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枯禅功

    “喝！”步青云挥起抓着棍子拳头朝步踢云打去。


    步踢云非常轻松地将他的拳头拨开，拦下一边袭来的棍棒，然后一个扫堂腿将他给绊倒了。


    “胜负已分，踢云少爷胜！”步腾云的老仆在一旁当起了裁判。


    “我输了踢云哥。”步青云也很轻易地认输了。


    “下次再和他打就这么对付他。”步踢云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了。”


    “那家伙虽然身体很硬，但其实没什么内力，我再教你一招，用来对付他。”


    “是！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门外响起一阵钟声，这次是报时的。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云叔帮忙准备午饭。”


    “是少爷。”被称为云叔的老仆说道。


    两人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室内练武场。


    一路上，步青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


    “怎么了？”步踢云注意到他的不对，立刻问道。


    “抱歉踢云哥，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跟那个步凡是怎么交恶的啊？”


    步踢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步青云连忙道歉。


    “这种事你不要管，我就是看那个骨架子不顺眼，你只需要记得这点就够了。”


    “呃，是！”


    禅定中的步凡缓缓睁开眼睛，周围是他冬天时从附近的河面上采来的坚冰，低温可以刺激武者对真气的敏锐性，对他修炼枯禅功大有好处。


    步凡起身离开冰窖，院子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来了吗？”步凡冷哼一声。


    老仆正要去开门。


    “门我来开，王叔你去照顾我爹吧。”


    “好。”


    步凡打开门，敲门的是传功长老。


    “这是你的奖励，还有用度。”传功长老说道，将手中的箱子递给步凡。


    步凡面无表情地接过箱子一看。


    “没有百生丹。”


    甚至连之前说得破镜丹都没有。


    “百生丹已经没了，但你父亲的药现在由家族承担了，家主还会请医师来照顾你父亲。”


    “没用的。”步凡悲伤地说道。


    “那药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救我父亲需要大量的生机。”


    传功长老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生机……那是四品以上的疗伤丹药才能拥有的，那种品级的丹药甚至有延长人寿命的能力，但疗伤的丹药从来都是不禁用的，步家也没有其它的疗伤药了。


    步凡翻了翻箱子里的东西，问：“能换成银票吗？”


    步凡解释道：“这些东西对我真的没什么用，还是银票实在。”


    传功长老再次无语，给步凡的东西可都是他亲手挑选的。


    步凡拿起箱子里的三瓶丹药，说：“我不需要丹药，四品以下的丹药我都吸收不了，给我一些普通的一品红参或黄精就可以了。”


    步凡又取出了箱中的两部秘籍。


    “这可是《惊云步》啊！”看到他取出这两部秘籍，传功长老忍不住说道：“虽然只是上卷，但也堪比灵阶中级的步法，还有那《百象功》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炼体功法也是灵阶的。”


    这世上的武学分天地玄灵凡五阶，一般弟子所修也不过一部灵阶武学，家族直接给他两部，可以说是相当大方了，但……


    “《惊云步》我练不了。”步凡解释道：“枯禅功的功法与惊云步相冲。”


    “这部《百象功》也是，它是《十象功》的晋级版对吧，枯禅功会封锁气血，任何依托与气血的功法我都练不了。”


    “那什么功法你才可以练啊？”传功长老问道，百家会武将至，他们急需增强步凡的实力。


    “能练的，我已经再练了，不劳您费心。”


    箱子已经被他掏空了，步凡看了看，说：“这箱子还不错，我能拿走吗？”


    “随便。”传功长老彻底无语了。


    “这些能换多少银票啊？”步凡问道。


    “秘籍不算，只算丹药的话，能换个三千两吧。”


    “那就给我三千两吧。”


    传功长老上报上去，然后上面就真给步凡批了三张面额一千的银票。


    “替我谢谢家族。”话是那么说，但步凡脸上没有一丝谢意。


    传功长老对此也无可奈何，步凡与家族间的矛盾，真的很难理清啊！


    收起银票后，步凡跟往常一样的给父亲喂了药。


    他的心已经麻木了，希望变失望的感觉相当难受，这无关心性，只要你在乎就一定会受伤。


    他像昨天回来时那样，将一缕真气注入父亲体内，他父亲和他一样修炼了枯禅功，他们的真气同源，他的真气可以唤醒他父亲沉寂已久的筋脉，对他父亲有一定的益处。


    看到父亲那有些舒展的眉宇，步凡总算感觉到了一丝安慰。


    用真气帮父亲运行完三个周天后，步凡才回到房间里，他的真气近乎耗尽，他立刻盘坐到坐垫上禅定起来。


    他的枯禅功已经大成，因为枯禅功本身的特殊性，他突破三境后，无需打磨，直接就是三境中期了，再练一段时间，用真气将剩余的筋脉打通，就可以称后期了，现在步踢云也不过这个境界而已，他现在打不赢步踢云，但也不会怕他。


    禅定了一段时间，恢复了真气后，步凡回到冰窖里，他盘坐在内景中，代表枯禅功的那部书翻飞着，随着书页的翻动，他体内的枯禅筋脉被一一打通，这速度足以让任何人惊讶，甚至骇然，因为实在太快了，照这个速度，步凡只需要三天就可以达到他父亲的境界了，而他父亲达到那个境界用了整整三个多月。


    步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从一年前，他的内景里出现了代表枯禅功的心印后，他在枯禅功上的精进就日行千里，后来又多了伏魔杖法的心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但也就这样了，除了这两部武学外，他没有再形成别的心印，大概是因为练不了吧。


    三天转瞬即逝，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打扰步凡，不过步凡从外出采购的王叔口中得知，家族有不少小辈练起了枯禅功。


    “少爷，这么多人练老爷的功法，不会对您不利吧？”王叔担忧道。


    对此，步凡嘴角翘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他们想练就去练吧，对我们这些下等天资的人来说，练枯禅功这样的功法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不过……能坚持下去的有多少人呢？”


    他和他父亲这皮包骨般的身体就是练枯禅功练成这样的，这部枯禅功是他父亲在外游历时，意外得到的功法，根据家族的研究，这很可能是失传已久的上古密宗武学，修炼此武学需要拥有过人的毅力和舍弃大部分欲望觉悟。


    步凡和他父亲为什么瘦的皮包骨，因为他们舍弃了味欲，只摄入不影响气脉运行最低限量的食物。


    步凡家为何家徒四壁，因为他不希望物欲影响到他自己，步凡为什么一天到晚禅定，甚至还变着法的禅定，在冰窖里禅定，这都是为了磨练自己的定力，虽然有心印辅助，但更核心的因素是他能坚持下去。


    这部功法唯有坚持才能入门。至于坚持多久他就不清楚了，他坚持了五年，他父亲更是坚持了十多年才入门，其实家族李还有其他人练了这功法，但目前只有他，他父亲，还有一位已经过世的族中老人练成了这部功法。


    这部功法只要入门就可以精进，不会受天资所限，也就是说就算是下等天资只要入门就可以顺着这功法达到上面记载的高度，我父亲就是靠这功法突破了困扰他多年的二境瓶颈，并达到了他理论上不能达到的三境境界。


    可惜这部功法是残缺的，本来至少也是玄阶的武学，如今只能算灵阶层次，三境以上的内容丢失了，他父亲没能继续精进。


    而他，若不去抗争，也将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