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坠入深渊

    盖文并不知道自己的突然失踪，在绝境东域和领地中引起了连锁反应。

    他只感觉置身在一个漩涡中——传送力量形成的漩涡中。

    有数种截然不同的力量正在撕扯着自己。

    既有先前雅门可汗召唤出来的地狱之门力量。

    也有他在努力维持的龙橡传送门力量。

    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充满着混乱与邪恶的力量拉扯着自己，这股力量似乎直接从自己身体的内部而来的。

    在这些性质截然不同传送力量撕扯下，盖文感觉灵魂和肉体要被硬生生撕裂。

    实则不然，魔鬼是守信的，只是大部分签订者从一开始就被玩弄了而已。

    灵能也可以通过法术的方法进行施展。

    因为他猛然想到了杀戮半神之种的问题，这一火球下去，估计会为自己收集不少杀戮之力。

    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泥土，分明就是骨骼高度钙化后碎裂成的骨粉。

    他们依靠的并不是看，而是灵魂之火的感知。

    被召唤到物质位面的恶魔大军的灵魂本源，依旧被囚禁在无底深渊。

    这是盖文产生的第一个猜测，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遍地都是骨骼的情况。

    而这恰恰是法师最为擅长的。

    看来与杀戮神格对抗，必须从日常入手，能通过其他手段达成目的的，绝不轻易进行杀戮。

    周围清脆异响打断了盖文的思绪。

    最终赢得这场独特争斗胜利的，既不是地狱之门的力量，也不是盖文的龙橡传送门。

    就拿灵能火球术来说，盖文每次施展最低级的，只需要六点，最高级的，也不过是十六点（威力会有所提升），而他现在拥有的灵能点多达四百，他一口气最少能够丢几十枚出来。

    这里多了一具骨骸，代表着其他位面，尤其是物质位面少了一具骨骸。

    就连天空也不正常，没有太阳，但是周围并不暗淡，有着惨白光芒，就像钙化骨骼一样。

    从传送乱流中解脱后，盖文第一件事情便是让道路神力流转全身，每一分每一毫都不放过。

    尤其是杀戮，这种偏向于概念的神职更麻烦。

    正是因为这样，那些魔鬼们在契约方面做足文章，为的就是在上面留下各种便于自己钻的漏洞，能不遵守的就不遵守，能撕毁的就撕毁。

    这些骷髅兵虽然看起来有眼睛，但是它们的视觉系统还是与生物存在着极大区别的。

    但是那些骷髅兵却好像看不到盖文一样，立刻变得漫无目的，或是四处游荡，或是重新化为骸骨蛰伏了起来。

    气息不对。

    上层位面是善良、美好、欢乐等诸多光明信仰的凝聚体，善良灵魂的最终归宿，其以天堂、极乐境作为典型代表。

    虽然这种情况在意料之中，盖文依旧忍不住失望叹了口气。

    运转了数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就好像他在先前的传送中，耗尽了最后一滴力量，彻底消亡了。

    可若是像盖文这般，利用幽影之力将自己包裹起来，遮蔽自己身上的活人气息，他们就算不将他当成自己的同类，也会当成没有生命的死物，自然不会再进行攻击。

    火元素以恐怖速度在他周围汇聚，数秒钟，就化成了一个碗口大的火球。

    无论是传送术，还是高级传送术，都只能够局限在同一位面中传送，龙橡传送术和统治之塔传送术也不例外。

    因为无底深渊自身就是一个超级大监狱，用来关押那些邪恶灵魂的，诸神在这里增设了重重限制，为的就是避免恶魔大规模的涌入其他位面，对那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和破坏。

    这肯定还是杀戮神格在自己的身体中作祟。

    随着奥灵师职业等级提升。

    众神也可以居住在别的地方，但是只有在外层位面，在自己的神国中，才是最强大的。

    战斗以心灵异能为主，法术作为补充。

    用牧师的话说，则是更容易与神灵们建立联系，感知他们的神谕。

    强大的感知赋予了盖文超强洞察力，仅仅是远远一看，他便察觉了那些泥土的与众不同。

    当然了，这具骨骸肯定不是凭空消失，而是有与这个位面相关的事情发生。

    就在不远处，一具白森森的完整骨骼，从无到有的开始浮现。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比喻，这么用是非常浪费的，一柄火球魔杖也能达到类似效果。

    想到这里，盖文果断的将灵能火球术取消，将斗篷安卡的遗志一翻，幽影之力涌动，直接将整个人包裹了起来，只是他并没有进入隐身状态，因为行影术无法生效。

    而这种稍微受到一点挑衅，就进入狂怒，准备大开杀戒的行为模式，与自己的性情是极为不符的。

    “一群不入流的炮灰，竟然敢对老子撒野。”盖文双目一凝，湛蓝光芒绽放。

    龙橡传送术，无法使用。

    既有各种熟识的，也有从来没有见过的。

    能将灵能拆解，以法术模型的方式搭建起来，反之亦然。

    偏偏他的灵魂意识与身体，比想象得还要稳固，无论如何撕扯，都没有崩溃迹象。

    而这将会是奥灵师以后的真正道路。

    这种特性让那些被召唤的恶魔们，没办法被彻底杀死。

    恶魔与他们所居住的无底深渊，代表着极致混乱的邪恶，不需要理由，一切都是率性而为，仅仅是为了娱乐，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戮，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人。

    反正从费伦历史上看，凡是那些继承了现成神职神格的神灵，情况都不十分乐观，就算是魔法女神这种偏善良的神灵，继任者属于人格人性的那一部分，都在飞速消融，与自己的前任同质化严重。

    通俗讲，可以将外层位面视为神圣位面、精神位面或者神性位面，因为外层位面就是众神袛的家园，或者说，他们的神国就位于那里。

    它们两者最大的区别，是代表着邪恶的两个终极方向。

    前提是，你有足够的能力将两者完全吃透。

    兽骨、人骨、怪物骨骼、巨人骨骼……各种各样的骨骼散布在一片辽阔无边的平原上。

    久而久之，魔鬼契约就成了不守信的代名词。

    不要忘了，魔鬼的本性也是邪恶的。

    它们不约而同的将身体转向了盖文所在的方向，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如同燃烧的鬼火，紧紧的盯着他，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有无尽冰冷。

    盖文发现法术与灵能之间的界限并没有那么的大，很多东西是能实现互通的。

    其缺点则是，心灵异能研究难度十分高，毕竟这涉及到心灵塑造，稍微不慎就会对自己的心灵造成严重冲击。

    都会与已经融入自己身体中的杀戮半神之种遥相呼应，然后让其在自己身体中生根发芽，直到开花结果。

    而在这个过程中，雅门可汗与巴尔的意志意识，会不会死灰复燃，跟自己争夺神职以及身体主导权，那就不得而知。

    灵能的优势显而易见，它完全依靠灵能者精神力转化的灵能点施法，不需要手势配合，也不要额外的施法材料，更不需要受法术位的限制。

    “难道自己现在置身在某个战场遗迹上？”

    常规传送术倒是没有处于禁用状态，可是仅仅局限于现在所处的位面内，却没办法将盖文带回费伦。

    这不符合物理规律，至少不符合物质位面的，哪怕是魔法也解释不清楚。

    地狱力量虽然邪恶，但是他整体是偏向守序的。

    无论是献祭，还是被斥退遣送，献祭物品或者亡灵在物质位面凭空消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种方法只对于骷髅兵、僵尸这种没有智慧的亡灵有效。

    也有不少像盖文这样，通过契约将魔鬼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先不说这个方法现不现实，就算是他想，眼下的情况也不允许，环顾四周，入目的是一个骨骼组成的世界。

    不对，不对，这里应该不是地狱。

    法术可以有灵能版本的。

    这也变相的证明了，他现在并不在物质位面。

    在传送乱流中，盖文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

    他们可以通过理论模型，反复研究一个法术的稳定性和可行性，将成功几率推演到最大后，再付诸试验。

    魔鬼与他们所生活的九层地狱，则是有序邪恶的象征，他们有着森严的阶级等级，甚至有着长远计划，以及恶魔们所没有的契约精神，他们会遵守自己所签订的契约。

    若是真如盖文所猜测的，自己现在已经置身在无底深渊，想要回去更麻烦，通过星界旅行的方法都行不通，只能通过固定的跨位面传送门离开。

    下层位面则是在自私、邪恶、嫉妒等负面意念催生出来的，是那些邪恶灵魂的监狱，最出名的就是九层地狱和无尽深渊，它们并不是全部，还有着诸如修罗场、焦炎地狱等等。

    除非盖文像那些得道高僧一样，躲在深山老林中，不再出来。

    咔嚓！咔嚓！咔嚓！

    这种猜测仅仅持续了一秒不到，就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幕给否决了。

    但是很多人却并没有考虑过它们的最终去处——深渊或者地狱。

    这可都是与杀戮、与谋杀相挂钩的。

    很显然，这是受到了他身上血肉气息的吸引。

    只是平时要么不需要他动手，一旦动手，必然是高端局，很少有机会施展这个法术。

    灵能火球术凝聚成形后，盖文却迟迟没有出手。

    如果说内层位面是构成多元宇宙的原始物质和能量，那么外层位面就是这种结构的方向、思想和目的。

    想要发展，就会不可避免的与人发生冲突，甚至是战争。

    只要灵能点足够，便可以让自己化身成为法术炮台，随心所欲的、不间断施法。

    安全性上，将会大幅度提升。

    很多骸骨并不是骸骨那么简单，而是亡灵——骷髅兵。

    对亡灵来说，这是它们最厌恶的气息，只要碰到了，就会除之而后快。

    深渊与地狱，就像恶魔与魔鬼一样，两者秤不离砣、公不离婆，时常被人并列提及，有时候甚至直接被混淆。

    这个灵能火球术就是在传奇奥术师菲兰茜妮协助下的成果。

    暂时解除了战斗危机后，盖文开始观察起自己的状态，寻找回家方法。

    在盖文看来，这更像是与法则力量建立联系。

    归根结底，是它们在邪恶方面的典范作用。

    可是这里给盖文的整体感觉是混乱与癫狂，同样也不乏浓浓恶意。

    哪怕物质位面邪恶势力从这里召唤恶魔大军，就像当初巨人平原的巨魔王国那样，除了需要付出巨大代价外（通常是大规模的灵魂献祭，灵魂才是这里的硬通货），召唤通常也是临时性质的。

    而是那股不知名的混乱力量。

    正是因为这种独特感知系统，让他们对血肉之躯格外敏感，是很难通过常规躲避视线的方式，躲避他们追击的。

    虽说盖文一直禀承着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发展道路，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的。

    他要寻找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雅门可汗的残存意识。

    不仅因为这种神职与意识挂钩更难以防范，还因为这个世界中，从来不欠缺冲突与杀戮。

    那里面蕴藏着属于这个位面的精华，虽然已经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却依旧让自己与这个位面建立了神妙联系。

    统治之塔传送术，也无法使用。

    这次传送体验尤为特殊，盖文就像是被一点点拽出来的。

    这同样是高感知的福利，这让他更容易与周围环境同调。

    可若是将这件事情放在宏观的多元宇宙角度，就能解释通了。

    盖文已经为自己的奥灵师职业做出了定位。

    正常情况下，这种联系并不会对自己的传送造成影响。

    法师将会偏向于研究性的，主要进行各种法术研究，再将利于实战的转化成为心灵异能。

    根据神力性质，外层位面又被分为上层位面和下层位面。

    顾名思义，就是以灵能施展的火球术，威力与火球术相当，只是其受灵能职业等级加成，而非施法者。

    若是将物质位面的物理法则套用在这里，那将会寸步难行，很多东西根本就解释不通，比如像现在这种凭空出现骨骼的事情。

    盖文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准备以后想办法，再次展开更紧密的侦测和清理。

    从地上爬起来后，这些亡灵就摇摇晃晃的向着盖文涌了过来。

    在费伦，并没有跨位面传送这个法术，想要前往其他位面，只能通过跨位面传送门或者到通透界（幽影位面、以太位面和星界）中寻找相应传送门。

    可是换成另一个世界，就能解释清楚了——地狱。

    两种施法体系相互融合，取长补短，将威力发挥到极致。

    用德鲁伊们的话说，更容易融入自然。

    这些骨骼或是埋藏在雪白的土地中，或是残缺不全的堆积在一起。

    恶魔与魔鬼，早成为邪恶代名词。

    幽影位面属于物质位面的影子，外层位面是没有自己幽影位面的，周围也不被以太位面包裹，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在以太位面中塑造出来的。

    就算是最擅长心灵异能的职业，也叫心灵术士，而不是叫心灵法师。

    凡是涉及到神性神力的，就没有小事情。

    比如被当作献祭物品给献祭，比如被这个邪恶位面出产的独特怪物给吞噬消化，再比如它们直接被邪恶亡灵转化成为了亡灵，然后被牧师斥退遣送。

    对于智慧型亡灵，或者有亡灵法师或者智慧型亡灵指挥的骷髅兵，这一招是无效的。

    就连杀戮之力都消耗殆尽，只剩下已经融入到自己身体中的杀戮神格粉末，一时半会没办法剥离。

    好像过去了一瞬间，又好像过去了无比漫长的一个世纪，因为他没有准确参照物，侏儒怀表自从进入这里，就已经停止运转。

    随着深入思索，盖文越发确定自己的推测。

    一个更大胆的推测涌上心头，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无底深渊的骨之平原。

    先前将自己从传送漩涡中拽出来的，并不是地狱力量。

    就是因为他们像术士一样，心灵异能选择面比较窄，学习和研究十分困难。

    数量极为惊人，盖文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它们密密麻麻的身影。

    一旦在物质位面死亡，他们的灵魂便会被无底深渊吸回去，在那里重生。

    有着这种属性的，是另一个恐怖地方——无底深渊。

    对于身为奥灵师的盖文来说，这并没有区别。

    很多骸骨上亮起了一团团油绿的光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可问题是，先前处于非正常情况下，在传送乱流中，无底深渊的力量趁机卷入其中，将自己拽了进来。

    至少卡视角死绝，或者躲藏在房间和橱柜中，对他们来说是不好用的，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更别说那些邪恶神灵，多数是借壳重生。

    原因则出现当初自己吸收净化的死亡巡猎者身上。

    灵能火球术。

    而这种特性也决定了，召唤恶魔的法术通常存在着时间限制。

    只要持续时间到了，他们将会被强行遣送回无底深渊。

    为了避免狡诈邪恶的恶魔们钻空子，只能够采取一刀切的模式，自凡是进入无底深渊的生物，无论是不是恶魔，都会受到这种限制，盖文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