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滴水不漏

第二天来自情报系统的消息终于是传递倒了乔吉的手中：“来自南部独立城市萨克森的游荡者，是被雇佣来到我们博勒姆领捣乱的。”

“这还真是够远的，不过一个游荡者居然能够在商队搭伙一路北上来到我们博勒姆领。看样子在人前伪装的功夫还算得上是不错。无论是任务的颁布还是支付的地点都在南方啊！虽然不能够说是滴水不漏，但是想要调查清楚的话，那还真是麻烦呢！光光是一来一回就要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啊！而且刚开始还好，那后面的路可真算不上好走啊！”乔吉相当突然有了一种狐狸抓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

同时乔吉在自己的心中也不停的咒骂到：‘那些人到底给了这家伙多少的好处啊？居然能够让他这样的小毛贼千里迢迢的来我们这捣乱。’

就像是之前说过的那样，每一个城市往往都有自己的盗贼工会。同样的大多数的游荡者也只在有限的几个区域当中活动。在古代就算是小偷往往也不会在离自己家乡太远的地方活动的。在这个世界更是这样，到了一个新地方之后，想要融入其中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最为一名游荡者而言，想要在城市当中生存，他们往往都是客串着金手指的身份。可这样一来不仅仅是需要自己有着过得去的技术。更为重要的是要熟悉环境：比如每一条街道小巷的布局与人流。了解城中执法人员的日常行动规律还有处事的底线。最为重要的是寻找合适的目标，因为有些人榨不出油水，而另外一些人更是碰不得的存在。

最为重要的是，如果一名外来的游荡者在一座有良好组织的盗贼工会的城市中偷东西。他们不会受到友善对待，当地盗贼工会领导者可能杀死他们、派遣盗贼偷取他们的战利品。或者让工会的监视者去警告他们说如果不赶快离开或立即加入工会就不会有好下场。

那些工会当中的监视者会打击任何在城市中打算犯罪谋生的单干者。那些非工会的盗贼会丢失财富，因为他们没有向工会捐献。当然由部分单干者也会谨慎地反击，通过先于工会盗贼向目标下手或反抗那些会镇压所有人的执法者等手段。最后，盗贼会倾向于加入工会并接受组织处罚，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单干就意味着生活在动荡中，甚至会早早死去。

当然像是有着固定的团队，一年到头大多数时候都在野外行动的游荡者，他们又是另一种类别了。这种家伙往往更像是盗墓贼，精通地理常识、古物鉴定、还有最重要的机关器械。同时自身也有着一定的战斗力，虽然正面对抗的能力未必就强到那里去，但是想要逃命的话那绝对是和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想要被昂纳森这个编外人员轻易抓到明显是不可能的。

至于说是精通暗杀的或则战斗的类型，也绝对不会输给半吊子的对手，这都可以被排除在外。

‘接下来看看，想要令那位地牢当中的倒霉蛋远赴千里的来我们这蹚浑水的原因是什么？’想着乔吉拿起那一份情报系统传递而来的报告接着往下看：“咦！居然是签订了魔法契约的工会任务？预先支付二十五枚金币，任务完成之后支付后续的三十五枚金币。同时成功之后能够获得的工会积分，足够那个倒霉蛋让自己在工会内的地位提高一个档次了。这就难怪那位还不到赤铁阶位的家伙，敢来我们博勒姆领里拼命的搏一搏了。万一赢了的话，对他而言不亚于咸鱼翻身啊！”

‘想要盗贼工会支付那么高的报酬，那没对方在委托任务时的代价绝对是在100金币之上的。用这么多的钱雇佣这样的小杂鱼来捣乱或者说是混淆视听吗？而且按照上面的说法，这样的虾米还不只是一只啊！’在思考了还一会儿的乔吉做出了决定，‘虽然像这样子被动防御的方式，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可是从目前来看，在敌暗我明几乎没有什么线索的情况下，像是以不变应万变来的最为稳妥一些。’

想来想去乔吉发现自己始终是没有什么主动出击的好办法。只能够叹了口气，开始注意起与其相关的其他讯息了。至于说派人去只有都市领探究真相？想不要说考虑来回路途的问题，说不定等到大战都结束了，就连善后都完成后，派出的人员都还没有回来呢！

最为关键的是，难道博勒姆领派去的人员想要调查什么，对方就一定会配合协助吗？说不定派出去的人前脚刚进城，他的消息就传到盗贼工会的书桌上了。无论对方的成员是决定用刀抢劫他们、在大街上掏包，还是夜里到他们下榻的旅馆夜盗，他们都会自己研究目标的行动，精心计划如何下手。知道什么时候就尸骨无存了，更不用说以此为线索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了。

在这起案件当中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买卖双方的交易地点正处在不要说博勒姆领，就是诺汗公国的影响力有有些鞭长莫及的独立城市萨克森。这就使得想要顺藤摸瓜的行为几乎成了不可能。

这就像是美国的某个州发生了枪杀案，在已经确定了是买凶杀人的情况下，警方准备通过交易线索找出买凶者。但是通过执行者提供的证词来看，他们的交易是通过墨西哥的黑帮或者说是贩毒组织牵头搭线的。两人并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使用银行网络支付这样的交易渠道。

可以说这种情况可就真是够警方挠头的了。对方在本土的势大，甚至连当地政府都无法应对，或者也在与其同流合污。这在外国无法直接干涉的情况之下，就好像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特别是独立城市萨克森，它在当初为了使自己获得自治权的斗争当中，相当大的借助了当地盗贼工会工会的力量。最开始他们的领导者或者是抱着过河拆桥的想法，想要在获得了自治的权利之后在对曾经的同盟进行清洗。最起码使他们保持在市政府的掌控之下。

但是从现在得到的情报来看，他们最先的那种与虎谋皮的行为，最终并没有能够像自己预想当中的那样顺利进行。再后来外部环境略微缓和了之后所发生的内部斗争当中。那些绝大多数由商人组成的所谓领袖们，并不能够与一个组织严密而且遍布整个城市方方面面的传统盗贼工会相抗衡。

更为重要的是最开始的佣兵头目，在这时候也在谋求自己的政治地位，这使得商人们失去了最为重要的武装。虽然说不至于彻底的没了枪杆子，但是光光是在自己的建筑中设防，雇佣以及保镖。在之后与萨克森盗贼工会的斗争当中根本占不到优势。

这就像是某个“空一格”运输大队长与民国时期上海滩上那些所谓的“金融大亨”之间的关系。后者视前者为自己的打工仔，但是前者并不愿满足于这样的地位。两者之间的斗争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而在外敌的压迫之下又会有着短暂的合作与蜜月期。

就这样相持了几十年之后，通过两者之间的相互渗透。像是因为斗争的需要相互派遣间谍，收买多方的骨干分子，亦或是在一致对外的斗争当中产生的惺惺相惜的情感。慢慢的形成了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种独特的政治构架。

像是决定城中大事件的上议院的10人当中就有两名是萨克森盗贼工会的高层。111人的下议院当中也有着将近三分之一的议员与萨克森盗贼工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那里就是萨克森盗贼工会的根据地大本营。这要是派人过去调查的话，会有什么结果就要看对方是什么态度了。像是萨克森盗贼工会这样的盗贼公会在西大陆一般被人们称之为渗透者工会。

像是这种工会一般都会变得非常强大。它的成员通过贿赂当权者，进而开始渗透其中，然后控制整个的权力机构。那些控制着市长办公室、一些议员或城市守卫队的工会首领们。通常会发现自己正站在犯罪和守法市民之间的线上。

起初，这种渗透者工会的组织和传统盗贼工会一样，然而，最终当指派的小团体成功渗透进特定的权力机构中时，使得他们在工会和其他组织中获得了重大变化。

假定盗贼工会通过行贿等手段让自己的一个成员当选为市长，这个盗贼突然在工会内部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因为每个竞争对手都不得不考虑与一个可以控制城市守卫队的人为敌的下场。

另外，工会的援助使得他可以很容易地担当市长之职，随着工会首领的一句话，市长就可以令一个特定地区的犯罪彻底消除，或令犯罪丛生直至商业不得不停止，另外工会的间谍活动可以收集足够的信息令市长的政敌走投无路。

虽然这种工会的一般成员遵守与传统盗贼工会相同的规则，但是那些渗透进权力机构的成员通常会有特殊任务和相当的报酬。

而像是这种外出执行非与行政相关，也能够大幅提升自己在工会内地位的任务。在萨克森盗贼工会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也难怪那家伙就好像是见了宝一样，抢下任何就立刻动身前来博勒姆领了。

因为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工会成员来说，渗透到权力机构内部要比工会本身的领导权更加诱人。想要从普通成员被提升到一个渗透位置上，不仅要让工会上层感到合适，还要让已经渗透的人感到合适。

除非你在政务上表现出有着相当的天赋，同时又有着比较好的亲和力。否则的话这就需要你不仅仅是在工会当中有着不俗的地位，同时贡献的消耗也是相当的大。

这就像是黑社会洗白一样。不仅仅是需要牢固且庞大的关系网，其中耗费的资源也是相当的大。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达成的目的的。特别是对于某位没有背景，天赋有只在金手指与潜入上的家伙而言。如果自己不拼命的话，那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同时一旦将自身洗白，进入了行政机构当中。他与工会能从这种渗透的安排中取得什么好处，取决于渗透进何种权力机关。渗透进军队的盗贼可以知道军队的行动计划，还可进入城市的军械库。如果渗透进司法机关则可以确保工会成员在犯罪后不受惩罚并将竞争者关押在牢。渗透进商会的话则可以查明要偷什么、怎么偷以及如何栽赃给别人。

当然这只是最初级的阶段，如果在进一步的话，当然是可以开始用合法的手段为自己带来大量的利益。最为容易的便是物质层面的享受了，同时身份地位也会随着职位的变化而得到大大的提高。像是从原先被人鄙夷的一名金手指变成受人尊敬的官员，这之间的反差这对长期身处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有着致命性的诱惑。

因为即便是在独立城市萨克森这样盗贼工会实力强大的地方。人们在明面上因为恐惧，不会对那些金手指们说三道四。但是在背地里却仍旧是充满了愤恨与鄙夷。这就有点像是打黑前的火锅城一样，老百姓总是敢怒而不敢言。

在通过自身名下的情报机关所传递而来的数十份相关文件的解读。这让乔吉确认了一件事情，先从刚刚抓到的某个倒霉蛋身上打开突破口，那是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了。在经历了一番的纠结之后，乔吉决定先把这件事情给放下，开始处理起领地当中的日常事务来。

不过他这种不顺心的日子并没有过上多久。就在乔吉晚饭之后没多长时间，在第一次见面之后一直没有与他进行联系的那支冒险队再次登门拜访。

还是在之前的那个会客厅当中，不过这次乔吉并不是像上次那样站在门口，而是坐在了主位之上。当那众人都坐稳之后，乔吉屏退了大部分的侍从，只留下两人端茶添水。

乔吉觉得像是这种事情，还是先行开口占到主动权的为好：“那么这几天下来你们这个团体是否已经做出了决定呢！希望之前那热闹的庆典没有耽误你们太多的时间。”

“那的确是少见的庆典，很少有领地当中的居民能够这么全身心的投入庆祝活动当中。他们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是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珍宝。”英军的圣武士阿拉密尔对此报以了肯定的回应。虽然这当中的到底有多少是真心话，有多少是恭维那可就不好说了。

“是啊！让自己治下的平民能够吃得饱，不挨冻，老有所依，少于所养。同时保护它们远离那些威胁着自身生命财产的食物，不是身为一位领主应该担起的责任吗？”乔吉做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顺着阿拉密尔的话头往下说。

这种见缝插针的习惯性行为，看样子是为了了提高对方的印象。如果在游戏里就是所谓的刷好感动或者声望。当然那说所的虽然不是句句肺腑，但也是乔吉心中的认知，根本就不怕侦测谎言这样的神术辨别真伪。

阿拉密尔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直接就给了乔吉一个准信：“的确啊！要让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平民远离邪恶势力的威胁。这是任何身为投身正义事业的职业者所共同的目标。所以即便是可能出现的敌人远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可我们还是准备接受你们的委托，留下来与你们共同对抗。”

对于这样的结果乔吉是打心眼里满意的，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就表露出来：“那么以你们经验来看，现在一个从哪方面着手比较好？也不怕告诉你们，在前两天已经有人在领地当中实施起无差别杀人了。虽然被我们的治安人员给成功的制作。但是威胁还是无处不在啊！”

“难道就没有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吗？”莉诺·埃贝茨抢先问到。

乔吉不得不把大概的情况与几位冒险者们进行了初步的解说。

“这真的是一个大麻烦了。没想到那些家伙现在居然进步了这么多，在过去就算是阴谋之主的信徒所制定的策略也没办法做到这么完善才对。看样子以后我们与那些邪恶之徒的较量，恐怕会更加的艰难了。”说这话的马里奥牧师讲着讲着叹了一口气。

“如果在像是浅水城这样城市，下水道很可能就是那些家伙的藏身之处。不过这里的下水道看样子不像是能够塞得进人的样子……”史东·马克思想了想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那么就是说他们最有可能就混在外来的那些艺人当中了。这样的话，还真的是不太好办啊！”阿拉密尔的想法与乔吉之前可以说是英雄所见略同。

见到场面一时陷入了安静之中时，乔吉选择了破局：“作为地主的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可行性到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