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宝石觉醒
原初的黑暗褪去，奈米西斯和亚瑟列克二人回到了那座停滞了时间的图书馆之中。
想到具现第三颗宝石的条件，奈米西斯走到那台看起来陈旧的电脑前抚摸着还在自动打字的机械键盘。
“这里是什么地方？”奈米西斯问道。
“历史的夹缝，众生灵魂的归宿。”亚瑟列克的声音在空旷的图书馆中回荡：“接受那件圣器，你就能看到这里的真面目。”
奈米西斯取出了【维克那的法眼魔掌】，呼唤出了一把锋利的力场刀，不知何时，他已经在这里恢复了自己的力量。
他毫不犹豫地切断了自己的左手，金黄色的龙血从断臂处向外喷洒，力量宝石的自适应能力让断臂处的血肉不断生长，速度快到再过几十秒就会长出新的手臂。
他将断掌连接到自己的断臂处，黑色的丝线从青铜色的断掌中延伸出来，与断臂连接，直到变成一个新的手掌。
这是融合圣器的唯一方式，用自己的肉身去适应维克那的神性，才能获得操纵圣器的力量。
或许是维克那的神性带有邪恶的性质，奈米西斯能感觉到圣器中不断传来一阵摄人心魄的低语，在教导他踏上宁静的黑暗之路。
但是心灵宝石完美地将这影响心智的副作用去除了。
亚瑟列克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奈米西斯，他将圣器给予这条卷册龙一部分原因也是看中了对方的潜力，他希望通过法眼魔掌的力量影响奈米西斯，并让对方最终踏上龙巫妖之路。
不过可惜，现在看来对方似乎有某种力量保护，免疫了圣器的副作用。
“欧格玛吗.”亚瑟列克心中低语，他误将心灵宝石的能力当成了知识之主的庇佑。这美丽的误会让亚瑟列克将奈米西斯的重要性提高了几个等级，也放弃了心里的一些小心思。
奈米西斯将圣器接入自己的身体，甚至跳过了魔网的同调时间，瞬间便掌握了这件强大无比的魔法物品。他闭上眼睛，发动了圣器的第二能力——【魔眼通天】。
统御一切不死生物，同样需要具有看破死亡的视野。奈米西斯眼前的世界立刻变了个模样，他看到图书馆之中那书架上无穷无尽的一本本书籍，此时竟燃烧着绿色的魂火，发出阵阵哀嚎。
“这是.”奈米西斯的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晶壁系非常特殊，”亚瑟列克解释道：“在这里，灵魂与外界的通道被封闭了，死亡的凡人们无法顺着无处不在的冥河前往地狱、深渊、冥界。他们只能留在人世，不断挤压着有限的空间。”
“图书馆是这座晶壁系的意志在魔网中的具象化，是诞生一切灵魂的起始处。但正如你所见，没有了多元宇宙的冥河之路，诞生与死亡在这里没有了区别，死者的灵魂回归到晶壁系的本源之中，挤压着本该产生新灵魂的位置。”
奈米西斯感到不可思议，这简直是违背了魔网多元宇宙的普适性规则。
灵魂是主物质位面孕育的瑰宝，它们无中生有，不知从何而来。数之不尽的晶壁系就如同一个个农场一般，养育着无尽的凡人，当这些凡人死后，它们的灵魂也会顺着冥河前往内层位面（比如地狱、深渊、冥界等等）。
这些灵魂又会在内层位面再次细分，虔诚的信徒被众神带走，荣登神国宝殿；中立者被带去机械境或者元素位面等等，化为孕育智慧生命的精魄；邪恶者则留在内层位面，转变为一个个邪魔或者不死生物。
本该是如此的。
二十多个多元宇宙，就仿佛寄生虫一般吸取着主物质位面的灵魂，化为自己的养料，让宇宙茁壮成长。
但眼前的世界却不一样。
无处不在，比众神还伟大的冥河，其伟力竟然没有照拂这个晶壁系？是它被遗忘了，抑或是
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晶壁系有着连冥河也无法影响的特殊性？
“停滞的轮回”奈米西斯若有所思，仿佛抓住了什么。
这个世界的灵魂如果无法离开，那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奈米西斯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亚瑟列克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对方抓住了关键：“就像我说的一样，死者的灵魂占据了新生者的位置。”
“随着死者越来越多，他们将这座图书馆的位置全部占满了。”
“新生者无法再出现，但现世的新生命却只有肉体，没有充当发动机的灵魂。晶壁系的意志便只好让这些徘徊在世间的孤魂扔回现世，充当新生命的引擎。”
“这座星球，已经接近200年没有产生过新生的灵魂了。”亚瑟列克有些古怪道：“换句话说，现世中的每个人，都是早就死过至少一次的人了。”
“他们的灵魂在一次次重生时被去除记忆，灵魂也跟着磨损。最终那些已经无法使用的灵魂被储存在了这座图书馆之中，让本就有限的空间雪上加霜。”
奈米西斯皱起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再过几千上万年，整个世界的灵魂都会变成残次品？而他们留在这里又占据着新生灵魂的位置，岂不是现世将不会再出现新的生命？”
亚瑟列克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正是这个晶壁系所面临的灾难，没有了冥河的帮助，整个世界将陷入凋亡。”
“嗡——”
图书馆的真相在奈米西斯的面前展开，他再次感受到了一阵剧痛，还有那无法遏制的嗡鸣声。
七角的王冠在他的头顶浮现，第三颗宝石橙色的光芒宛如大日般将整个图书馆照亮。
但惊奇的是，亚瑟列克对眼前的景象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只是奇怪地看着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奈米西斯。
“你这是怎么了？”亚瑟列克眼神微沉，身为传奇法师的他此时竟感觉到奈米西斯身上正传来一股极深的威压，让他忍不住想要跪在地上。
可是这怎么可能？！这种感觉他只在主身上
亚瑟列克及时打断了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复杂地看着奈米西斯。这条卷册龙的秘密比他想的还要离奇，一个还未踏上传奇的凡人，竟然能散发出让他忍不住臣服的压力。
“嗡——”
轰鸣声变得愈发高昂，奈米西斯的眼中透出橙色的光芒，他感觉体内的灵魂正在急剧蜕变、五感在以极快地速度退化、神念反倒变得越发庞大。
第三颗无限宝石，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