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莫大先生

    “应该是在找那坨子。”


    陆锋淡淡一笑，道：“不过，他们应该找不到。”


    对于林震南父子的藏身之地，陆锋十分的自信。


    别说是余沧海，就算是整个湖南武林权势最大的莫大先生，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找到。


    而且陆锋早就做好了准备，送走刘正风后，就将林震南父子接回刘府。


    这样一来，就算给余沧海十个胆子，余沧海也不敢找陆锋要人。


    “大师兄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没有找到。”


    米为义笑着说道：“不过，他们虽然没找到那驼子，但却找到了另一个驼子‘塞北明驼’木高峰的尸体，然后直接被吓走了，哈哈……”


    “哈哈，这青城派还真是胆小……”


    见青城派处事这般滑稽，毕玉成等人也不禁笑出了声。


    众人笑了一会，米为义道：“要说那木高峰也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不下于余沧海的存在，就连他都死于非命，余沧海当然也害怕有人对自己出手，被吓走也实属正常。


    只是不知，是哪位英雄为民除害，除掉了那恶名昭著的木高峰。”


    在米为义的声音落下之后，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陆锋，毕竟木高峰和陆锋起过冲突，而且陆锋也有能力将其给除掉。


    “不错，正是为兄。”


    陆锋也没有隐瞒什么，见他们都猜测是自己，陆锋坦然承认了。


    “果然是大师兄！”


    “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壮我衡山……”


    见米为义他们几个要拍自己马屁，陆锋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笑道：


    “你们几个就算要拍马屁，也好好跟人学习学习，就你们这种水平，拍我马屁你们还不配……”


    “哈哈，大师兄说得对，我们不配……哈哈……”


    众人再次哄笑出声，他们几个和陆锋从小一同长大，刚才也不是在拍马屁，只是玩闹罢了。


    大家哄笑之间，刘正风他们离去的不舍情绪，多少都被冲淡了一些。


    而就在大家笑容满面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几下幽幽的胡琴声。


    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音颤抖，发出瑟瑟断弦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


    “大师伯？”


    听这胡琴之声如此凄凉，众人几乎在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于是，他们一同转身，紧跟着便见百米之外，正有一个瘦瘦的老头拉着胡琴缓步走来，他骨瘦如柴，双肩拱起，就像一个时时刻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


    而这个形容猥琐的老者，正是整个湖南武林最有权势的衡山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


    “见过大师伯……”


    看到此人后，刘门弟子齐齐冲其行了一礼。


    刘荣、刘芹二人虽然也在行礼，可脸上却是有着一丝怨意浮现。


    他们恨莫大先生不参加他们父亲的金盆洗手大典。


    他们恨昨日来刘府帮忙的衡山弟子，在刘府遇到危险之时，默默地躲到了一边。


    这一切的恨意，都被他们算在了莫大先生的身上。


    刘箐还好一些，她并没有两个弟弟那般幼稚，她对莫大先生倒是没什么怨意。


    莫大先生走路看似缓慢，但是每迈一步，就有两三米远，很快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面对着众刘门弟子的行礼，莫大只是微微颌首，但并未言语，他那一双浑浊的眼睛，始终都放在陆锋一人的身上。


    “诸位师弟，你们先回去吧，师伯是想和我单独聊聊。”


    见莫大如此神态，陆锋当然看的出他的想法。


    “好！”


    米为义等人点了点头，而后又对莫大行了一礼，方才骑马离去。


    “咱们去亭子里坐坐吧。”


    米为义等人离去后，莫大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凉亭，而后便跨步走了进去。


    陆锋也没多言语，也跨步跟了上去。


    “你小子这一次可算是给咱们衡山，壮了一个大声势。”


    二人进了凉亭后，方一坐上石椅，莫大便似笑非笑的‘夸奖’了陆锋一句。


    “师伯过誉了。”


    陆锋淡淡一笑，道：“弟子能够壮我衡山声势，离不开我衡山传授武艺之恩，离不开师父的养育之恩，更离不开师父和师伯的看重。”


    “哈哈，调皮。”


    听陆锋这么说，原本面容古井无波的莫大却是笑了：“你小子，这一次可算是将嵩山派给得罪狠了，这个恩怨可是无论如何都化解不开了。


    以左冷禅的性格，绝不会忍气吞声，估计很快就会报复回来。


    他在江湖上威望极高，动手之前，说不定就能将你，甚至将咱们整个衡山派，给搞成人人喊打的武林公敌。”


    陆锋笑了笑：“师伯莫非在怪弟子不成？”


    莫大没有言语，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哈哈！”


    而紧跟着陆锋则是大笑出声，他道：“师伯说笑了，就算昨日弟子没有杀嵩山派的人，嵩山派也不会放过我们衡山。


    师伯难道不知，自从左冷禅有了五岳并派这一野心，咱们衡山派就注定了只有两条路可行。


    一条是站着死，另一条则是跪着生，再无第三条路可行。”


    陆锋也没和莫大打什么幌子，他知道莫大是个聪明人，懂得自己的意思。


    莫大在原著中，就是一个又厚又黑的老头。


    他先是给自己打造了一个人畜无害的人设，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之辈，但他却用偷袭技能杀了费彬。


    之后，这家伙又三番两次勾搭令狐冲，怂恿他与左冷禅作对，而且还怂恿令狐冲去五霸岗汇合邪道高手去救任盈盈。


    最后，还靠着装死，在华山思过崖的山洞内躲过了一劫。


    种种事迹证明，他是一个极有心计，且能扶持代理人为自己挡枪的老阴逼！


    “那么你觉得，咱们是该选择站着死，还是跪着生呢？”


    莫大看了陆锋一眼，脸上的笑容敛去，又开始变得古井无波。


    “站着未必会死，跪着也未必会生，我的立场，师伯应该看到了。”


    陆锋起身，微微行礼，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气魄！”


    见陆锋如此自信无畏，莫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赏之色，他竟是猛地拍了下石桌:


    “既然老夫年事已高，胆魄全然无存，不若退位让贤，将衡山派掌门之位让给你，你觉得如何？”


    呃？


    这有点太中二了吧？


    这是令狐冲附体了吗？


    陆锋没想到，莫大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完全出乎了陆锋的意料！


    不过，陆锋并没有打算拒绝，这种好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推脱：


    “若是师伯肯将衡山派掌门之位传给弟子，弟子一定会率领我衡山派门人誓死抵抗嵩山派，而且还会倾尽全力将我衡山派发扬光大。”


    “这……”


    但是莫大在听了陆锋的话后，却是想扇自己的耳光，心中有些后悔！


    他方才是被陆锋的自信所鼓舞，才会爽快的让出衡山掌门之位，但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这着实有点太儿戏了！


    虽说他闲云野鹤惯了，也没怎么管理过衡山派，但一派掌门之位，又岂能随意送人呢？


    固然陆锋武功高强，他昨日躲在隐蔽之处，亲眼所见。


    但陆锋毕竟太年轻了，武功高强，未必代表着可以管理好一个五六百人的大门派。


    至于陆锋的人品，他是毫不怀疑的，一个能为了师父差点成了武林公敌的人，不可能是两面三刀之徒。


    至于武功的来历，莫大也毫不在意，他们衡山派可没有什么气剑之争，更没有什么不许学习别派武功的条令。


    无论从何处学来的武功，只要对宗门忠心，不背叛宗门，衡山派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衡山派人才凋零，除了他和刘正风、鲁连荣三人外，再无其它一流高手。


    陆锋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都是下任衡山掌门的最佳人选，只不过现在的确是有点早，陆锋太年轻了，还需要积累经验……


    但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再加上陆锋毫不推却的同意，莫大又岂能厚着脸皮不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