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度性欲望紊乱症

    “叮！”


    听到走廊里隐约传来电梯到达的声音，顾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


    她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神情，目光紧紧锁着杨光，生怕他中途闹出变故。


    “我很了解笑笑，她虽然在镜头前擦边，但线下是个很保守的女孩。”


    “今天的庆功宴上，一定有人给她下药了，不然她不会和你发生关系。”


    “你要不再回忆回忆，笑笑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是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顾黎刻意找着话题，实则是在拖延时间，等着警察上门。


    杨光被她说的有些烦，刚想说“没太注意”来打发她，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不许动！警察！”


    四道穿着藏青色警服的身影迅速闯进来，为首的刑警目光锐利地扫过室内，最后落在杨光身上。


    顾黎见状，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伸手指着杨光，声音里带着刻意放大的惊恐。


    “警察叔叔，就是他！他强奸了宋笑笑，快把他抓起来！”


    警察不含糊，一人立刻朝着杨光快步走去，伸手就想扣住他的胳膊。


    杨光下意识地侧身躲闪，从老乞丐那学来的小本事，形成了条件反射，竟撞得他一个踉跄。


    “哎哟～你还敢反抗？”


    没抓住人的警察皱紧眉头，骂骂咧咧地再次扑上来。


    “犯了罪……还敢袭警？你就不怕牢底坐穿？”


    另一名警察也立刻上前帮忙，两人一左一右夹击，但还是拿不下杨光。


    直到四名警察上阵，杨光这才架不住对方的人多势众和动作专业。


    很快，他的胳膊就被人死死按在身后，冰冷的手铐“咔嗒”一声锁在了手腕上。


    “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我有证据！”


    杨光挣扎着，目光扫向顾黎。


    她正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眼神里满是鄙夷，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坠入深渊的蝼蚁。


    顾黎指着沙发上干涸的血迹，还有一滩发白的液体遗留，开口斥责。


    “警察叔叔，沙发上有他留下的证据！”


    “你们再看看宋笑笑，她……她好可怜，都被他，都被他弄晕过去了。”


    就在杨光以为自己彻底没机会辩解时，休息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王国庆手里攥着平板和手机冲了进来。


    “误会，警察同志，顾总……这是天大的误会！”


    杨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顾黎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厉声呵斥。


    “你一个保安，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还想妨碍警察办案？不想干了？”


    王国庆却没理她，径直跑到刑警面前，举起手里的平板，急声道。


    “警察同志，你们看这个！这是监控录像，能证明杨光是清白的。”


    平板屏幕亮了起来，第一段视频里，走廊的监控清晰地拍下了事发经过。


    四个黑衣壮汉和一个地中海男人围着宋笑笑。


    宋笑笑脸色潮红，晚礼服被扯掉了一半，拼命挣扎的同时还在大声呼救。


    几秒后，身穿保安制服的杨光出现在拐角。


    干脆利落地将五个男人撂倒并赶跑后，扶着几乎站不稳的宋笑笑进了休息室。


    警察们的动作顿住了，目光紧紧盯着屏幕。


    顾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嘴里还在强辩。


    “这只能证明他救了笑笑，不能证明他没强奸她！”


    “说不定他是故意救了人，再趁机……”


    话还没说完，王国庆又点开了第二段视频。


    第二段视频是SVIP休息室里的隐蔽监控。


    虽然拍不到休息室的全貌，但这个监控视频不仅有声音，而且能看到宋笑笑的意识是清醒的。


    即便杨光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宋笑笑，并且说着拒绝的话。


    但是，她依旧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香吻。


    随后拉着杨光走向沙发，宋笑笑全程很主动，没有半分被强迫的样子。


    甚至连杨光的衣服，都是宋笑笑脱的。


    “你们看！”


    王国庆一边指着屏幕，一边朝着杨光挤眉弄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宋笑笑当时意识是清醒的，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刑警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都多了几分疑虑。


    扣着杨光的警察下意识地松了点力气。


    为首的刑警接过王国庆手里的平板，仔细翻看了两遍视频。


    他低头看了看被铐着的杨光，再看向沙发上依旧昏迷中的宋笑笑，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顾黎站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怎么也没想到，SVIP休息室里竟然会有监控。


    而且，那五个该死的废物，竟然会被一个保安全部撂倒。


    岂可修！


    ￣へ￣


    顾黎冰冷的眼神从杨光和王国庆身上转了一圈，心中暗忖。


    “明天就炒了你们两个的鱿鱼。”


    这时，王国庆喘着气，又补充道。


    “警察同志，我和杨光是今晚的值班保安。”


    “杨光救宋笑笑的时候，我在监控室里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呐～”


    “而且！特朗普都能爱上白宫的保洁，网红爱上保安也很合理吧？”


    刑警沉默了几秒，觉得王国庆的话有点儿道理，抬头对身边的同事说。


    “先把铐子解开。”


    冰凉的手铐被打开，杨光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看着王国庆，心里又酸又热。


    他刚才给王国庆发消息时，还没抱太大希望。


    没想到年逾六十的王哥，喔不，是王叔！


    还挺给力。


    顾黎的脸彻底白了，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刑警冷冷地瞥了一眼。


    “这位女士，你刚才说他强奸，现在有监控证明是误会，你是不是得给我们个解释？”


    休息室里的气氛瞬间反转，刚才还胜券在握的顾黎，此刻成了众人审视的对象。


    杨光看着她慌乱的神情，联想到宋笑笑被下了情蛊，心里渐渐有了数。


    看来，这场荒唐的闹剧，远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杨光不打算将情蛊的事说出来。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糊涂人别多说。


    这会儿，装傻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可装傻不代表忘了仇。


    顾黎刚才一口咬定他是强奸犯，那眼神里的怒意、冰冷、鄙夷，杨光可没忘。


    他揉着刚解开手铐的手腕，往前走了半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顾总，现在真相大白了，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顾黎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像是没料到一个小保安敢跟她叫板。


    “你说什么？”


    “道歉！”


    杨光没退，目光扫过在场的警察。


    “而且，你得保证，以后不找我和王哥的麻烦，不能因为今天这事儿就炒我们鱿鱼。”


    “警察同志在这儿，正好做个见证……”


    “毕竟我要是平白无故丢了工作，再被人传成‘强奸未遂’，以后还怎么生活？”


    王国庆吓得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在旁边赶紧附和。


    “对！警察同志您看，我们俩都是老实人，最怕被资本做局了。”


    为首的刑警皱了皱眉，看向顾黎。


    “这位女士，既然是误会，道歉是应该的。”


    “而且不能因为私人恩怨为难这两名保安，这是做人的道理。”


    顾黎的脸被数落得一阵红一阵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攥着衣角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咬着牙，声音跟蚊子似的。


    “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以后我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顾黎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在勾画着怎么报复杨光和王国庆。


    杨光听着这没诚意的道歉，心里没多痛快，但也没再揪着不放。


    见好就收，真把顾黎逼急了，指不定还会耍什么阴招。


    随后，警察把杨光、顾黎还有两段监控视频都带回了警局。


    录口供、做笔录，一套流程走下来，已是深夜。


    杨光走出警局大门，揉着发僵的肩膀，只觉得浑身疲惫，掏出老款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多。


    他在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刚跨上去，身前突然传来两道刺眼的车灯，晃得他下意识眯起眼。


    “嘀！嘀嘀！”


    车灯熄灭，兰博基尼毒药的车门缓缓打开。


    先是一双踩着黑色红底高跟鞋的玉足落地。


    接着，上身穿着白色镂花衬衫，下身穿着黑色丝质超短裙的美女走了下来。


    她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纤腰盈盈一握，身材平E近人。


    俏脸在淡妆的衬托下，比那些精心打扮，外加美颜一百级的网红还要夺目。


    哪怕只是站在那儿，都透着一股贵气。


    杨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她是星辰传媒的总裁，虞薇！


    “保安部，杨光？”


    虞薇的声音像浸了温水，柔和却有穿透力，直直落在杨光耳中。


    杨光从共享单车上下来，挠了挠头，以为她是来接顾黎的，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虞总好，您是来接顾总的吧？她应该还在里面录口供……”


    说着，杨光就想重新跨上单车，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出租屋睡一觉。


    明天是周末，他得养足精神，多跑几单外卖，这样就能早日给老毕登买个墓地。


    可虞薇却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我不是来接她的。”


    她的目光落在杨光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监控视频我看了，你身手不错，是个练家子吧？”


    “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保镖？”


    杨光愣了几秒，随后脱口而出。


    “比当保安工资高吗？”


    他这话问得直白，没半点拐弯抹角。


    当保安一个月才四千五，要是保镖能有六千，去掉两千五的房租和生活开销，能存下不少钱。


    这样就不用日晒雨淋地去送外卖，周末还能睡个懒觉。


    虞薇被他的实诚逗笑了，眼尾泛起淡淡的细纹，更显娇媚。


    “肯定比你现在当保安要高，具体多少钱，我们可以谈的。”


    杨光眼睛亮了亮，果断点头。


    “行，我干！”


    “上车。”


    半个多小时后，兰博基尼停在了一座带庭院的独栋别墅前。


    院子里种着大片的茉莉花，夜里还飘着淡淡的香气。


    虞薇给杨光安排了一间客房，房间里家具齐全，甚至还贴心地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


    “你洗个澡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她就转身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光今天做了两个小时的蛮牛，确实累坏了。


    简单冲了个澡，倒头就往大床上一睡。


    可刚在梦里和宋笑笑准备再续前缘，就被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吵醒。


    黑暗中，一道纤细的倩影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


    接着，床榻微微一沉，那道倩影轻轻爬上了他的床。


    “虞，虞总？”


    杨光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来人。


    此刻的虞薇光洁溜溜，长发散落在肩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朦胧的水汽。


    没等杨光反应过来，虞薇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脸上。


    杨光想推开她，却被她牢牢按住手腕，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


    凌晨四点，虞薇躺在杨光的怀里，俏脸上泛着满足的绯红，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口，轻声呢喃。


    “宋笑笑果然没骗我……你比网上买来的那些‘男朋友’强多了。”


    “你……想不想涨工资？”


    杨光还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忽然听到“涨工资”三个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想！”


    “那我给你个任务。”


    虞薇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认真。


    “我感觉顾黎有点问题……”


    说到这，她忽然扣住他在自己身上到处游走的手，继续说道。


    “你要是能帮我查到她的问题，拿到证据，我给你工资翻倍！”


    杨光心中一动。


    顾黎本来就跟他有仇，现在既能报仇，又能涨工资，这事儿简直是两全其美。


    他低头看着怀里发丝散乱的女人，喉结滚了滚，沉声应道。


    “行，我干！”


    虞薇见他答应，玉指又轻轻在他胸口画起圈。


    “你查她时要小心，顾黎的背后是……”


    杨光没兴趣听顾黎的事，他现在只想搞明白，虞薇为何会上他的床。


    “虞总，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不等杨光出声，虞薇先他一步抬起头，温热的呼吸扫过他下巴，眼尾还泛着未散的绯红。


    “我有病，而你……大概是能治我的良药。”


    “什么病？”


    “过度性欲望紊乱症……”


    “嗯？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