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迫不得已的选择

    其实相较于承诺，清水圣女更加想要这枚圣心石。


    帝路中最强也就明面上的三位尊者，时至如今，清水圣女见过两个，枪尊者和刀尊者基本可以确定，不会存在为敌的情况。


    那尚未谋面的剑尊者，她也不觉得会有机会对上。


    除此之外，对她还有点威胁的，也就只有如枫海这样的圣主级人物了。


    可圣主级别的大能，清水圣女尚有机会逃跑，碰上了只能说危险，却绝不是必死无疑。


    是以，这个承诺虽然珍贵，却很少有机会用到，远不如圣心石拿到手来得实在。


    可惜的是，圣心石是刀尊者之物，慕容雁翎虽然和他共用一具躯体，却无法占据主导权。


    圣心石，乃大儒文心所化。


    从极瞳尊者以及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李长安大致可以推断出，这枚圣心石，便是刀尊者妻子纳兰尊者的文心。


    有了这个猜测，哪怕她很想要，也不敢开口了。


    试问，倘若有人要你老婆的心，你会不生气吗？


    普通人也就罢了，可这是一位尊者，清水圣女还不敢这么作死。


    “慕容兄，这枚圣心石是尊者的……”


    直接讨要无疑是作死，但探探口风清水圣女还是敢的。


    然而，比她想象的还要敏感，听到圣心石三个字，慕容雁翎深入一颤，继而眼中的神态已经发生变化。


    眼中一片冰冷，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慕容雁翎’说道：“奉劝你不要打它主意，否则的话，哪怕你和他是朋友，也只有一个下场。”


    清水圣女赶忙摇头道：“尊者误会了，晚辈并无贪图圣心石之心，我走的是剑道，红尘剑道，这圣心石于我无用，只是之前听极瞳尊者说起过一些，所以有些好奇而已。”


    闻言，霸刀尊者侧身看了眼结界外的极瞳尊者，问道：“他是如何说的？”


    清水圣女也不隐瞒，将极瞳当初讲的故事一一说了出来。


    听到清水圣女口中这个版本的故事，霸刀尊者都被气笑了，黑白完全颠倒。


    “看极瞳如今的模样，你没有相信？”


    “没有，虽然我很好奇，一位尊者居然被囚禁地底。”


    霸刀尊者点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座怒碑，挥手间，轰隆声音不断，犹如雨前闷雷。


    两座墓碑缓缓下沉，直至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清水圣女这才反应过来，两道墓碑，只不过是个表象而已，真正的坟冢绝对没眼前这般简单。


    想想也觉得很正常，尊者大能，距离证道也就一步之遥，算是最顶尖的一批人了。


    一位尊者尚且如此，更何况，这里可是霸刀尊者和纳兰尊者两人的坟冢。


    放出神识往地下感应，清水圣女发现下方似乎能屏蔽神识，以她现在的神识强度，竟然都只能感应十来米。


    将两道墓碑收起，霸刀尊者握着圣心石，眼神无限温柔。


    许久之后，方才说道：“极瞳所说的，其中一些确实是事实。”


    “本尊与纳兰，加上极瞳，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三位尊者，虽然彼此认识，但我们和他却最多还能算点头之交。


    我与纳兰是最先步入尊者境的，领先了极瞳约莫两千年，他突破尊者时，我们已经到了极限。


    极瞳很努力是真的，他第一次拜访我和纳兰，便是为了请教刀道和文道。


    同为尊者，但他落后了我们上千年，我和纳兰将他视为后辈，也没藏私，教了极瞳很多。


    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一个问题出现了，寿元问题。


    纳兰年轻时候受过重伤，最先扛不住岁月坐化了。


    纳兰的离开，给本尊很大打击，所以我安置好她后，便在帝路中游历起来。


    可当一次我再返回时，却发现极瞳竟然破开了纳兰坟冢，将圣心石给取走了。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了，我耗费了近百年时间追杀极瞳，最终虽然抓到了他，可我找遍他全身上下也没找到圣心石，只能请人为他量身制作了一副锁链。


    又几百年过去，本尊大限将至，但找不到圣心石，我心有不甘，所以特地留了一道残魂，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极瞳寿元耗尽时，亲自了结他。


    没曾想，你竟先一步将他炼制成了人傀，这样也好，仅仅是死亡，太过便宜了他。”


    “……”


    与清水圣女猜测的相差无几，极瞳尊者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可惜实力比不过霸刀尊者，最终把自己给坑了。


    弄清楚了来龙去脉，清水圣女感觉自己好像还做了一件好事，略有些无语。


    圣心石她已经不做奢望了，除非在未来几十年之内，她能够成长到了媲美尊者的程度。


    可这个难度，堪比登天！


    有了这个认识，清水圣女兴致缺缺。


    明知眼前有两位尊者的坟冢，撬开它就能得到机缘，却没有办法解决霸刀尊者，感觉十分可惜。


    没再与霸刀尊者多说，清水圣女沉默下来。


    霸刀尊者也是如此，对着外面极瞳尊者嗤笑一声直接‘离开’，将身躯主导权交还给慕容雁翎。


    就像两种模式自有切换一样，来去自如。


    “李兄，将来你出帝路，还要劳烦帮我给院长报个平安，就说我很好就行。”慕容雁翎说道。


    表面上看起来心态不错，可内心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是傀儡，胜似傀儡。


    清水圣女点头应下，转念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北冥乾坤院院长已经陨落多年，就算他想帮忙带话也没办法啊，找林雅萱还差不多。


    没有再多说，清水圣女起身告辞。


    圣心石没得到有些可惜，但得到一个霸刀尊者的承诺也算是意外收获。


    见清水圣女出来，结界外的人纷纷打量，满眼好奇，很想知道她和霸刀尊者聊了些什么，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看起来聊得挺投机，有这一层关系在，枫海再想动清水圣女就得考虑清楚了。”


    “不一定，墓一刀性格怪异，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为什么你们非要带上刀尊者呢，别忘了，清水圣女可是连续从枫海之主手下逃脱好几次了的。”


    “是啊，有她在，我感觉这一次剑尊者招收弟子都不用比试了，五百岁之下，谁能比得过她？”


    “我都怀疑是不是剑尊者知晓了清水圣女出现，这才特意制定的规矩。”


    “确实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清水圣女也是走的剑道。”


    “……”


    出来时听到很多人在议论自己和剑尊者，清水顿觉有些疑惑。


    侧耳听了一会儿，这才大致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就在今天，从上面几重天传来消息，剑尊者意图收一个徒弟。


    一时间，反响热烈。


    谁都清楚，只要能够成为剑尊者弟子，在这帝路中就算横行无忌了。


    但名额只有一个，为了公平起来，聚在一起比试一番是在所难免的。


    清水圣女心中一动，她无心拜师，但这种热闹还是挺感兴趣的。


    “圣女，我们参加吗？”司马文有些意动。


    也就是他实力不够，否则的话，他都想去试一下，这个靠山吸引力太大了。


    “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可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清水圣女摇头问道。


    “圣女不用担心，消息今天才传来，按照正常情况，至少也要等消息传遍三十三重天方才会正式开始。”司马文答道。


    听到这话，清水圣女更加不急了。


    带上司马文和极瞳，飞身而起，直奔灵碑方向而去。


    下方人群中，一男子隐藏在人群中，仔细关注着霸刀尊者的动向，见清水圣女离开，霸刀尊者脸上都没任何表情，就仿佛与他无关一样，心中不由稍松一口气。


    已经和清水圣女走到了对立面，他们就怕霸刀尊者站出来保清水圣女，那样的话，将再也没有机会复仇。


    随着剑尊者消息传下来，以枫海之主的一众势力也开始急了起来。


    哪怕不愿意承认，但他们也很清楚，骨龄五百之下的人，清水圣女是最有机会成为剑尊者弟子的。


    她的战力太强了，圣主之下，几乎鲜少有敌手。


    修炼五百年，整个武极大陆，能突破涅槃境的都是绝顶天骄，更别说至尊了，都找不出巴掌之数。


    正因为如此，清水圣女或将成为概率最大的人！


    而一旦她成了剑尊者弟子，到时候有剑尊者为之撑腰，再回头来找他们清算，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原先还可以慢慢找机会动手，可现在被剑尊者这么一搞，直接让他们这群人的处境变得非常尴尬，必须得早日做出决定。


    要么主动提前出击，机会还比较大，要么等着被清算，危机更大，这样的选择摆在面前，是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确定霸刀尊者没有关注清水圣女的意思，男子当即取出一枚血红色玉简，用力捏碎。


    与此同时，二十六重天内，各个方位的人同时收到消息，尽皆开始行动起来。


    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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