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后知后觉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聪明人。”林德肯定道。


    黑色天苦笑一声，摆手道：“谢谢夸奖。”


    “聪明人是不会做傻事的，懂得利用自己的价值，谋取适当的利益。”林德从储物空间内掏出一瓶好酒，扔了过去，黑色天一把接住：“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你的身份十分敏感，也许有一天，成为黑水帝国的皇帝，也并非没有可能。”


    黑色天眼前一亮，林德的话，无疑给了他一丝希望，即使成为钢铎王朝扶植的傀儡皇帝，那也是一呼百应，权势熏天，足以傲视诸天位面。


    拧开酒喝了一大口，黑色天赞了一声：“好酒，七皇子殿下，你想知道什么？”


    林德面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所有的一切，十二条上古冥河，冥河秽莲的来历，你的母亲与黑彼得大帝的协议，等等，越详细越好。”


    黑色天低头沉思半晌，面色苦涩道：“我知道的，还真不多，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林德的语气变得凌厉，强调道：“你的配合态度，决定于以后的命运，注意，是态度，不是你知道多少，事实上，我们有许多渠道可以获得情报。”


    黑色天长叹一口气：“那好吧。”


    黑水契约组织，最大的秘密就是十二条冥河，拥有永不干涸的冥河，他们就能源源不断培育出冥河战士，十二条冥河所处的位面极为隐蔽，刚多王朝几经努力，付出不菲的代价，也没有探听到这个位面的坐标。


    黑色天也不知道冥河所在的位面坐标，但他却讲述了无意间听到的一个传闻。


    “十二条冥河的源头，各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域门，冥河之水从其中喷涌而出，域门之内到底有什么？冥河之水来自何方？没有人知晓。有人推断，黑水人所见的冥河，不过是冥河的下游而已，中上游的冥水应该具有更强大的力量。可惜进入域门内探险的强者，几乎都是有去无回，黑水契约组织曾经出现过一名神级强者，他是唯一域门探险的生还者，但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宣布隐居。”


    “冥河秽莲是从其中某个域门中喷射出来的，黑彼得大帝统一黑水帝国后，忽然受到莫名力量的感召，在一座域门前献祭。一时间风云突变，天地变色，域门喷出无尽的秽气，伸出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大手，手有十指，带着震撼天地的强大力量，整个位面一阵动荡。大手抓走了所有祭品，从里面喷出三颗冥河秽莲作为回报。”


    “一共有三颗冥河秽莲？”林德惊奇的问道。


    黑色天点了点头：“黑彼得大帝得到一颗，我的母亲获得两颗，后来将其中一颗赐给了我。”


    “那么，冥河秽莲都有什么作用？”林德感兴趣的问道。


    黑色天表情有些异样，喃喃道：“可以分泌出冥河真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用处，这是我特意封印的一段记忆，必须解开封印才能回忆起来，珍贵无比。我没有奢望能获得自由，只是想作为交换，改善一下在位面监狱中的生活状况。”


    “没有问题。”林德言简意赅的说道：“我保证，与你之前的生活相比，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减，只要这个秘密足够珍贵。”


    黑色天点头：“萨格拉斯家族七皇子的承诺，还是可以相信的。”他用力在桌角磕着脑袋，用暴力解开封印，直到额头上鲜血淋漓，面上才呈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回忆起了封印中的记忆。


    “这是一个逆天的秘密，是我少年时偶然所得，我不得不封印起来，否则我的母亲会亲手杀死我的。”黑色天面色抽搐，好半天才缓和下来：“在很久之前，冥河的域门之中，也曾经喷出过一颗冥河秽莲，后来落入了邪魔之王的手里，他用秘法使得秽莲结出果实，偶然发现这秽莲的果实，有使神灵堕落的作用。”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么？”林德大惊失色，惶惶不安。与此同时，监视两人谈话的位面监狱中心，济济一堂的高级魔法师们，也全都坐不住了，一阵哗然，惊呼不已。此事飞快的向上呈报，惊动了神秘的六芒星法师议会成员。


    雷神帝释天的陨落之谜，如一块巨石一般，沉重的压在人们的心头，如今终于接近真相了。


    “千真万确。”黑色天叹息一声：“黑彼得大帝为了复国，与我母亲做了交易，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要把一座冥河域门送给邪魔之王。但是移动冥河域门，几乎等于移走一座大陆，工程量太过浩大，又必须做到极为隐蔽，目前还在筹备中。”


    听到这一消息，魔法师们已经是一片大乱，若是让邪魔之王得到冥河域门，无穷无尽的冥河秽莲，那还了得？众人不断的交头接耳，有的埋头做着记录，有的在翻看之前的史料记载，加以认证。谁也没有想到，一位不起眼的黑色天，能挖掘出这么有价值的信息。


    林德不安的来回踱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急忙问道：“黑彼得大帝为了得到三颗冥河秽莲，付出了什么代价，也就是他用的是什么祭品。”


    黑色天深深看了林德一眼，忍不住叹息一声，道：“是人命，内战中的所有战俘，大概几千万吧，但还是不够，后来又调来数百万无辜的士兵，他们为黑彼得大帝卖命，打下了一片基业，没想到最终的结果是成了可怜的祭品。”


    几千万人命，只换来了三颗冥河秽莲，这代价虽然昂贵，但对于邪魔之王来说，又算不得什么，林德惊疑的瞧着黑色天，疑惑道：“你融合了冥河秽莲，难道其中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黑色天露出凶光，恶狠狠道：“冥河秽莲心并没有为我带来什么益处，毫无疑问，这是使秽莲结出果实的一个步骤，正是我永远不能原谅的。”


    林德从位面监狱中出来，回到了云城方舟之内。


    “这太有意思了。”第三只手飞了出来，嘿嘿笑道：“让我来进行合理推测，黑色天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可是邪魔之王的妹妹，至少也是神级的强者，岂会让少年的黑色天探听到这个逆天的秘密，而她竟然蒙在鼓里，这不合乎清理呀。”


    林德沉吟一番，恍然道：“有道理呀，难道她是故意泄露这个秘密。”


    第三只手摇头晃脑道：“看来邪魔之王兄妹二人，并不是特别的和睦，你觉得黑色天这个人怎么样？他不会是看破了我们的阴谋，故意上钩吧？”


    “应该不会。”林德摇摇头道：“一个后知后觉者，就像二楞子一样。”


    二楞子是林德的同乡加同学，那还是前世的往事，林德考上了市重点高中，二楞子成天调皮捣蛋，上树偷鸟，下河摸鱼，不务正业，分数差得老远，不过二楞子有一位担任副乡长的父亲，拿出了一大笔钱，二楞子成了自费生。


    高中三年，林德与二楞子经常一起逃课，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成了街头十足的混混，高考的时候，林德在第三只手的帮助下，成功考上大学，二楞子落榜了，只能回家务农。


    没想到四年后，林德大学毕业，因为供林德上学，家徒四壁，而林德也光荣的加入了待业大军。这时候的二楞子，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乡镇企业家，十里八村有名的成功人士，千万富豪。在父亲的帮助下，玩得一手好手腕，成功了将镇内一个年利润三百万的厂子，变成了拥有三千万负资产的亏损企业。


    二楞子出门有豪车，配有保镖和专职司机，满身的名牌，乡下人都不认识，只知道非常晃眼睛，光二奶就包了十几个。见林德回家待业，二楞子觉得特有面子，逢人便讲：百无一用是书生，念大学有个屁用，你看我，一天书都没好好念过，照样不是有美妞有好车。


    从二楞子身上，林德才明白成功人士的真正含义，不是你创造多少价值，而是能把多少钱揣入自己的兜里，不管用什么手段。从此以后，林德依靠第三只手施展阴谋诡计，走上了一条不光彩的创业之路。


    林德还记得最后一次回乡，听说二楞子的父亲被“双规”，他自己逃到了外省，结果还是被抓了回来，家产充公，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虽然也算是恶有恶报，但被他弄跨的厂子，数百名下岗工人，他们的权益又有谁来维护。


    人生就是这样，失败了，未必是不幸，成功了，未必是好事，最重要是自己心情，多往好处想想，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反正都是一辈子。


    黑色天能够正视自己的命运，认清自己的处境，不悲不恼不沮丧，林德还是稍微有些佩服。


    再过几天，就是钢铎位面战争学院所有战队，进入神迹正式试炼的日子，林德打算在花语之城的位面交易市场逛一逛，然后在赶回花都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