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雾。武？悟！

    “卧槽！”陈豪再也淡定不了了，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一般，居然不用碰到木柴，就可以将木柴劈成两半，开什么玩笑呢？确定这个少林寺的老堂主不是在表演魔术？


    陈豪心中充满了怀疑，他很想再看老堂主做一遍之间的动作。按照之前的惯例，老堂主用一种方法劈柴时，一般都会使用上几遍。所以陈豪想要再看看老堂主到底是如何做到在不碰到木柴的情况下，就能将柴火给劈成两半的。


    但是很可惜，这次却例外了。老堂主隔空劈柴的神操作只表现了这么一次，他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是回到了两人所在的桌子前。


    陈定安仿佛知道老堂主只会那么做一次一般，在对方停下动作的一瞬间，就已经替老堂主沏好了茶，并且恭敬地放到了老堂主的面前。


    老堂主宣了一声佛号算是谢过了陈定安，并且接过了茶盏小抿了一口。在喝完了茶盏里的茶之后，老堂主并没有开口，而是又亲自拿起了茶壶，并且给自己斟上了一盏茶，他在做这个举动的时候，是将动作朝向陈豪做的。


    这时候的陈豪还为不能再次见证老堂主劈柴的绝技而感到遗憾，因为心中的疑惑没有得到证实而有些心不在焉。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之前老堂主的劈柴举动另自己感到震惊。


    即使最后的时候，老堂主隔空劈柴的本事是魔术，但是通过他之前用宣纸和柳叶劈柴的行为，陈豪的心底已经对老堂主产生了深深的敬仰之情。


    当老堂主斟茶的时候，陈豪一开始并没怎么在意，他还在回味之前的情况。不过在老堂主斟茶的时候，陈豪突然发现了他的手腕又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抖动。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陈豪顿时眼睛一亮，之前老堂主在劈柴时，两人相隔了一定的距离，所以陈豪看的并不是很真切。


    如今如此近距离的举动，使得陈豪能够很好地观察对方的动作细节。这一观察，陈豪又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原本陈豪在远距离观察时，以为老堂主的手腕只是抖动了一下。可是通过这么近的查看，陈豪发现了和之前不同的情况。老堂主手腕的抖动并不是只有几下，而是好多下，多到根本数不清。


    这数下细微的抖动，其实是按照同样的一个频率来进行的。只不过因为抖动太快，快到几乎都产生了模糊的重影，才使得陈豪之前只认为是一次抖动而已。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观察的不够仔细。不过这更让陈豪新生佩服。居然能让手腕在极短的时间内抖动那么多下，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老堂主手腕的抖动不光是频率一样，就连抖动的幅度都是保持一致，分毫不差，不然陈豪早就能发现对方的抖动次数了，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不过。。。。。。为什么倒杯茶，老堂主还要这么做呢？是担心自己之前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做的，所以又特意展示给自己看一遍吗？


    正当陈豪疑惑着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陈豪却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响。这声音仿佛是器皿破裂的声音，而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正是老堂主面前的茶盏。


    陈豪低下头，望向了桌面。


    果然！老堂主自己的茶盏在斟上了茶水之后，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纹。并且随着倒入茶盏的茶水越来越多，茶盏的裂纹也越来越大。当茶水刚刚好满满地装满茶盏之时，老堂主也恰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桌上的茶盏也在这个时候碎裂开来。。。。。。


    陈豪愣愣地看着桌上碎裂的茶盏，就连茶水已经流淌到了自己身上都没有发现。此刻陈豪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和想法，除了不解和疑惑之外，最多的就只剩下敬佩二字了。


    见到陈豪陷入了沉思，老堂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和陈定安一样都没有开口打扰陈豪。陈豪现在也不光单单是陷入了单纯的震撼中，而是开始仔细回想着老堂主之前的一举一动，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观察和回忆从对方的动作中找到一点点自己能够学习借鉴的东西。


    自始至终，老堂主和陈定安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们这么做倒并非是吝啬赐教，不愿意教导陈豪。而是双方都认为让陈豪自己思考理解是让他进步的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因为虽说无论哪种武学都有自己的路数，但是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每个人对于同样的武术都有不同的理解方式，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百个人有一百部哈姆雷特一样。


    老堂主或者陈定安所适用的武术习惯摆在陈豪身上就不一定适用，他需要自己去找寻和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现在门已经替陈豪打开了，能够走到什么地步主要还是看他自己了。


    短短的时间，陈豪并不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加上陈豪又还是个孩子，他还有很多想不通的问题。但是今天老堂主的这番展示却在无形中为陈豪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让他的眼界得到了开阔。


    这也是陈定安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带着陈豪四处游历拜访名家的原因，只有见识多了，眼界才能广。用一句老话说那就是见多识广，想要画山画虎，必须得先见过山和虎。不然最多你只能形似而达不到神似。


    这些道理以陈豪现在的年纪自然是想不通，陈定安和老堂主也不会对他说，一切都是一个悟字。


    陈豪并没有坐在那里发呆太久，想了一会儿之后，陈豪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并且也不和二人打招呼，而是直接奔向了老堂主劈好的木柴那里。


    陈豪捡起了最后被老堂主用手劈成两半的木柴分别掂量了一番，接着陈豪就惊讶的发现，这两半木柴的重量尽然是一模一样的。


    陈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描绘自己的心情了。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一个外形规整的圆木。而是外表凹凸不平，根本谈不上规则形状的木柴，事先并没有经过处理，完全是天然的木柴。


    这样的木柴可不是说从中间劈一刀保持左右匀称就能做到两半质量一样了。这得多精密的计算过程才能做到啊！即使是给足了工具，再加上精密的仪器都不敢说一定能做到。


    而老堂主在劈柴之前仅仅只是通过手的掂量还有眼神的打量，就做到了连机器都做不到的事情。。。。。。


    陈豪在自行领悟的时候，老堂主和陈定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两人之间却是又发生了另外的事情。


    无论是年纪，地位，武学造诣，老堂主都要在陈定安之上，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流，更多的还是以老堂主指点陈定安为主。


    陈定安此次带陈豪来找老堂主，虽然主要目的是让陈豪开开眼界，但是也自己希望能够得到老堂主的指点。


    不过不知道老堂主是不是不善于言辞，他的指点并不是语言，而是通过行动来表示的。


    两人上次见面还要追溯到陈定安的小时候了，这么多年过去，两人也都各自有了进步。而想要了解彼此实力最好的方法无疑是交手比试了。


    但是陈定安很清楚，即使自己这些年来进步了很多，但是和老堂主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至少刚才老堂主展示的那手空手劈柴的绝活就是自己绝对无法做到的。别说隔空劈柴了，就是用宣纸劈柴自己也绝对无法做到。更别提能将每一个柴火都劈成重量相等的两半了。


    所以陈定安没有不自量力地和老堂主直接比武切磋，而是利用了两人桌上的茶盏进行了探讨请教。


    因为老堂主的茶盏之前因为给陈豪展示功夫而已经破损了，所以陈定安重新拿了一个新的茶盏放到了老堂主的面前，提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地给老堂主斟着茶。


    而老堂主也有了动作，他伸出一只手扶住了茶盏并且轻轻地使上力气。他用一只手拖着茶盏，缓缓地在桌面上滑动着。


    看似缓慢无比地移动，在陈定安看来却是非常难以捕捉到茶盏移动的轨迹，自己始终只能是慢半拍地追逐着对方的手臂。


    没错，就是追逐手臂，因为陈定安发现，自己根本不能通过观察茶盏的移动而发现其位置。明明就在眼前的茶盏，看的是那么的真切，但是真当自己想要捕捉它的位置时却是那么的困难。


    随着茶盏的水越到越多，陈定安额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茶盏的移动也越发难以捕捉。就在茶水即将倒满的一刻，自己终于是没能跟上茶盏的移动，将茶水洒在了桌面上。


    老堂主停下了动作用衣袖拂去了桌子上的茶水，轻轻笑了笑：“陈施主，你进步了不少，你的进步要超出我对你的估计，不愧是陈家的后代啊！”


    面对对方的夸赞，陈定安除了苦笑也没有别的了：“可是和大师您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刚才如果不是您有所保留，也许在茶水刚入茶盏的一瞬，我就已经输了。”


    老堂主没有反驳陈定安的恭维，倒是坦然受之，并且说了一句话：“时间是一个人最好的老师，如果你能像我和你父亲一样静下心来潜心研武，你的造诣不会下于我和你父亲。一切都在悟！”


    说完，老堂主再次口宣了声佛号，就从座椅上起身离开，留下了各自出神思索着的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