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灵宿祭天，玄通易经 第四十一节 大炼师苦天威难测

    大炼师每天都会给胡山雕留下数量不等的“通仪”，有的是语音，有的是自拍视频等等，他最后一个通仪是胡山雕回来前的两天。一发现有两天没有留下通仪，胡山雕就知道大炼师肯定出事了，而出事的原因必然跟大炼师最后那个通仪有关。


    “胡同道，我发现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具体面谈”。


    秘密？还惊世骇俗？胡山雕嘴角抽抽，他最不缺的就是秘密啊！宇宙有明虚各六十四个大陆，然后还有更加庞大的玄陆，然后掌控卦光就能成为卦陆主宰，等等等等，随便一个说出去都是惊世骇俗的，所以，胡山雕对大炼师的惊世骇俗秘密毫无兴趣。


    大炼师在姤陆时就是只草鸡，然而等他飞升后，他就变成了凤凰，胡山雕也就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能伤害大炼师的只有飞升者。玄陆目前最强的修炼者都没有摆脱“灵士”范围，而飞升者们已经是“命士”，大炼师本身也是三宿命士的水准，比胡山雕还要强一级。


    胡山雕正琢磨着是不是跟九个老乡套话时，亲随们报告说在大炼师的家里有一封信。大炼师的家庭住址自然是胡山雕提供的，家庭成员也是三清势力的人，而能往家里扔信的，只有绑匪。


    玄宗九人的嫌疑也因此不存在，他们是缺“一亿通卷”的人吗？但胡山雕的神情却没有放松，因为藏在信封里的小指确实是大炼师的，只是能够伤害大炼师的人不存在缺一亿通卷的，那这其中有什么错漏的地方吗？


    派人前往南盅市“玄通如仪”分部调阅后，在大炼师家附近没有发现投放信的人，显然绑匪们是老手，知道如何避开“通仪目”。但绑匪们并不知道，南盅市还有另一个相同的机构——玄通如易。


    如易网不可能跟通仪网摆放在一起，太容易暴露了，但通仪目的位置却是最佳的，为避免暴露，易目只能伪装成各种形状，增加数量弥补位置不佳的缺陷。


    “玄通如易”是由九字真言为运转核心炼制而成的，它的体积在“玄通如仪”面前就是只蚂蚁。玄通如仪是由完整总纲玄通链为核心炼制而成，它的造价是天文数字，胡山雕是没有能力炼制出堪比“玄通如仪”的玄通如易。


    但小也有小的好处，方便转移，也因此，胡山雕去哪里任职，玄通如易也就跟着去了哪里，它的覆盖范围也自然受到限制。玄通如易是“塔形”，高约三丈，摆放的位置倒无要求，配套较多，一个易目的价格约在10万通卷左右，它即能监控又能攻击，同时也是信号点。


    玄通如易总部在南盅市西面的深山老林中，不管是如易还是如仪，信号的强弱跟“命气”浓度有关。命气就是“灵魂元魄”，它无处不在却又存在稀与浓的区别，多架设信号点则能增强，所以，总部设在深山老林倒无影响，再建一个传送阵的话，交通也就没有影响。


    调出相关数据需要针对性的玄通法效，普通人若是有相关“生具玄通”则也能担任，修炼者则需要掌握相关法效，比如影魂、搜魂、追魂等等，基本上与幻、魂、梦有关的玄通，都能担任“玄通如易”的工作。


    “影晶石”是最好的屏幕材料，它面前没有复杂的键盘，只有一双双“手印”，操作人员将自己的双手按在“手印”上，就与“玄通如易”连接。普通人需要借助“玄通如易”储存的命数进行操作，修炼者则消耗自己的命数，在速度上，自然是修炼者占优。


    六玄资质的七方灵士“鹿铭洋”是“玄通如易”的总裁，圣使亲临，鹿铭洋也自然要亲自操作，但他是属于上清宫的人员。三宫六院十二堂就是“道庭”的架构，改为“道庭”自然是因为“三清”属于禁忌，倒不是祀徒不能直呼三清，而是宗庭抓得太严。


    相比“玄通如仪”拥有强大玄通智能，玄通如易只能是手动操作，鹿铭洋只用了十六秒时间，就将大炼师家的影像搜索出来。在“通仪目”的盲点位置，两个年轻人走位飘忽的抵达大炼师家后院窗户处，手脚利索的撬开窗户将一封信从缝隙塞了进去，随后转身离去。


    通仪目是极其强大的，特别是在城市，只要是动用了玄通法效，就算通仪目无法监控到却也能感知到，然后就会被相关衙门获知。本命气息是独一无二的，修炼者若想获得权限，前提就是要成为合法修炼，也就是留下本命气息存档，而这些档案则被“玄通如仪”融合。


    因此，就算看不到人，只要是留下本命气息，玄通如仪也能够捕捉，“易目”同样具备这些功能，但在时效上却是很慢，前者是玄通智能的快速反应，后者却是手动反应。再加上“玄通如易”是残缺的玄通链为核心，缺陷就非常多，信息丢失、延迟等等都是普遍存在的。


    两个送信的年轻人都是以平常手段行动，如此就不会留下本命气息，但他们的面容却是被“易目”捕捉到，再将这个信息转到“玄通如仪”，借助“通仪目”就接续上“如易”的断档。


    面容上的更改隐藏对于修炼者而言是很容易的，在修炼者不暴露本命气息情况下，精确锁定嫌疑人就连“玄通如易”也难以做到，最后的线索就是两个年轻人进入传送阵。


    “玄通无距”是与“玄通如仪”一样的玄陆庞然大物，玄通如仪是退帝的，玄通无距是离帝的，玄电如光则是坤帝的。玄宗九人都有自己的玄通具现“尊”，囊括玄陆的方方面面，使得他们的知识点增涨形成良性循环。


    所有这些“尊”都形成“联网”，但要想从这张网中获得信息则需要“权限”，卦权是最高的权限，九方封权则是最高中的最高。只是权限是有使用次数的，特别是“九方封权”的动用10年只有一次，机密级越低，使用次数也自然越高。


    胡山雕倒不是珍惜10年一次的九方权限动用，这个最高中最高的权限对他而言就是个鸡肋。一条总纲玄通链共有七千八百多万法效，也就意味着有七千八百多万即能成为整体，又能成为个体智能的存在。


    不同的权限对应不同档次的智能，九方封权就是跟“玄通如仪”玄尊直接沟通。


    玄通如仪玄尊是谁具现出来的？艮帝啊！最后直接沟通的人其实就是艮帝，而胡山雕有这么多的秘密，又岂会自投罗网？大炼师肯定是不能暴露的，尽管胡山雕也不清楚玄宗九人是否知道姤陆修炼者能“飞升”。


    姤陆肯定不是秘密，“离盟”在姤陆的动静那么大，玄宗又岂能不知道，离金军团的“离经叛道”还是宗庭定下的罪名。


    大把通卷砸下去，南盅市的方方面面都被“道庭”人员渗透，但玄通无距、玄通如仪等等都不是衙门，而是企业集团，道庭人员也就无法快速上位。通过腐蚀这些垄断大物的高层，道庭人员也能实现一些非法操作，线索也因此在耽搁一段时间后重新续上。


    如仪、无距等在南盅市分部的大佬们也是很忙的，而且要价都不低。由于大炼师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也为避免把这些大佬胃口养大，道庭的“财通万事堂”人员不得不花时间进行谈判，三个小时后才终于锁定位置。


    大炼师实力高强，阅历十足，这都没错，但他自己跟胡山雕都忘了，大炼师在姤陆属于“无人敢惹”的地位。换而言之，99%的炼师一生都没打过架，尽管他们见过无数次的生死战斗，然而，见过不代表炼师们就会战斗。


    大炼师也不例外，他见识过很多凶残的战斗，但等他跟别人战斗时，他愣了，而敌人却战斗经验丰富，抓住时机直接就秒了大炼师。就算是玄宗九人，被“封印”命体的话也是任人宰割的，大炼师被秒的原因是不知道“本命锁”的存在，他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


    因此，发愣时被人用“本命锁”套住，回过神想反抗却是一点命数也无法调用，然后就被人套上黑布带到不知名的地处。接下来就是二话不说的痛殴，打得大炼师痛不欲生，这货可是从来没有挨过打的，抗揍力极差，惨叫声让打他的人都产生自己是不是突破的错觉。


    本命锁有种类很多，最常见的就是手铐、套绳，大炼师就是被本命绳给套住的，而做为一个游历过诸国的人，大炼师也是能屈能伸的，他才被揍一下时就已经求饶，只是抓他的人却认为要多来几下“杀威棒”。


    大炼师求饶求得极为诚恳，抓他的人倒是听出来了，停手开始盘问，大炼师倒没说自己是姤陆飞升的，他将胡山雕所编的资料一字不漏的背出来。大炼师打架不行却有急智，他添油加醋的放大自己的“富裕”，果然不出他所料，在盘问出想知道的情报后，绑他的人起了“财心”。


    但大炼师忘了胡山雕在“闭关”，绑匪们递信的位置也不显眼，以致于驻守大炼师宅院的道士们没有发现那封信，这就让绑匪很生气，切掉大炼师的左手小指再送一封信。幸亏胡山雕“出关”及时，道庭又财大气粗，才能在大炼师要被杀掉前救了他狗命。


    大炼师遭到这场灾难的原因，是他发现了“尊”，这让胡山雕很无语，玄陆到处都是“尊”，你居然潜入人家世家之地去探查“尊”，世家不揍你揍谁？而大炼师所谓的“惊世骇俗”秘密就是关于“尊”的。


    大炼师在姤陆不是没有见过“尊”，但象玄陆这样的“死尊”却是第一次见到，他深入研究后惊讶的发现，死尊所立的这片区域也是“尊”，那是不是说世间万物皆是“尊”死后所形成的？而尊的本质是“玄通”，那世间万物皆是“玄通”所化？


    对别人而言，这个秘密确实够惊骇，但胡山雕早就知道了，大炼师也就不可能看到胡山雕震惊的表情，大炼师顿时觉得自己这场苦难没必要承受，“你知道居然不说？”大炼师难得表露出愤怒，这货一直以来都是“淡然如轻风”的。


    见胡山雕毫无愧疚之态，大炼师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说嘛！”


    “你们姤陆人会退化，尊就不能退化？”胡山雕反问道。


    大炼师是聪明人，所以，他顿悟了。


    胡山雕有种暴走的冲动，这特么也能顿悟？不，他想杀人的冲动不是因为大炼师经常顿悟，而是“炼师”这种修炼体系太特么逆天了，只要是解开心中疑惑，炼师就能突破，而知道相当于“宇宙本质”的大炼师，这次顿悟简直是赚翻了。


    胡山雕很快就没有杀人的冲动，因为他意识到炼师修炼体系固然逆天，但炼师本人却容易“归天”。就拿还在顿悟中的大炼师而言，胡山雕此时若是心狠一些把大炼师宰了，大炼师所有的知识点就会被胡山雕所得。


    因此，炼师这个修炼群体就是专门为其它修炼体系的修士提供“嫁衣”，只要这个特点被其它体系修士发现，炼师很快就会成为濒危物种。但炼师自身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否则，凭大炼师的老奸巨滑，他不可能会在胡山雕面前多次顿悟的。


    “多少？”


    大炼师知道胡山雕在问什么，他颇显懊悔的说，“10万”，之所以懊悔就在于“宇宙本质”的探索解秘本不该如此草率的，他可以先建立基础“命题”，然后慢慢往上堆，一旦形成完整结构的“命题”，解开后获得的就不是10万，而是成千上万倍的10万。


    胡山雕心中一顿臭骂后突发奇想，他问，“能交易吗？”


    大炼师一脸懵逼，知识点还能交易？怎么交易？


    胡山雕心中一动，他九个老婆中除了周思露的“光”与姑射融合外，其余八个老婆的“光”都储存在他命体内。


    飞升者抵达玄通宇宙时没有看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飞禽走兽，他们只看到虚暗与光，等飞升者征服一切后，他们认为这片宇宙太单调，他们就将玄通具现为万物。飞升者用玄通具现改天换地，显然不符合玄通宇宙的意愿，于是，飞升者们遭到了玄通宇宙全方位的排斥。


    改天换地之所以没有终止并且持续不断，则就是“虚暗”的功劳，虚暗的干扰，飞升者们的抵抗，持续了数十万年，最终，十万零两千多年，玄通宇宙达到平衡，一切也就固定。


    光与虚暗是玄通最原始的载体也可以称为容器，玄通具现化需要消耗知识点，恢复玄通链也需要知识点，那么，光与虚暗是否也能成为知识点的容器？


    胡山雕先在自己命体内做试验，但他很清楚会失败，因为知识点能看得见多少，却与“灵魂元魄”能精确调动不同，知识点属于被动调配。千军总尊旗具现化时，直接消耗49000个知识点，胡山雕想干涉也办不到，之所以止于49000点，则是因为胡山雕只有49700点。


    玄通皿、尊丹、卦锚，是胡山雕已知的三种“光”，他体内的八道光芒则不属于这三种，周思露体内跃出的那道光芒，直接将“列姑射界田”复位。也就是重新融入玄陆，回到它原本在玄陆的方位。


    当然，这道光的威力不可能这么大，姑射族几千年的努力以及“姑射尊”都起到重要的作用。但若是没有周思露体内那道光芒，列姑射仍然是界田，所以，这种光芒，胡山雕称之为……。


    “天威？”


    大炼师发出惊人的惨叫，他的身体仿佛被禁锢了，但呼吸、说话、眨眼等等却仍然能做到，只是他脸色惨白一片，双眼惊恐的望着胡山雕指腹上的微弱光芒。


    “天威？”胡山雕复读了一遍，与此同时，他感知到指腹的“天威”有一种“饱”的反应。


    “胡同道，你这样很危险”，大炼师声音颤抖的呐喊着。


    胡山雕将“天威”收回命体内，随后脸色古怪，天威一进入命体就释放了1000个知识点，他顿时意识到之前大炼师的失态，正准备再拿出来时，大炼师已是奔窜而走。


    “你能逃往何处？”


    大炼师多精明的一个人，立即掉头跑了回来，“你如何能有天威？”不等胡山雕回答，大炼师就解释起“天威”是什么来历。炼师在姤陆可以横着走，身边随时都有大量的炼气士跟随，就算一国之王得罪炼师也得跪下来道歉，否则，结果只有两个，灭国或退位。


    天威是炼师在姤陆唯一的威胁，但这个威胁并不会让炼师死亡，只会让炼师从头再来，并非被废掉，而是知识点被天威“提取”走。但“天威”针对的不仅仅是炼师，天威针对的是整个姤陆的修炼者，只要是修炼者，遇到“天威”就走不动道，直到“知识点”被提空。


    天威对修炼者而言无比强大，但它其实很弱小，因为普通人遇到的话可以直接抓住它，然而，天威不可控，不少野心家想用天威控制炼师、炼气士，却会很快发现，天威并非死物，它能无视任何障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