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秘密武器

    刘表负手在房间来回踱步，显得焦虑不安，他刚刚得到消息，守洞庭湖的蔡瓒水军被击败，醴陵县也被豫章军攻占，自己竟然两战两败，自己低估了甘宁，搞不好长沙郡真会被甘宁夺走。


    刘表不光是担心长沙郡，而是担心整个荆州南部四郡，长沙郡只是开始，甘宁接下来必然会吞并整个荆州南部。


    这时，手下谋士蒯越建议道：“甘宁崛起时间还不到两年，根基不稳，威望不彰，他便仓促西征，其实是犯了兵家大忌，州牧不如派人去和江东、孙贲等人联系，加上黄祖，四家一起攻打豫章郡，甘宁担心老巢有失，必然会回师救豫章，长沙之危自然解除。”


    旁边刘先连忙道：“黄祖和江东是世仇，两家不可能结盟。”


    蒯越摆摆手，“这个容易解决，黄祖不用出面，打上我们的旗号出兵就是了。”


    刘表迟疑道：“但我听说甘宁和江东已经结盟，江东恐怕不会答应。”


    “可以试一试，我们只要豫章郡的钱粮，把人口和土地给江东，这个诱惑江东恐怕也难以拒绝。”


    刘表点了点，确实可以试一试。


    刘表当天就写了三封信，分别给江东、孙贲和黄祖，建议几家联合起来灭了豫章郡甘宁。


    当然，给孙权的信中，他有没提黄祖，只说三家联合。


    …………


    洞庭湖北面，一支庞大的船队出现了，这便是来自江陵的援军，由刘琮亲自担任主帅，蔡琰为副将。


    为了让刘琮上位为嗣子，蔡瑁急于填补刘琮的弱项，那就是军方支持以及声望。


    刘琮是次子，在法理上天然就被长子刘琦压制，要想让刘琮反压刘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刘琮获得巨大声望，或者声望有很多办法，比如学术卓越，成为天下公认的文学大家。


    或者像黄家先祖那样被列为二十四孝，也会拥有天下名望。


    但这两条对刘琮都不现实，唯一可行的就是军功，战功就是获得声望的最快捷径。


    所以当蔡瑁得知甘宁可能要夺取长沙郡之时，他便立刻意识到刘琮的机会来了，让刘琮率军击败入侵长沙郡的甘宁，刘琮不仅能获得军方支持，而且还能得到巨大的声望，便能顺利立为嗣子。


    为了抓住这个机会，蔡瑁说服了刘表，让刘琮坐镇南郡。


    而这次刘琮亲自率军救援临湘县，正是蔡瑁整个方案中最重要的一环。


    刘琮站在一艘最大的楼船上，身穿盔甲，手持战剑，他今年二十岁，还是第一次披上盔甲。


    在他身边站着大将蔡琰，当初他口口声声说要报复甘宁，却没有想到是以现在这种方式再见甘宁。


    他的心情同样很复杂，内心没有一点把握能战胜甘宁。


    但表面上，他还是要安慰刘琮。


    “我有三万大军，上千艘战船，士兵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甘宁虽然兵力、船只和我们差不多，但它是拼凑出来的军队，大部分战船还是缴获的船只，士兵也大多来自投降，并非豫章郡本地士兵，而我们基本上都是荆州军，士气高昂，所以这一战我们必胜，二公子一点不用担心。”


    刘琮沉吟一下道：“听说他们火攻厉害！”


    蔡琰呵呵一笑，“我们也有火攻，完全不亚于他们。”


    就在这时，桅杆上有士兵大喊道：“前面发现敌军船队！”


    刘琮和蔡琰连忙向南面望去，片刻，远处水面上果然出现了无数小黑点。


    蔡琰急忙大声喊道：“升战旗，敲响警钟！”


    旗舰上两面红色升起，随即警钟大作。


    “当！当！当！当！”


    在船舱内休息的士兵纷纷奔了出来。


    刘琮着实紧张，紧紧捏着战剑，手指关键都捏得发白了。


    蔡琰看出了刘琮的紧张，连忙令道：“快把二公子送去舱内休息！”


    几名士兵送刘琮下去休息了。


    水面上战鼓声大作，双方都敲响了战鼓，为自己军队鼓舞士气。


    去掉后勤战船，豫章军出战的大小战船有七百五十艘，两万五千军队，荆州军也差不多，出战战船七百艘，士兵两万七千余人。


    可以说，两军势均力敌，最后的胜负就看临战发挥了。


    “咚！咚！咚！”


    水面上鼓声越来越密集，喊杀声震天，两支庞大的水军越来越近，终于犬牙交错，厮杀在一起。


    水面上箭矢如雨，两艘船刚刚靠近，双方就互扔火油瓶，水面上浓烟弥漫，火光随处可见。


    甘宁站在一艘艨艟大船上，他一直在观察双方激战，双方势均力敌，但豫章军在灭火效率上更高，整个战局上略略占优。


    利用火油袭击对方战船已经取代弓箭和跳船肉搏，成为目前的主要水战手段，这也是因为船只都是木质，天生防不了火。


    双方都在一边投掷火油瓶，一边灭火，当灭火速度赶不上燃烧速度，船只的燃烧就会彻底失控，这艘船就算完蛋了，士兵只能投降或者逃水逃命。


    甘宁回头令道：“把五十艘斗舰拉出来！”


    “呜——”


    号角声吹响，后面不远处，五十艘藏匿的斗舰出来了，这是豫章军杀手锏，每艘斗舰上都安装了一种最新的秘密武器，那就是后来流行于隋唐两宋的强大水战武器，拍杆。


    顾名思义，就是一阵很长的杆子，能直接拍打对方的船只，这种拍杆看起来像粗壮的竹竿，但实际上制作程序非常复杂，和制作槊杆一样，不断浸油晾晒，使它成为韧性极强且威力强大的海战武器。


    拍杆有两种，一种是直接抽拍的杆子，一杆子拍下去，其无比强劲的力量就能将一艘艨艟战船抽裂成两段。


    还有一种稍微短一些，木杆顶端用铁链子带着一只几百斤重的铁球，一球砸下去，对方船只就被砸出一个大洞。


    在隋朝对阵南陈时，水军实力较弱的隋军就是用这两种拍杆将南陈强大的水军打得落花流水。


    这也是豫章军大半年前就开始准备的秘密武器，今天是第一次用在实战上。


    一艘斗舰驶出去，正好迎面来了一艘艨艟战船，船上站在几名手执火油瓶的荆州军士兵，艨艟战船正疾速向斗舰靠拢，两船交错，十几只火油瓶向斗舰上扔去，但不等他们离开，天空忽然降下一根大木鞭，船头上的几名士兵吓得仓皇奔逃，但船只却逃不掉。


    “啪！”一声闷响，无比强大的力量狠狠抽在艨艟战船上，船体承受不住这样的抽打，顿时断裂成两截，船上士兵纷纷落水。


    斗舰士兵士气大振，又加速向另一艘敌军的艨艟战船冲去。


    另一艘斗舰冲到敌军的楼船前，楼船上荆州军士兵箭如雨发，斗舰上士兵则用盾牌抵挡，当两艘战船交错而过，斗舰上两架拍杆同时发威，长达两丈的巨木重重落下，砸在对方船上，木屑四溅。


    但最狠的却是木柱上的链子铁锤，“轰！轰！”两声巨响，两只几百重的铁锤狠狠砸在另一侧的船壁上，将船壁砸了两个大洞，湖水汹涌灌入，船身开始倾斜，楼船上的士兵乱成一团，纷纷跳水逃生，水面上到处是呼救的士兵。


    豫章军的收俘船来了，将落水士兵救起，暂时送进底舱关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