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塔内,月光如雪,众人默默地听着大悲方丈低声说着昔年往事,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月夜。

  苏曼如神色恍惚,思潮起伏,忖道:师尊常说修道之人,最忌的便是情劫心魔。想不到她修行百余年,自己却始终渡不过这情之一劫!心中悲苦酸楚,眼圈忍不住又是一红。

  大悲方丈摇头道:“老衲又怎知道拈花大师竟会突然寻死?眼看着她冲落塔下,心中大急,仓促间唯有抛出大悲钹,飞旋疾下,将她堪堪托起……”

  众人听到“大悲钹”三字,神容都是微微一动。

  此钹在佛门十四法器中名列第七,当年大悲方丈便是以此钹击败了魔门的雷霆大帝,威震天下。

  大悲方丈道:“听见老衲惊呼,塔下激斗的道佛群雄都纷纷望了过来,楚天帝大惊失色,略一分神,登时被慈航师太等人的神器齐齐击中,鲜血狂喷,摔下大雄宝殿……

  “大家齐声欢呼,以为便可将他就此拿住。岂料就在此时,斜下里突然冲出一条人影,夺过兀自在半空中飞旋的大悲钹,闪电似地将拈花大师制住,掠到鼓楼顶上,格格笑道:‘老尼姑,你再敢动楚郎一根寒毛,我就将你乖徒儿剁去双手双脚,再悄悄地卖到北曲青楼’……”

  楚易心中一震,脱口道:“萧太真!”

  大悲方丈叹了口气,道:“不错,来人正是萧天仙萧女施主。大家都全神贯注,谁也没发现她何时竟已经潜入了寺中。唉,她当时年纪轻轻,修为却已惊世骇俗,居然能将老衲的大钹强行夺下,自己却毫发无伤,难怪短短数年之后,便成了魔门中超一流的宗师人物。”

  他顿了顿,续道:“老衲生怕她伤了拈花大师,不敢轻举妄动。慈航师太又惊又怒,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楚天帝大为焦急,叫道:‘太真,求你别弄伤了她!’也不知哪来气力,竟突然从人群中冲天掠起,朝她冲去……

  “萧天仙尖笑道:‘楚郎,楚郎!这尼姑待你薄情寡义,你却甘心为她送死!好,我偏要伤她性命,看你救不救得了她!’说着,果真反手一掌拍在拈花大师的后心……

  “拈花大师低吟一声,脸色瞬时雪白,但她竟像是毫无所觉,双眼只是痴痴地凝视着楚天帝,泪水滚滚地流了下来,嘴角竟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苏曼如咬着唇,眉尖紧蹙,指尖禁不住微微颤抖。

  她虽知师尊与楚狂歌之间情孽深重,但从未听她说过任何往事,此时听说,心中难过至极。

  大悲方丈续道:“还不等老衲有所行动,萧天仙已经挟着拈花大师朝西飞掠,和楚天帝一前一后,霎时间便冲出了百丈之距。大家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呼喊着御风追去。

  “拈花大师是在老衲眼皮底下被萧天仙擒去的,就连师父传下的大悲钹也落到了她的手中,老衲心急如焚,唯有奋力急追。

  “但萧天仙御风之术独步天下,少有人及。她飞行极快,过不多久,便将我们拉得越来越远。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除了老衲之外,便只有楚天帝、慈航师太、张宿张真人等寥寥数人,依旧勉强穷追其后……”

  楚易当日曾亲眼见识过萧太真的御风之术,饶是他脚下踩了风火双轮,也追之不上,其飞行之快,可谓惊神骇鬼。心想:其他人倒也罢了,楚天帝重伤之下,竟然还能紧紧尾随不放,若不是心中爱煞了拈花大师,又怎能做得到?但他这般竭力强撑,终究不能持久……

  他的念头未已,却听大悲方丈道:“又追了小半时辰,楚天帝突然折转直下,朝南边飞掠而去。我们呆了一呆,只道他伤重难支,终于抛下拈花大师觅地自救。慈航师太犹豫了刹那,终于还是继续朝远处的萧天仙追去……”

  萧晚晴却松了口气,叹道:“楚天帝总算醒悟过来啦。我师尊掳走拈花大师,固然有泄愤之心,但更主要乃是帮他脱困逃生。只要他保得性命,就算他找不着我师尊,师尊也会自行找上门去。”

  大悲方丈微微一笑,道:“萧姑娘果然聪明。老衲愚钝,又追出数里,才忽然想到了此节,于是又掉头追随楚天帝而去。

  “好在楚天帝虽然神功盖世,但毕竟受了重伤,飞行越来越慢。过了不久,老衲便重新赶了上来。老衲不愿打草惊蛇,隐匿身影,悄悄地尾随其后,始终保持了百丈之距。

  “到了黎明时分,我们竟已越入了吐蕃境内。雪山皑皑,草原茫茫,朝阳刚刚从我们身后升起,照得天地间金灿灿一片……

  “老衲自幼蜗居寺内,数十年未离开长安一步,从未见过这等壮丽美景,至今记忆犹新。但楚天帝却像是对此处极为熟悉,东穿西掠,在崇山峻岭间自如来去……”

  楚易心中一动,插话道:“是了,他定是到阿尼玛卿山寻找萧天仙。”

  “不错。”大悲方丈点头道,“只可惜老衲随着他找遍了阿尼玛卿山上上下下,却始终没看到萧天仙的人影。

  “楚天帝浑身血迹斑斑,神情狂乱,不住地怒吼呼啸,呐喊着拈花大师与萧天仙的名字,声音在雪峰间隆隆回荡,却听不见半句回应。

  “到了黄昏,楚天帝终于绝望了,孑然站在雪峰崖顶,四下旁顾,眼中搀杂着恐惧、悲痛、悔恨诸多神色,身躯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竟突然坐倒在地,像孩子一样地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微微一愕,想不到桀骜不羁的楚狂歌竟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刻。

  晏小仙握紧楚易的手,心中又是凄凉,又是甜蜜,暗想:天地茫茫,爱人生死难料,也难怪楚天帝会这么伤心。大哥,当日我赶回华山,四处也找不到你时,也是这般肝肠如绞,你可知道吗?

  大悲方丈叹道:“阿弥陀佛,老衲生平从未瞧见一个七尺男儿哭得这般痛彻心扉,虽知道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心里仍起了怜悯之意。唉,我佛慈悲,他虽然杀孽深重,但既能对一个女子如此痴情,想来也不是冷血之人。

  “老衲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听一个女子脆声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男人这般哭哭啼啼,羞也不羞?’楚天帝失声叫道:‘太真!’猛地跳了起来,惊喜若狂。

  “老衲循声望去,只见山崖上迎风站了一个波斯少女,金发碧眼,美得令人不敢逼视。楚天帝眼看不是萧天仙,大为失望,皱眉道:‘你是谁?是不是萧太真派你来的?’

  “那波斯少女凝视着楚天帝,笑道:‘原来你也认识萧太真那妖女吗?那可再好不过啦!是了,你定是和我大哥一样,被那妖女迷得死去活来,是也不是?’……”

  听到这里,慧慈师太、齐雨蕉等人微微变色,脱口道:“极光电母!”

  极光电母雷明珠是魔门雷霆大帝雷缺的孪生妹妹,并称雷公电母,乃是波斯王族。

  雷缺当年痴迷萧太真,为了她,甚至不惜以五雷大法轰击峨眉,一剑劈裂青城山舍赤壁,闹得轰轰烈烈,天下皆知。

  大悲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众位猜得不错。这少女便是魔门的极光电母。老衲那时孤陋寡闻,也不知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来到阿尼玛卿山,乃是想要杀了萧天仙,断了雷帝的念想……

  “楚天帝登时意兴阑珊,重新坐下,石头似地动也不动。电母却似乎觉得他颇为有趣,笑吟吟地不住撩他说话,他只不理会。

  “楚天帝越是一言不发,电母便越发来了兴致,于是索性坐到他身旁,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仿佛不逼他说话誓不罢休。

  “老衲藏在雪峰冰洞里,一心等来萧天仙,夺回大悲钹,救出拈花大师,因此也只好屏息敛神,静静守候……

  “月亮升起来了,移过了中天,又朝着西边落下。眼看一夜将尽,萧天仙还是没来,楚天帝脸上惊怒恐惧越来越明显,电母笑道:‘呆子,我瞧她是不会来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楚天帝再也按捺不住,喝道:‘住口!’跳将起来,想要离开,身子一晃,突然向崖下翻身摔落。唉,他内伤极重,奔行了一日一夜,又在寒风中强撑了这么久,早已邪寒入骨,此时心力交瘁,再也支持不住了。

  “电母吃了一惊,抄手将他抱住,笑道:‘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这么弱不禁风,真是笑煞人啦……’脸色忽然一变,失声道:‘哎呀,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大悲方丈声音低厚,语速不急不缓,却又不自觉地模仿着电母的少女语气,颇有些滑稽。

  但众人此刻听得全神贯注,丝毫也没觉得好笑。

  大悲方丈续道:“楚天帝不耐道:‘放开我……’仓促间伸手一推,阿弥陀佛,恰好推在了电母的胸脯上。电母又羞又恼,连耳根都红透了,板起脸嗔道:‘你再乱来,我就真将你抛下山去啦’”

  众人大奇,心中均想:“那女魔头这样也不着恼,莫非她也喜欢上了楚狂歌?想不到楚狂歌不但是万人敌,更是万人迷,这般病恹恹、冷冰冰,竟也能将堂堂电母迷得七荤八素。”

  大悲方丈道:“楚天帝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张口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显是寒毒已攻入心肺。电母满脸红晕,抱着他想要放下,又犹豫不决,瞥见老衲藏身的冰洞,眼睛一亮,突然飘然掠了过来。

  “老衲大吃一惊,以为被她发现了。正想出洞,她已经抱着楚天帝冲入洞内,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背风的石壁下,一边为他输导真气,一边自言自语道:‘唉,我雷明珠生平杀人无数,今天却是头一遭救人,若传将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大悲方丈道:“老衲听到这句话,心中猛然一惊,这才知道她竟然就是极光电母。正自惊诧,又听她惊呼一声,抓起一个半寸来高的红玉小鼎,叫道:‘太乙元真鼎!你是楚狂歌?’

  “电母眯起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楚天帝,笑吟吟地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神门第一风流浪子。啧啧,能引得萧太真和拈花为你寻死觅活,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想不到徒有虚名,不过如此。’

  “楚天帝冷冷地看着她,也不回答。电母晃了晃手中的太乙元真鼎,笑道:‘我大哥对萧太真那妖女情深一往,可惜她毫不领情,偏生对你念念不忘。这下好啦,我杀了你,断了那妖女的念想,她就会回心转意,乖乖地和我大哥在一起啦。等他们洞房花烛之时,我自会用这宝鼎为你烧一炷香的。’

  “说着,她从袖中翻出风雷电光轮,滚滚飞转,压在楚天帝的头顶泥丸宫上。老衲看她目中杀意大作,正踌躇是否要现身相救,她却又忽然格格笑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到处欠下风流情债,对所有女人始乱终弃,却偏偏对一个尼姑如此着迷。不消说,适才哭哭啼啼,肯定又是为了她啦。是也不是?’

  “她收起风雷电光轮,笑道:‘我心里可真有些好奇,那尼姑到底有什么好?竟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萧妖女在我大哥眼里是无价之宝,怎地到了你眼中,竟成了乌拉草?’

  “楚天帝冷冷道:‘要杀就杀,啰嗦什么?’电母格格一笑,柔声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啦。我不但不杀你,我还要让你忘了那尼姑,忘了萧妖女,忘了全天下的女人,只喜欢我,心甘情愿地变成我的奴隶……’

  “楚天帝一愣,像是听到了天下最为可笑之事,哈哈狂笑道:‘楚某这些年为情所困,生不如死,早已是一介情奴。你若有妖法能让我忘了雪莲花,就算做你的奴隶,又有何妨!’

  “电母脸上又是一红,吃吃笑道:‘萧妖女,小尼姑,还有那些蠢笨女人,如若知道她们的心上人成了本宫的男奴,只怕气得肺都要爆啦!’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血红色的圆丸,不由分说,塞入楚天帝的口中。

  “楚天帝真气虚弱,无力反抗,不由自主地将那药丸吞了下去,咳嗽一声,又惊又怒,厉声道:‘妖女,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话没说完,脸色顿时变得潮红一片,呼吸浊重,眼中直欲喷出火来。

  “电母笑吟吟地看着他,伸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摩挲,柔声说道:‘这个药丸叫做千虫血鹿丹,据说是用一千种淫虫混合了北疆血鹿的精血制成的,你猜猜吃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话音未落,身上的衣裳突然尽数滑落在地……

  群雄听到千虫血鹿丹,脸上都露出古怪尴尬的神色,苏曼如众女更是晕红满脸。

  此药据说是太古西海鹿女所创,流传数千年,是天下第一等的烈性春药,据说菩萨吃了也会立即还俗。

  大悲方丈叹道:“阿弥陀佛,老衲那时年方而立,看到这番景象,心中之震撼狼狈实在难以名状。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继续隐身躲在洞角,紧紧闭上眼睛。为了防止危险突来而不自察,老衲不敢将双耳堵上,因此那喘息呻吟……诸多怪响,仍如洪水似地涌入耳中心底……

  “正当老衲好不容易扫除杂念,静心入定之时,忽然听见洞外传来一声惊雷似的长啸,接着又听见萧天仙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雷缺,你再敢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就休怪我不客气啦!’”

  “雷霆大帝!”

  众人悚然动容,想不到事情竟突然变得如此微妙,魔门五帝四母中的四个魔头居然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阿尼玛卿山!

  虽知这已是久远的往事,但每个人的心仍是禁不住悬了起来,凝神聆听。

  大悲方丈道:“老衲暗呼糟糕,楚天帝受了重伤,电母又心猿意马,所以我才能侥幸隐匿良久。但雷帝和萧天仙一旦进来,老衲就不知还能不能自保了。

  “听到萧天仙的声音,楚天帝突然从迷狂中惊觉,低吼一声,想要翻身跃起,电母却闪电似地封住他的经脉,紧紧抱住,吃吃笑道:‘原来我大哥是找这妖女去啦!这就叫相请不如偶遇,萧妖女瞧见我们这样,只好死心塌地,老老实实地做我的嫂子了。’

  “话音刚落,萧天仙已经挟着拈花大师掠入洞中,瞧见楚天帝二人赤条条地纽缠在一起,二女登时惊叫一声,如遭电击,僵化似地动也不动……

  “楚天帝悲怒焦急,偏偏却无从申辩。拈花大师怔怔地与他四目对望,满脸惊愕震骇,渐渐又变做伤心欲绝的神情,泪水不住地涌了出来。

  “老衲在一旁瞧见,竟忍不住暗暗为他们感到难过。唉,四大皆空,世间万象不过是镜花水月,又何必自寻烦恼,不得解脱?

  “电母故意搂紧楚天帝,格格笑道:‘我还倒是闹洞房的来了呢,原来是萧姐姐。来得正好,不如坐下一起喝杯喜酒吧!’

  “萧天仙满脸杀机,厉声笑道:‘小妖女,原来你们兄妹早已串谋好啦!哥哥故意一路纠缠,阻绊行程,妹妹则捷足先登,横刀夺爱……配合得真叫天衣无缝呢!’说着,忽然抛下拈花大师,朝电母全力猛攻……”

  玉虚子“哼”了一声,冷笑道:“狗咬狗,一嘴毛。这四个魔头当日若拼个同归于尽,天下也不会平白多出这许多劫难了。可惜。”

  楚易眉头微皱,刚想说话,萧晚晴已经嫣然一笑,淡淡道:“那也未必。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没了这些魔头,只怕也会有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兴风作浪,让四海不得安宁呢。”

  玉虚子大怒,冷冷地扫了楚易一眼,面色铁青,不再说话。身边的青城道士也纷纷朝楚易等人怒目而视。

  楚易微微一笑,不加理睬,但心底却隐隐地泛起一层忧虑:以利合者,必以利分。自己用轩辕六宝为饵,团结道门各派,究竟是明智呢,还是失策?

  但眼下情势紧急,别无良策,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悲方丈置若罔闻,续道:“老衲忽然意识到,这是脱身救人的最佳良机了,稍纵即逝。于是毕集真气,猛地发出一声狮子吼……

  “洞内狭窄,又出其不意,萧天仙、电母顿时被震得翻身跌倒。老衲乘机提起拈花大师,夺过萧天仙腰间的乾坤袋,冲出洞去……

  “刚冲出冰洞,迎面便遇上了雷帝。他反应极快,几在同一瞬间便施展五雷大法,飞出缺列神兵,向老衲发起猛攻。老衲奋尽全力,侥幸冲逃而出,不敢有片刻停顿,朝东边飞掠……”

  大悲方丈语气平淡舒缓,即便是回忆到这等紧张时刻,也浑无两样。

  但众人却都能猜到在这“奋尽全力,侥幸冲逃而出”短短十字的背后,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生死激战。

  大悲方丈道:“萧天仙与雷帝、电母的御风之术都已入天下超一流之境,老衲自知不如,况且又带着被萧天仙独门手法封闭经脉的拈花大师,速度更加减慢。不得已之下,老衲只好迂回折转,绕过几座雪峰,而后隐形朝西飞掠……”

  晏小仙拍手笑道:“好一个南辕北辙、瞒天过海!他们多半料定方丈赶着逃回东土中原,又岂会料到大师竟声东击西,逃往西域?”

  大悲方丈微微一笑道:“晏姑娘谬赞了。老衲不能以佛法平妖,反要靠这等诡计逃脱,实是惭愧。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时当景,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顿了顿,道:“老衲穿过吐蕃西境,而后北折而上,又取道回鹘,绕了一个大圈子,过了半个多月,方才和拈花大师一齐回到长安。

  “回寺之后,老衲将此事向师父与慈航师太一一禀明,为免影响拈花大师清誉,他们将此事压下不提。老衲也就再未对别人说起。”

  众人这才明白当日的一段恩怨插曲。想到他以一己之力,竟能救出拈花,从魔门三大帝、母的围追中安然逃脱,这份大智大勇,让人不由暗自叹服。

  楚易点头道:“原来如此。萧天仙从楚天帝手中抢到的那串念珠多半就藏在那乾坤袋中,为方丈所得了?”

  大悲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楚王爷一猜即中。老衲原要将那串念珠交还拈花大师,但她当时已对楚天帝意冷心灰,无意睹物伤情,说此物既与老衲有缘,还是转送给老衲为好。无奈之下,老衲只好暂时代为保管,锁在塔底密室之中。不想这一保管,便是数十年。”

  他顿了顿,叹息道:“为了这串念珠,萧天仙数十年来屡屡潜入本寺,恨不得掘地三尺。雷帝为取悦萧天仙,也三番五次逼老衲交出,所以才会有当年一战……阿弥陀佛,世间痴人,寄情于物,竟如此迷途而不知返。”

  苏曼如眉尖轻蹙,闪过惊疑不定的神色,徐徐道:“这么说来,这串念珠竟一直在方丈手中?当日也是方丈派人将它送还我师尊了?”

  众人心头大凛,杀死拈花大师的凶手便是以这串念珠为信物,诱骗她出关接见,突施辣手……此人即便不是大悲方丈,只怕也与他有着极深的渊源!

  大悲方丈摇了摇头,道:“出家人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返璞归真才得空门要义。拈花大师既然不愿看见这串念珠,可知她仍抛不开尘缘情孽,对楚天帝念念不忘。这些年来,老衲一直等着她参悟解脱,自行来取回。既然机缘未到,又岂能强人所难?”

  苏曼如登时松了口大气,但又涌起几丝失望、惊疑之意,低声道:“既然如此,凶手又会是谁?难道天下竟有第三串一模一样的念珠?”

  楚易心中一动,道:“方丈,那串念珠现在可否还在塔底密室?可否请你取出一观?”

  大悲方丈点头道:“当然可以。此物原归拈花大师所有,她既已圆寂,老衲也当交还于苏仙子,一了夙愿。”

  当下让一个沙弥前往塔底,传命守卫的弟子将念珠护送上来。

  过不片刻,一个方脸和尚随着沙弥走上塔顶,低着头,脸色惨白,突然跪倒在地,颤声道:“小僧空明有过,请方丈惩处!”

  楚易心中一凛,顿觉不妙。

  大悲方丈大袖轻轻一拂,道:“有什么话,站起来再说。”

  气浪扑面,空明和尚身子一晃,登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满脸羞惭懊恼,道:“小僧奉方丈之命,守卫塔底密室,但今日才忽然发现室中的那串念珠竟已不翼而飞……”

  众人闻言哄然,苏曼如娇躯轻颤,脸色霎时雪白,从袖中取出一串红色的念珠,道:“大师仔细看看,是否就是这串念珠?”

  空明和尚接过念珠看了几眼,大喜过望,颤声道:“正是!正是!这串念珠曾被小僧失手撞在青铁木鱼上,因此这颗玛瑙珠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决计不会有错!只是……只是它为何会到了女施主手中?”

  齐雨蕉森然微笑道:“这就要问问你自己,还有大悲方丈了。”众人又是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大悲方丈面色微变,沉声道:“空明,你可记得上次瞧见这串念珠,是什么时候吗?之后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寻常之事?又或者可曾擅离职守?事关重大,仔细想想。”

  空明想了片刻,失声道:“是了,太子遇刺那夜,小僧曾仔细检查过密室中存储之物,无一遗漏。将密室锁上不久,便传来太子被刺的消息,当时到处一片混乱,师兄弟们都在捉拿刺客……”

  楚易一凛,截口道:“太子遇刺那夜?大师没有记错吗?”

  空明斩钉截铁道:“决计不会有错。因为当时小僧恰好看见一个陌生人影从地道冲过,觉得有些不妙,便和几位师弟追了过去。但他速度极快,在地道里东拐西绕,很快便没了踪影。小僧寻他不着,这才重回密室大门守卫。此后十多天寺内人心惶惶,一直传言皇上要降罪我们,小僧无暇细察密室内存放之物,也没多想此事……”

  听到此处,楚易已然胸有成竹,转头道:“方丈,苏仙子,倘若我猜得没错,盗走念珠的人,不是青帝,就是李思思!”

  当下将那夜在慈恩寺邂逅青帝,以及后来被李思思困在华山,被迫与青帝生死激斗等事一一道出。

  众人听说他无法动弹,竟能连挨青帝三刀重击,逼得他立誓终身不踏入中土,无不哗然,暗自却都有些将信将疑。

  萧晚晴微笑道:“楚郎言下之意,是说李思思当日诱骗苏白石兄妹夜闯慈恩寺,并不仅仅是调虎离山,栽赃嫁祸那么简单?”

  晏小仙妙目一亮,拍手道:“不错!李思思素来对轩辕六宝垂涎三尺,倘若知道天机剑在慈航剑斋,势必千方百计也要将其弄到手。她对萧太真、楚狂歌与拈花大师间的往事了如指掌,知道有了这串念珠,就如同有了打开拈花大师防线的敲门砖,所以故意乘着寺内群僧捉拿刺客之机,浑水摸鱼,盗走念珠!”

  虞夫人摇了摇头,淡淡道:“拈花大师数十年来潜心,修为已臻化境。李思思虽然是水火神英,但至多也不过能与她战个平手,就算是突施暗算,又岂能仅用一招,便将她置于死地?”

  齐雨蕉皱眉道:“既不是李思思,难道真是凌青云?是了,此人凶狂无情,睚眦必报,他与楚狂歌有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楚狂歌既死,倒大有可能杀了拈花大师以泄愤恨。”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不已,都觉大有可能。

  只有苏曼如脸色雪白,沉吟不语。

  大悲方丈合十道:“阿弥陀佛。凌青帝虽然傲慢冷酷,修炼魔道,但仍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这等阴谋诡计,想必他还不屑为之。”

  楚易微微一笑,道:“大家不必多加猜测了,横竖李思思已落在我们手中,是不是她,一问便知。”

  众人哄然应是,想到天机剑与玉衡剑极有可能同时落到这妖女手中,更是蠢蠢欲动,恨不得立时问个究竟。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小沙弥慌慌张张地奔上顶层,叫道:“方丈,张真人和苏少侠兄妹都已经找到了,果然被仙宜公主藏在三洞女冠观密室内。只是……只是张真人经脉俱断,又中了仙宜公主的独门蛊毒,性命垂危……”

  话音未落,下面纷声嘈杂,几个和尚抬着个奄奄一息的紫衣老道走了上来,旁边跟着个冷峻挺秀的黄衣少年,还有一个俏丽可爱的黄衣少女,泪汪汪的大眼睛正滴溜溜地四下打转,正是苏白石兄妹。

  众人哄然,玉虚子、齐雨蕉等人与张宿素有过节,瞧见这番光景,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有些幸灾乐祸。

  苏白石大步上前,拜倒在地,满脸懊恼自责之色,沉声道:“小子无知,当日被妖女蒙蔽利用,冒犯慈恩寺,乃至铸成大错,特请方丈发落。”

  大悲方丈将他扶起,道:“阿弥陀佛,苏少侠也是救人心切,才被公主所蒙蔽,虽有过错,却情有可缘。倒是我们被妖魔奸计蒙蔽,险些累得张真人蒙冤惨死,实是愧疚之至。”

  苏璎璎小嘴一扁,泪珠登时又簌簌掉落,顿足怒道:“那个妖女在哪儿?我要杀了她给舅舅报仇……”

  话没说完,被苏白石瞪了一眼,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顿住不说,俏脸涨得通红。

  顾鲸仙牵起她的手,道:“小侄女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去找那妖女讨个公道。”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在大悲方丈等人的带领下,经由塔底密道,一齐往地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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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虽被迫成了卧底,但却一心为我玉桓宗?”面对着师尊似笑非笑的眸光,陆清远竖起四根手指:“天地可鉴!弟子绝无半点欺师灭祖之心,都是那贵妃苦苦相逼…前因后果,还请师尊细细听我解释…”—————— “你的意思是…昨夜你哪也没去,老实本分苦练了一晚上功法?”陆清远腰杆笔挺:“事实如此…” “是么……本座道你身上怎会有那贵妃的胭脂水粉味?”师尊大人又是冷笑, “又是那贵妃苦苦相逼?!”陆清远冷汗泠泠,双手高举:“师尊先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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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但带错金手指了怎么办?好消息:穿越了!还带着修仙大礼包和基建金手指穿越的! 坏消息:穿的是武道修真世界!灵气浓度低得让人痛不欲生!好在张承道的修炼不受灵气浓度的影响,很快就小有所成,就是感受着逐年上升的灵气浓度,他面露迷茫:说好的武道修真,怎么忽然就灵气复苏了? 还好有一群爱徒可以依靠,就是这群徒弟个个手拿主角模板,人设还一个比一个俗套…… “我大徒弟叫常平安,被人毁了本命剑、断了真气脉,还是个烂好人,好在天资聪颖、修行勤勉,我告诫他,以后打架时要先大喊一声‘剑来’,这样比较有气势!” “我二徒弟是被逼去和亲的假公主,貌美如花但心狠手辣,是标准女频文里活到大结局的恶毒女配,命绝对够长!” “至于我三徒弟,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身世,但是他足够有钱!半个江南的生意都有他家的份儿,有他在,修建门派都不用花钱,实在是太划算辣!”

剑未配妥人已超凡

公历400年,在大周为立宪三年。二月初三,当日四海升平,全年并无大事可叙。 纵是气候反常,时疫偶发,旱情波及江左,以大周幅员之大,此种小灾小患,年年在所难免。 总之,立宪三年,二月初三这日,实在是平平淡淡的一天。然而,在无数年后,重修鸿史,这一日被视作第三纪元开启之元日。

黑神话:钟鬼

世上何尝有鬼?妖魔皆从心生。他,豹头环眼,铁面虬鬓。他,杀鬼升级、吃鬼变强。 这里有妖魔鬼怪,这里有神通法术,这里还有等待点亮的城隍庙。这里是黑神话。 但他不是钟馗,他是钟鬼!

人在西游,速通神话典故

那一年。沉浸式游戏《西游》横空出世。这款游戏以西游记为主,融合诸多神话典故,一经出世,好评如潮。 黄道根据攻略,选中隐藏角色。然而却意外穿越,失去了退出键,彻底沦为一头蝎子精。 此时距离搅动三界的齐天大圣出世,尚有悠悠五百载!幸好黄道饱读攻略,天上地下,无所不知。 这里有典故:井底之蛙、愚公移山、鱼跃龙门……这里有神话:葫芦兄弟、天书奇谭、神笔马良……他取葫芦娃炼制七星丹,铸就一身神通! 他于天书奇谭盗取天书,习得天罡地煞!他在花果山携猴子起义,重筑妖庭荣光! 多年后,黄道蓦然回首,这才惊觉自己竟已速通整个西游世界……

命主!

阎浮浩土,赤县神州,千载风光,沉沉浮浮,烽火不熄,兵戈不休;中原、齐鲁、江南、巴蜀...多少武夫、真人、将相、王侯如雨打芭蕉,书尽风流。 而这一岁。犹如一粒蚍蜉,一梦醒来,便立足在了这一方仙武大世的季渊,翻开了自己伴生的《命书》一角。 “我名季渊,当你看到这行字迹时,我已经死了...”草芥之身,破家之运,气数黯淡,命不久矣,横竖写得都是一个死字! 然而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也?既事无转圜,那便于《命书》之上,编造过去,变作真实,提笔改命! 【一百年前,大业女帝登位前,殚精竭虑,倾力辅佐之夫子!】【三百年前,集龙虎三百年气数,剑开天门的道脉大真人! 】【八百年前,统御百二衣冠,江南诸阀,终结人间浩瀚大劫!】所谓命书,只要编纂、践行其上刻录的事迹,那么凡此种种...俱为‘真实’! ...于是乎———一百年前,兼并四海,统御万疆的大业女帝,于镜湖畔为他立起了一座圣贤书院,号称‘儒脉第一流’...‘三证天门而不入,人间四季桃李开,只为候他一人’的白首剑仙...‘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青黎龙女...蓦然回首。 尽都归来!

如果能少爱你一点

《如果能少爱你一点》 温一诺对美男奉行三不原则:不主动不妥协不惯着。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渣

穿到远古部落种田搞基建

《穿到远古部落种田搞基建》 长夏在部落是个异类—— 她不打扮不交友不玩闹,就喜欢囤积各种野菜,肉也不吃,说什么难吃。整个部落都担心她长不大,会死掉。 成年后,她直接捡了个病秧子结了亲。 后来。 长夏用囤积的野菜种田,养活了整个部落;她建房修路,让族人再不再受寒挨冻;更用美食征服了整个远古大陆。 最后,族人知道长夏身边的病秧子,曾是部落最强大的图腾勇士。这时候族人才明白,长夏才是最厉害的。

协议结婚后热搜爆了

《协议结婚后热搜爆了》 【西装暴徒,斯文败类vs财阀恶女,甜系拽姐,双向奔赴的冰糖暖宠文】 苏羡意喜欢上陆时渊那年,19岁。 她鼓足勇气,“陆医生,谢谢你救了我,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有机会想好好感谢你。” 男人懒懒地弹了下烟灰,冲她一笑,大写的撩人:“喜欢我?” 苏羡意落荒而逃。 —— 再见时 长辈介绍:“你可以喊他舅舅。” 面对他,苏羡意心虚紧张,小心藏着自己的心思。 可后来…… 男人穿着黑西装、白衬衫,慢条斯理地

烟水寒

古代女子安解语,穿越现代,又重生回原点,从彪悍宅斗到温馨市井,从玉堂金马到叱咤江湖的故事。 无空间,无异能,不会赌石,只会赌博,视三从四德为浮云,观男尊女卑为无物的废柴火爆女主,和两兄弟的感情纠葛。 熟男熟女之间的爱情故事。有大叔,无萝莉。有极品,无圣母。 文艺版简介: 谁爱上了谁?谁为谁心伤?谁的后院倒了葡萄架?谁又上了谁的床? 都道是金玉良缘,却是阴差阳错,上有苍穹! ================================================================== 请围观包养《烟水寒》三部曲——《烟水寒》、《重生空间守则》、《与子偕行》O(∩_∩)O

暖君

遇到你之前,冰缩寒流;遇到你之后,花柔酒软。

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左家无子,只生仨闺女。 惹得十里八村笑话:“将来连扛事儿的都没有,让早些年不过继,该!” 村里人却不知,左家三位女婿那是有金手指的。 大女婿重生归来,别说扛事儿啦,能背着老丈人爬山溜达玩。 二女婿出意外,醒来得一带小池子的空间,喝了那水,好像能变白。就是不知猎户变白能干啥。 小女婿考完童生考秀才,每每考中,就会吸引一大型猛兽。吓的他能跑出残影来。 要说金手指都在女婿们身上,将来变心可咋整。 左家女儿们:不怕,他们不会用,离了我们就是一个死字。 多年后,左老汉感叹:啥叫金手指?其实就是牢牢抱成团。能抱团,好好过日子,你也有。 感谢封面制作者:车厘子929和清和亦然

寒门亦锦绣

《寒门亦锦绣》 解时雨一无所有,美丽端庄,生就一颗观音痣,却不是任人摆布的泥菩萨,而是无所顾忌的恶女。

掌家婢

都说周府有一徐姓刁奴,能拳打府中恶少、脚踢白发管家、爆锤六十老仆。 周府路过的阿猫阿狗都得躲着她走,生怕挨上她一脚。后来,徐青玉将周家的绸缎生意越做越大。 后来,徐青玉出了周府独立门户。最终,从前轻视她、侮辱她、践踏她的人,都跪在她脚下痛哭流涕道歉。 徐青玉笑得如沐春风:哭?哭也算时间的哦…————————————————听闻徐青玉再婚之日,权倾朝野的傅将军连夜从千里之外的边关杀回来,路上跑死三匹马,总算在长街之上堵住了送亲队伍。 马蹄飞溅之间,那人单枪匹马杀进队伍,一柄长枪挑破大红轿帘,迎头却被帘后之人打了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帘后那女子冷声呛他:“傅闻山,你看不上我汲汲为营,可我从没算计你,你为何断我姻缘?!” “三年了,你既一直不肯算计我……”男人擦干唇角溢出的血丝, “那就我来算计你!”

与前男友在婚礼上重逢

徐衍风一朋友在酒店碰见了熟人。那熟人正是徐衍风大学时期交的女朋友,已成过去式。 两人打了个照面,朋友转头就跟徐衍风通风报信:“你猜我瞧见谁了?你前女友!那个玩弄你感情的女人!她今天在熙庭酒店办婚礼,你不来砸场子?”徐衍风只有一位前女友,且是初恋,那个叫夏熙的女人。 挂掉电话不到半小时,徐衍风现身熙庭酒店,旁若无人踏进宴会厅,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拽走那个穿着敬酒服、与人谈笑的女人,带她到避静无人处,将她狠狠掼到墙壁上,虎口卡着她的脖子。 “夏熙,你怎么敢……”怎么敢跟别人结婚。夏熙别过头:“先生,你认错人了。”徐衍风冷笑,握着她肩膀将她翻过去,指腹在她后肩蹭几下,露出被遮瑕膏掩盖的清晰咬痕,那是当年情到浓时他弄出来的,不许她涂药。 徐衍风咬牙切齿:“还想狡辩?”这时,不知打哪儿跑来一小孩:“不许欺负我妈妈!”徐衍风低头,看着那孩子,忽然福至心灵:“你今年几岁了?”夏熙抢先道:“四岁!”小孩:“妈我五岁了,你是不是记错了?”徐衍风瞳孔微缩,他和夏熙分手六年,这孩子五岁……朋友抓一把瓜子过来看戏,以为徐衍风会弄死那个始乱终弃的女人,看到这里顿觉不妙,徐二好像又要栽了。

盛华

一跤跌成五岁娃娃的主政太后李夏,对着糊涂爹实诚哥,善良老实的姐姐,还有那一群妖孽帅哥,撸起袖子迎潮而上,帮糊涂爹躲过杀身之祸,助哥哥青云直上扬名天下,给姐姐找到称心夫婿……再给自己寻个如意郎君!

薄总,太太又跟人去约会了

沈晚瓷离婚当天,一份离婚协议突然在网络上曝光,分分钟成了大爆的热搜。 其中离婚原因用红笔标出:男方功能障碍,无法履行夫妻间基本义务。 晚上,她就被人堵在楼梯间。男人嗓音低沉, “我来证明一下,本人有没有障碍。”离婚后的沈晚瓷,从小小文员一跃成为文物修复圈最年轻有为的大能。 然后她发现,那个曾经常年不着家的前夫,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一次宴会中,有人问起沈晚瓷现在对薄总的感觉,她懒懒抱怨:“烦人精,天生犯贱,就爱不爱他的那一个。”薄荆舟却走过来将人打横抱起, “再犯贱也不见你有一丝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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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绮只不过是不想卫武再入岐途,一心想导他向善,凭他的聪明不入奸党,也能做个富甲一方大富豪,只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自己搭进去不说,还让夫君与奸党成了死敌! 这下子可如何是好?让夫君抱条大粗腿如何?

乱世孤女,苟命日常

一朝穿成陌生王朝京都侯府里一表八千里的投亲小孤女,住的是下人房,缸里没有一粒粮,兜比脸干净,啥啥都得靠府里小姨夫妻苦接济,李瑶光觉得自己的穿生就是一大写的杯具。 好不容易靠着金手指小有余财了,结果晴天霹雳一声响,胡狄破关南下,彼时偌大的京都空荡荡,皇帝老儿早就带着他的老婆臣子们跑光光。 乱世逼临之际,李瑶光为苟小命,不得不撸起袖子,给系统空间囤满金银财宝布盐粮,拉上断腿的姨夫,带上柔弱的小姨,背上年幼的小表弟,开始了这乱世飘摇中的惊险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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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小农女》 莫名其妙穿越到古代? 且看陈小暖如何带着老实娘亲和可爱妹妹,家财万贯!

好事多磨

人在不知不觉中会被许多人守护如此重要的事总是当我们失去时才察觉到沈穆清的未来就这样掩藏在谁也看不见的命运纽带和命中注定的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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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求着我登基》 穿成周武帝的小儿子,赵曜并不怎么受宠。为了能在腥风血雨的夺嫡中活下来,他只能苟着。终于苟到长大封王,结果被他亲爱的父皇赶去流放之地的岭南。 听说岭南非常穷,不怕,搞基建,搞生产。在赵曜的管理下,岭南从一个流放之地变成了富庶之地。 就在赵曜美滋滋地在岭南过他逍遥的日子时,大臣们却千里迢迢求他登基。 赵曜懵逼了,这群大臣的脑子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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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意要嫁给他,最终自焚而死。重生后,在这个讲究门第风骨的魏晋时代,她起于卑暗,胸怀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