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灵宿祭天，玄通易经 第十一节 我的女友们是祭品

    万事皆顺，胡山雕决定陪女朋友，顺便看看能否找到“卦光”的蛛丝马迹，说不定又有“姒碌”这样的人前来，所以，陪女朋友时也是聚集着千名十六山门玄士。玄士山行事固然低调却因为权柄极重，一旦行动就无所顾忌，经常形成灾难性的破坏。


    但玄士山主要针对“离经叛道”者的行动，而宗庭一直宣传“世无圣明”，这就使得玄陆子民把“圣明”想象的极其恐怖。宗庭对此种事情的后续，也是一再指出“圣明”的破坏性，比玄士山行动造成的后果更加严重，子民们也就对玄士山造成的灾难表示“理解”。


    了解了这些，胡山雕也就敢把千余名玄士安排在自己周围，若是有敏锐的修士发现并上报有关衙门，玄士们只要亮出证件，当地相关衙门也就不敢干涉。但玄士山的作法是较为激烈的，一旦亮出证件，看到的人都会全部被暂时关押，等到行动结束后才会放行。


    玄士山手册对于出动的千余玄士而言早就滚瓜烂熟，他们原本就是防戎军人，虽不是军团却也是正规部门，军纪条例同样也是要很熟的。也因此，这些新进玄士依足军律行事，很快就把近百人关到一处隐密基地内。


    玄士山在整个玄陆建造了大量的基地，一旦暴露就会摧毁然后重新建造一个，胡山雕对此表示赞赏，我大天朝人果然都有很强的被迫害症。当然，这只是胡山雕的吐槽，玄宗九人创立玄士山，建造数不清的秘密基地，应该是防范离经叛道的“卦修”们。


    提到“卦修”，胡山雕觉得也是复杂的，玄宗打压氏阀世家是要消灭他们的修炼诀，而姒碌的修炼诀则跟“灵宿祭”相似度极高。姒碌是“姤光”阵营的，氏阀世家却是卦圣阵营的，姤光牧狩众圣，那众圣究竟是姤光的敌人还是奴仆呢？


    “胡兑，我小妹口渴了没听到吗？”


    胡山雕翻了个白眼，麻的，出来旅游要不要出动20个“哥哥”？


    王晓晨也是无奈，搂紧胡山雕的胳膊，轻声安慰自己男朋友，她其实也不想出来旅游的，但她的哥哥们却认为受了这么大刺激，猫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正好胡兑焕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来了，就一起出去旅个游吧。


    “三十一晓，你发没发现我们周围少了些人？”排行第五十一的表哥低声说道。


    由于排字都是“晓”，这些堂兄弟们都以字数+晓称呼彼此，王晓晨的小名就叫“六十一晓妹”。三十一晓堂哥很认真的观察一遍四周，很严肃的点点头，“五十一晓，你不是有错觉，而是确实发生邪怪事件了”。


    邪与怪在玄陆就是“恶”的形容词，若是有人骂对方是“邪人或怪人”，那基本上就是最恶毒的咒骂，最后必然发展为引发流血事件。


    胡山雕心中也在暗骂十六山门的玄士，你说你把那些问路的抓起来做什么？手册上明明写了，只有暴露证件才抓人的嘛！但十六山门玄士们也委屈，因为他们紧张啊！一紧张就看谁都是威胁，索性见有嫌疑的就抓起来，反正秘密基地离这里也不远，况且新玄器不开两圈也是浑身不舒服的。


    航母战舰都出来了，坦克重卡之类的也自然跟着出来，而经过自己“元力”炼制的玄器都是可以收进“光”内的，携带也就极其便利。当然，体积太大的也是收不进去的，修炼灵方诀后的“命器”虽有储藏功效，面积却也受到压缩，与旧有体系的“命器”相比就是小不点。


    能够跟随胡山雕出来的都是七方与八方的灵士，两者的差距是命数值，“灵光一现聚碎片”这个阶段，不管是新修还是转修都是在“六方”时完成的。但要想“天地万物连成线”就必须八方圆满，也就是命数值全部达到上限。


    能够晋升“光线”的灵士，胡山雕就没有带出来，免的耽搁他们修炼，而耽搁他们修炼就是耽误他胡山雕赚“知识点”。


    玄陆的景点简直不要太多，任何一处景点都不会出现“众众众”的情况，在拥有十万年历史的玄陆面前，任何一处景点都有大把的故事。谁谁谁在这里获得奇遇，又谁谁谁在这里晋升，又谁谁谁在这里感悟，等等，关于修炼者的故事最能吸引大量普通人游客。


    王晓晨也是普通人，但跟她一起来旅游的20个亲哥、堂哥们却个个都是修炼者，最差也是一方等级，最高的是二十七晓堂哥，五方等级。也因此，此次就是二十七晓哥哥当领头羊，他说去哪里游玩就去哪里，他说在哪歇脚就在哪歇脚。


    胡山雕在王晓晨家这边的信息是两方等级，他已经非常后悔报得太低，若是报四方等级的话，就算二十七晓堂哥也会对他平等相处。然而，两方等级让胡山雕的地位变低，就是一方等级的“晓”哥哥们，也是时不时喝上一句。


    不过，王晓晨的亲哥堂哥表哥们都属于耿直性格，大声呼喝属于正常操作，他们彼此之间也是如此，就算对上长辈也会偶尔大声的，胡山雕也因此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


    总得来说，跟王晓晨家及亲戚们接触，胡山雕适应后也就不觉得难受，相反，他也喜欢这种“大声吼”的相处模式。


    但王晓晨是绝对的例外，不管哪个哥跟她说话都会细声细语，这使得王晓晨也养成细声细语的，哥哥们非常高兴，经常互相吹嘘是自己的功劳，说我们“晓”字辈终于有个温顺娃。


    歇脚的时候，王晓晨给胡山雕按肩膀，哥哥们顿时怒目而视，胡山雕吓的心儿颤，一转身将女朋友按在石椅上，手脚麻利的给女朋友推拿，哥哥们立即转怒为笑，个个伸出大拇指给胡山雕点赞。


    “胡兑，你前段时间参加虚空生物的围剿吗？”


    “去是去了，但也只是搬运物资什么的”。


    “霍，那看到虚空生物了吗？”


    “嗯，看到了，具体是这样的……”，一边给女朋友推拿下，胡山雕一边口水四溅的吹牛，反正这群哥哥都没见过虚空生物，而“玄陆通仪公司”也不允许谁将虚空生物的信息挂到“通仪网”。


    一顿商业互吹后，气氛就非常融洽了，天色渐晚，几位哥哥就打开行李准备扎营，王晓晨依靠在一棵树边休息，胡山雕跑去点火准备烧烤。哥哥们搬出一箱又一箱的啤酒，肉串、野味等等，音乐响起，肉香飘溢时，天色正好暗了下来。


    玄士十六山门的士兵们则是从各自的“光府”中取出补给，胡山雕想着姒碌死后散成的“光碎片”若真是天然命源，玄陆的修士可真是无敌了。远交近攻，自我疗伤还自带补给，就算被包围几年，估计补给耗尽的反而是敌方。


    吃吃喝喝，唱唱跳跳一直持续到深夜一点多，很快，营地内鼾声此起彼落，不知过了多久，依偎在胡山雕怀中的王晓晨迷迷瞪瞪的起身。胡山雕第一时间感知到她的动静，这个景点是胡山雕挑的，而王晓晨养父母当年就是在此时扎营地方附近捡到王晓晨的。


    王晓晨被养父母带回坤陆泰府后，养父母对外说是亲生的，因为他们这趟外出旅游时间超过一年，亲戚儿子们也都没有怀疑。王晓晨也因此不知道自己非亲生，而她的养父母从未提过，年岁渐涨后居然忘了从哪里捡到王晓晨，胡山雕估计这对夫妇已经“信以为真”，也就是真的认为王晓晨是他们生的。


    因此，胡山雕当面提出前往“暗螺峰”旅游时，这对夫妇愣是不记得此地名而欣然应允。


    “焕，焕”，王晓晨一边低呼一边推胡山雕，胡山雕之前当着王晓晨的面喝了很多酒，此时也是鼾声震天响。王晓晨用力推几下又捏几次后发现男朋友睡成猪，无奈，只好提着电筒走出营帐，胡山雕感知到她走远后就立即通知附近的玄士注意。


    “光……如是……吾命……祭”，王晓晨就是听到断断续续的耳边私语才惊醒，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这声音尽管听得不清楚却是持续不断传来，这让王晓晨就算戴上“音筒”也无法隔绝声音，只好起身一探究竟。


    王晓晨不是修炼者，但声音似乎有一股邪力引导着她往正确的方向行进，很快，她就远离营地，只是她同时也走过了一处胡山雕重视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王晓晨当年被养父母发现的地方，地方可以说是很僻静，周围也没有景点，也不知她养父母当年为何走到此处。


    “奇怪，不是在遗弃之处吗？”暗中跟踪的胡山雕疑惑，很快跟上王晓晨的脚步，而在四周则不断有人影交替前行，胡山雕心定。有他再加千余名七方、八方的灵士，这都让王晓晨有危险的话，那来的必然是卦圣，甚至有可能是“卦光”分身。


    王晓晨行进速度没有任何的迟滞，但她自己没有发现，沿途所走的地方都不是一个没有修炼的人可以安然且迅速通过的。胡山雕却是感知到王晓晨身上似乎正在复苏着什么，正是这个复苏的什么让王晓晨拥有视荆棘如坦途的能力。


    “挡下她”，胡山雕当机立断。


    数张网从天而降将王晓晨罩了个结实，“嘶拉”，能评上福地级的玄器网被王晓晨轻松的撕裂，但她也无力继续前进，数十颗无伤害的法效弹紧随网而落。附加销音的法效弹没有任何声音的爆炸，形成的震荡也被灵士们阻拦，几名女灵士扑出将王晓晨走回营帐。


    “感知到了什么？”胡山雕问实力最强的几名八方灵士。


    “应该还有一段距离才能复苏到圆满”，某位八方灵士迟疑后说道，余者皆是点头。


    胡山雕也认为如此，他同样感知到王晓晨体内复苏的神秘尚未达到巅峰，但他也不会让其完全复苏。姒碌死的太快，胡山雕就无法推演预知姒碌究竟是要带王晓晨到“暗螺峰”，还是要带她回“姤卦”。


    带王晓晨离去的六名女灵士很快汇报说，随着距离营地越近，她们感知到王晓晨体内复苏的神秘不断衰退，等靠近营地一百米左右时，那股复苏的神秘销声匿迹。这倒是证实了王晓晨确实不是玄陆出生的，她之所以出现在暗螺峰西北深处，与2001年“大丰收年”的农田回耕有关。


    王晓晨今年25岁，是九个女朋友里岁数最大的，虽然暗螺峰是25年前回田休耕，但并不代表王晓晨就是当时出现在暗螺峰的，她极有可能提早一段时间出现在暗螺峰。因为其余八个女朋友被捡到的时间各不相同，公输露今年24岁，她是24年前被领养的，金世熙今年23岁，她是23年前被捡到的。


    但2001年的174块农田是在同一年回田休耕，这就说明九个女朋友都是提前一段时间，以非人状态隐藏在这些农田内。也正因为非人状态，回田休耕的氏阀世家“私军”没有进行屠杀，私军们屠杀的都是被称为“农奴”的真正人类。


    胡山雕没有参与后续的搜索，反正还有时间，他在王晓晨清醒前躺回营地内，而清醒后的王晓晨就很暴力了，直接用凉水浇胡山雕，胡山雕装醉装不下去，抹了一把脸，身为群演的演技爆发出来。


    “焕，我中了诅咒”，王晓晨脸色苍白的低声说道。


    “什么诅咒？”胡山雕并不知道王晓晨之前听到耳边私语的，等王晓晨说出自己还记得那几个单字后，胡山雕再抹一把脸，卧槽，我女朋友是祭品啊！


    光……如是……吾命……祭，自身就是“神棍”的胡山雕很容易就完成这道“填空题”，“姤光在上，如祀（是）在圣；吾耀命芒，祭为本光”。这道“填空题”是姒碌“姤光在上，牧狩众圣；献吾命芒，耀吾灵光”的反义词。


    也就是说，如果王晓晨抵达最终地点，她将成为姤卦某位卦圣夺取“姤光”的祭品，并且是无可替代的祭品。


    但这里又产生一个疑惑，若是无可替代的祭品，姒碌就应该直接杀掉王晓晨，而不是把她绑走，除非之前推断是错的，姒碌不是“姤光”祀徒，而是某位卦圣的棋子。


    “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前后贯通了，麻蛋，无间道个个玩得这么溜，白死老子那么多脑细胞”，胡山雕暗骂道。


    “如果我没有融合银雾之上，银雾之上也难以分辨祀徒的，这样看来，姤光也是死物，也就难怪卦圣们要去争抢，一旦也融合了卦光，不就跟我一样了？啧，那我能不能抢？”胡山雕觉得自己很残酷，他居然不恋情要把女朋友给献祭了。


    “不，哥们不能冷酷，不能无情，话说，祭品已经不纯洁了，还能有用吗？”


    转念一想，三清所需要的祭品也没要求纯洁，事实上，三清并不在乎“信仰”的问题，只是因为胡山雕融合了银雾之上，相当“三清”有了自我意识，才有对祀徒“信仰”有了要求。


    象“卦光”就不在乎信仰，姒碌能唤来“姤光”相助，显然也不是信仰足够虔诚，而是平时献祭、呤诵的频繁。这跟唐桑羊等人的操作是一样的，他们这些人能升到虔诚级祀徒，跟信仰也是无关的，时不时就献祭，天天吟诵“三清至上，聆听九州”。


    龟丕田的那四个“归诡鬼贵”也是如此升到虔诚级祀徒的，这四个家伙如今也都转修灵方诀并在姤陆的上清宫军团内效力。


    “放心，这不是诅咒”。


    王晓晨不信，瞪着眼睛泪水朦朦，胡山雕用力一搂说“我也听到了”，王晓晨推开胡山雕，问，你听到什么？胡山雕就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姤光在上，如祀在圣；吾耀命芒，祭为本光”。


    王晓晨抱头痛呼一声，泪水如雨而落，胡山雕很夸张的拥抱，安慰，但他知道根本不会发生“三清咒”那样的事情。三清咒那令人无法抗拒的“祀徒”招募，原因仍然上之前的解释，因为胡山雕与银雾之上的融合，而使银雾之上间接拥有自我意识。


    但“卦光”却是没有跟人融合，至少“姤光”还没有被融合，也就不具备强行征召祀徒的功能。王晓晨会头痛是正常症状，祭品嘛！听到这句话会受到刺激，由于距离“祭坛”很远也就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若是王晓晨抵达终点，她就会听到完整的卦光之咒，等她吟诵出来，她也就把自己给献祭了。但献祭了王晓晨后，那位谋划的卦圣就能融合“姤光”呢？胡山雕转换一下思路，他回想自己跟银雾之上的融合过程，然后发现这个过程充满随机性，无法套用到王晓晨身上。


    “但应该是有规律的，否则，众圣们又如此图谋卦光？核心，六十四卦的核心是什么？”


    胡山雕又回想了一遍银雾演化，六十四芒与母芒最早都是没有名字的，等飞升者们不断出后并完整“六十五芒”化为一体后，才有了“玄易与六十四卦”的名称，也可以称为“易芒与六十四卦芒”。


    因此，卦的核心最早就是“光”，“所以，我女朋友是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