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借你鬼手一用
“按照王小明当时的说法，鬼差的无限重启让原本死于厉鬼复苏的卫景又恢复到了某个可能还活着时候的状态。”
“因为鬼差的重启是重启自身，而他又死于鬼棺，未必没有被一起重启的可能，所以此时卫景应该也重启成功了。”
姜杉回忆着当初原著中卫景复活的大致情况。
因为原著里没有说明卫景究竟是如何复活的，只是通过王小明的三言两语大致讲述了一下他之所以复活的原因之一。
所以现在姜杉要凭借着自己对于灵异的理解，来尝试让卫景活过来。
“当初卫景从鬼门里走来后，也曾说过，他在鬼画里被鬼绳吊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意识，所以此时的他很大概率还活着，只不过无法掌控身体，无法行动。”
“那么就按照他还活着的情况来说，他阴差阳错驾驭鬼差是因为李军等人进入鬼画，导致鬼绳将其吊起，使他体内的灵异平衡被打破，进而他便拥有了‘身死意活’的特殊状态。”
顺着王小明的思路分析，姜杉很快便得到了一个大致的方案。
“所以假设卫景现在的意识已经恢复，那么我只需要提供一份适合打破他体内平衡的灵异，那么他就很有可能会按照原著一样，‘活’过来。”
“但是可以打破其平衡的灵异力量的界限在哪里？肯定不是所有的灵异都适用，必须要找一个和鬼绳拥有相同灵异力量的厉鬼.”姜杉心中想道。
并不是所有厉鬼都可以用驭鬼者身上所驾驭的灵异力量所解决，如果恐怖等级出现了层次上的碾压，灵异对位上的克制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对于灵异等级相近，或是差距不大的厉鬼之间，就不能轻率的使用灵异力量。
这一说法是有原因的。
之所以在灵异复苏的前期，大部分驭鬼者都只驾驭了一只厉鬼，就是因为驾驭第二只鬼的可能性太小。
鬼与鬼之间不能看作是单纯的数值对抗。
你驾驭了恐怖等级为二的一只厉鬼，但如果你想要驾驭一只同样恐怖等级的厉鬼，来和第一只鬼达成平衡的话。
大概率你所得到的不是平衡，而是两只鬼的共同复苏。
而这也就是姜杉为什么不用自身灵异直接压制鬼差的原因。
干涉其内在平衡的灵异他随手就能作用在卫景身上，但他却不能尝试，
因为此时的鬼差少说也拥有了压制十几只厉鬼的名额，它的恐怖等级虽然算不上高，但也绝对不是那些连拼图都没有凑齐的鬼可以比拟的。
既然都准备救活卫景了，那么就要把事情做到最好。
毕竟除去自己动用灵异将厉鬼压制死机，让其他驭鬼者驾驭外，帮杨间驾驭鬼画和复活卫景，就是如今收益最大，出力最小的两个选择。
因为他们二人是真的可以对局势起到重大作用。
“鬼绳.当初杨间驾驭死机的无头鬼影，上吊自杀时使用的也是鬼绳，虽然鬼绳被我弄丢了，但他还是通过一只代号为吊死鬼的鬼完成了驾驭鬼影的过程。”
“它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脖子，如果人的意识全部都是存留在人的大脑里，那么拥有着灵异的厉鬼作用在脖子与身体这个节点上，是否就意味着人的意识间接的受到了灵异的保护？”
姜杉继续分析着鬼绳的特性，虽然鬼与鬼之间的变化看似很复杂，甚至很多时候都无法推测。
但是大部分的灵异力量都是有一个最为基本的逻辑。
例如李军的鬼火可以在鬼画的鬼域内使用，又例如冯全的鬼坟土可以影响到罗千的坟包。
其实说是灵异变化莫测，倒不如说是驭鬼者对它们灵异的了解，以及相互碰撞间的变化太少。
如果真的要说复杂，
那量子力学里无数变化的粒子；物理中不同事物之间的作用；数学里数字的进阶与转化。
那些时时刻刻存在，时时刻刻有变化的事物才是真正的复杂。
而厉鬼的特性，能力，杀人规律已经被某种力量而固定。
无论如何挖掘，其自身的变化终究是有限度的。
驭鬼者缺乏的，不过是经验和案例罢了。
“虽然我吃下了那根王小明制作的棺材钉，身体拥有了压制三只鬼的名额，但是这对于如今的鬼差来说，如同杯水车薪，所以必须要用一种更为强大的灵异来‘吊’起卫景，保护好他的意识。”
姜杉突然眼神闪烁。
所谓的“吊起”，实际上就是让某种灵异，作用在卫景的脖子上，虽然姜杉可以用过鬼字来做到类似的效果。
但是鬼字的灵异侧重点不在于杀人，而是在于压制。
也就是说，鬼字的针对性不够强，它可能不具备打破鬼差灵异平衡的恐怖等级。
但是有一个人或许可以。
“杨间，那只已经具备了鬼新娘灵异的鬼手。”
想到这里，姜杉毫不犹豫给杨间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而且刚刚接通时，电话那端还有着别人说话的声音，那么可以断定，杨间此时并没有在处理厉鬼。
那么正好尽快将鬼差处理。
以免夜长梦多。
姜杉道：“看来你并不在忙，正好我这有一个事情需要你来一趟，位置的话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位置你发给我吧，鬼画鬼域笼罩大京市对于我来说负担还是不小，如果我要通过鬼域找你需要一段时间，你能找我说明了这件事很急，而且也不简单，我争取尽快过去。”
已经大致恢复了状态的杨间此时的情绪不再那般冰冷，当初因为他忍受了足足半个晚上的折磨。
所以哪怕是他体内的灵异已经平衡，对情感的侵蚀不再剧烈，但他还是很难保证一个正常的状态去说话。
毕竟驭鬼者也是人，就算是受虐狂也忍受不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种生理以及精神上的双重摧残。
“嗯，对了，大京市如今情况怎么样？”准备挂断电话前，姜杉突然问道。
他从鬼画之中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去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他周围游荡的厉鬼。在死人脸鬼恐怖的鬼域和鬼镜碎片下，这一过程并没有消耗多长时间。
然后接下来自己就是处理鬼差，一会如果卫景要是可以成功复活，那么他还会去一趟总部第三基地。
看看在那里还能不能洗劫到鬼钱，鬼烛，以及总部收容的灵异物品。
自己不仅一个人处理了张羡光这个上一代驭鬼者中的第一人，而且帮助杨间成功的驾驭了鬼画；让柳三和黄子雅等人恢复了总部的通讯；
而且让曹延华指挥，征调了分部的大部分负责人；甚至再过一段时间他还可能会将卫景复活。
这五件事做完，姜杉对于解决这次大京市所作出的贡献，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比拟。
更别说还有那二十七只已经被关押的厉鬼了，现在的局势已经逐渐恢复过来。
趁着如今这段混乱又不混乱的时间段，他稍微的拿点好处，作为自己的报酬不犯毛病。
可以说，
以后大京市的总部完全就是因为姜杉而存在。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当初还会被李军威胁的“小矮子”了。
这个时间节点，虽然张洞，罗千，孟小董这几人还没有死，但是他们所信奉的理念，以及自身的状态，他们很大概率是不会插手这个时代所发生的任何事了。
所以现在的姜杉就是天塌下来的那个高个子。
“现在大京市里应该还有二十多只鬼没有被关押，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相比于之前，这场灾难也算是接近尾声了。”
杨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从驾驭鬼画之后，他也一直没有闲着。
既然姜杉都说用他的救命之恩来让自己保下大京市，而且总部的重要性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他也在自身状态允许的情况下，一直在处理着游荡的厉鬼。
虽然鬼画和鬼眼的鬼域融合产生了一些异变，但是它却还是不如饿死鬼鬼域那般，具备感知和标记的能力。
杨间只能通过鬼域内所表现的异常来大致判断鬼的数量。
姜杉道：“二十多只吗确实是快要结束了，定位我已经发给你了，有什么事情一会见面再说吧。”
“好。”
随着电话挂断，还没等一根烟抽完一半的时间。
杨间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凭空的出现在了姜杉的面前。
当他看到顶着卫景身体的鬼差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看向姜杉道：
“鬼差？你想要做什么？”
姜杉抽了口烟，指着如同木偶一般的卫景缓缓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在培训基地你是第一个遇见它的吧，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它和咱俩之前在黄岗村时，有什么不同。”
杨间皱起了眉头，他盯着那个人看，眼前的这个人面貌很熟悉，当他从黑暗中彻底看清楚那张脸时顿时忍不住眸子一缩：
“这张脸不是鬼差之前的那张脸，而且它似乎有了实体，这身衣服是国际刑警的制服？”
看到卫景身上那已经破烂不堪的制服时，杨间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他便继续道：
“王小明还是用鬼差做了实验吗，这个男人是负责人对吧，王小明想要让他驾驭鬼差，但是我记得你当初告诉过他，鬼差不可被驾驭。”
将烟头掐灭后姜杉道：“这个负责人的名字叫做卫景，是和冯全同一批加入总部的驭鬼者，你说的没错，王小明将即将厉鬼复苏的他放进了鬼棺里，尝试让他驾驭鬼差。”
“很明显，实验没有成功，但也不算是没有成功吧，至少他提供了能让我们出手的机会。”
听到姜杉的这一番话，杨间心中有些不明所以，当时在黄岗村的时候，他也察觉到了鬼差的独特性。
整个村子都是鬼差的本体，这样的一只鬼，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将其驾驭。
所以姜杉说的“机会”，指的会是什么？
将卫景如今的情况详细的告知了杨间后，姜杉道：
“因为鬼差无限重启的缘故，所以我推断卫景现在可能还存在着意识，而且自身处于着灵异平衡的状态，如果能用某种方式让他的意识不被其体内的灵异所湮灭，那么他还是存在着驾驭的可能。”
杨间目光微动，他追问道：
“所以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使用灵异保护他的意识？我做不到，鬼盖头只能保证我的意识不会被灵异所侵蚀，这份保护我无法作用在别人的身上。”
姜杉道：“我看过你的档案，当初在饿死鬼事件的时候，你用吊死鬼将自己吊死，然后驾驭了鬼影对吧。”
“那么你是否还记得当初吊死鬼灵异和鬼影灵异对抗的时候，你的感受呢？”
这两句话里姜杉其实隐藏了鬼镜的情报，虽然他知道杨间驾驭死机鬼影，进而死而复生的计划最重要便是鬼镜的复活。
但这是杨间没有写进档案中的情报，所以他才刻意隐瞒了这一点。
“你是说，当初我的记忆之所以能够得以保留，是因为吊死鬼的缘故？我需要好好回忆一下，给我一点时间。”
本身对于灵异就异常敏感的杨间当然听出了姜杉话中的意思。
虽然鬼影的能力他并没有透露给总部，但是姜杉和自己打过不少交道，应该已经摸透了鬼影的灵异。
所以结合这一点杨间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怀疑，他回忆起当时驾驭鬼影的经过。
鬼影虽然说只是想要一个头，但是在他吊死的时候，整个鬼影也还是入侵了他的全身。
而当时人皮纸上让他自己和吊死鬼同处一室的原因似乎也在今天找到了答案。
“如果吊死鬼真的可以保护住他的意识，但是鬼差的能力你我都很清楚，单凭吊死鬼真的可以在鬼差的灵异下起到作用吗？”
“极有可能，在接触鬼差的瞬间，吊死鬼就会被其压制。”
杨间眉头紧皱，冷静分析道。
其实杨间所分析的并无问题，虽然如今鬼差的杀人规律已经改变，但是它基本的特性却依旧存在。
无解的压制不论对于驭鬼者还是厉鬼而言，都是极其恐怖的。
当初自己都能轻易关押的吊死鬼，怎么可能会在鬼差的身上保住一个活人的意识？
杨间话音刚落，姜杉便立刻说道：
“不是要用吊死鬼，而是要借你的鬼手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