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尘仗着太夫人让她不用晨昏定省,干脆就躲在琬琰院里,足不出户。


    她先做完了给殷太后备的药丸后,就全力做大造丸。


    大造丸的工序极其复杂,用的药材种类也多,且不乏珍贵的药材。


    有一些简单的工序如捣药、切药、烧火什么的,她可以交给琥珀,大部分工序她都必须亲力亲为,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比如这味最珍贵的七星草,七星草的炮制过程极为讲究,要先以姜汁将其浸透,再蒸煮一炷香时间,然后取出放冷,晾干。


    以上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烘焙,将姜炙过的七星草用文火加热,使之干燥、酥脆,再制成药粉。


    最后,这一株七星草也只变成了龙眼大小的分量。


    接下来还有十几味药材要等着她处理,不同的药材有不同的炮制方法,小书房内,除了各种药草外,还有酒、醋、盐、蜜、油等瓶瓶罐罐。


    若非琥珀知道自家姑娘是在制药,她简直要以为这是个厨房了。


    楚千尘一忙起来就是全神贯注,忙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不过,她还记得让琥珀去正院传了话,让沈氏放心。


    但是,一连过了四天,沈氏见楚千尘还是没出门,多少还是不放心,就亲自过来了。


    当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楚千尘昨晚睡得晚,这才刚刚起身,神情间还有几分睡眼惺忪。


    沈氏看着楚千尘,略带几分无奈地说道:“内务府已经定下明天来行小定礼了,瞧瞧你,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她伸指在楚千尘的颊边轻抚了一下,把一缕不安分的发丝捋到她莹白如玉的耳后。


    “……”楚千尘傻乎乎地眨了眨眼,她最近忙得昏天黑地,全然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沈氏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里幽幽叹气:这丫头啊,对自己的婚事也太不上心了。


    罢了,罢了,反正她只要保证自己当个漂漂亮亮的新嫁娘就是了,其它的事自有自己来帮她操持。


    不过,也必须让这丫头有些新嫁娘的自觉。


    沈氏心想,嘴上道:“针线房把你小定礼穿的衣裳赶出来了,我让她们拿来给你试试。”


    说着,也不容楚千尘拒绝,沈氏利落地击掌两下,就见门帘被人打起,针线房的赵嬷嬷带着几个媳妇子进来了,捧着刚做好的新衣。


    时间紧迫,沈氏催着针线房赶了几天才赶出来的,用的是沈氏年轻时没有穿过的一身衣裳为底,按着楚千尘的身形再做修改,并加入时下流行的花纹与配饰。


    比如这腰带就是重新绣的,还缝了两排石榴石上去,衬着腰带上金线绣的云纹,流光四溢。


    “赶紧去穿上,我看看!”


    在沈氏的促下,楚千尘乖乖地带着琥珀去了屏风后试新衣。


    屏风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嬷嬷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了沈氏片刻,心道:大夫人对二姑娘那真是没话说了,亲闺女也不过如此。


    “大夫人,这云锦果然不愧寸锦寸金,藏了这么些年,这料子一点也不显过时,簇新簇新的,”赵嬷嬷笑眯眯地说道,“二姑娘穿上肯定好看。”


    正在饮茶的沈氏勾了勾唇,笑道:“这丫头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


    说话间,换上了新衣的楚千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袭青莲色的褙子包裹着少女修长纤细的身段,正值芳华的少女身段初显几分玲珑,那料子颜色鲜亮,映得这屋子似乎都亮堂了一些。


    “很合身!”沈氏眼睛一亮,笑吟吟地随口道,“尘姐儿,你的身段和我十六七岁时很像,你还小,以后肯定比我高挑!”


    楚千尘微微一笑,笑容中露出几分罕见的羞赧。


    这羞赧看在琥珀眼里,都不免觉得有些违和:这还是那个把严嬷嬷压得毫无反手余地的二姑娘吗?


    琥珀默默垂眸。


    沈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楚千尘,眼里已经映不下旁人,道:“袖子还是长了一点点,再改短点。”


    “还有,这裙摆太空了,再绣些碎花吧。”


    “腰侧得再配禁步与荷包。”


    “这鞋子不配,弄双鞋尖微翘的……”


    沈氏说,陈嬷嬷聚帮着记下,偶尔附和,偶尔还给沈氏出主意,至于赵嬷嬷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在心里再次感慨:二姑娘果然得宠!


    沈氏又让楚千尘在她跟前转了两圈,确定没什么要改的了,就让她去把新衣换下了,把赵嬷嬷等针线房的人都给打发了。


    沈氏拉着楚千尘的手,柔声道:“尘姐儿,你忙归忙,也要注意身子,别熬得那么累。”


    看小丫头眼眶下一片青影,沈氏就知道她这几日忙得怕是没日没夜,琢磨着待会让厨房炖些补品送来。


    楚千尘乖巧地一笑,柔柔地应了:“母亲,我明白。”


    楚千尘明白沈氏的关爱之心,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她从上个月忙到现在,大造丸终于完成了七八成,她心里的喜悦无以复加,足以压过一切。


    沈氏知道楚千尘有分寸,也没多劝,话锋一转,仔仔细细地说起了小定礼当天的规矩和仪程,听得楚千尘又是一阵头昏眼花。


    她曾以为自己活了两辈子,什么事都见识过了,小到被逐出家门,大到颠覆大齐,此刻却发现人生还有更麻烦的事——亲事。


    所幸,熬完小定礼应该就没事了。


    王爷那边也快有音讯了吧?


    楚千尘思绪跑远,魂飞天外。


    沈氏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问起了严嬷嬷:“尘姐儿,严嬷嬷呢?”


    虽然楚千尘之前就让琥珀去传了话,沈氏多少还是担心她会吃亏,但是想着楚千尘一向有章程,就按捺了好几天没过来。不想,她到琬琰院都超过一炷香功夫,根本就没见到严嬷嬷的影子。


    这不合理啊。


    别的不说,自己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正常情况下,自己过来了,严嬷嬷总该来行个礼吧。


    楚千尘云淡风轻地说道:“关起来了。”


    沈氏:“……”


    陈嬷嬷:“……”


    沈氏还好,陈嬷嬷差点没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心道:二姑娘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楚千尘没有解释太多,笑眯眯地说道:“母亲,您放心,我有分寸。”


    “你也别成天在院子闷着,沐哥儿天天都要叨念你好几回,闹着要来找你玩。”沈氏没有再多问,覆上楚千尘细腻光滑的手背,心里不由浮想联翩:莫非是太后的意思,只是随便派个嬷嬷走个过场,做给皇帝看的?


    一说到楚云沐,楚千尘忍不住就笑了,笑容璀璨,眸光潋滟,戏谑地说道:“他哪里是想念我,是想念我的肉脯了。”


    楚千尘做了个手势,琥珀就捧来了一个木匣子,匣子里隐约飘出一股香甜的肉味。


    这里面是楚千尘亲手做的蜜汁猪肉脯以及蜜汁鸡肉脯。


    楚云沐既爱吃糖,又爱吃肉,对于楚千尘做的蜜汁肉脯,最是捧场。


    原本窝在猫窝里一动不动的小黑猫也闻到了肉香,霎时惊醒了,蹲起了身,“喵呜喵呜”地叫着。


    碧绿如宝石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琥珀手里的木匣子,瞳仁变成了一条细线。


    它的!这里的肉脯都是它的!


    琥珀几乎怀疑它随时都会朝自己扑过来,楚千尘伸指随意地在小黑猫的额心弹了一下,失笑地训道:“你这小东西,就爱吃独食,你又吃不出甜味!”


    小黑猫委屈巴巴地“咪呜咪呜”地叫着,然后就在猫窝里打滚撒起泼来,东蹭蹭,西挠挠。


    楚千尘“噗嗤”笑了,吩咐琥珀给它拿点鸡肉干。


    沈氏注视着楚千尘笑盈盈的侧颜,出了神。


    万寿节那日,她过去与母亲穆国公夫人辞别时,母亲曾匆匆问了她一些关于楚千尘的事,问她的生辰是不是与楚千凰同一日,问她喜欢什么,说要给她送一份生辰礼……


    沈氏当时就觉得奇怪,母亲一向对自己的庶子庶女不太在意,也就只见了楚千尘这一次而已,甚至也没说什么话。


    万寿节的第二天,穆国公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还特意过来了一趟,让她有空时带楚千尘去一趟国公府。但是沈氏知道楚千尘最近正忙着,所以就借口小定礼先拖着。


    那日,穆国公夫人的嬷嬷口口声声说,是感谢楚千尘救了楚云沐,可是不知为何,沈氏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思绪间,楚千尘抬头朝她看了过来,两人四目对望。


    “母亲,”楚千尘亲昵地唤道,眸光清亮,“沐哥儿想要来,您就让他来好了,我让月影陪他玩。”


    她一笑,宛如清风迎面拂来,吹摇了满池水莲,迎风绽放,莲香阵阵。


    沈氏怔怔地看着楚千尘,心跳砰砰加快,心神恍惚了一下。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似是褪色淡去,这数月来的种种如走马灯般浮上心头……


    楚千尘见沈氏愣神,把脸往她的方向凑了凑,又唤了一声:“母亲?”


    沈氏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不嫌他烦就好。”


    楚千尘笑容更深,“我还要再忙上三四天,沐哥儿过来正好帮我管教月影!”


    闻言,沈氏就提起了穆国公夫人的邀约:“那等你忙完了,就陪我回一趟国公府。”


    顿了一下后,她补充了一句:“我娘最近常有些头昏,我想让你帮忙去给我娘看看,可好?”


    楚千尘立刻就应了,又在心里掐算着时间道:“我再忙上几天就差不多了。”


    通常情况下,老人家头昏大致也就是那么几种原因,楚千尘琢磨着可以提前准备一下,把她的银针、安神香、安神茶什么的也都带上。


    “不急。”沈氏生怕楚千尘为了这件事又熬夜,就劝道,“我娘这是多年老毛病了,也没什么大碍。”


    “你啊,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家家,别像个老太太似的,成天都总闷在屋里,忙归忙,也要劳逸结合,多出去庭院里、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这几个月白天是天气热,但黄昏后,天气就转凉了,正适合散步。”


    沈氏谆谆教诲了一番,楚千尘乖乖地应诺,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沈氏在楚千尘这里用了些简便的午膳,才带着陈嬷嬷离开了。


    酒足饭饱,楚千尘又精神了,她本来想回小书房继续做药的,但是刚起身,就想到方才沈氏让她别总闷在屋里,觉得有理。


    她嘴里轻声自语道:“是要劳逸结合。”


    琥珀也听到了“劳逸结合”这四个字,想问楚千尘要不要去拿《芙蓉扇》,不想,却听楚千尘先一步道:“琥珀,我们出去走走,去看看严嬷嬷吧。”


    琥珀:“……”


    琥珀慢慢地眨了眨眼,眼角抽了抽。


    所以,姑娘说得“劳逸结合”不是散散心,也不是看话本子,是去“看看”严嬷嬷?


    琥珀只能干巴巴地回道:“严嬷嬷歇在后罩房里。”


    在琥珀的指引下,楚千尘时隔四天第一次出了屋子。


    外面的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她不适地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简直快跟喜阴的玉簪花似的娇弱。


    母亲说得不错,她是该出屋晒晒太阳了。


    楚千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就到了后罩房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外。


    见楚千尘来了,也不用琥珀吩咐,立刻就有粗使婆子主动打开了这间屋子大门上的铜锁。


    铜锁沉甸甸的,取下时,发出粗糙响亮的金属碰撞声。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几扇窗户都被封得死死的,里面不见一点光,空气中隐约有股沉闷的霉味扑鼻而来。


    婆子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将这屋子照得一片昏黄。


    穿着一件铁锈色褙子的严嬷嬷就坐在靠窗的一把圈椅上,失魂落魄,这才短短四天,她已经瘦了一大圈,形容憔悴。


    桌子上摆着一碗白粥、几个馒头和两碟小菜,那是给严嬷嬷准备的早膳。


    显而易见,早膳没人动过。


    楚千尘只是让下人们锁着严嬷嬷,每天两餐不缺,该有的都有,也就是没人会跟她说话而已,即便是从膳食的婆子,也就是每天放下膳食就走人。


    第一天,严嬷嬷精力充沛,见着人就骂,对待来送膳食的婆子凶神恶煞的,嘴里满口都是太后娘娘。


    第二天,严嬷嬷还是骂骂咧咧,但话中已经有了几分软硬兼施、恩威并重的味道。


    第三天,严嬷嬷软下了态度,试图用自己身上的首饰收买婆子。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六月十六日,严嬷嬷更蔫了……


    这些楚千尘虽然没亲眼见到,但是自有婆子会去禀告琥珀,琥珀再去转告楚千尘。


    楚千尘拎着裙子,跨过门槛,进了屋。


    琥珀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


    严嬷嬷失魂落魄地呆坐在那里,愣了好几息,才反应迟钝地朝楚千尘看来,神情僵硬。


    她那双眼眸浑浊无神,黯淡无光,看着门口的光亮,眼睛才渐渐地亮了起来,死灰复燃。


    她坐于阴影之中,眸光闪烁不定,有几分惶惶,几分不安。


    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妇似的,与她刚来侯府时的骄横无礼迥然不同。


    楚千尘不紧不慢地朝严嬷嬷走了过去,在桌旁随意地坐下了,又往桌上的膳食扫了一眼。


    粥和馒头当然早就凉了,这皮蛋瘦肉粥煮得鲜香软糯,馒头白净松软,早上楚千尘也吃过,这么好的早膳就这么浪费了,真是可惜了。


    楚千尘眼底掠过一道清冷的眸光,神色淡淡地看向了严嬷嬷。


    严嬷嬷呆滞了片刻,仿佛这才意识到眼前坐的人是谁,瞳孔微缩。


    她深吸两口气,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叫嚣道:“楚千尘,我可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你居然把我关起来!”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你们永定侯府的眼里还有没有太后娘娘,还有没有皇家?!”


    她的声音高亢,却掩不住其中的嘶哑,色厉内荏。


    严嬷嬷真的受不了,她再也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这短短的四天对她来说,可谓度日如年。


    白天一片漆黑沉寂,晚上也是一样的漆黑沉寂,若非还有人来给她早膳与午膳,她简直要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了。


    时间在孤独时,变得分外的漫长与煎熬。


    楚千尘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清冷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看来嬷嬷还是忘了我说的话,那就再待几天冷静一下。”


    严嬷嬷的耳边不由响起了楚千尘的那句话:在这里,我是主,嬷嬷你是仆。


    楚千尘站起身来,作势欲走,严嬷嬷怕了,心下一阵惶恐,脱口喊道:


    “楚二姑娘,您别走!”


    她再也不想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了。


    她觉得再这么一个人呆下去,她简直要疯了。


    曾经,她也在宫里见过一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短短几年陷入疯狂,觉得她们是受不了从云端跌入尘埃的落差,觉得她们是活该,可现在她才知道,不仅是如此。


    孤独到了极点,也会让人疯狂!


    严嬷嬷额头冷汗涔涔,惶惶不安。


    琥珀似笑非笑给了严嬷嬷一个轻蔑的眼神,似乎在说,早该如此的!


    楚千尘又重新坐回了桌子旁,神色悠然惬意。


    严嬷嬷动作僵硬地朝楚千尘走去。


    屋子里没人说话,静悄悄的,万籁俱寂,只有屋外隐约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传来。


    严嬷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楚千尘身前,正儿八经地福了福身,“楚二姑娘。”


    她的神色间恭恭敬敬,诚惶诚恐,就是面对皇后与太后,也不过如此了。


    严嬷嬷认清了局势,把姿态放低,认错道:“之前都是奴婢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计较。”


    她不仅口称“您”,还改了自称为“奴婢”,能屈能伸地对着楚千尘说起好话来。


    “嬷嬷若是要投诚的话,就先回答我的问题。”楚千尘手里拿着一个团扇,微微扇动着。


    扇面上,绣着一只四蹄雪白的黑猫,正在愉快地扑蝶。


    这团扇是院子里一个擅长女红的小丫鬟绣的,楚千尘对它十分喜爱,这两天经常拿在手里把玩,制药时,还顺手拿它扇炉火。


    楚千尘想问什么?!严嬷嬷眼皮一颤,垂下眼,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对自己说,等她出去,重获自由,自可以好好收拾楚千尘!


    她咬牙应了:“姑娘尽管问。”她颈后冷汗直冒,眼神中犹有一丝惊魂未定。


    楚千尘漫不经心地抛出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几时入宫,最初是在哪里当差?”


    严嬷嬷暗暗地松了口气,答道:“奴婢姓严,本名二春,今年四十有七,是十岁时入的宫,最初在针工局当差。”


    宫女进宫的年龄一般由四五岁到十几岁不等,入宫年龄越小,长大后越有可能被派往大宫大殿,像她这种十岁以后才入宫的宫女,已经晚了,往往被派往浣衣局、御膳房、退膳间、针工局等地方。


    严嬷嬷能一步步地从一个针工局的小宫女混到现在,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楚千尘继续问道:“那你又是什么时候去了太后娘娘身边服侍的?”


    严嬷嬷眸光一闪,答道:“一年前。”


    楚千尘心里算了算日子:也就是说,先帝一驾崩,今上就迫不及待地往殷太后身边安插人手了。


    楚千尘又蓦地语锋一转,“那在去寿宁宫之前,你又在哪里当差?”


    严嬷嬷心里觉得楚千尘的提问有些漫无目的,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答道:“奴婢那之前在掖庭做女官,负责调教刚进宫的小宫女。”


    “因为太后娘娘身边的厉嬷嬷病逝,才调了奴婢过去伺候。”


    在宫里,女官和宫女们就算患了病,也往往得不到医治,因此病逝之人不在少数。


    “这还倒是巧了。”楚千尘慢悠悠地扇着团扇,随口叹道。


    什么意思?严嬷嬷的心本就悬着,听她这么一说,咯噔一下,就听楚千尘又问了第四个问题:“是谁让你在太后娘娘的参茶里动的手脚?”


    严嬷嬷双眸瞬间瞠到极致,心下一沉:楚千尘怎么会知道是她在参茶里做了手脚?!


    她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冰水似的,浑身发寒,额头开始渗出冷汗,连脚下也有些发虚。


    楚千尘停下了手中的团扇,对着琥珀说道:“严嬷嬷出了那么多汗,想必是这里太热了吧,还不给严嬷嬷倒杯凉茶。”


    琥珀乖乖应命,手脚利索地从屋外取了一个茶壶过来,给严嬷嬷倒了一杯凉茶,然后把茶杯递了过去。


    严嬷嬷的脸色青青紫紫地变化着,哪里敢喝。万一这凉茶也被做了手脚呢?!


    看严嬷嬷的表情变化太过精彩,楚千尘唇角一勾,又道:“太后娘娘的参茶里放了青蕊花与针叶草,这两味药本无毒,可放在一起,却会让人终日昏昏沉沉,思绪迟钝,时日久了,人就痴呆健忘。”


    严嬷嬷的额角和背后的冷汗更密集了,但死撑着不肯认:“奴婢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楚千尘以手里的团扇指向严嬷嬷的鼻子,嘴角一勾,笑得灿若桃花,“你每天都在接触太后娘娘的参茶,你以为只要不喝就没事了,却不知参茶的药性会随着热气挥发出来,从你的鼻端钻入体内,然后这药性会日积月累地堆积在你体内,鲸吞蚕食你的精血……”


    “你难道没发现吗?这一年,你越来越健忘了,也越来越容易疲倦,焦虑,半夜也不时会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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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姐的爱情甜哭了》 高考刚刚结束,路骄阳穿越到了七年后—— 老公英俊富有,疼她宠她,而她却嫌弃他意外瞎了眼,要死要活只想离婚,连孩子都不要了,成功把自己作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动不动就被泼水、砸臭鸡蛋,路骄阳也是服了! 疼孩子,哄老公,顺带打脸那些盼着她离婚的人!本小姐今天偏偏不作死! 只是,望着眼前这个眼含微笑的男人,她懵了——“卧槽,你不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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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配,倾尽天下

【成长型女主,独美,无cp】重活一世,阮媚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复苏,此世,她将再不留遗憾,凡是欺负过她,伤害过她,背叛过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主角如何,配角又如何?这一世,她誓要做最美的女配,最有野心的女人。 若生为原罪,命中注定是炮灰,到头来也不过是他人修道路上的垫脚石。 既如此,那边我便魅惑众生,倾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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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万里星海

载人飞船的成功发射,凝聚了一代代航天人的心血。新一代航天人逐渐成长,国家的航天事业后继有人。这是一个90后航天人的故事: 韩钰心,出身航天世家的新一代航天人,心中的信仰,给了她困难面前泰然处之的勇气。 云星海,航天医院心外科医生,父亲的早逝、伤痛的记忆,让他只想医治好每一个病人,不让悲剧重演。 最好的事业,是可以为之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最好的爱情,是可以彼此成就,比肩同行。 她说:“星海,你看,那是我们发射的飞船。” 他说:“在你眼里,我看到了万里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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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求你做个人

【绝对强势女主】【无男主】 因太过娘炮,隔壁男频系统误绑了个女宿主,从此以后,它每天都生活在被自家宿主抹杀的恐惧中。 系统颤颤巍巍地打开资料,上面写着:该宿主美丽优雅端庄大方。 还没来得及质疑,扭头就见允枫一腿踢塌了一栋大楼,毫不拖泥带水。 系统掀桌:见鬼的美丽优雅,那资料怕是宿主自己填的吧!? 【主线任务:惩治花心渣男,拯救小姐姐!】 宿主!请自由发挥,为民除害哦! 允枫:安排,务必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很低调。 又名: 《那些年被宿主吓死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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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东风发快递,你管这叫娱乐主播?

郝运,一个普通的996上班族,意外穿越到一个平行世界,并绑定了【万界哪都通】系统,开局就送一辆经过百万爆改的东风猛士车当坐骑,逆天吸粉! !呆小妹,【逗音】平台大V,一次偶然的连线互动,成为郝运的迷妹。 从此二人携好友踏上了在《小说》、《影视》、《动漫》中当派送员的【震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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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饭之路

一所你从来没见识过的学校,一帮各怀心思的干饭人,一场奇异的游戏人生,另类的校园寻爱之旅! Σ( ̄。 ̄?)??(???ω???)?这是现实的吗?不,里面全员高能且蛇精^_^这是奇幻虚构的啊? 也不是!世界上有更离谱的存在!这小说内容合理吗?在河里,我们都是小鱼,很渺小,但并不妨碍我们思考出99种吃鲸的办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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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八零:新婚夜队长起来洗床单

桑榆意外穿成了一本年代文里的的炮灰女配。 一睁眼就面对女主宋佳佳抢老公。 桑榆回想便宜老公用不了多久就会殉职,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反正等他死了,自己就是自由之身 结果丧夫没等到,肚子里还揣了崽 —— 女主宋佳佳手拿重生剧本,第一件事就是抢了懦弱堂妹桑榆的老公 这辈子她是万元户,桑榆就代替她成为寡妇 结果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本来应该死掉的男人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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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碎蝴蝶

【柔媚固执弱美人X克己复礼上位者】【上位者低头祈求爱+单向救赎】素宜一开始见到晋凌西,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攀上他的高枝。 毕竟九州谁人不知晋凌西,那可是晋家的接班人,根里的红比任何人都要正统。 偏生他还长了一双深情眼,望谁都是一派柔情温和。却从未有女人近过身,一派克己复礼的模样。 而素宜不过只是一个舞团的演员,还带着一家子的拖累,怎么看都不配入晋凌西的眼。 ——可那日,舞台上素宜红衣起舞,腰间露出大片的蝴蝶,台下的男人望着她,从未有过的失礼,脑中都是亵玩的画面,直至某夜,他将她压在床榻,吻上蝶翼, “纹上去的,不怕疼吗?”素宜摇摇头,她天生感知低敏,对疼痛更是不敏感,若能用这个纹身换来晋凌西的宠溺,那她求之不得。 ——后来,众人只知晋凌西的身边多了金屋藏娇的女伴,是被他捧在手心易碎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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豕兆丰年

豕,猪的甲骨文,象形文字。猪,预示富足,丰年留客足鸡豚;猪,可化神龙,群豕化神龙,洿池变灵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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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京,朋友很少

重生东京,成为黄毛学生,觉醒系统。可他朋友很少,不仅周围同学躲着他,风纪委员见他也要绕路走。 …下课他看着志愿调查表思考良久,拿起中性笔在‘梦想’那栏写下:“我没有梦想,但我想守护别人的梦想。”PS:日常偏日系,半无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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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歌长安行

你的江湖,无论多远,我都会来。你的江湖,在这一次,我来守护。江湖少年游,起闻踏歌声。 我若踏歌起,长安处处行。放浪不羁的酒中仙,酒后一吐千百诗篇的他,却跟一个无名小辈,成为了至交! 鱼兮七饭群:582872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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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

中西医双料天才尹素婳穿越成不得宠的嫡女,就连成婚日都被拦在王府门外故意刁难。 “要进王府大门,就和丞相府断绝联系。” “求之不得,但世子想娶我,终身不得纳妾。” 一个人进门,一个人成婚,一个人入洞房,尹素婳表示,还有这等好事? 手握医疗工作室,她笑着处理僭越的刁奴,手腕强硬。而他冷眼看着世子妃像是换了一人。 只是婚后没几日,整个帝都都谈宁王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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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东宫

“婚书已毁,你我二人的婚约便不作数了!”再世为人,沈漪回到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登门退婚之时,她断然将婚书撕毁,与他相决绝。 前世,她深爱着风光霁月的楚王世子萧临涉,曾为他挡刀,历经生死。 她一心憧憬与他结发成夫妻,恩爱两不疑。未曾想,他心中另有所属,斥她如木头一般刻板无趣,比不得他明艳动人的意中人。 新婚之夜,他抛下她拂袖而去,让她沦为长安城的笑话。更不曾想,他狠心绝情如斯,构陷沈侯府通敌叛国,害沈侯府满门抄斩。 这辈子,是她弃了他,绝不回头!*萧临涉自以为他厌恶沈漪,心中只有他的朱砂痣,她同意退婚,皆大欢喜。 直至他恢复前世记忆,直至他看到生性高傲的太子将她捧在心尖上娇宠……他心如刀割,悔不当初。 前世他欠她太多,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她原谅,只盼能远远看她一眼足矣。 *太子萧璟,容颜昳丽,矜贵高华,一双丹凤眼撩人心怀。因得皇上宠信,他性情向来乖张孤戾,自视甚高。 长安城谁也没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会为沈漪主动走下神坛,难以自控,几近疯狂。 他俯跪在她足下,目露虔诚痴慕,哑着声音道:“阿漪姐姐,我甘愿做你最忠诚的恶犬。你若想杀谁,我将他凌迟处死。” “只求你怜我,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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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车吃车

“扭腿动了,ab柱焊接,兄弟你这是拼接车啊” “霉味挺大啊,不只是泡水啊,都潜水了。”不承认?那你后备箱工具盒夹层里的草鱼哪来的? ——二手车行业小人物的心酸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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