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后方见闻

　　在徐州方向上，奉军的进攻正在保持着稳定的节奏，虽然整体上算不上什么突飞猛进，不可能说一两天时间里就彻底突破皖军的防线攻克徐州，但是这种超大规模的战役一旦打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徐州里的皖军可是实力不弱，奉军就算一切顺利，但是要拿下徐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这一场徐州战役，考验的不仅仅是双方前线部队的战斗力高下，更加考验双方的整个军事体系对战争的承受能力。

　　为了更好的支持前线战斗，赵东云在后方依旧是天天忙碌着，除了主导军事行动外，这段时间赵东云还在其他方面投入了极大的精力！

　　十月初，赵东云指示财政部开始发行第二期爱国债券，为前线部队筹集军费！

　　自从第一期的爱国债券顺利发行了，熊希龄等财政体系的官员们觉得有必要趁热打铁，继续发行第二期的爱国债券，在这样的背景，财政部主导又是连续举行了数场筹款酒会，邀请国内工商界的诸多势力商人、实业家等。

　　对于这种场合，赵东云也是偶尔会露面，亲自上场和那商人、实业家们进行亲切而友好的交谈。

　　不过公开场合参加的多了，人们开始发现赵东云的身边里开始多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那就是裕婉龄。

　　此女一开始是作为方若莲的翻译出现在总统府，但是此女在外交界交际广泛，而且这女人能够在人精成堆的外交界里如鱼得水和一大群外国公使夫人们成为闺蜜，这自然也就有能力讨得方若莲甚至李婉的好感。

　　不知道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就是频繁出现在京师高层女眷的交际圈子里，并频繁出入居仁堂后宅，不仅仅继续担任方若莲的秘书，而且还是涉足了总统府里的诸多后宅事务，比如帮着方若莲筹办夫人酒会之类的。

　　她经常跟在方若莲身边，而方若莲乃是赵东云的正派夫人，共和国的第一夫人，可是需要经常陪同赵东云出席诸多公开场合的，由此这个裕婉龄也就经常的出现在了赵东云身边。

　　尤其是最近的几场公开演讲、舞会里，赵东云夫妇身边除了老面孔李三外，那个裕婉龄也是步步紧跟，在公开场合的露面次数甚至都超过了秘书处的几个一等秘书。

　　而赵东云是什么人？乃是当代中国里举足轻重的政治家，他的一举一动以及身边人的一举一动都是会得到极大的关注。

　　国内如今叫得上的各方势力领袖中，张之洞乃是南方联邦里名副其实的领袖，他的声望在当代国内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别看段祺瑞和赵东云一个个势力强大，近年来闹腾的非常厉害，但是说起声望来，其实别说他们两人了，就算是把之前的王英楷算上都是远不如张之洞了。

　　这个张之洞在过去数十年来积累的声望可不是那么容易抵消的，要不然的话南方联邦也不会在连续遭遇惨败之后还能勉强维持下去。

　　可以说，如今这个南方联邦在北洋诸多军阀的联手打击下还能勉强支撑着，就是因为有着张之洞的这个标杆在，他的作用是南方联邦的其他几个实权人物所无法比拟的，比如端方和锡良两人，他们也是南方联邦的实权派了，但是他们照样还得举起张之洞的大旗，要不然可没几个人跟着他们和北洋打仗。

　　而赵东云在名望上固然无比花费张之洞相提并论，但是他的实力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手中掌控着二十万奉军的赵东云，乃是目前国内首屈一指的实力军阀，而且还把控着北洋龙头老大的位置，是当代北洋体系里的共和政府总统。

　　这样的他自然会引起外人的诸多关注，而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不管是官员还是女人都会极大的引起外界的关注。

　　比如这李三，这个人看上去只是赵东云的随从而已，但是李三这个人的名字乃是张之洞都是有所耳闻的！

　　如今这个裕婉龄在短短一两个月里频繁出现在赵东云夫妇身边，自然也就引起了诸多人的关注，只不过这种关注多以负面为主。

　　天津里由英国人主办的一份英文报纸甚至在报告赵东云召开总统府酒会的时候专门提到了这个女人，不仅仅把这个女人的早期经历给做了介绍，而且还大胆推测此女和赵东云存在着私密关系，称之为赵东云第二个情妇，这第一个嘛，自然就是李婉了。

　　而南方上海的几家八卦小报也是弄出了什么赵东云的第三个女人之类的报道。

　　外界的舆论都如此了，京师高层里的官员们自然也是心中多有猜测的。

　　“我可是听说了，此女近期是天天出入居仁堂，而且经常留宿，要不然的话，以她一个女子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里！”酒会上，几个身穿西式礼服的财政部官员正在低声交谈着。

　　“这倒是不用太过奇怪，我们大帅乃是数百年来不曾出现过的豪杰，这引来女子倾心不以为奇，只是此女如果和李小姐那样好好的在后宅相夫教子的话也没什么，但是此女却是频繁抛头露面，而且还引来洋人的非议，这对我们大帅的清誉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旁人也是插口，说实话他还是非常不习惯裕婉龄这样的女人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的。

　　如果此女是作为官员家眷，甚至是作为赵东云的情妇出场那么都不算什么，但是她偏偏不是啊，她可是作为总统府秘书处的工作人员出现的。

　　而今天参加酒会的近百人里，政府各部诸公不少，他们各自也都是携带了女眷的，然而以政府官员身份参加酒会的女性，却是只有她裕婉龄一个，这自然就会引起诸多非议。

　　这几个人谈论的时候，丝毫没有发觉柱子后有着一个身穿西式长裙的年轻女子！

　　裕婉龄贝齿轻咬红唇，拿着就酒杯的玉手都是因为抓的太紧而有些发白！

　　尽管她知道外界对自己有着颇多非议，那些支持共和的新派人士认为自己是个前清余孽，那些心怀满清的前清遗老遗少们也是责骂自己身为前清郡主，却是毫不知廉耻的混迹赵东云身边。

　　而起更难听的是，几乎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以声色娱人，认为自己和总统有着什么私情。

　　如果她真的和赵东云有什么，那么她也就忍了，但关键是没有啊！

　　赵东云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说真的赵东云又不是精虫上脑的脑残，这要是遇上了漂亮女人就要上，那么他的居仁堂还不得多出三千后宫来了。赵东云虽然比较欣赏裕婉龄，但是主要还是看中她的社交能力。

　　这年头，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游刃有余的行走在政界高层的，更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和那些外交公使们的夫人打成一片的。

　　比如说方若莲这个总统夫人虽然身份有了，但实际上还是很难支撑夫人外交这项重任的，而有了裕婉龄帮她，那么方若莲也就能够更轻松一些。

　　说起来，在赵东云的眼中，这个裕婉龄也就是一个属下的工作人员而已！

　　但是外人可不是这么看啊！

　　同样的事情在身份不同的人身上，给人的带来的影响是截然不同的。

　　裕婉龄没有继续偷听下去，听多了也没有用，她总不能和那些女汉子一样当场发飙，她需要保持体面。

　　她需要保持自己优雅的体面，她需要总统夫人方若莲的继续看重，她需要如今的机会和工作！

　　外人只看见了她表面上的风光，游走在共和高层夫人之间，和外国公使夫人们谈天说地，但是很少人回去关注她背后的情况有多么糟糕。

　　自从前清覆灭后，她们一家的生活一落千里，家中产业甚至连维持她们母女几个的生活都困难，毕竟她母亲和她的两个姐姐以及她自己都是上流出身，这吃喝用度哪怕是再省，实际上也是远比寻常人家多得多，这年初的时候都是变卖了部分产业，甚至还有部分亲友接济才勉强维持了个上流社会的体面。

　　而如今裕婉龄被聘请为总统府秘书处外事科的秘书后，由于她经常出入居仁堂，随同方若莲、李婉这两位赵东云的夫人办事，帮着筹办舞会啊，下午茶，联系那些公使夫人之类的，而方若莲和李婉这两个女人的生活本来奢侈，对待裕婉龄也算不错。加上得知裕婉龄如今一家四个女人都依赖她的薪金生活的时候，经常借用各种借口给她各种补贴，礼物之类的，所以收入还是不菲的。

　　这才能够维持她们母女几人往日那种上流社会的生活标准，要不然的话又要想生活的好，又没有正途收入，那真的只能挂起前清郡主的招牌开门纳客了，这一年来，可是有不少前清时代身份高贵的格格、郡主沦落到八大胡同里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