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目标
傍晚时分，朝霞漫天，昏黄的余晖投洒在竹林间，一片静谧。
李沉舟用过晚饭，在屋檐下饮茶歇息片刻，便起身合上房门。
青绿色石瓶置于书桌上，在落日的余晖中，其上仙山云雾缥缈。
“也不知这仙山在何处？”李沉舟喃喃自语，忍不住按住胸膛。
他抬手握住石瓶，触感冰凉，将瓶口对准自己。
而后只觉得身体轻如鸿毛，转瞬便落入瓶中空间，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昨日种下的药材都已达到，甚至是超越十五年份。
碧绿的叶子轻微摇曳，衬得上头的红花娇艳欲滴，入目是满眼的生机。
李沉舟当即取了药材，退出石瓶空间，再把早早准备好的砂锅拿出来。
手中这一份是叶大夫给的，剩下还有三份需得明日才能达到年份。
不过李沉舟已经很满意，等到那三份药材成熟，便能不断培育。
届时，他压根不会缺少元合丸。
常人需要数千两修行的武学，于他而言不过是每日培植与炼药罢了。
将砂锅和药材都带到厨房，李沉舟便点燃柴火，开始培植元合丸。
这元合丸虽然比气血散等级高，但说到底也只是药材的简单搭配。
对李沉舟来说，算不得太难，只需掌控好火候即可。
不同于气血散的膏状，元合丸需要以蜂蜜作为粘合剂。
最终再以特制的模具，将制作好的药泥压制成丸状。
不过制药过程繁琐，其中还有不少细致活，着实耗费李沉舟不少时间。
等到银月挂上枝头，他方才拍了拍手，看着模具中的九枚药丸子。
“初次配制浪费了不少，否则应该能达到十三枚。”
李沉舟总结配药心得，而后便拿起九枚元合丸，“先试试药效！”
他大步来到院子当中，将一枚元合丸压入口中，再度施展灵猿锻体功。
清冷的月辉之下，少年好似化作一只老猿，眼眸半开，双手托举圆月。
口中元合丸随之融化，变成滚烫的热流直入脏腑，坠入丹田之中。
气血顿时暴涨开来，如同奔涌的河水，直冲向四肢百骸。
原本筷子粗细的气血，在这元合丹的辅助下，竟是再度扩张三倍。
炽盛的气血如同火焰，让李沉舟浑身滚烫，首次感受到如此明显的炼皮。
在那滚滚气血之下，筋肉皮膜都在颤动，不断将气血纳入其中。
相较于单纯修行灵猿锻体功，速度亦是提升三倍有余。
并且在元合丸的辅助下，他能够练习灵猿锻体功的次数也在增加。
李沉舟沉浸在炼皮过程中时，体内火毒亦是爆发，开始捕杀游走的气血。
不过在如此强盛的气血下，火毒顶多吸收二三成，便难以为继。
先前困扰他的问题，在此刻俱是完全消除！
李沉舟心中烦闷消除，接连服下元合丸，配合灵猿锻体功修行。
等到他完成第九遍灵猿锻体功，只觉得浑身轻松，心神都变得清明。
这些日子的努力总算没白费，若是将炼皮进度分为十成。
他现在已完成一成淬炼，余下的只消配合元合丸循序渐进即可。
“按照这种进度，下月初便能达成炼皮圆满。
“但要想突破锻骨境，还要炼出玉骨丹才行，时间还是不够啊。”
李沉舟想着叶晓婉的话，从水缸中舀了瓢水送入口中。
而后他稍作歇息，便开始练习三十六路猿击手。
既然打算去万宝路寻药，总归是要做好准备，至少要有些自保之力。
否则若是撞见黑煞教的人，或是遇到什么危险，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三十六路猿击手，需得练得形如老猿，双臂如快如疾风才算小成。”
李沉舟服下元合丸，双臂自然垂落大腿，如同老猿矗立山间。
而后其双眸陡然爆射精光，双腿朝前一蹬，整个人便如灵猿腾空而起。
双手在寒风中跃动，时而如长蛇舞动，时而如箭矢洞穿寒风。
竹林间沙沙声不断，偶尔爆开沉闷的破空声，在林间回荡开来。
不多时，李沉舟停下动作，擦拭眉间细汗，摇头喃喃道。
“虽然有元合丹配合修行，但终究只是空有招式，无法实战。
“如此空练下去，不过是花拳绣腿，只有实战能助我突破！”
习武之人，讲究练法、打法，练法乃是蕴养肉身，得气力之增长。
而这打法，乃是杀人技，岂是空练便能得其精髓？
打法，打法，便是在实战中进步！
李沉舟立于夜风之中，听着竹叶拍击声音，不多时便有了计划。
既然要实战寻俩，自然要有合适的对象，而他心中已有了人选。
“寻找玉骨丹配药不能拖，那便定下个目标。
“九天时间，突破猿击手小成！”
他并非无的放矢，在元合丸的配合下，突破猿击手小成不成问题。
等到猿击手小成，就去万宝楼寻找紫英草和玉骨花，炼出玉骨丹！
......
第二日清晨，李沉舟早早出了门。
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还能闻到灶房淡淡的烟火味道。
李沉舟很快抵达叶大夫的院子，院门并未关闭，内里传来砰砰声。
他朝院门靠近过去，便见到白秋生在院子中练武，招式大开大合。
只见其穿着宽松的青色练功服，手掌如同铁尺，每每挥动必有破空声。
叶大夫在旁边说道：“秋生，伤了院中的药材得赔。”
“哈哈，叶叔放心，凭我锻骨境修为，想伤到都难。”
叶晓婉坐在屋檐下，“这门关山掌讲究的是沉如山，动如风。
“你空得其形，说到底还是实战太少，否则早已小成。”
说罢，叶晓婉又看向院门外的少年，笑道：“师弟，过来可是有事？”
李沉舟笑着踏入院中，“师姐，练习猿击手始终觉得有些空。
“猿击手的攻击无法落到实处，想来是缺少实战对抗。”
李沉舟看向白秋生，道：“今日过来，想向白师兄请教。”
白秋生笑了，露出满口白牙，“正好师姐说我这关山手没力。
“李管事，比试中你要是能碰到我衣角，便算你赢。”
白秋生的语气平静，但却透着股子傲意，那是多年实战带来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