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像是个...集装箱！？

    监管部门还没有上班，暂时无法了解具体情况。


    众人先忙着打捞捕蟹笼。


    随着机器发出“咯吱！”声，海里的揽绳被缓缓收回。


    苏杰瑞先收拾分拣台，将鱼筐和尺子准备好。


    系紧防水服的领口，视线看向正在不断收绳的机器，捕蟹笼还没被拉上水面，他已经暗自长舒一口气。


    因为在苏杰瑞的视野当中，聚集在一起的【帝王蟹】图标非常多，正在缓缓移动，一个捕蟹笼里足有三四十只！


    看样子，昨天放下的第一排捕蟹笼，精准投放到了蟹潮当中！


    很快，哗啦一声，第一个捕蟹笼被捞了上来。


    当看清捕蟹笼里密密麻麻的帝王蟹，苏老爸高举双手喊道：


    “哇喔！太棒了！！！”


    老冯叔也用力握紧了拳头，鲍勃则抬手和小盖文击掌庆祝，不能说彻底稳了，但这最起码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端。


    庄老妈喜笑颜开，用手拍了拍胸口，匆匆忙忙拉好防水服的拉链，塞给苏杰瑞一双厚实的棉手套，语气激动道：


    “把它戴在防水手套的里面，被帝王蟹夹到太疼了，指甲盖都会脱落，抓紧时间分拣吧！”


    “好！”


    苏杰瑞点着头，将手套戴好。


    等到吊机将笼子吊到分拣台旁，随着帝王蟹被倒出来，他立马开始忙碌。


    体积大的帝王蟹，被直接推进船舱内，看起来有点小的则用尺子量一下，尺寸够了就留下，不够的则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蟹身两侧的硬壳，暂时丢到一旁的鱼筐里。


    鲍勃和小盖文负责搬运、打开笼子，苏老爸和老冯叔负责处理空笼子，小王哥则负责操作吊机。


    分拣工作被交给苏杰瑞和他老妈，他们各司其职，几个人都有经验，熟练操作起来的速度非常快。


    等到第一个笼子分拣完，鲍勃迫不及待问了句：


    “小老板，你数了吗？这一笼总共留下多少只！？”


    苏杰瑞头都不抬，将误闯进捕蟹笼，已经被夹碎的大鱼扔到脚边桶里，回道：


    “33只！个头都挺大的，只分拣出来4只小帝王蟹！”


    “真的吗？哈哈哈！捕蟹笼放下去还不到24个小时，之前我工作的另一艘船，一般要放30个小时，能有这种收获我已经彻底满足了！！！”


    机器声音吵，还夹杂着海浪和搬运捕蟹笼的噪音，交谈全靠大声吼。


    鲍勃表情兴奋说完，仿佛已经看见厚厚一叠钞票在朝着自己挥舞，笑到合不拢嘴：


    “只可惜最佳捕捞季过去了，这个季节的帝王蟹价格，每磅要比之前便宜两三美元。”


    “赶紧捞完返回！我们昨天才出海，有些人应该还没找到蟹潮，可能刚把捕蟹笼放下去......”


    大家热热闹闹，你一言我一语。


    紧接着，第二个捕蟹笼也被打捞上来，里面同样是密密麻麻的帝王蟹。


    顾不上交谈，苏杰瑞低头忙着分拣。


    苏老爸放置好捕蟹笼之后，伸手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拆开能量棒的外包装，走来将食物塞进苏杰瑞嘴里，还说了句：


    “等第一组蟹笼捞完，你先去吃东西喝点水，本来就饿了三个多月缺少营养，天冷更需要多吃点，别低血糖昏过去了。”


    苏杰瑞吃着能量棒，想想自己钓到的无数大鱼，又想想烤鹿肉、炖鹿肉，含糊说道：


    “倒也没有那么凄凉，等节目播出你们就知道了，只是心理压力比较大而已......”


    甲板上的气氛火热，效率惊人。


    一个个沉甸甸的捕蟹笼，接连不断被捞起，几乎每一个都像前两个一样，塞满了肥硕的帝王蟹。


    庄老妈心中的那点担忧，早已被这丰收的喜悦冲散，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分拣、测量、投送，一气呵成，棉手套里面已经能感到汗水带来的潮湿。


    就在他们埋头苦干期间，随着海浪袭来，船身猛地一晃，一个浪头差点溅到鲍勃、小盖文身上，苏老爸赶紧提醒大家小心点。


    一直没怎么说话，专注操作吊机的小王哥抬头看了看天色，喊道：


    “又开始起风，风浪好像变大了，得再加快点速度！”


    “对，抓紧时间！已经宣布进入退场期了，必须在捕蟹季彻底关闭之前，把帝王蟹送到码头！”


    小盖文嚷嚷着，脚下一个不小心，还踉跄了一下。


    老冯叔赶紧拿来铁铲，再次清理附近甲板上湿滑的薄冰，并且把苏杰瑞和他老妈分拣出来的小帝王蟹，统统倒回了海里。


    随着船身再次晃动，发现果然起了点风浪，众人迅速冷静下来。


    鲍勃不再说笑，和小盖文一起，几乎是跑着去接应下一个被吊起的蟹笼。


    老冯叔处理空笼子的动作也更加麻利，将它们整齐码放，为接下来的回收腾出空间。


    苏杰瑞抿了抿嘴，感受到一丝不同于荒岛求生的压力，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拍摄视频素材，深吸一口带着咸腥味的冰冷空气，只忙着专心投入分拣当中。


    随着回收的蟹笼越来越多，船舱里传来的帝王蟹爬动声也愈发密集，这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大家耳中，简直比金币碰撞的声音更让人心潮澎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苏杰瑞一边机械般地重复着分拣动作，一边在心里快速更新着计数，等到第一组15个捕蟹笼全部收完，他对老爸喊道：


    “总共486只！”


    苏老爸对这个数字异常满意，笑着露出大白牙，边往驾驶室走边问道：


    “平均下来一笼有多少只？”


    老冯叔和鲍勃他们，都下意识看向苏杰瑞，很快得到“大约32、33只帝王蟹”的答复。


    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假如剩下的20组笼子，也能保持着这个数字，那么等到今天晚上就能返航，完成配额捕捞目标绰绰有余。


    收一组15个捕蟹笼，总共花了50分钟左右，效率已经相当快，第一组捕蟹笼刚全部收上来，苏老爸就着急忙慌跑去开船，赶往其他下笼点。


    苏杰瑞则忙里偷闲，打开相机拍了些素材，喝些温水补充体力。


    先前吃的能量棒，遇到水后似乎膨胀起来，很快便有了饱腹感。


    庄老妈也顾不上休息，先去小厨房给苏杰瑞拿了份三明治，应该是早上刚做的，中间夹着煎蛋和奥尔良口味的鸡腿肉。


    摘掉湿漉漉的外层防水手套，暂时顾不上手上脏，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大口，苏杰瑞对老妈说：


    “这个季节帝王蟹很大，外壳也很硬，我看平均下来，一只的重量能有7.5磅左右，刚才算了算，我们这17吨多的配额，大概需要捕捞5000只左右。”


    “我待会儿再算一下准确数字，老妈你帮我拍些帝王蟹上岸和我分拣的视频，后期剪辑要用到。”


    “昨晚看了播放量和播放时长，回归后刚发布的第一条视频，应该赚得比之前多了......”


    庄老妈听完很开心，对他说：


    “你先忙你的，看视频的时间长，你赚得也就更多对吧？那就多拍点，我前段时间早就休息够了，身子都快要生锈，一个人也能分拣。”


    苏杰瑞当然不答应，摇着头说：


    “没事，拍几个蟹笼上岸的镜头，然后我就把相机放在旁边，有空拍一拍，等闲下来再慢慢剪辑。”


    一直埋头干活太枯燥，庄老妈嘴巴闲不住，没话找话，突然追问说：


    “忘了听谁提过，现在有些姑娘在网上直播，扭扭腰、跳跳舞，一个月就能赚几万美元，你不是也能直播吗？”


    苏杰瑞眼角抽了抽：


    “我跳舞扭腰谁会看？而且粉丝太少了，也缺乏值得直播的素材，等以后再说吧。”


    庄老妈被这句话逗乐了，拉开口罩喝着水，岔开话题：


    “我上年纪了老得快，出海又经常风吹日晒，你才23，怎么也沧桑了这么多？”


    “......妈，我那是荒野独居，不是出门游山玩水啊。想想鲱鱼罐头，眼睛都馋到冒绿光，谁还管是不是晒黑了？”


    苏杰瑞打量完老妈，补充说：


    “你这肤色，不就是白人姑娘最痴迷的小麦色？跟同龄人相比已经很棒了，说三十几岁也有人信。”


    听了这番话，庄老妈心情大好，但还是没忘记他的奖金，又追问道：


    “儿子你的奖金，年后就会发给你了？昨晚我托人问了一下，发现西雅图现在的房价真贵，你曾祖父当年在贝尔维尤西北角买房，带前后大花园，还有私人码头和湖景，总共才花15万多......”


    西雅图华盛顿湖贝尔维尤西北角，现在是妥妥的富人区，周围住着许多微软高管和西雅图的富豪。


    不过那栋苏杰瑞爷爷奶奶正在住的湖景房，跟“豪宅”两个字基本上不沾边，建造于上世纪70年代，墙壁主要是木质和石膏板。


    这么多年来，建筑已经老了，早些年还闹过白蚁，后来请专业的团队灭杀白蚁，又把内部稍微翻新了一下，现在只有地皮比较值钱。


    见老妈依旧不放心，想插手自己奖金的用途，苏杰瑞随口应付几句，过了会儿又继续忙着分拣帝王蟹。


    三组蟹笼收上来之后，捕获的帝王蟹总数量突破了1500只！


    苏杰瑞趁着休息的间隙，给渔业管理部门打了个电话，汇报说正在收取捕蟹笼，并且还是大丰收，今天可以完成剩下的17吨多配额。


    电话那头的大妈粗声粗气，说会登记一下，得知退场期会持续到明天傍晚5点钟，苏杰瑞这才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


    通过电话，他还听说自己家里申报过后，今年全海域剩下的总捕捞量只剩下二三十吨，估计撑不到下午就会彻底用完，然后宣布关闭今年捕捞季的消息。


    这让苏杰瑞一阵后怕，假如昨天没有找到蟹潮，今年自家捕蟹船的损失就大了。


    他正打着电话了解情况，余光瞥见海面上有个异物。


    苏杰瑞扭头看过去，不由愣了愣。


    只见在远处海面上，有个黄色的物体，带有明显的棱角，像是个......集装箱！？


    而在那黄色物体的上面，似乎还站着几个人，隐隐约约能看见他们正在挥手。


    脑袋里想着别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苏杰瑞观察了几秒钟，眼睛才猛地睁大，喊道：


    “黄金蟹号的船员！！！？”


    手机那头的大妈也愣住了，随即也大喊着：


    “什么？你遇到那些失踪的船员了？他们还活着吗！？”


    苏杰瑞很不确定，急忙解释说：


    “远处好像有个集装箱，上面还站着几个人！”


    “我不知道，无法确定他们究竟是不是失踪的那些捕蟹工！”


    “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去拿望远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