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冬季攻势（2）

　　“陈刚，弟兄们这一路上也够累的，装备准备好之后赶快抓紧时间让他们休息，我估计到了正午这雪就该停了，那时候我们再攻城。”赵虎对身边的军候嘱咐道。说完，他又转身找到甘虎说：“甘老虎，我准备正午时分攻城，你这里有问题吗？”

　　“呵呵，没有。咱们水军的士兵那也是响当当的汉子。不过我觉得应该准备些热汤热食，毕竟弟兄们只是吃了一顿早饭。”甘虎笑着说。

　　“对啊。我本想打完了再吃，听你这么一说，那干脆吃完了再打就是。距离正午还有两个时辰不到，此时埋锅造饭也来得及。”赵虎双手一拍，十分干脆的再度下达了埋锅造饭的命令。

　　这里我们还是要称赞一下张辽为曹军制定的训练大纲，这其中也包括了扎营做饭的程序，虽然赵虎的重装步兵全都是战斗兵，可甘虎的陆战队中可是有着火头兵的编制的，最关键的是当初张辽为了增强他的这些精锐士兵的生存能力，对于山地步兵、重装步兵和斥候营的士兵都加了一条野外生存的训练项目，以至于这些士兵挖灶、生火、做饭的能力也毫不逊于火头兵。

　　数千人一起动手，自然是又快又好。不过这种声势也足以将躲在屋子里的敌人惊动，在曹军动手挖坑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城头的赵虎就发现城墙上有一个脑袋悄悄地冒了出来。

　　赵虎撇撇嘴，心中暗想：看吧，反正老子也没打算偷袭，就是要用强攻，让你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

　　或许是曹军在挖坑时队形太过于散乱；或许是曹军士兵再度披上披风挡住了锁甲；又或许时这人眼神不好压根就没有看到除了忙碌的士兵之外还有数个严阵以待的小阵以及士兵身后的数十辆有些古怪的大车；再或许是这人压根就分辨不出训练有素的精锐究竟有什么不同。只见他偷偷的看了一会后就直接站起身来，对着坞堡外面大声喝道：“你们究竟是哪里的贼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当朝大将军邺侯袁公的田庄，岂是你们区区数千贼人就能攻破的。赶紧与我散去，老爷一高兴，或许还能施舍你们一些粮食过冬！”

　　这一番话可是让赵虎、甘虎和曹军士兵们雷的不轻，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人在城墙上看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更让他们觉得不忿的是这人竟然将他们这些曹军中的精锐当成了因为缺粮而来打劫的土匪。或许这些人当中真有人以前干过这种事，可则从进入军营之后就完全是张辽那一套军人光荣的熏陶，青州的环境也因为张辽的整治而没有轻视军人的现象，至少表面看不到，他们那里能容的别人如此轻视。

　　“妈的！竖旗！”赵虎也被这人的话气的心头火起，干脆让手下的士兵军旗竖起。他倒要看看，见到了曹军的军旗，这坞堡里的人是否还会如此嚣张。

　　原本城上那人见城下无人理会他正在生气，心中盘算着是否该回报此间主持者干脆派人出去驱散这群贼子。就在他还在那里YY的时候，就看见城外那群人中竖起一面大旗。定睛一看，他的魂灵差点没给吓出来。那面军旗上那个巨大的“曹”字足以表明城外之人的身份，他纵然是远离战场也明白自家的主人正和黄河对岸的曹操在打仗。虽然不知道曹军如何能再如此天气出兵，也不知道曹军事如何绕过平原的守军，但这人却还能记得赶紧下去报告。即使他的脚步不稳，有些连滚带爬的，但还能记得职责倒也不愧是世家豪门训练出来的。

　　“甘老虎，坞堡中已经发现我们了，现在就要将投石机调整好，让弓弩手做好准备。待饭食做好后让士兵们轮流用餐，吃完后攻城。”赵虎毫不介意坞堡中的反应，城墙上没有能压制投石机和长弓的远程武器，城门虽结实却不够宽，数十名弓弩手就足以封住大门，他有的是时间。

　　这座坞堡不愧是袁家的，其中的主持之人反应也极快，在那个人回去后不久，坞堡的城墙上就出现了守兵的身影。可是曹军的位置在城头的弓箭的射程之外，他们根本就无法攻击。想出城，但看着早已经严阵以待的弓弩箭阵，那一丝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出城求援，后门只有一千人的防守阵容让他们以为有机可趁，派出了数十匹骑马的庄丁从后门冲出。可厚厚的积雪让战马根本就跑步起来，这些庄丁被陆战队的弓弩手好整以暇的一一射杀了战马成为了俘虏。此路不同后他们又想着从另外两边槌城而下，却又被踩着滑雪板的曹军斥候捕获。雪地上，无论是人还是马，速度都无法和滑雪板相比。这一来，让那些有着倾巢而出，一决胜负的心思的人也闭上了嘴，这么小的门，这么远的距离，速度又起不来，出了城不是让人家用弓箭随便射嘛，坞堡中可没有多少巨型盾牌。

　　就在这城里城外勾心斗角的时候，曹军已经轮流用餐完毕，正在消化食物。关于临战用餐，曹军中也有规定，只能吃七分饱，并要有半刻到一刻钟的消化时间。这是张辽将后世的医学常识用到了军中作为强制规定，他可不愿意看到吃饱了的士兵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减员，这倒不完全是好心，实在是他身为将领不想看到士兵无谓的减员。

　　此时大雪也已经停了，虽然看不见太阳，但经验丰富的老兵还是能够估算时间的。赵虎此时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大声喊道：“全体列阵，脱去披风，准备战斗！”

　　曹军士兵闻听令下，正在休息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一手扯下披风，一手拎起兵器，快速的回到军阵中各自的位置。而陆战队的火头兵这时候又变幻了职责，他们将地面上的披风一一捡起，抱到军阵后面的辎重车上。

　　就在城头上的人的注视下，曹军完成了列阵。由于是攻城战，一千名重装步兵被列在阵前，他们身上的锁甲在白色的雪地的反射下泛着黑色的光芒，头上也从棉帽换成了铁盔。一千名陆战队水军则拿起了弓弩站在其后，数百手持缳首刀的水军则站在重装步兵和弓弩兵之间。另有数百人则是投石机操作人员和护卫，投石机也已经调整好了射距，瞄准了城门和城头。而运送辎重的雪橇车也已被排列在军阵两侧，作为护卫两翼的屏障，虽然这时候不太可能又别的军队前来，但曹军依旧意思不苟的照着操典的要求操作。

　　一千重装步兵此时选择的阵型是一个混合阵，五百名手持重戟的士兵站在阵前，因为没能做出整体的板甲，张辽此时也只能让这些精锐装备锁甲。但是这种长度直到膝盖上方的锁甲配合着生铁铸造铁盔让这些士兵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活动的铁甲机器，列队起来，就象是铜墙铁壁，不经意之间，散发着金属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在这寒冷的冬日，他们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城头的人觉得呼啸的北风似乎是从地狱中吹来的阴风一般。这群重戟兵的任务原本是冲阵，要为后面的士兵将敌阵冲撞开。不过这一次他们似乎不用冲阵了，只需要为后续士兵开道就成了。

　　重戟兵之后则是换上了诸如大斧和狼牙棒等重型兵器的五百名士兵，他们的任务是彻底破阵，手中的重型兵器是张辽允许他们自己选择的，没有标准，合用就行。原本他们的身后应该是配合作战的手持刀盾的格斗兵，这次也只有让水军陆战队的士兵来客串一下了。

　　城墙上的庄丁目瞪口呆的看着曹军列阵，闪亮的铁甲，兵器上晃动的寒光，让他们彻底失去了出门对阵相搏的勇气，原来高叫着要出城的人也紧紧地闭上了嘴。而他们却对所处坞堡的防御力相当的有信心，如此一来他们就更不会轻易出城了。

　　“检查装备！”赵虎高声喊道。

　　都伯们（百人将）立刻在各自的队列强横向奔跑，检查着士兵手中的兵器和身上的铠甲。而军阵后面的军鼓也开始敲起了急促而低沉的鼓点，让整个战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压抑。

　　都伯们归队之后，赵虎又大声喊道：“全军准备！投石机准备发射！”

　　“一号机！试射！一发！放！”投石机操作组开始试射，只听到“哐”的一声，一块石头被发射了出去，在空中翻滚着，“嗵！”的一声砸在坞堡的大门前面，将雪地再出一个深坑。

　　“吼！吼！吼！”曹军士兵们用如雷般的吼声群相应和。刀盾兵甚至还用手中的刀背敲击着盾牌，“铛铛铛、铛铛铛”，呼应着鼓声和吼声，为这威武的军势加上了一个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