辈子的渣男正当着她的面侃侃而谈:“薇薇,我知道我一表人才,可你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我们虽然无缘,你也不会再遇上比我更好的人,但你总归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要自轻自贱才是。” 上一辈子虚伪惯了的陆明薇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朝着这个臭男人呸了一口:“我夸你,是因为我这个人特别虚伪,不是因为你真的牛逼,请你照照镜子,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知,谢谢!” ...... 崔明楼挑了挑眉,他从前只觉得陆明薇除了虚伪之外,还有眼瞎的毛病,这回两个毛病都一起治好了。 陆明薇上辈子孤老终生,是盛京圈子里出了名的老姑婆。 重生一世,她决定痛改前非,男人算什么?她只想独自美丽。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路越走越不对了。

豆家媳妇

穿越后的付昔时对着豆家五个大姑姐嘿嘿一笑:我还不信了,连你们都收拾不了,我跟你们姓逗! 逗比的逗!女主:极品满天飞,最大的极品就是我!温馨提示:女主不嫁高富帅,男主不是吊炸天,女主人见人怕,男主人见人烦。 故事纯属虚构,狗血一盆又一盆,不喜勿进。

带着仓库重生

一朝重生来到饥荒年代,还好有个偏心眼的老娘。身处东北大山里,手握金手指,还算不错。 只是这个跟在她身后,那个厚脸皮的男人,让她有些厌烦。 “思雨,咱俩啥时候扯证啊?”李思雨表示,谁要跟你扯证了?

回到古代当兽医

兽医秋叶红穿越了寄居于大富之家旁观繁华醉人的生活等待自己的真命天子

首辅大人有妖气

「那位首辅大人确实一身正气啊。」冯嫣最近常常这么想。毕竟,自从嫁入魏行贞的府邸,那些过去常常困扰着她的麻烦事,一件也没有再发生。 然而某一天,一身正气的首辅大人,终于在她面前露出了狐狸尾巴:一条真·毛绒绒的大尾巴。

被家暴致死,我靠弹幕杀疯了

前世,姜安宁满心欢喜的嫁给了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浑不知落入狼窝,被婆家与丈夫觊觎算计财产,含恨惨死于漫雪冬日。 因小姑同她学习苏绣技艺时,懒学不成,就毁了她的手,让她再也做不了绣活,丈夫无钱继续娇养在外的相好时,因向她索取银钱无果,便打断了她一条腿,那年寒风凛冽,她衣着单薄染了风寒,脑袋昏沉无力晚起了盏茶的功夫,便被赵家人棍棒相加,浑身没一块好肉,死不瞑目。 死后无人为她敛尸,最终于春日来时发臭发烂,红颜枯骨。重生后,意外看见弹幕提示,姜安宁如有神助,誓要让前世所有害她之人付出代价,谁挡杀谁! 终于手刃前未婚夫一家,为前世的自己报了仇,却发现上辈子的所有悲剧,都是有人在刻意为之……-一场 “香云纱案”砍了前江宁织造满门的脑袋,也让姜安宁失去了爹娘,沦为孤女。 当她通过爹娘留下的手札,探索香云纱制作方法时,却发现当年之事竟另有隐情,所有人,似乎都在被那一位玩弄于股掌。 【非遗】+【弹幕】+【复仇】+【搞事业】+【探案】

重生之药香

弃妇顾十八娘自尽于那对新人面前 了无生意的她却在十年前醒来 亲人还在,尚未寄人篱下 命运正走到转折点 携着烈烈的仇恨重生的她 能不能将命运改写 ------------------------ 沐水游做的封面,喜欢(*^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