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楚千尘护在他身侧。


    “在本王面前对本王的王妃动手,是谁给你的胆!”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跌坐在椅子上的楚令霄,清冷而傲慢,目光如冰箭般射了过去,寒气凛然。


    “……”楚令霄与他目光相对,如坠冰窖,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的手腕火辣辣得疼。


    他敢打楚千尘,因为楚千尘是他的女儿,可是对上顾玦时,他连话都说不利索,外强中干地说道:“这不孝女不仅污蔑她祖母,还忤逆本侯,本侯教训一下她也是应该的。”


    没错,为人父者教训一下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


    “哦?怎么污蔑了?”顾玦微一挑眉,好整以暇地说道,“本王倒是要听听侯爷的说辞。若是说不清,那就请京兆尹来审审好了。”


    话音落下后,满堂寂然。


    “……”


    “……”


    “……”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请京兆尹过府审理?!


    这可是家务事,宸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楚千尘却觉得顾玦的提议深得她心,义正言辞地附和道:“王爷说得是。”


    楚千尘一派夫唱妇随的架势,看得琥珀一脸唏嘘,总觉得将来常常会看到“王爷杀人,王妃递刀”的一幕。


    众人更惊了,全都哑口无言。


    戏台上的那些戏子虽然感觉到席位中的气氛有些微妙,不过全都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继续尽责地唱着他们的戏。


    树倒猢狲散,流落街头的杨家二老走投无路,只能在荒郊野外暂居城隍庙内,宛如乞丐般落魄。


    那悠长的乐声凄楚悲切,听在楚令霄的耳里,犹如火上浇油,他心里有些慌了。


    这个荷包的来历,他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楚千尘亲手拿出来给姜姨娘的。


    这件事肯定不能闹到京兆府去,否则他们楚家可真就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了!


    楚令霄心里好一阵挣扎,最后只能退了半步,试图蒙混过关:“方才是尘姐儿这丫头不懂事,胡言乱语,让王爷笑话了!”


    “笑话?”顾玦可不会让楚令霄这么轻易就过关,“那侯爷不如说说是什么笑话,让本王也笑笑。”


    楚令霄:“……”


    楚令霄被顾玦堵得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的女音自楼梯方向传来:“我看,干脆把姜姨娘叫过来问问吧,看看这荷包到底是谁的,免得坏了姜姨娘的名节。”


    沈氏更衣回来了,她已经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姿态优雅地上了楼梯,神情端庄,自有一派侯府主母的落落大方。


    沈氏面上不露声色,心里气得不轻。


    她知道楚令霄人品卑劣,但没想到他会恶劣到这种地步,竟然想逼迫楚千尘出卖宸王!他有没有想过他这是把楚千尘置于什么样的境地!!


    他没想过。


    他心里想的只有他自己,他只想讨好皇帝来加官进爵。


    为此,不择手段,为此,可以卖女求荣!


    楚令霄的无耻又一次刷新了沈氏的底线,她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她看来,楚千尘做得对,阴谋不如阳谋,既然楚家使得出这种阴损的手段,那不如当着宸王的面把事情揭开。


    所以,沈氏决定顺着楚千尘的意思,顺水推舟地推一把。


    沈氏一下令,立刻就有一个圆脸小丫鬟应了命,蹬蹬蹬地想要下楼,却被太夫人厉声叫住了:“不准去!”


    小丫鬟就停在了楼梯中央,迟疑地朝二楼望来。


    沈氏无视太夫人铁青的脸,又道:“去!”


    楚令霄的脸色比太夫人还要难看,不悦地喝道:“谁也不许出这栋楼!”


    楚云逸眼神复杂地看着楚令霄。


    他曾亲耳听过父亲跟祖母说想要让楚千尘暴毙,他们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其他的楚氏族人约莫也看明白了一些,应该是太夫人拿了个荷包,跟楚千尘说是姜姨娘的,意图以她姨娘的名节来威胁楚千尘,让她把宸王府的消息传递出来。


    不想楚千尘根本就不受威胁,转首就把这件事当众说了出来。


    那个圆脸小丫鬟看看楚令霄,看看沈氏,又看看太夫人,犹豫不决。


    戏楼一楼的大堂另一个翠衣丫鬟屈膝应道:“是,大夫人。”


    她应声后,快步跑出了戏楼,也有人暗暗后悔自己的动作不够快。


    自打沈氏嫁入侯府后,就由老侯爷做主,把侯府的中馈就交到了她手里,这十几年她一手把控着侯府的内务,积威已久。


    就是这段时日,侯爷与沈氏不和,也奈何不了沈氏分毫。


    这些下人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也自有人想在沈氏跟前表现,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戏楼中的气氛越发僵硬了。


    楚千凰看着沈氏,微咬下唇,欲言又止。


    楚千菱全然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母亲不是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拿捏楚千尘了吗?!


    楚千菱焦急而又慌乱地看向刘氏,刘氏也是心乱如麻。


    此时此刻,最心烦的人还是楚令霄了。


    他忍不住去看看顾玦的脸色,就见顾玦又坐了下来,楚千尘也坐下了,就坐在他身边。


    众人皆是望着他们。


    楚千尘见顾玦手边的茶水几乎没动过,就知道这茶不符合他的口味,吩咐琥珀道:“去倒两杯花茶来。”


    琥珀赶紧去泡花茶,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多了一股清雅的花茶香,带着些许荷香,些许玫瑰香。


    两人自在地品着茶,看着戏,似乎这周围的纷纷扰扰干扰不到他们分毫似的。


    戏台上,杨家二老正痛哭流涕地在向三女致歉,对于当初把三女以及女婿赶出家门的行为,悔不当初。


    楚令霄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刺眼得很,食之无味地喝着茶。


    其他人看似在看戏,其实都心不在焉,一道道目光不时往戏楼外睃去。


    再也没人说话,他们都在静待事态的发展。


    又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个翠衣丫鬟就把姜姨娘给领了过来。


    姜姨娘穿了一袭丁香色绣折枝绿萼梅褙子,纤腰袅袅,柔弱可人,明明已是三旬的人,看着却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几岁,仿佛还在花信年华。


    陈嬷嬷赶紧就让人把戏给停了,于是,丝竹声骤然停止,那些个戏子也都赶紧下了戏台,近乎落荒而逃。


    戏楼内,只剩下了楚家人。


    姜姨娘款款走来,俏脸微白,犹如初雪,对着楚令霄、沈氏等人福了福。


    楚千尘放下了手里的粉彩茶盅,看向了太夫人道:“祖母,那个荷包呢?”


    太夫人:“……”


    王嬷嬷看了看太夫人的脸色,就把那个水绿色绣荷花的荷包拿了出来,再由琥珀递到了楚千尘手里。


    楚千尘随意地将这只荷包把玩了一下,纤白玉指在这水绿色料子的映衬下,显得尤为白皙细腻。


    楚千尘把荷包朝姜姨娘的方向一送,直直地看着她道:“姨娘,你的荷包。”


    “……”姜姨娘身子一颤,微微睁大眼。


    她眼角微红,眸中隐隐浮现泪光,既受伤又难过,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似是藏着千言万语般。


    她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没有争辩。


    看在他人眼里,只觉得她忍辱负重,这其中似乎别有隐情,而她夹在楚千尘与太夫人之间委实不好做人,只能沉默了。


    相比姜姨娘的隐忍与委曲求全,楚千尘显得咄咄逼人。


    一些楚氏族人交投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对着楚千尘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沈氏皱了皱眉头,她对于姜姨娘平日行事作风的作风最了解不过,永远都是一副“别人有错、她委屈”的样子,可是其他人不一定知道。


    沈氏就担心顾玦对楚千尘有什么不好的感观,毕竟姜姨娘是楚千尘的生母。


    楚千尘见姜姨娘不接荷包,就又把它收了回来,叹道:“姨娘连自己的荷包都不认识了吗?”


    她慢条斯理地把荷包整个都翻了过来,荷包的内衬是鸭黄色的。


    楚千尘把荷包的一面朝向了姜姨娘,指着内衬的一角道:“这可是姨娘的闺名?”


    其他人也都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那内衬上有一个字:姗。


    这侯府之中,不乏人知道姜姨娘的闺名是敏姗。


    这个“姗”字显然就是敏姗的“姗”。


    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一时哗然。


    也就是说,这个荷包真是姜姨娘的荷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也意识到了不对。


    她想问责刘氏到底从哪里弄来的荷包,可是现在的场合显然不合适。


    “……”楚令霄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荷包分明是楚千尘亲手拿出来的,上面怎么可能会有敏姗的名字!!


    楚千尘笑眯眯地又道:“要是姨娘还认不出这荷包,那就只能麻烦王爷派人去请京兆尹断个究竟了。”


    顾玦悠然喝着茶,眉眼含笑,摆明了给楚千尘撑腰。


    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的眼里,皆是暗暗摇头,不以为然。


    气氛又是一变。


    大多数人都觉得楚千尘不仅嚣张,而且短视。


    无论如何,姜姨娘都是她的生母,血脉之间的联系是不可斩断的,姜姨娘的名声上旦凡有一点损伤,伤的也是楚千尘的脸面。


    楚千尘为了在宸王跟前卖好,竟然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楚令霄的脸上惊疑不定,面黑如锅底。


    太夫人看了看长子的脸色,攥紧了手里的流珠串。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先糊弄过去了,好歹在场的人都是楚家人,待会儿,她再恩威并施一番,应该可以堵住这些人的嘴巴。


    太夫人干咳了两声,干巴巴地说道:“尘姐儿,你误会了,我方才不是让你透露什么王府的消息,是怕你一个新嫁娘,在王府住不惯。”


    太夫人觉得她已经给了楚千尘台阶下,楚千尘应该见好就收,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家人。


    偏偏,楚千尘不想让他们这么轻轻巧巧地就蒙混过关。


    有些事还是“弄清楚”得好,免得今日是荷包,明天是帕子,再后来又弄出什么团扇、抹额等等的来,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误会不误会的,且不说。”楚千尘笑眯眯地看着太夫人,又把话题绕回到了荷包上,“祖母,这荷包关乎姨娘的清白,必须搞清楚得好。”


    楚千尘的神情与语气显得意味深长。


    太夫人的脸色更糟了,脸颊上松驰的皮肤好一阵颤抖。


    顾玦抬手做了个手势,好像影子一样站在一旁的莫沉就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身子轻盈如大鹏展翅……


    在场不少的女眷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花容失色地低呼了一声。


    莫沉是宸王府的人,楚令霄想拦也拦不住,就只能眼睁睁地看到对方落了地,大步流星地望着侯府外走去。


    楚令霄的第一直觉是想喝斥楚千尘,让她别闹了,但是目光对上顾玦那清冷的眼眸时,又像是哑巴似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楚云沐听他们都在讨论一个荷包,各执一词,他听得云里雾里的,直到看到莫沉一跃而下,霎时精神一振,一双凤眼闪闪发亮,小嘴微张。


    二姐夫的贴身侍卫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话本子里飞檐走壁的侠客!


    他是二姐夫的小舅子,二姐夫应该可以让“大侠”教教他的吧!


    楚令霄犹豫再三,只能好声好气地试图和稀泥:“尘姐儿,都是一家人,自家事自家了,哪有家丑外扬的道理!”


    楚千尘但笑不语。


    其他人只以为这件事的关键是姜姨娘的名节,可是沈氏看得通透,心头一片雪亮:这件事太夫人、楚令霄和姜姨娘都脱不开干系,还有刘氏,她想必也掺和了一脚。


    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简直不择手段!


    楚千尘也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阿芷,”太夫人见楚千尘油盐不进,只能寄望于沈氏,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地对沈氏道,“你劝劝尘姐儿。今天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扯上官非不吉利。”


    虽然沈氏也觉得太夫人这话说得没错,但是,这件事要是轻轻揭过,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们做的这些事实在是太恶心,太下作!


    试想,要是让他们的计划得逞,那以后楚千尘还怎么在宸王府立足!


    “母亲,姜姨娘的名节不容儿戏。”沈氏简明扼要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眼神坚定如磐石,不可动摇。


    太夫人:“……”


    姜姨娘的额角微微沁出了薄汗,她的眼睫颤动了两下,眼神有些飘忽,楚楚可怜地望向了楚令霄。


    楚令霄感觉心像是被揪住似的疼,姜姨娘是他的命根子,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受这样的委屈,毅然道:“这荷包是本侯问尘姐儿讨的。”


    他说的是实话,那一天,他确实向楚千尘开了口,只不过他还藏了一半话没说罢了。


    周围的楚氏族人又一次哗然,瞠目结舌,感慨这台戏比什么《五女拜寿》要精彩多了,高潮迭起,峰回路转啊。


    楚令霄有意袒护姜姨娘,可惜楚千尘一点也不打算配合。


    “父亲,要是您问我讨荷包,我这做女儿的,亲手缝制一个荷包孝敬父亲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楚千尘一脸无辜地说道,“这个荷包分明就是天绣坊的手艺,您看,上面有绣铺的印记呢。”


    楚千尘又将荷包翻了面,只见一角以金色的丝线绣着“天绣坊”三个字。


    楚千尘的意思是,楚令霄在撒谎,他为了姜姨娘的名节,竟不惜当着宸王的面,威胁亲女儿帮着作假。


    楚令霄:“……”


    楚令霄再次哑口无言,这次不是因为敬畏,而是因为气极。


    楚千尘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当初,姜姨娘喜欢这荷包,就问楚千尘讨了。偏偏楚千尘没有一点孝心,百般推辞,他看不过去,就开了口,这丫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荷包拿了出来。


    本来楚令霄早就把这件事忘了。


    还是前几日,姜姨娘看他为了楚千尘与宸王的这桩婚事闷闷不乐,才会主动给他出主意,拿出了这个荷包。


    “妾身看着侯爷这些日子辗转难眠,瘦了不少,妾身实在是心疼侯爷。”


    “侯爷,妾身这里有一个尘姐儿的荷包,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上侯爷……”


    “侯爷,您是尘姐儿的父亲,这个荷包由您拿出来不好,还是借着二夫人的手才不惹人怀疑。”


    “……”


    爱妾那温柔体贴的话语犹在耳边。


    哎,这世上大概也唯有他的敏姗全心全意地爱慕着他了!


    直到现在,她都隐忍着,为自己忍下旁人的猜疑与指责,一直不吭声。


    她这么一心他考虑,而他又怎么能让她去面对这些非议与责难!


    一切都是因为楚千尘这个灾星害的!


    楚令霄心里怒浪汹涌,一浪接着一浪地在他心头拍击着。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楚千尘给的这个荷包里怎么会有“姗”字。她到底怎么做到的,竟然如此歹毒地陷害她的姨娘!


    这丫头的心肝肺都是黑的吧。


    倘若今日顾玦不在这里,楚令霄是真想一巴掌对着楚千尘招呼下去,最好一掌把这个逆女从二楼打下去,一了百了。


    楚令霄眼神阴鸷,下意识地握了握拳。


    这动作牵动了右手腕的伤处,灼热的疼痛感传来。


    就是楚令霄不看,也知道他的手腕肯定被顾玦给打肿了。


    这哪是什么女婿,是祖宗、是大佛!


    楚令霄算是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无论如何,这件事绝对不能交于京兆尹来处理,否则事情可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楚令霄觉得难堪极了,太夫人更加难堪。


    太夫人也不是蠢人,此时此刻她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此刻她再看楚千尘手里的这个荷包,只觉得眼睛痛得厉害,胸口也闷得难受。


    这么大的事,长子居然不事先告诉自己一声,连自己也瞒在鼓里,害得自己今天跟个傻子似的丢尽了颜面!


    太夫人怪楚令霄,但更厌楚千尘,这个丫头为了自己居然连亲娘都舍了,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白眼狼。


    太夫人在心里把楚令霄、姜姨娘、刘氏和楚千尘全都数落了一番。


    怒火升到极致后,又渐渐地平息下来,她飞快地衡量着利弊。


    她告诉自己,不能真等到京兆尹过来,要是那样,侯府就彻底丢了颜面,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太夫人很快就做出了抉择。


    事到如今,也唯有舍了姜姨娘,对侯府才是最小的损失。


    毕竟姜姨娘只是个姨娘,她的名字甚至不在楚家的族谱上。


    “姜姨娘,”太夫人幽深的目光看向了姜姨娘,语气冷淡倨傲,“你也是为侯府生育了一双儿女的人了,怎么就……哎,你太不小心了,连荷包这种私密之物都能随便落下!”


    “太夫人……”姜姨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纤细的身子如风中的娇花似的剧烈地颤抖一下。


    她的眼眶又红了几分,眼里含着朦胧的泪光,晶莹的泪珠要坠不坠,仿佛随时要哭出来似的……


    她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之后就不再说话了,模样看着那么柔弱,那么无辜,又那么坚强。


    楚令霄只是看着她,心就又开始疼了。


    这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却为了维护他遭受这样的委屈与折辱。


    这一刻,楚令霄迁怒上了太夫人,她明明知道他的敏姗是无辜的,却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母亲,您怎么能颠倒黑白,这个荷包怎么会是敏姗的!”楚令霄断然反驳道,眉宇紧缩。


    “……”太夫人本来还在气长子瞒着自己的事,这下当众就被长子呵斥,气得差点一个倒仰。


    王嬷嬷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太夫人,抬手给她顺气。


    太夫人胸口痛得仿佛心脏缩在了一起,简直快被楚令霄气得短命十年。这个逆子是被姜敏姗下蛊了吗?!


    那些事不关己的楚氏族人皆是看得是津津有味。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也大都把事情的因果关系给彻底看明白了,也想通了。


    原来如此!


    这个荷包果然是这位姜姨娘的。


    她“弄丢”了荷包,却咬死了不敢认,看来这“丢”荷包的背后果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哎,这男人女人之间还不就是那么点事,姜姨娘背着楚令霄与人私相授受,被太夫人知道了,就拿了这个荷包威胁楚千尘。


    真相定是如此了!


    想着,他们看向姜姨娘的眼神中就染上了几分轻蔑。


    哎呦喂,这女子瞧着柔柔弱弱,楚楚可怜,其实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些楚氏族里的妇人们暗暗地交换着眼神,心里啧啧称奇。


    更有人钦佩地看着楚令霄,他这是色令智昏了吧?


    为了一个区区的小妾,堂堂永定侯简直走火入魔了,哪怕被戴了绿帽子都不在乎,一意为小妾辩护,昏招频出。


    这该说他是真爱,还是宠妾灭妻呢?


    戏楼里的气氛更古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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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她成了仙界大佬

楚羽兮穿进了一本玛丽苏修仙小说里。 成了书里下场凄惨的炮灰女配。 书中女主气运冲天,机遇无敌,空间在手,天材地宝无数,不仅实力屌炸天,还有男主为她保驾护航。 穿书后的楚羽兮本打算远离女主,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证道飞升成仙。 谁知道,书中那位玛丽苏女主偏偏要来招惹她这个不起眼的炮灰。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楚羽兮手执赤霄神剑,看着在她眼前不停蹦哒的玛丽苏女主,最终忍无可忍,霸气一挥…… 玛丽苏女主惊声尖叫:“啊!我的女主光环呢!” ps:炼丹医术吃货为一体的扮猪吃老虎女主。

神道复苏

灵气复苏,鬼物乱世,众生苦楚。窦长生手持封神榜穿越而来,立符诏,争气运,聚香火、升神位、夺天下、成就天帝的故事。 注:本书神道流,气运争霸流,种田流,猥琐发育流,忍者神龟流,不喜误入!

偏执大佬宠妻手册

《偏执大佬宠妻手册》 相传,郁家二小姐是个十年难一遇的天煞孤星,身世低贱、愚笨不堪。 众人欺她辱她,避她如蛇蝎,唯有帝都那出了名的高冷疏离的大冰雕时爷认为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贝。 郁芷第一次见到时惟的时候,以为他是个清冷禁欲的霸总。 后来和他相处久了,她才发现这货就是个偏执腹黑,占有欲极强的幼稚鬼。 * 两人一起追偶像剧,时惟突发其想的问她:“你为什么从来没为我哭过?” 郁芷:“我泪腺不发达。” 时惟:“是吗?” 后来的

国师大人饶命啊

凤翎乃是大唐盛世千年难遇的修炼奇才,以女儿身不过十八岁就坐上了尊贵的国师之位! 却不料,突破自身极限结金丹之时,突遭天雷,灵魂被打散,临死之时,凤翎把打散的一缕精魄,封印在了灵魂深处蕴养,只待来日崛起! 千年后; 痴傻美貌少女被自家下人免费送给一个人,想让她在山沟沟里老死余生,夺其家产。 那人见少女美貌,危急之时,封印解开,国师归来; 被人嘲笑是个傻子,考不上大学,国师大人直接考国内最好、最神秘的帝国大学; 什么,帝国大学不考学识? 只要熬过考验不死,能进入神秘的帝国大学学习; 原来所谓的考验,竟然是:收服 ... 早说啊!

权御山河

高山流水,竹林邀月。艳曲流韵,悲笳戍鼓。这是风雅疏狂的时代,也是荒唐动荡的乱世。 世人皆言谢家七郎风骨超尘,玉山倾倒,独占大晋朝半壁风流。萧清晏早有不轨之心,却只能将人供做心头白月光,悄悄珍藏。 只因为,她必须做好她的云陵萧氏九郎。在这个属于男人的强权舞台上,想要横着走,必须先专心搞事业! 山河破碎,秩序崩塌,中原大地白骨塞川,门阀豪强却仍在博弈厮杀。 不想被当做棋子,就必须要手下有兵,掌中有权。铁马踏烽烟,权谋慑朝堂,所有人都骂她乱臣贼子,狼子野心。 唯有他眉目潋滟,笑意温柔地抚着她的发鬓说:“卿卿,有我在,莫怕。”(书粉q群:232886807)

王妃的乌鸦嘴超灵

《王妃的乌鸦嘴超灵》 一曰:乡下回京的姜家四姑娘,得罪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人生怕是要完。 岂料画风变成这样: 姜奈:“王爷,我给你算了一卦。你今天辰时前出门,九成九会遭雷劈。” 摄政王:……有何化解之法? 姜奈:来我阴阳斋购一神器,可避大祸。 暗卫:……这不一锅盖么?属下觉得您似乎又被坑了。 本王翩然风采岂是一锅盖可压?让你们看看,何谓头顶锅盖风轻云淡。 二曰:四姑娘大字不识一个,半点文墨皆无,写的文章怕是狗屁不通。

洪荒之神棍开山祖

“大势不可改?我不能成圣?笑话!”少年在古老的时代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我辈修士,所求为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终有一日,我要破碎这万古青天,踏碎这苍茫大地……我要逆天!” “叮……”天道不想说话,并且扔出了一个权限,那是叫做鹳狸猿的东西。 “真香……”……穿越洪荒,在岁月中前行,演绎圣道煌煌!

洪荒:抱错大腿怎么办?

穿越洪荒的玉眉努力修炼,只为不为蝼蚁顺便,勾搭个靠山只是……勾搭成之后,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穿书后假千金直播算命成团宠

(真假千金+直播算命+玄学爽文 ) 玄门天才沈安然一穿书就面临着千万违约金,还成为了人人唾骂的假千金,失去了所有的宠爱。 沈安然表示:技能在手,天下我有。 #惊爆!塌方女明星改直播算命骗钱# 沈家人:你嚣张跋扈也就算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学得一手骗人的邪门歪道,真是半点也比不上你妹妹 真千金追求者嘲讽:听说你会算命,那你算算你什么时候会死。 网友不屑道:你是保姆的女儿也是算出来的吗 后来各界大佬纷纷进入直播间 商圈大佬:大佬救命! 当红小生:仙女姐姐帮我灭个烂桃花~ 知名导演:大师麻烦驱个邪吧。 某天 沈安然看着眼前之人,轻轻一笑,“替我还债,救你一命”

救命!修仙女主被迫修罗场了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沈千黎穿到一片修仙大陆,本以为自己拿的是凤傲天大女主剧本,再不济也是个恶毒女配,结果她只是支502胶水,每天对着大陆的bug缝缝补补。 其他的大陆只有一位气运之子,但这片大陆却有五位。 ——没关系。 沈千黎作为合格的502,攻略起各位气运之子也是得心应手。 只不过,随着攻略进度条的日益加深,这些气运之子们居然都喜欢上了她,还筹谋着向她表白,吓得她连夜扛起火车跑路。 于是,五位气运之子疯了,满大陆寻找自己的心上人。 直到某一天,他们在修仙交流大会上碰首。 气运之子1号:“我的心上人姓沈。” 其他气运之子:“我的也是。” 气运之子2号:“她不仅爱吃爱玩不爱修炼,还喜欢睡懒觉。” 其他气运之子:“我的也是。” 气运之子3号:“她说我是大陆最厉害的男人,她极其崇拜我。” 其他气运之子:“她也是这么说的。” “……” “……” “……” “……” “……” 沈千黎,你给我等着! 你死定了!

我有特别的修仙天赋

别人的修仙天赋:天灵根、特殊体质、重瞳、仙骨。 陈静斋的修仙天赋:卡bug 资质平平平的陈静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修仙天赋。 陌生的功法到自己手里,可以看到其优劣和漏洞。 战斗的时候,可以发现对手的弱点,直接卡bug进行碾压。 炼丹的时候用特殊的bug,炼制量大品质还高。 不仅是修炼,甚至在一些特殊的场景,他发现自己都能卡bug。 于是借助这种特别的修仙天赋,他一路狂奔猛进,留下传说。

剑仙她以理服人

千年前,林意歌持剑行道。 人间的帝王将相?杀过; 妖族的妖王妖帝?杀过; 仙门的大能天骄?也杀过。 林意歌自忖剑下无冤魂,却被九大仙门诬为魔道,联手镇杀于归一派千里之外。 千年后,林意歌凝魂聚魄,重获肉身,提剑归来! 在破败的归一派山门前,决心“改过自新”的林意歌,心平气和地撸起袖子:你过来,我跟你讲道理。 众人:…… —————— 女主无CP,女主无敌,女主护短。 轻松向,非传统修仙,宗门流。 谢绝写作指导,弃文不必告知。

权臣不请自来

白得的男人不能善待, 这是沈露死过一次后深刻明白的道理。 前世顾砚承沦为罪臣之子,流放平安村, 她买他回去做夫君,悉心照料,为他治好一身伤, 洗手做羹汤,扶持他一路科考,成了新科状元郎。 他一步步青云直上,走上高位,成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摄政王,大婚之日满城轰动。 新娘却不是她, 他弃她娶别人做妻,在她选择离去之时强硬囚她做外室,任由他妻辱她,任由他妻……剖子杀她。 满腔赤忱爱意,原是砒霜蜜糖, 重来一世,她不再想要他,他却又死命贴了上来 …… 护不住的花,会在指尖变作沙,随风飘远不留痕迹, 顾砚承最是明白这道理, 无人知,从尘埃低处到位极人臣,他夜夜都在做着一场可怖噩梦, 每每噩梦醒来,唯有抱住那求来的枕边人,方才能得一丝喘息。

公府娇媳

谢知筠出身名门,千金之躯。为保家族,谢家把她嫁给了肃国公府的小公爷卫戟。 卫戟出身草芥,但剑眉星目,俊若繁星,又战功赫赫,是一时的佳婿之选。 然而,谢知筠嫌弃卫戟不通文墨,只懂舞刀弄枪,从床闱到日常都毫不体贴。 卫戟也不懂她为何如此娇气,疑惑道:“把琅嬛第一美人娶回家,不能碰,难道还要供着?” “……滚出去!”在又一次被卫戟索取无度,浑身酸痛的谢知筠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的男人死了,她的床,她的人生,前所未有的空旷起来。 醒来以后,看着靠在身边高大健壮的男人,谢知筠难得没有生气。只是想要挽救卫戟的性命,似乎只能依靠一场又一场的欢喜事。 她恨得牙痒,张嘴咬了卫戟一口,决定抗争一把。 “狗男人……再弄疼我,我就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