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人选择

    屋内烛光昏暗，柳天绍嗅着浅淡的香气，缓缓闭上双眼。


    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向角落，那里站着身着红衣的长发女鬼。


    柳天绍露出欣喜的表情，上前询问：“雯玲，是你吗？”


    女鬼倒退两步，紧贴墙面，声音低哑的问他：“天绍表哥，你为何想见我？”


    她藏在头发后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柳天绍伸出双手，眼眶泛红，声音柔和地哄她：“雯玲，表哥抱抱你可以吗？像小时候那样。”


    赵雯玲惊愕地看着他，被柳天绍眼中流露的情意所震撼，一时间愣在原地。


    良久，赵雯玲才开口：“表哥，你。”


    她从来没有想过，天绍表哥对她竟然怀有这般心思。


    柳天绍走到她面前，轻柔地抱住她，语气略带哽咽：“是表哥不好，为了逃避，没能常回柳家，竟然不知道你在柳宅经历了如此多的磋磨。”


    她推开柳天绍，垂下头，小声说：“天绍表哥，我们人鬼殊途，你还是不要挂念我了。”


    柳天绍摇头拒绝：“雯玲，我查过了，在家里你都受过谁的欺负。”


    柳家所有家仆都知道，虽然大少爷不常回来，但是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靠着大少爷，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仰赖大少爷生存。


    当他问家仆关于赵雯玲的事情时，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去。


    柳天绍收起和煦的笑容，平时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显得有些阴冷，他注视着赵雯玲，语气平淡地说：“不怕，表哥会帮你。”


    我没说话，整个人有些恍惚，竟然是这样，怪不得我一直想不通，柳家老祖宗为何会托梦给柳文华，想要更换住处。


    那个托梦的人就是柳天锡。


    还有一点，赵雯玲是柳家大少想要庇护的鬼，那我就懂了，为何她住在柳宅而不会引起其他玄门之人的注意。


    温如心看我摆出纸笔，专心画符，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画符不需要焚香祷告吗？”


    我写完引雷符之后，看了他一眼，回应道：“我不用。”


    他趴在桌子旁边，冷不防冒出一句：“朝儿，你想怎么处理那只女鬼？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我头也没抬的接话：“我也觉得她很可怜，但是放任不管，若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凶性大发的话，整个柳家都不够她杀的。”


    我继续说：“目前她的道行已经非同小可，若继续得到柳家的庇佑，不过百年，她极有可能成为鬼王。”


    然而，我并不知道的是，由于我的出现，使小狐狸产生警惕，它从祖屋中刨出温养了上百年的灵物，叼着想要送去给赵雯玲。


    柳家祖坟，赵雯玲踩着一个鬼魂，使劲跺了跺脚，差点将对方踩到魂飞魄散，她跳下去，挥手用阴气把他吊起来，扔到旁边的墓碑上。


    真是没劲透了。


    赵雯玲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很生气。


    她开口质问：“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百年来，你也长能耐了啊，还敢托梦求助？”


    柳天锡坐在地上，哀求道:“雯玲，我做错了许多事，但是你都折磨我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惧怕现在的赵雯玲，因为她的道行很高，自己打不过她。


    远处突然跑来一只小狐狸，柳天锡正想避开，然而动作稍微慢了一点，被那狐狸踹倒在地，翻滚了一圈。


    他心里暗骂：这个小畜生，怎么就没被那个道士打死呢。


    小狐狸跑到赵雯玲面前，讨好的摇晃尾巴。


    它小心翼翼地将嘴凑到赵雯玲的手上，一松口，灵物就掉进她的手里。


    “狐二，你怎么把它给我了？”


    这灵物是柳天绍特意找来给狐二吃的。


    他清楚自己是人，能陪伴赵雯玲的时间不过百年，所以送给她一只小狐狸，还给小东西喂了增长修为的灵物。


    狐二把柳天锡踹出祖坟，低声说：“主人，你把它吃了，这样你成为鬼王之后，那个臭道士就抓不走你了。”


    赵雯玲握紧手里的灵物，把它塞进小狐狸的嘴里。


    与此同时，紫云观，叶启看向掷珓，了然的闭上眼睛。


    她捂住狐二的嘴，逼它咽下去。


    “主人！”


    赵雯玲顺着它的毛发，轻声说道：“天绍表哥死了之后，若是没有你的陪伴，我怕是早就发疯了。”


    她的眼神流露出满满的爱意，凝视着怀里的小狐狸：“你一定要长久地活下去，才能永远陪伴在我身边。”


    狐二蹭蹭她的手，乖巧的趴着。


    当晚，我准备好需要携带的东西，再次前去柳家祖坟。


    这次去，我见到了之前藏匿起来的柳家二少，看他那副狼狈的模样，我毫不在乎的略过他，看向赵雯玲。


    我一眼就注意到那只小狐狸，他比上次我抓到它的时候要强上许多。


    我微微眯眼，心底暗自猜测：“这是吃了什么东西吗？”


    赵雯玲盯着我，“你还是不死心，想要除掉我？”


    我轻松的笑了笑，索性直截了当的说：“赵小姐，我们也许可以商量一下，你愿意离开柳家祖坟吗？”


    赵雯玲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


    我继续劝说：“赵小姐，你在乎没有柳天绍的柳家吗？”说完我指着躲在后面的柳天锡，轻笑一声，“至于他，这些年来你也没少折磨他，看着他还不觉得烦？他犯下的罪过可没资格投胎，地府还会继续审判，你不想让他去十八层地狱受刑吗？”


    赵雯玲闷声不语。


    倒是柳天锡跳了出来：“喂，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还不能投胎，这还有天理吗？”


    我对柳二少可没有任何好感，我对他冷笑道：“你知道十八层地狱吗？那些，可都是真的。”


    他看着我的表情，忍不住后退，身体微微颤抖。


    我真诚的表示：“赵小姐，你要是愿意跟我回到紫云观，我不会动你。”


    狐二对我呲牙，发出警告的声音。


    我之前思考了许久，还是不想除掉她。


    赵雯玲仔细观察我的表情，轻声说道：“我不信。”


    她吃过了暗亏，就绝不会再轻易上当。


    谈判破裂。


    随后她率先攻向我，我拔出宝剑击退她，果断掏出怀中的引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