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古至今 第十五章：以威服人

    小孟看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对着俩人点了点头，三人起身朝楼内走去。


    小孟带着俩人走在通往骨科病房的走廊上，整个走廊里静悄悄的，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其间。来到一间病房前小孟停下脚步，示意这就是大刚他们的病房。


    李擎苍通过门上的透明玻璃朝里面望去，发现除了大刚和那黄毛外，还有几个人在里面作陪。


    一个身材微胖，脸色红润的中年男子正陪着笑脸和那躺在床上，两手裹着夹板的大刚说话，大刚则是两眼望着天花板，并不理会那男子。


    另外还有两个女人，一人坐在大刚床边，长得还算顺眼，两眼红肿，想是刚刚哭过。


    另外一女人体态发福，圆脸烫发，一双眼睛也是红红的，正愁眉苦脸的盯着病床上包的像支粽子似的黄毛。


    李擎苍推门而入，那屋中俩人一见他如同见了鬼一样，黄毛“嗷！”的叫了一嗓子，身子一滚就想下床逃跑，却忘记身上包着绷带，手上还在输液。只听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床边输液架子倒在床上，上面盐水瓶子一阵乱晃。黄毛摔了个四角朝天，大声呼痛。


    那大刚也是满脸惊恐，想坐起身来，却是忘记手不能使力，撑在床沿上一软，一下痛的脸色苍白，再没有初见时那淡定自若的神态。惊慌失措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李擎苍两眼一瞪，杀气迸发，众人只觉房子里温度都降了几分。开口骂道：“老子想干什么？老子还想问你想干什么？你个鸟人，仗着人多想欺负人是吧，老子兄弟好端端吃个宵夜，被你兄弟出言侮辱。今天你扬言断人手脚，还要敲人竹杠。害的老子现在还要跑路，你说老子想干什么？今天老子不把你俩手脚全都打断，老子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说着走上前去，举起碗大的拳头就要殴打大刚。


    大刚心里虽然害怕，但脑袋还是反应不慢，开口说道：“朋友，先别动手，有话好说，等我说完了，你要是觉得有气再打不晚。”


    李擎苍此番恶声恶气的言语也是几人商量好的，主要是威胁这俩货别去找小孟表哥麻烦，真要打这躺在床上之人，他李少侠还做不出这事。


    边上小孟，豹子假意拉扯，那几位男女也上来阻拦。李擎苍顺势停住，双手抱胸，示意大刚说话。


    大刚吞了口口水，定了定心神，开口说道：“今天这事，错在我们，我今天栽得是口服心服，我大刚也练过两天拳击，以前还觉得自己算是练家子，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高人！朋友，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天正主儿也在，这灾我也消不来了，你开个价，看怎么让你满意，我保证此事到此为止，公安那里我没办法，但我这些人以后绝不敢找你的麻烦。”


    这大刚自打躺在病床上就在想，这事怎么解决，报仇可是别想了，这么厉害的人物，真要起了杀心，弄死自己还不跟玩似的，自己今天可是倾巢而出，分分钟被人家干趴。求着人家以后不来找自己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最好公安能把他抓起来，不过以后出来自己可就倒霉了。


    想来想去只是奇怪，这种高手竟然待在一个汽修厂里当修车工，难道还真跟武侠书里的看破红尘，大隐于市，他这年纪轻轻的也不像呀？正在这满脑袋胡思乱想时，李擎苍来了。他倒也光棍，直接认栽，打定主意去钱消灾，反正钱也不要他出，自有那黄毛老爸负责。


    大刚说完后对着那微胖男子吼道：“老黄！这就是你好儿子骂的人，今天我们这些人就是被他一个人打成这样，怎么解决你看着办吧？”


    这时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看了一下，看见挂瓶子的支架倾倒，黄毛儿身上吊针正在回血，疑惑的忘了李擎苍三人几眼，向黄毛问道：“怎么回事？”


    那黄毛这下也清醒了，忙不迭答道：“没事，我刚刚想下床，摔了一跤。”那护士帮他插好针头后，叮嘱了几句，转身出去。


    那黄毛老爸开口道：“这位朋友，我是这小子的父亲，今天这事的经过我已经知道了，是这畜生不对，但现在这样子你也看到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再打他们了，害的您被警察抓这事，您开个价。”


    李擎苍一听这男子语气诚挚，言语谦卑，加上他儿子也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之事，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边上小孟，豹子一看李擎苍脸色就知道这大哥脸皮薄，不好意思欺负人。


    这俩人可没那么好心肠，小孟暗踢了豹子一下，豹子大大咧咧开口道：“赔钱是吧？也行，你今天要老子赔十万医药费，我也不多要，拿十万块来，这事就算了。”


    那黄毛父亲一听十万块，嘴一撇，眉毛一耷，刚想还价，那边大刚已开口道：“行，就依这小兄弟的，十万块，这事就算了。”


    那黄毛父亲自是不敢驳大刚面子，只好干笑着答应。心痛不已，只好怒视自家儿子，看着那又惊又怕的面孔，心下一软，长叹一声，却是无话可说。


    豹子狮子大开口还等着对方讨价还价，却不想对方如此干脆，乐得咧着大嘴，脸上的刀疤都泛着红光，开心问道：“那啥时给钱？”


    黄毛父亲说道：“明天银行上班以后，就十点吧，到时你到这里来拿。”


    小孟不放心说道：“你可别报警，报警了后果你自己掂量。那边大刚开口说道：“这你放心，我大刚可以用人格担保，绝不报警。讲实话，我大刚这次输的是口服心服，说白了，你这身手我们惹不起。”听得大刚如此一说，三人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于是转身出门。


    三人一走，病房内几人才都松了口气，大刚见黄毛父亲一脸肉痛的表情，开口说道：“老黄，你别他妈跟死了儿子似的哭丧脸，这十万块能送走这瘟神你就烧高香吧，今天你是没看到，老子三十来号人，两分钟不到全部被这人放到，你说这是他妈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事吗？这种人惹火了弄死你儿子跟他妈捏死个臭虫没啥区别，包括老子也一样。今天老子还他妈敲他们十万块，这报应真是来得快！老子就没想明白这么能打的人为啥当个修理工？想想都后怕！”


    黄毛父亲开口道：“大刚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明天我一早就取钱来，这号人咱惹不起！”病房中人均心有戚戚，一片愁云惨淡。


    这边李擎苍三人却是另一番景象，豹子开心说道：“这钱来的也太他妈容易了，跟着大哥混就是有前途。”


    小孟接嘴到：“这钱是来的是容易，可咱们不能回修理厂了，大哥搞不好还要吃官司，你觉得高兴？”


    豹子一想觉得也是，见李擎苍一脸思索表情，小心问道：“大哥，你没生气吧，我不太会说话，别往心里去。”


    李擎苍说道：“我没生气，我在想我们以后要到哪去，该做些什么？”


    这两兄弟一听，也各自沉思起来。李擎苍见气氛凝重，开口劝道：“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明日事明日办，眼下咱们找个地方睡觉去。”


    小孟，豹子经常被抓，自是知道如今情况，不好去宾馆酒店，半夜里又不好打搅熟人。听李擎苍一说，急切间竟不知道到哪里睡觉。


    李擎苍见俩人如此忌惮警察，开口问道：“这警察有何本领，难道我们住个店他们都能知道，再说我只不过教训几个以多欺少的恶霸，这事情哪有如此严重？”


    小孟答道：“大哥，现在警察才不管你打的好人坏人，只要打伤了人就要抓你，这宾馆酒店进去都要身份证，都和公安系统联网了的，警察肯定知道咱三人名字了，进去百分百是自投罗网。”


    李擎苍想了片刻说道：“看来还是要多了解这世道的规矩，以后要买本法律书看看，不然我手太重，这不知规矩一动手就要惹祸”。小孟，豹子点头称是。


    所幸天气炎热，三人干脆买了点宵夜，拎到玄武公园，吃喝起来，边商议明日事宜，吃不得多时，天色已亮。三人吃过早点后分头行动，豹子先去医院取钱，小孟同李擎苍去租房子落脚。


    豹子大早就来到医院，他也谨慎，首先戴着帽子在医院周围巡视了一圈，没看见什么觉得像警察之类的便衣，然后远远地在一个可以观察到大刚他们病房的回廊处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手拿了一张报纸蒙着脸瞎看起来。


    等到报纸上面内容看得几乎可以记下了，只见那黄毛父亲挎着个大包进入了病房。豹子仔细观察左右并无异状后，走进病房。


    黄毛父亲一见豹子堆笑道：“小兄弟来的好巧，我刚进来你就来了，钱我带来了，你大哥他们呢？”


    豹子答道：“我大哥他们不来，这事我来就可以了，大哥说了，拿了钱之后，此事两清。”


    大刚等人虽然没看见李擎苍，但听得豹子如此一讲，也只好把钱交给豹子，再三表示自己这一方绝无其它想法，只是希望息事宁人。豹子拍着胸脯保证后，离开病房。


    这边小孟委托朋友帮他们在鼓楼区租了个套房，百来平方，三室一厅，厨房卫生间，连带家具一应俱全，地段也好，靠近南京大学，属于中高档住宅小区，警察无事基本不会到这巡查，只是租金略贵，李擎苍看了房子后，颇觉满意，大手一挥，就是它了，钱不是问题。


    等到豹子回来，三人开始分赃，李擎苍剔除一万元用于租房开支与当下生活费用，剩下的九万分成三份，一人三万。小孟和豹子哪里好意思，直说太多，表示自己根本没出啥力。  李擎苍说道：“我遇见你俩时身无分文，举目无亲，不是你二人相帮，我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既然你们认我是大哥，就不要客气，拿着。”


    二人无奈接过，心下自是欢喜，均想这大哥真是够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