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载歌载舞

    随着男性战士在广场上载歌载舞，部落里的女性也挎着草叶编成的篮筐，里面放着各种食物，走上看台开始往桌上摆放。


    众人往桌上一瞧，绕是李擎苍也跑了几个国家，见识还算广阔，此时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海如玉和孟晓莲更是眉头一皱，小手一捂樱唇，嗓子眼一阵麻痒，差点吐了出来。猛然反应过来这种行为太过失礼，连忙放下手去，只不过脸色顿时白里透青起来。


    只见首先放上桌子的是一张碧绿的树叶，上面有一大堆蚕宝宝般白白胖胖的的虫子，而且还都是活物，正在树叶上缓缓蠕动。


    跟着又放上个陶盆，盆子里几只烤的金黄的肥大老鼠如同小狗崽子般缩在盆中。


    再接着又端上个木盆，里面堆放着几只烤的黄澄澄的东西，身体有点像是老鼠，可是却有一对肉翅，看上去有点像是蝙蝠。


    孟晓莲看得毛骨悚然，脸色苍白的对海如玉说道：“我的妈呀！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呀？这能吃吗？我看着都想吐了！”


    胡先生坐在孟晓莲身边，他在尼贾力亚呆了多年，自然知道这边一些部落里的饮食习惯，听见外甥女说悄悄话。连忙用中文说道：“别瞎说，这可是贵客才有的待遇，那虫子是天牛幼虫，你看着恶心，可这些原住民眼里这是美食。你不吃没关系，可千万别露出嫌弃的表情，那样部落居民会认为你不尊重他们！”


    孟晓莲连忙露出一副强撑的笑脸说道：“知道了，大舅！我笑着，我就是不吃可以了吧！”


    说话间，土著妇女们依然在不停的上菜，接下来的食物倒还勉强能够接受，树叶包着的烤鱼，以及烤熟的玉米，红薯，土豆和一些鳄梨，香蕉等热带水果。


    等到这些妇女们退下，场上的鼓点越发激昂起来。只见跳着战舞的部落战士们节奏越来越快，口中不停呼喝。最后异常整齐的发出一声“呼哈”的大喝，持矛敲击了几下手中的皮盾，然后统一向着看台方向弯腰行礼，算是结束了表演。


    随着战士们的退场，那些妇女们又涌到篝火堆上的铁锅里，捞出里面的肉块，放在盆中，献给在场的客人。


    两个妇女合力抬着个木盆，将狮头放在里面，端上了看台，放在李擎苍面前。


    李擎苍望着这硕大的狮子脑袋，“心想以前自己还挺喜欢吃‘扬州狮子头’，今天倒好，弄个‘非洲狮子头’来吃了。怎么不给我来块狮子腿什么的，这么大一个脑袋我怎么吃？”


    在转头看看边上那些对他行注目礼的土著们眼里正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好像是在等他动手吃这玩意。


    正犹豫间，胡先生看出了他的犹豫，微笑着用中文向他说道：“李老弟，这是部落里的习俗，猛兽的头颅是一定要给杀死他的勇士吃的。他们认为吃了兽头就能获得猛兽的力量，你掀开狮子的头盖骨，吃点脑髓意思一下就行，你不动手的话，这些部落居民是不会先吃的。”


    李擎苍一听恍然大悟，拔出丛林王。这狮头顶部已被李擎苍掌力击碎，巴掌大的地方早已是裂纹密布。李擎苍用刀尖一捅，便刺了进去，使力一撬，已将狮子天灵盖掀开。


    望着里面热腾腾，白花花的脑髓，手边又没有刀叉，筷子等餐具，只好用丛林王伸进去挑了一块脑髓放入口中。只觉入口绵软，倒也没有想象中的膻腥之气。


    边上哈桑酋长，图力满巫师等人见李擎苍吃了一口脑髓，都面露喜色，纷纷开始动手，抓着面前食物开始大嚼起来。


    只见哈桑酋长将一条白胖的天牛幼虫扔入口中，咔嚓一口，嘴中汁水飞溅。边吃边摇头晃脑，还微闭着双眼，似在享受这虫子的美味。


    图力满巫师则是抓着一只蝙蝠，用力撕咬，也不知他那嘴巴里还剩几颗牙齿，蝙蝠翅膀上的脆骨在他口里咬的“咯吱！”作响，满嘴油光。


    风暴等佣兵都接受过生存训练，对这桌上的虫子，老鼠，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但还不至于不敢动手，纷纷抓起面前的老鼠，蝙蝠放在口中大嚼起来。


    海如玉等一干养尊处优的知识分子却没那个胆量，纷纷强颜欢笑，拿起面前的玉米，红薯等食物，开始大嚼。那些虫子，老鼠，蝙蝠之类的却是没人敢伸手。


    见到这些海如玉和孟晓莲等人对眼前这些美味无动于衷，都是吃那些玉米，红薯之类的粮食作物。


    哈桑酋长大感不解，频频示意，要她们尝尝。李擎苍侧眼一望，见到二女一副为难表情。连忙用刀剔下狮子头上的熟肉，放到海如玉，孟晓莲的盘子里。


    边上风暴等人也有样学样，纷纷掏出军刀，开始切割面前大块的狮子肉，分发给众人。


    海如玉这才松了口气，拈起一块狮子肉笑着对李擎苍说道：“想不到我还有能吃上狮子肉的时候，这可是托了你的福哟！神使大人。”


    孟晓莲也是抓了块狮子肉放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嗯！……就这道菜砍桑去妹哪么恶心！”


    胡先生则是两手抓着一只老鼠，边嚼边说道：“我以前也到土著部落里吃过饭，他们准备的也是这些虫子，老鼠之类的，你别说，这些玩意儿看上去恶心，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算是原汁原味的野味了。”


    众人连日奔波，没谁吃上了一口热饭。本想到部落里多少能放开肚子饱餐一顿，就算再不好烤肉也有一顿吃的。没想到土著们热情是热情，只是弄出来的美食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片刻后，那些妇女们又头顶着陶罐走了上来，将罐子摆在李擎苍面前，揭开盖子，一阵酸甜酒味扑鼻而来。


    李擎苍大喜，肚子里的酒虫被勾了出来，等到妇女们把酒水倒入面前的木碗之中，只见酒水略有些浑浊，想必是过滤的不太彻底所致。


    他本就是好酒之人，当下端起木碗就喝了一大口，瓦塔部落可没有用粮食酿酒的习惯，喝的酒都是用发酵的野果酿造的，度数也不高，吃时兑上些蜂蜜，味道甚是酸甜可口。只是酒味甚是寡淡，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孟晓莲见到李擎苍喝了一口酒水，连忙小声问胡先生：“大舅，能不能不喝酒，我可不敢喝这酒！”


    胡先生答道：“这里的规矩是客人不吃，主人不吃，你不喝，哈桑酋长他们会认为你看不起他们，还是喝点吧！傻丫头，这可是野果酿造的酒，就是传说中的“猴儿酒”，一般人难得喝到的！”


    孟晓莲一听颇为好奇，端起木碗轻轻的啜了一口，片刻惊喜的对海如玉说道：“如玉，味道还真的不错耶！酸酸甜甜的，一点都不辣口。哎！总算吃到点好东西了。”


    海如玉举起木碗小饮了一口，也是连连点头。表示味道不错。哈桑酋长见这些女客们爱喝酒水，大喜。连连吩咐多拿些酒水上来招待客人。他和巫师，长老几个人也不用酒碗，端着个陶罐我喝一口，你喝一口，一个个喝得眉开眼笑。


    酒水一喝，众人心情自然放松下来，到得略有酒意时，眼前这些原生态的食物看上去也没开始时那么恐怖，面前这些土著的黑脸也变得可爱起来。


    底下的部落居民喝了酒后兴致更高，便有人自发的跑到广场中跳起了舞蹈。


    非洲人天性热爱跳舞，粮食丰收要跳，庆典祭祀要跳，高兴时自然免不了大跳特跳。开始时是一个人在广场上伸拳踢腿的跳了一段，接着慢慢有人加入，到最后男女老少纷纷加入，所有人双手互牵，在广场上围成个大圈，载歌载舞起来！


    歌声中充满喜悦，舞姿简单明快，一张张黑脸上流露着开心满足的表情！舞了一会，场上居民开始对着看台发出整齐的呐喊。


    哈桑酋长笑嘻嘻的对李擎苍说道：“神使大人，您的仆人们邀请您和您的朋友们下去和他们一起跳舞！”


    李擎苍还未答话，孟晓莲这小丫头喝了几碗猴儿酒，此时已是满脸酡红，酒意上涌。一听跳舞，开心的说道：“跳舞好呀，如玉走吧，咱俩也下去露两手！让他们看一下中国的舞蹈。”


    海如玉也是晕生双颊，娇嗔道：“你个疯丫头，喝了点酒就发疯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舞林高手！”


    孟晓莲摆了摆小手说道：“我是开心，真的，看着这些朴实的黑哥哥，黑姐姐，你看他们无欲无求的，吃饱穿暖了就可以载歌载舞的，我们呢？不缺吃不缺穿的，一天到晚还是想这想那的，活的还没有他们潇洒，哎！不说这些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走吧！海大美女，咱俩跳段‘孔雀舞’给这些黑哥哥黑姐姐们看看。”


    海如玉哭笑不得的被疯疯癫癫的孟晓莲拽上了广场，然后开始翩翩起舞，两人虽然没穿专业的舞蹈服装，但是胜在动作娴熟。


    手指、腕、臂、胸、腰、髋等关节发出一种带着空灵韵味的抖动，仿佛化身为一对相依相偎的孔雀。


    它们时而轻梳羽翅，时而随风起舞，时而漫步溪边，时而俯首畅饮，时而伫立，时而飞旋，静止时如空谷幽兰，舞动时如羚羊挂角。直把一群茹毛饮血的土著们看得目瞪口呆，“哦哦……嗷嗷”大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