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白井黑子：真香！
虽然看得出已经对罗兰的邀请感到意动，但御坂美琴还是回避了安装创梦者的话题。
对此也不值得奇怪，她会追求力量只是因为性格的偏向，而并非来自内心中一定要做到的执念。
她的生活已经逐渐走向了正轨。
学园都市的招牌，常盘台的电击公主，光明的未来与能够畅所欲言的朋友都在一点点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偶尔作为超能力者去配合研究新的科技，或者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这样的生活对于御坂美琴而言，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
因此，对于可能会让这种生活走向脱轨的创梦者，她始终怀有忌惮又渴望的复杂心情，一时根本无法下定决心。
不过，既然已经埋下了种子，罗兰倒也不打算急于一时。
就算现在的御坂美琴仍然在一无所知的享受生活，但她身上背负着的那些东西，也不会就此消失。
等属于她的侮辱降临之时，就算没被五花大绑，那份无力的绝望也会将她主动推来这里的。
茶发的少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怨念满满的看着笑吟吟的罗兰，偏过了头。
可她还未曾抱怨什么，娇柔甜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呀，真是精彩的表演呢，在明知技不如人的情况下还敢主动发起挑战，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御坂同学的自信呢。”
食蜂操祈脸上的笑容愈发明亮起来，快步走到了二人中间，挡在了罗兰的面前。
“用不着你来多嘴，有本事你也来试试啊！”
御坂美琴恶狠狠的瞪着食蜂操祈，面色也冷冽了起来。
但这种根本没有磨炼过的攻击对于食蜂操祈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居然连这么丢脸的话都说出来了，御坂同学你真的是我的同级生吗？现在连小学生都不会这样说了吧？啊，也没办法呢，毕竟你的身材就和小学生一样嘛”
她故作惊诧的看着御坂美琴，将目光转移到那平坦的胸部上，脸上满是戏谑。
“这和身材没关系吧！倒是你，眼睛里闪闪发光的，把现实当少女漫画了吗？”
御坂美琴的手紧握成拳，哔哩哔哩的电弧声在她的身上不断炸响。
食蜂操祈则眯起了那绚丽的瞳孔，扬起了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这是天生的！”
在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之前，罗兰拍了拍手，走到二人中间，强行分开了她们。
“好了，今天的主角又不是你们，稍稍收敛一下如何，我看佐天桑他们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两位少女各自拢了拢散乱的发丝，异口同声的冷哼了一声，互相偏过了头。
不过，在有了台阶的情况下，比起那副仿佛随时要开打的模样，能将局势限制在言语的挑衅上，无疑再好不过了。
御坂美琴满是恼怒的瞪了食蜂操祈一眼，走到旁边拎起了嘴角还在冒着白烟的白井黑子。
她的表情犹如融化的冰淇淋一样，一脸幸福的呢喃着。
“姐姐大人……”
“白井学姐没事了吗？”
一脸纯真的初春饰利走了过来，看着白井黑子这幅古怪的模样，有些担忧的问道。
尽管按理来说应该先去关心败北的御坂美琴。
但老实说，因为整个过程太过迅速的原因，在那电光火石中发生的一切，以她们作为一般人的视角来看，和大人戏耍小孩也没什么分别。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并且知道御坂美琴不是那样会为了名声弄虚作假的人，她会直接认为这是一场作秀。
佐天泪子也是如此，本就能敏锐的洞察周围人心思的她更是宛如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样，好奇的望着白井黑子。
“不过御坂学姐还真厉害啊，这就是超能力者吗？刚才电流的光芒可是把灯光都笼罩了。”
虽然看白井黑子的状态，对方是明显有控制力度，但被电击的滋味怎么也算不上好受吧？
“没事的，只是需要一点额外的刺激而已，你说对吧，黑子？”
御坂美琴笑眯眯的看着眼神还有些朦胧的白井黑子，嘴角微微一勾，熟练揉着指关节。
清脆的响声与那隐含恼怒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白井黑子的理智。
让她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再次变回了精神奕奕的模样。
“没事，没事，这种来自姐姐大人的爱之鞭挞，就算再来几记，我也是甘之如饴的。”
“都说了让你收敛一下吧……莫非伱很喜欢被电击吗？”
御坂美琴狐疑的看着白井黑子一眼，嘴角一抽，鬓发间的电流再次不安的窜动着。
但考虑到这家伙等下还有正事要做，她还是强忍住爆发电流的冲动，以免真的把白井黑子电傻了。
“算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御坂美琴转过头，看着已经在门外等待她们汇合的罗兰，眼眸微闪。
“接下来，就让我们去瞧一瞧，所谓的创梦者项目，到底是怎样宏伟的计划吧。”
————
“要了解创梦者的目的，首先就得明白磁场转动的性质。”
看着下方排排坐的少女们，罗兰缓缓解释道。
“就像学园都市的能力开发一样，既然是在规则之内，能被人为开发出来，被宇宙允许成立的现象，就算没有人类的参与，只要有足够多的巧合，它依然会诞生。”
“也就是说，你是这份新力量的原石吗？”
白井黑子瞥了罗兰一眼，眼神有些奇异。
“原石？那些天生就拥有能力的存在吗，他们不是都市传说吗？”
听到白井黑子的话语，佐天泪子有些疑惑。
“佐天桑，就算是都市传说，也有着真假之分的喔，虽然不想承认，但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不劳而获的人存在。”
白井黑子耸了耸肩，幽幽的说道。
虽然对罗兰的能力独立于AIM立场之外这件事有些惊讶，可在场的少女们无一不是品学兼优的存在。
既然被视为幻想的超能力都是在几十年前诞生的，那么在日新月异的时代中，出现AIM立场之外的解释也不值得奇怪。
“……要怎么说倒也没错，但还是有些差别。”
罗兰的眼神也有些微妙。
后天获得的能力虽然不应该被称之为原石，但正是因为有着作为磁场之源的他，世界才会容许磁场转动的力量显现。
“那么，创梦者项目就是另类的能力者开发计划吗？”
御坂美琴若有所思的说道。
“准确来说，应该是辅助能力开发的过程。”罗兰补充道，“磁场转动与一般超能力之间的差别，御坂同学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才对。”
“所以，在磁场环境没有出现变化之前，就算是性质无比接近这份能力原理的你，在没有人引路的情况下，也无法突破那道门槛，而不是能力者的普通人，甚至暂时没有获得它的可能性。”
“因为比起你那还要根据身体素质的强度，有着符合规则的上限与下限的能力算法比起来，磁场转动是完全超越想象的力量。”
知道御坂美琴在疑惑什么的罗兰挑了挑眉。
“就算获得它之前是柔弱的少女，依然能用它轻易的开山裂石。”
“而这时候，就需要创梦者出场了。”
“因为要安装在大脑上的缘故，外界一直将它传为什么牺牲寿命换取力量的装置，但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罗兰从身后拿出了宛如拱起的山脉一样精致的铁片，轻轻摩挲着。
“它的本质，是类似于科幻电影中那样安装在脑内的微型电脑，提升算力只是它附带的作用，创梦者的真正目的，是辅助对能力的细微控制。”
“这是什么意思？”
初春饰利有些不明所以。
作为学园都市最优秀，有着守护神之名的黑客，能力者的关窍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秘密。
对能力的细微控制，不就是用算力去构造的独特的算法吗？
由站在更高处俯瞰下方的上级能力者所构建的算法，只要低级能力者有着能支撑它运行的基础，往往会爆发出远超等级的水平。
既然如此，为什么提升算力这样会让人趋之若鹜的效果在罗兰口中只是附带的？
而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罗兰接下来的话语直接打消了少女的疑虑。
“因为达到了怎样的级别，和能否完美的发挥出这份能力应有的水平，从来都是两回事。”
“能力再稀有，再优秀，也会因为使用者而破绽百出。”
“如果有辅助设备能够根据意志自行辅助算法的操作，无疑会让能力者产生质的飞跃。”
罗兰微微摇了摇头，略带笑意的看向白井黑子。
“你说对吧，白井同学？”
“……？!”
白井黑子的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她理解了罗兰的意思。
空间移动在能力稀有的同时，算法的操纵难度也高了不止一筹。
因为是点对点的移动，每一次演算时都需要将三维空间坐标变换至十一维空间坐标。
如果不确认好距离与质量，可能会发生把身体卡进墙壁里这样骇人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能力的极限是八十米，对于白井黑子而言，减去五到十米的距离再进行移动也是常有的事。
毕竟作为生物的本能，总会让人给自己留一条不会陷入危险的界限。
而在这些关键条件被猜透的时候，被敌人捕捉到踪迹或者看穿想法，也就不是很难以理解了。
但如果能有一体的微型电脑帮助演算的话，这一缺陷就会得到弥补。
“综合这些原因来看，比起能力的强度，创梦者更在乎的是能力的类别。”
罗兰轻声说道。
“毕竟只是用AIM立场去模仿磁场转动，进行入门而已，在创梦者本身就能开发算力的情况下，性质上符合是对于我们而言，是事半功倍的。”
“对自然进行干涉的能力，对身体进行细微操纵的能力，这些才是我们所需要的素质。”
“而佐天同学，就是符合我们要求的对象之一。”
“可是，我只是无能力者……”
佐天泪子的表情有些迟疑，或许是从没有人对她在这方面抱有期待的原因，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然而，这样的疑问只是让罗兰困惑了歪了歪头。
“无能力者，不也是能力者吗？”
无能力者当然是能力者。
这件事早已被证实了。
尽管因为能力微弱到在身体内部都只能造成细微的影响，但拥有自愈能力的无能力者在受伤时的恢复速度还是会超越没经过能力开发的普通人。
只不过，这种毫无价值的常识，在这所都市中没有意义而已。
偶尔，虽然只是偶尔。
佐天泪子还是会隐约期望着，某一天能有一个打破她尝试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当那個人真的出现时，少女却下意识低下了头，不管去直视罗兰的瞳孔。
因为那眼神太过炽热。
那是对她毫不怀疑的信任。
那是对自己毫不怀疑的自信。
“所以，佐天同学，你愿意加入创梦者计划吗？”
看着之前还活泼开朗，此刻却乖顺的如同猫儿一样的佐天泪子，尽管她还没有回答，但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
白井黑子叹了口气。
她最开始的确是打着找蓝梦公司麻烦的想法来的，但在阐明了利弊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因为个人的喜恶就去干扰朋友的选择。
但在此之前，自己还得确认一件事。
“罗兰先生，请问……你知道幻想御手吗？”
“幻想御手？”
罗兰还没开口，御坂美琴先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那是什么？”
“一种都市传说，最近正在暗地里流行，据说正体是可以提升能力等级的音乐。”
初春饰利靠了过来，开口说道。
“风纪委员资料库的最近的卷宗里，已经出现了几起疑似与这个传说相关的犯罪，不过白井学姐，这种东西怎么看都和蓝梦公司扯不上关系吧？”
“呃……”
看着经历了一次说明会，胳膊肘就已经开始往外拐的后辈，白井黑子微微鼓起了腮帮子。
但她也并非不能理解初春饰利的想法。
幻想御手这样只在黑暗面里偷偷传播的东西，和公开招募实验者的蓝梦公司比起来，完全上不了台面。
只不过，白井黑子也有自己的理由。
“在那些卷宗中，有一半以上的嫌疑人，都是得到了安装了蓝梦公司发售的第一批创梦者的幸运儿。”
“从比例上来看，要把它视为单纯的巧合，实在有些牵强了。”
“对此，罗兰先生，你有什么头绪吗？”
白井黑子眉毛微挑，认真的凝视着罗兰。
“白井同学，疑心重虽然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分寸也是很重要的喔。”
罗兰克制住想要想要扬起了嘴角，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白井黑子，摇了摇头。
“看来你的营养虽然没有集中在胸部，但也没有多少流到脑子里去呢。”
听到这样的揶揄，白井黑子额头上的青筋逐渐暴露。
牙齿也在互相摩擦，一副想要揍人的表情。
但还没等她去和罗兰争辩贫乳的优点，一张身份卡就被抛了过来。
“不过，如你所言，蓝梦公司最近也关注到了这件事，这张身份卡就是用来对应这件事的。”
“只要拥有它，就可以自由的浏览相关的资料，甚至隐藏与其相关的新闻与信息，诶，说起来，你不是正好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你不会是想要借此威胁我不要再掺和进这件事吧？”
白井黑子一时有些气闷，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
就算对方用举报她违规的事情让风纪委员被牵连，她也不打算放弃。
无论怎样，她白井黑子就算要丢掉风纪委员的职位，哪怕承受他人的不理解与非议，也绝对不会和肮脏的蓝梦公司员工同流合污……
然而——
“……不，在这件事上，蓝梦公司和风纪委员的态度并不矛盾，我的意思是，”
罗兰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既然你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干脆成为蓝梦公司的员工，亲自去调查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