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无计可施

    十天后，天刚刚亮，护城河东岸，距离城头约四百步远，出现了一百五十架巨型投石机，每架投石机高达五丈，抛竿七丈，投石距离四到五百步远。


    这些都是许昌制造出来，用零件方式运送江夏郡，又从西陵县运到军营，数百名工匠用十天时间装配出来。


    此时，荀攸已经赶去合肥，准备面见南下的曹操。


    荀攸心里也明白，无论投石机还是火鹞子，在对方严密的防御下，都不会有什么效果，这只是他们的一种姿态，证明他们并没有束手无策。


    每架巨型投石机还配了一座巨型档板，用来保护操纵巨型的士兵。


    黄忠站在观战台上，用千里眼远望敌军的动静，千里眼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作战宝贝，让他看到了很多细节，他看见敌军大车上还放置着大型火鹞子。


    黄忠便明白了，对方一定还会使用火鹞子攻城。


    “传我的命令，我们投石机先发制人，五百架投石机一起进攻！”


    停一下，黄忠又令道：“把所有的易燃物全部收归仓库，灭火军做好准备。”


    西楚军开始行动起来，所有的营帐和稻杆全部收归仓库，仓库也是用巨石砌成，防火性极好，城内一片空空荡荡，只有长长一排，五百架巨型投石机，延绵数里。


    另外地面上有几千个圆形大坑，每个大坑内放置一口大缸，装了小半缸水，平时都是用盖子盖上，防止士兵误踩进去，这些都是灭火坑，专门用来对付敌军的火攻。


    另外还三千士兵组成了灭火队，五人一组，一共六百组，有着各种灭火工具，沙土筐，铲子，运送桶、湿被褥等等，六人各司其责，配合默契。


    黄忠出动出击的命令传来，数百架投石机吱吱嘎嘎拉开了，对付对方投石机，巨石反而更有效。


    此时，曹军的巨型投石机也抵达了预定位置，但它们刚刚到位，还没有调试完，城内的数百架投石机便开始发动了。


    一块块百斤重的巨石腾空而起，发出尖利的呼啸声，挟带着巨大的能量，向曹军的投石机射来。


    数百块巨石太密集虽然大部分都击空了，但还是一成的巨石击中目标，那就是五十个目标被击中。


    “砰！砰！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密集的巨石首先击中了档板，档板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横梁断裂，轰然坍塌。


    二十几家架投石机被击中，木架断裂，身体倾倒，巨大的各种零件砸下，士兵们纷纷躲闪。


    紧接着，第二轮投石机又发作了，又是数百块巨石呼啸而来，档板接二连三坍塌，又是数十架投石机被砸中断裂。


    在极度仓促中，曹军的投石机也开始反击了，一只只大型燃烧弹冒着火光腾空而起，向城内发射而去，第一批只有六十余颗燃烧弹。


    曹军的燃烧弹带着长长的浓烟和烈火越过了城墙，直接向城内砸去，‘砰！砰！砰!'一颗颗陶器狠狠砸在石板地上，立刻砸得粉碎，火焰四散飞溅，形成一片烈火。


    但立刻有几组灭火士兵冲上来，在烈火上洒上沙土，连着沙土一起铲进灭火桶中，迅速奔跑倒进最近的一个大坑，用盖子盖上。


    刚刚燃起的一片烈火在灭火士兵的配合下，迅速消失。


    黄忠并不是怕火，火烧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担心的是烟，桐油和松油燃烧会产生大量浓烟，弥漫在全城中，会严重伤害到士兵。


    所以倾倒进大缸内，盖上盖子，烟雾就消失了，隔断了氧气，烈火在缸里也燃烧不了多久。


    曹军投石机数量和质量都远远低于西楚军的投石机，在五轮投石机后，一百五十架投石机已被摧毁了九十余架，剩下的投石机也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发射。


    这时，西楚军改用燃烧弹了，一片片烈火在投石机附近燃烧，浓烟滚滚，数十架投石机迅速被烈火吞没了。


    曹军剩下三十几架能使用的投石机在发射了最后一轮燃烧弹后，便彻底熄灭了，士兵和工匠逃跑，一百五十架投石机和残破的档板渐渐被越烧越旺盛的烈火吞没了。


    到了晚上，数百只点燃的火鹞子被弹飞着腾空而起，开始飞向城内，这是曹军最后的一点点能反击力量了，除了火鹞子，他们再也拿不出能伤害到却月城武器了。


    可惜火鹞子比燃烧弹容易对付多了，它不像燃烧弹会散开成一大片燃烧的火海，火鹞子就是单独一只，用火钳夹住，直接塞进灭火缸内，再盖上盖子，什么都消失了。


    次日，曹军大营终于沉默了，曹仁无计可施，他只能耐心等候丞相那边的指令。


    二月初十，曹操率领二十万大军抵达了合肥。


    这次南征从去年就开始了，只不过曹仁的表现却不尽人意，损兵折将，到现在还没有拿下却月城。


    合肥临时丞相府大堂上，荀攸向曹操汇报了攻打却月城的情况，曹操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也终于意识到，却月城竟然这么重要，一发而动全身。


    “对方主将是谁？”


    荀攸欠身道：“城头上插的旗帜是傅彤，但卑职认为，主将并不是傅彤，而是另有其人。”


    “为何？”


    “对方隐忍和坚韧让卑职叹服，我们先登军几次登上城头，又几次被赶下来，他就一直隐忍不发，直到我们五座巢车过了河，他才下令放火，不仅烧死了八千余人，还烧毁了五座巢车，这种老辣坚韧不是傅彤那种普通将领能有的，卑职怀疑对方主将是老将黄忠。”


    “黄忠？就是那个在临湘城让甘宁束手无策的老将？”


    “就是他，他守城滴水不漏，卑职认为这么重要的却月城，甘宁只会交给他。”


    曹操点了点头，负手走了几步道：“如果让南郡军队从西面联合攻打却月城，会如何？”


    荀攸摇摇头，“却月城的西面是汉水，汉水已经被甘宁军队控制，夏侯将军恐怕也无能为力。”


    曹操想想也对，只要夏侯惇出兵，甘宁水军在汉水上就能把他的军队歼灭。


    沉思良久，曹操又道：“如果对却月城围而不攻呢，它是不是也破坏不了我们的南征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