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滑冰

　　中午了，韩淑雯叫饿，也懒得再出去找地儿，就在这吃吧。廖姗想去尝尝阿三的菜，刘步阳建议不要。姑娘们商量了一阵，还是决定吃苏杭菜。

　　胃口都还不错，姑娘们也习惯了刘步阳的丢人食量。曾车旭说：“我真羡慕你，怎么就吃得那么开心呢？”

　　刘步阳说：“我也羡慕你们啊，吃那么点就饱了，细胳膊细腿的就是美。”

　　廖姗说：“还是让我羡慕你可以胡吃海塞吧。”

　　结账的时候，餐厅赠送了可怜的五十块钱代金卷，可以去楼下滑冰的。这下把计划打乱了，姑娘们试探之下发现彼此都有兴趣。

　　曾车旭说：“我会直排轮。”

　　韩淑雯叫：“我会我会，高中就学了。”

　　宋云雅说：“小时候玩过。”

　　就廖姗不会，但她兴趣最大：“去看看去看看！”

　　于是刘步阳又带姑娘们去一人添置一套厚点的运动服，免得冷到了这些宝贝。换上衣服后的姑娘们整齐得迷人眼，刘步阳说：“要说羡慕吧，没什么男人值得我羡慕了。”

　　姑娘们或许有一点骄傲。接着下楼去挑冰刀，全是一两千的，不过已经不贵了。当然都选的花样，刘步阳多细心的，连袜子都买了，还帮姑娘们仔细把鞋子穿好。护膝护肘就算了，韩淑雯觉得丑。

　　冰场很大，但人也不少。刘步阳要了三个教练给姑娘们一对一教学，而且明目张胆的要求都得是女的。教练费比滑冰费贵得多，他自己就负责教廖姗了。宋云雅也说请一个就够了，可捱不住刘步阳爱装大款。

　　“我先复习一下，你们小心点。”刘步阳上冰后对姑娘们说。

　　韩淑雯平伸双手叫：“牵我牵我！”

　　可刘步阳已经溜出去了。绕场一圈，开始还挺慢的，四分之一后就加速，然后倒滑，各种步法都演练一下。跳跃和旋转的难度比较大，步子就小点，或者只转个一圈半圈。但一双冰刀在他脚下已经放出光芒了。

　　一分钟后，刘步阳快速冲到姑娘们面前，一个双脚急停，力道很大，跐的比较深，声音好听，扬起小片冰屑。

　　韩淑雯鼓小掌，几个所谓的高级教练也有些吃惊的看着刘步阳。

　　刘步阳拍拍手：“来吧……”拉过廖姗扶着栏杆的手：“别怕，没滑雪难。”又叮嘱教练们：“学不会不要紧，尽量别摔跤。”他当初学的时候可是吃了苦头的，而且这冰面不比雪地。

　　韩淑雯还是有些怕怕，叫刘步阳：“你别离我们远了。”

　　刘步阳先教廖姗练习站立。教练们则打听姑娘们的基础，因材施教。

　　“站稳，踝关节要用力，对，脚分开一点……”刘步阳把他当初从教练哪里听来的都复述给廖姗。

　　这次是宋云雅领先了，她胆大妄为的在教练有些惊慌的眼神中最先滑了出去，虽然动作还有点硬，但看样子绝不会摔倒。停得也挺稳的，目光和刘步阳接触时有些许得意。

　　曾车旭不甘落后，刚蹒跚了两步就想体会下快感，不过马上就摔倒了。刘步阳连忙过去扶人，不高兴的教训：“摔着舒服吧？不听话！”

　　曾车旭认真的说：“滑冰哪有不摔跤的。”

　　教练间或的瞄着刘步阳说：“还是可以尽量避免的。我这经常有新手，很多都可以不怎么摔跤就学会的。”

　　韩淑雯就是乖孩子，虽然有基础，但还是仔细的听着老师的话，慢慢复习一下找回感觉。她才不想在这里出丑呢。等觉得差不多后就叫刘步阳：“萝卜，我要滑了，你先过来看我！”

　　韩淑雯的动作很轻盈，轻轻一溜就出去了，换脚很有节奏，重心控制得也很好。看来之前她自己和刘步阳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不过刘步阳还是在后面跟了一段，然后再赶到前面去，小心接住韩淑雯的手。

　　本来韩淑雯是不用管刘步阳的，她滑自己的就好，刘步阳自然会控制好自己的速度和距离的。可韩淑雯没有在冰上跳舞的经验，所以突然的就紧张起来，脚下有些乱了。

　　刘步阳反应快，很快拦路停下，把韩淑雯重重接入怀里，表扬说：“厉害嘛。”

　　韩淑雯得意的笑，说不定还就此爱上这运动了。以前因为是课程，所以才被逼无赖去摔跤的。

　　宋云雅的教练很轻松，因为宋云雅不给她用武之地。但一个小时一百块的教练费既然拿了，就还是多做点事，帮着去指导指导廖姗。

　　刘步阳花言巧语的把韩淑雯打发去跟着宋云雅慢慢滑了，然后就回来继续和教练们一起教廖姗和曾车旭。

　　曾车旭是小脑发达之辈，而且学起东西来也快，没用一小会就可以追着宋云雅去了，还叫了一声。

　　接下来的情况是刘步阳和两个教练围着廖姗。教练在指导上比刘步阳有经验，刘步阳就不插嘴了，只瞪着眼睛守在旁边，说两句鼓励的话。

　　廖姗先是站稳了，然后能走几步了，继续寻找着感觉就能平滑一米两米了。虽然摔跤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守在左右的刘步阳动作很快，每次看廖姗要倒要蹲要坐的时候他瞬间就蹿上去，抓住腰把廖姗用力提起来，提不稳了就会让自己先坐倒下去，用腿或者肚子给廖姗做一个舒适的人肉垫子。

　　连续五次摔倒的廖姗并不尴尬，反而因为没有碰疼半点而有些感动的看刘步阳，然后再瞄瞄两个教练，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过话说回来，教练的指导加上刘步阳的保护，这对初次学滑冰的人实在是个完美的组合，少花很多时间也少吃很多苦。

　　廖姗终于能慢慢平行滑了，可是也累了，趁着清冰时间就高兴的休息一下。韩淑雯她们也都停了下来，脱下鞋子放松脚。刘步阳去伺候喝的，也没忘了教练们。

　　随便聊点话题，教练说廖姗学得挺快的，推销如果以后想常来的话，就可以买计时卡，比这样一个小时三十块便宜得多。

　　也有教练夸刘步阳：“他滑得挺好的，冰龄不短了吧？”

　　刘步阳不要脸的笑：“我都还没显身手呢你就这么说。”

　　曾车旭说：“那你等会要露两手。”

　　教练说：“开始那个后内一周跳做得很漂亮啊。”

　　刘步阳命令姑娘们：“你们不准学。”

　　宋云雅说：“没人跟你疯。”

　　场上的冰清完后又继续，刘步阳还是着重关注廖姗，半个小时后就可以拉着她的手缓缓前进了，但还得不时的当人肉垫子。

　　等廖姗勉强能自理后，韩淑雯等不及的叫刘步阳：“你带我滑会！”

　　于是一对俊男美女手牵手在场子里轻盈的绕圈滑行，不时还抱一起去了，教练们奇怪的瞟廖姗，她不吃醋么？

　　曾车旭也想学急停，代价是摔跤。刘步阳又连忙赶过来：“一点都不心疼我，再不准了！”

　　宋云雅是越来越熟练了，简直是来搞速滑的，被刘步阳吼了不止一次。

　　这一玩就是两个多小时，廖姗也在刘步阳的保护下成功的绕场一圈了。曾车旭提议玩个长蛇阵，被刘步阳否决。

　　都累了，准备走人。刘步阳看看冰场，对姑娘们说：“等我一会，给你们留点记忆。”要是他自己有冰场就不在这里给姑娘们留记忆了。

　　廖姗了解的叮嘱：“你小心点！”

　　花样滑冰嘛，赚眼球赚分主要就是靠跳跃。因为外圈人比较多，刘步阳就稍微靠里逆时针滑行。

　　先熟悉一下平衡和旋转动作，然后是来两个一周跳或者一周半跳。场边的教练对姑娘们说：“真的挺不错的。”

　　这事还是得循序渐进，也是刘步阳习惯上的爱好。当他的后内点冰两周跳以及勾手两周跳结合纹丝不动的燕式平衡在场中掀起冰屑后，教练们互相看看，场边也有更多的玩家停下来观摩。

　　宋云雅没被震撼，大声喊：“摔了没人管你的！”

　　曾车旭哈哈笑：“自己爬回去。”

　　一个教练问廖姗：“他是那个队的？”

　　廖姗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摇头。韩淑雯装可爱的连连拍手：“好棒好棒！”

　　场地为自己而开阔了，刘步阳的血液在凉飕飕的空气中热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心一横，拔地而起一个点冰三周跳，姿态完美。

　　场边的人还没来得及惊呼，可刘步阳又是一个连续的勾手三周，完美落地后平衡滑行。当他的身体高高跃起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所有人都在担心。可结局只能让他们惊叹，惊叹的浑身都起了反应。

　　在刘步阳酝酿下一个动作的时候，口哨和掌声在先清醒过来的人的带领下爆发出来！一个教练慌忙着问同伴：“手机，手机呢？你们拿没？”可冰场规定是不准带杂物上场的，尤其是教练。

　　假期嘛，人多，一阵阵欢呼让楼上都已经围满了一圈人。刘步阳节约时间，接下来是一个勾手四周跳联合后外点冰四周。这种非人的动作也只有他能完成了。既然是非人，那肯定就吓人，所以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最后一个动作，无数双眼睛期待着，刘步阳使了全力，尝试用能参加直立跳高的高度去完成四周半。事实上他低估自己了，他跳出了五周半，那是给超人的标准。

　　在一片死寂中，刘步阳陀螺一般旋转了一阵后突然停下，然后快速滑到女朋友身边，微微喘气的说：“没吹牛吧？”

　　韩淑雯投入刘步阳怀中：“好漂亮，太美了……”难以言辞。

　　另外仨姑娘也看着刘步阳，廖姗平淡些，曾车旭还是有点仰慕，宋云雅刚刚放松下来。事实上周围所有眼睛都看着刘步阳的，连刚赶来的几个男教练都没看美女。

　　楼上的门外汉多些，有人先喊了起来，然后就爆炸了，裂变反应一样。冰场上的人都在某人的带头下朝这边冲了过来。

　　一点也不夸张的，两个女教练的脸上流满了泪水，手和肩膀都在发抖。这种快感，只有她们才能充分感受，虽然前戏到高潮整个过程只有三四分钟。

　　教练来了十多个，看着刘步阳的眼神大同小异，都激动得说不出话，不曾眨一下眼。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

　　两个人的手机还对着刘步阳在拍，刘步阳笑说：“我要收版权费的哦。”对方似乎是敬畏的收起来了。

　　人群围了过来，但并没过分靠近，或惊或笑的看着刘步阳。一个还在流泪的女教练抹了下眼睛，却又夸张的噗哭了一声，抬头后看着刘步阳，艰难的说：“真的没想到……”用力抖动一下似乎不存在的四肢后继续：“真的……谢谢你！”意思表达不清楚，她也想不清自己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就擦擦眼泪，开始感觉不好意思了，扭头对一个同样是教练穿着的中年女人说：“经理……怎么办？”

　　经理回过神来，看着刘步阳说：“先生……先去教练室坐会吧？”

　　刘步阳早抓起廖姗的手准备走了，他摇摇头说：“谢谢，不用了……走吧，换鞋子去。”

　　姑娘们都站在刘步阳旁边，阵势也骇人。一大群人跟在他们后面，准备欣赏他们换鞋子。

　　经理紧跟着问：“先生，你是专业队的吧？”没有可能的唯一可能。她自己身为全国冰滑协会会员，国际级裁判，世界上优秀的运动员还没有不知道的。就算培养秘密选手也不用养到这种骇人的程度吧？

　　刘步阳停下脚步，客套的说：“你们这环境挺好的，为客人考虑得周到。”又对姑娘们说：“你们快去换，我们去下一家商场。”

　　韩淑雯抓刘步阳胳膊：“急什么嘛。”男朋友还没风光够呢。

　　廖姗却松开刘步阳的手，说：“那你快点啊，我们等你。”说完拖起韩淑雯走了，曾车旭和宋云雅也跟上。

　　刘步阳目送姑娘们几秒，然后面无表情的对经理说：“我是业余的，不过练得多，从小就很爱这个。”

　　经理怔了一下后气愤的给刘步阳解释：“这些动作都没人能完成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如果说四周还有可能性，但四周接四周的联合……是不是我们都看花眼了啊？最后那个，是四周半还是五周半？没可能吧？

　　刘步阳不负责任的说：“苦练就可以……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玩，给我打个折啊。再见。”

　　“等等……”经理没心思礼貌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队的？国家队的我都认识！”

　　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哭的那两位还是一脸哭样，着急的。刘步阳说：“我真是业余的，没入过队。以前在加拿大玩过一阵，我认识的比我厉害的还多啊！”

　　骗鬼呢！一个男教练说：“先生，我们去休息室谈会好不好。这都是专业的，经理就是国家一级运动员。你能滑成这样……就能理解我们吧？”都是在花滑事业上奉献了半辈子的。

　　刘步阳一脸为难的说：“那好……打扰了。”

　　整个教练队伍喜气洋洋的把刘步阳和姑娘们接进休息室，看座倒水的很及时。刘步阳坐了一下又站起来，对都还站着的教练们说：“我怎么好意思坐？”

　　于是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找来椅子板凳和箱子坐下，挤了一整屋。经理酝酿了一下后问出一句无聊的：“今天是第一次来吧？”

　　刘步阳点头：“陪她们玩玩，教练很好，都会了。”

　　经理也开始适应了，压着激动的情绪说：“有你这样的朋友还要教练……我先介绍一下啊，我是这的教练主管，我叫范玟舟。这是王倩，高级教练，国家健将级运动员，零四年世界青年赛第六名，看她激动得……”

　　每个人都介绍了，刘步阳挨个都问好，然后也自我介绍：“我叫刘步阳，现在在平京做点生意，多多关照。”

　　做生意？离谱了吧？一群人面面相觑。范玟舟问：“做什么生意啊？”

　　“影视方面的，不成气候。”刘步阳谦虚。韩淑雯一半时间看刘步阳，再就是左瞧右瞄的，享受别人仰慕男朋友的眼神。廖姗和宋云雅没多少表情，似乎不太耐烦。曾车旭不礼貌，在清点今天的战利品。

　　搞影视？难怪身边这么多漂亮女孩哦。一群人在匪夷所思中又接受了这一点。范玟舟问：“你滑冰……参加过什么比赛没？”

　　刘步阳摇头：“没有。以前喜欢，现在兴趣已经不大了，放很久了。”

　　伤人心啊！一阵叹息！范玟舟着急的说：“你还年轻啊！以你的实力……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刘步阳说：“兴趣嘛，玩玩。精力主要还是放在生意上，忙！”

　　王倩等不及的问：“以前没人找过你吗？你的教练？滑冰的朋友？没人叫你进职业啊？没人邀请你比赛啊？”很是鄙视那些人的人品。

　　刘步阳笑：“我这人没什么朋友，就一个人玩玩。”你这样的垃圾有朋友才怪。

　　另一个也哭了的叫梁瑜的教练紧接着说：“自己学成这样，不可能！你在加拿大练的？什么时候？”

　　刘步阳说：“有两年了……”

　　“你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啊？”很多人都等不及的。

　　刘步阳说：“我就会那两招……”

　　“别说两招，一招就够了！你就是花滑界的菲尔普斯……还强得多！”如果刘步阳下水，菲尔普斯？

　　刘步阳还高兴呢：“谢谢，今天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你就别谦虚了！我现在就给孙教练打电话……你还是我们国籍吧？”范玟舟问刘步阳。

　　刘步阳连连摆手：“不麻烦了……我仅仅是兴趣。有些事，如果牵扯的关系太复杂了，很可能就没那么多乐趣了。我想各位肯定能理解。”

　　一群人看着刘步阳，跟看外星人一样。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事啊？王倩简直激动的心疼起来：“你练成现在这样，付出的汗水……不需要回馈吗？不需要证明吗？”

　　刘步阳说：“兴趣嘛，是个人的事情。其实我要谢谢你们这样的专业运动员，我以前也是看了专业比赛才喜欢上花滑的。不过我也觉得不管在那里，不管水平高低，只要喜欢，任何人都可以感受享受这项运动的美丽。真的，花滑对我来说就是美的享受……我看她们滑都觉得特别漂亮。”他指着四个姑娘。

　　一个男教练说：“是人特别漂亮。”

　　姑娘们笑笑。刘步阳又说：“感谢各位，让我虚荣一把，尤其是让我对花滑更加喜欢了，因为人的关系……不过我晚上还有应酬，真要先走了，以后再聊。谢谢各位。”

　　刘步阳站了起来，姑娘们也跟着站起来。范玟舟急说：“这才几分钟……能不能留个联系电话？”

　　刘步阳说：“以后还会来的，看她们今天玩得高兴……再见了，别送，我真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