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彻底决裂

    徐家内堂，在长长的案几两边各坐着一拨人，一边是徐老夫人孙氏，还有丈夫徐真、儿子徐琨，另一侧也是三人，上首是徐璆，中间是底着头的徐蔚，第三个是兄长徐芃，六个人谁都不开口，气氛显得有点压抑。


    “贤侄什么时候走？”徐真关切地问道。


    徐璆笑了笑，“明年开春再走，反正没什么事，早去晚去都无所谓。”


    “毕竟是御史大夫啊！”


    徐真笑道：“虽然没什么事，但地位可要比会稽郡太守强多了，你说是不是？”


    徐璆勉强笑了笑，却没法回答。


    这时，一直阴沉着脸盯徐蔚的孙氏开口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整个内堂仿佛一下子被冰封住了，徐蔚慢慢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孙氏。


    徐真在下面轻轻踢了妻子一脚，孙氏这才发现徐璆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只得勉强缓和一下口气，“不过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我就当你还小，不懂事，不过你想回家族，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否则，你什么都别想？”


    徐芃很惊讶向父亲看去，他们真谈过了吗？若谈过了，怎么孙氏还这么咄咄逼人？


    徐真有点尴尬，他和徐璆谈过两次，但有些话他没有给妻子说，这一刻徐真后悔了，早知道昨天先和妻子好好沟通一下。


    不料，徐蔚却很平静问道：“请问老夫人，哪三个条件？”


    “你叫我什么？”孙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这个.蔚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徐真连忙想岔开话题，


    孙氏狠狠怒视丈夫，徐真不敢再说话了。


    徐蔚平静道：“您是祖母，同时也是真正的家主，也是徐老夫人，怎么称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三个条件，我很想听一听徐家给我开的条件。”


    徐琨也看出情况不妙，徐蔚根本不是来请罪，母亲这个态度只会把矛盾激化。


    “母亲，不如先休息一下，喝口茶我们再慢慢谈。”


    孙氏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阿蔚单独说两句，赶紧的，都出去！”


    四名男子都起身出去了，内堂上只剩下孙氏和徐蔚两人。


    孙氏叹口气道：“阿蔚，你从小是祖母养大的，这份养育之恩，你没忘记吧！”


    徐蔚低下头小声道：“祖母的养育之恩我从没有忘记！”


    孙氏点点头，“你两次离家出走，我可以当做是小孩子的不懂事，我也可以不怪你，但我们得向前看，以前的事情就算了，我们谈谈以后的事情。”


    徐蔚也默默点头，孙氏看了徐蔚一眼，又继续道：“刚刚我提到了三点要求，我也考虑过了，道歉认错这些估计你面子放不下来，就算了，至于不准再擅自离家出走，这个我觉得也没有意义，我就只提一个要求吧！你看行不行？”


    徐蔚沉吟半晌道：“要求不在于数量多少，而是在于我能不能接受？祖母请说吧！”


    孙氏缓缓道：“其实我只有一个要求，你的婚姻由我来决定，你必须完全服从我，怎么样？”


    徐蔚冷笑一声道：“之前祖母不是决定把我嫁给孙翊吗？是不是又给我找好下家了？”


    “孙匡，他只大你三岁，你从小不是很喜欢他吗？”


    徐蔚坚定地摇摇头，“请恕孙女不接受这个要求！”


    “砰！”孙氏一拍案几站起身，目光如鹰一般盯着徐蔚，“你再说一遍？”


    徐蔚缓缓站起身，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她停住脚回头道：“我绝不会答应！”


    孙氏拼命捏紧拳头，她终于爆发了，大吼道：“滚！给我滚出去，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孙女，你永远也别想踏进徐家一步！”


    徐蔚一言不发，快步走出内堂，秦燕立刻出现在她身后，跟着她向外走去。


    院子里四个男人目瞪口呆，徐璆急忙上前道：“蔚儿，怎么回事？”


    “父亲，女儿先回府，明天女儿就离开丹徒回豫章郡，接下来我会写信给你，我先走了。”


    这时，孙氏走出来怒吼道：“谁也别拦她，让她滚！”


    徐蔚头也不回地走了，徐真气得一跺脚，“你怎么能.”


    他愤而转身走了，徐璆和儿子向孙氏行一礼，连忙追了出去。


    只有徐琨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他其实也是希望徐蔚顶住母亲的压力，否则徐蔚软弱下来，触怒了甘宁，江东和豫章郡的结盟就完蛋了。


    徐蔚这样一走，尽管她和徐家彻底决裂，但至少只是家族问题，而不会影响江东和豫章郡的关系。


    “请母亲息怒，既然挽回不了，就随她去吧！”


    徐璆父子追出府门，徐蔚已经登上马车。


    “蔚儿，你真的要回豫章郡吗？”徐璆急问道。


    徐蔚叹口气道：“爹爹，豫章郡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甘将军的女人，祖母逼我嫁给孙匡，我怎么可能接受？我在这里没有必要呆下去了，要不是下午尚香要来找我，我下午就走了。”


    “要不，你跟爹爹去许昌吧！”


    徐蔚摇摇头，“爹爹如果去会稽郡，我肯定跟您回去，但许昌我不能去，曹操很可能会扣住我，用我来拿捏甘将军，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可是你不去许昌，你怎么风风光光出嫁呢？”


    徐蔚嫣然笑道：“明年春天，甘将军会派人来求婚，您答应就是了，至于出嫁，我可以从族兄徐庶的府中出嫁，还有徐三哥也在豫章郡，他和徐庶可以把事情办妥，或者二哥来一趟豫章郡也行。”


    徐三哥就是徐盛，徐璆险些忘记了。


    徐芃连忙道：“父亲，这个方案不错，求婚在许昌，五礼往来都可以在许昌，和妹妹没关系，等最后出嫁时，从徐庶府上嫁出来，到时候我也去，这样就解决了。”


    徐璆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好吧！暂时就按照这个方案办，好在有豫章郡的使者保护你，徐家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明天你一早出发吧！”


    徐璆回头又对儿子道：“你负责把妹妹送回豫章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