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危险边缘

    众人连忙上前询问，“州牧怎么样了？”


    老医师叹了口气道：“州牧的情况很不好，这次是他命大，挺过来了，如果下次他再出现今天类似的情况，恐怕就会有性命之忧，我不是危言耸听，今天我们都束手无策了，是州牧自己扛过来的。”


    蒯越问道：“要注意什么呢？”


    “不能再让州牧情绪激动，尤其不能让他极度愤怒，那会出大事的，州牧已处于极度危险的边缘，我言尽于此，各位自己当心吧！”


    老医师摇摇头走了。


    这时，一名侍女在门口道：“老爷有请蔡军师和蒯长史！”


    蔡瑁和蒯越对望一眼，一起走进了病房。


    房间里充满了药水的气味，刘表躺在床榻上，脸色蜡黄，气息奄奄，精神状态很不好。


    两人关切问道：“州牧觉得怎么样？”


    刘表气息微弱问道：“我们在江夏阵亡了多少士兵？”


    蔡瑁刚要开口，蒯越抢先道：“基本上没有阵亡，都是粮尽被迫投降。”


    刘表点点头，“那就好，要不然我没法向他们家人交代，立刻派人去柴桑和对方谈判，尽量赎回我们的士兵。”


    “卑职遵令！”


    刘表又对蔡瑁道：“好好总结这次失败的教训，不要给自己找借口，败了就败了，没关系，关键找到原因，吸取教训，争取下次不要再败！”


    蔡瑁惭愧道：“卑职记住了！”


    刘表又道：“把去我的两个儿子叫进来！”


    不多时，刘琦和刘琮被领了进来，两个儿子各跪在一边，握着父亲的手流泪。


    刘表把两个儿子的手握在一起，刘琮眼中闪过一丝嫌厌，但在父亲面前，他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装模作样，强做笑颜。


    “兄弟一心，其利断金，现在我们的安全已经被打破了，北有刘备，东有甘宁，要想保住荆州，只有靠你们兄弟团结一心，否则荆州就危险了，记住我的话了吗？”


    兄弟二人含泪点头。


    刘表慢慢闭上眼睛，“去吧！我有点累了，你们都去吧！”


    众人都慢慢退了下去。


    走出镇南将军府，蔡瑁上了刘琮的马车。


    刘琮低声问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蔡瑁缓缓道：“接下来会平静一两年，让老爷子身体缓过来，我们也要积极部署，把你声望搞上去，让世家都支持你，刘琦那边就没希望了。”


    “听说有的世家转向甘宁了，像马家和庞家都有子侄去了柴桑，会不会.”


    “你不要担心！”


    蔡瑁打断他的话，“转向甘宁的势力基本上都是之前支持刘琦的世家，这其实对你是好事，他们转向甘宁，自然就削弱了对刘琦的支持力度，所以你要从自身的利益看问题，不要把它视为洪水猛兽。”


    “多谢军师点醒，我明白了！”


    蔡瑁又道：“在对付刘琦上，咱们得装模作样，不要被被人抓到口实，你要记住了，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刘琮默默点头，蔡瑁拍拍他肩膀笑道：“你是我蔡家的女婿，我会全力支持你上位，放心吧！将来的州牧之位，非你莫属！”


    柴桑，武昌侯府内，大乔坐在案几前，正全神贯注练字。


    大乔和小乔在家境好的时候也读过两年书，她们父亲阵亡后，就不再读书了。


    大乔嫁给了甘宁，生活安定下来，她又有了读书的想法，尤其才学出众的徐蔚来了以后，大乔未免有了些压力，在夫君的鼓励下，她也开始重新拿起纸笔，读书写字了。


    教大乔读书的不是别人，正是徐蔚，徐蔚是真心喜欢大乔，把她当做自己亲姐姐看待了，当大乔告诉她想重新读书，徐蔚便自告奋勇，教大乔读书写字。


    有时候小乔也会凑凑热闹，提笔写几个字，但她玩心太重，静不下心来，她没办法像大乔那样静下心来全神贯注读书写字。


    这时，徐蔚走进房间笑道：“大姐在练字吗？”


    大乔放下笔笑道：“我在等你呢！”


    徐蔚坐下，从袋子取出一篇课文递给大乔道：“大姐，我们今天学《诗经》中的《秦风·蒹葭》，你看我写给你的这篇，你先读一遍。”


    大乔接过诗篇，低声读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大乔读完，笑问道：“读得对吗？”


    徐蔚点点头，“大姐认字已经没问题了，现在只要扩大阅读量，各种好文读多了，腹中才学自然就有了。”


    大乔摇摇头笑道：“我还差得远呢！我连《孟子》都没有学过。”


    “大姐别急，咱们慢慢来，先把《诗经》学完，咱们在学《孟子》，我给你解读这篇诗经的意思，这是民间百姓对爱情的执著追求与失落的惆怅，但到治国者眼中，这个伊人指的就是有才华的贤人，所以在不同人眼中，就有不同的解释，我们先看第一句.”


    大乔听完解读，叹息道：“我更觉得这是对爱情的追求，这对你尤其合适，为追求自己心中所爱，不惜和家族翻脸。”


    “对大姐不合适吗？”


    大乔摇摇头，“我没有这个勇气和命运抗争，当时若不是夫郎，而是另一个男人掳走我们姐妹，我想我也会从了，只是我运气好，遇到了夫郎，所以我很感激上天对我眷顾。”


    “好吧！大姐把这篇诗文背下来，最好是一边写一边背。”


    大乔铺开一张白纸，开始认认真真写了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大乔正在全神贯注写字，一边写，一边默默念诵。


    这时，小乔悄悄探出一个头，“喵——”叫了一声。


    大乔没理睬她，小乔跳了进来，“阿姐在写什么呢？”


    “我在练字呢！阿玉，你到哪里去了？”


    “我去买鹦鹉去了，阿姐，我给你也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可漂亮了，明天才能拿到。”


    大乔叹口气，摆摆手道：“你坐下，阿姐有话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