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忆

　　魔界。这个名词马上让人联想到混乱、野蛮、荒芜、黑暗、血腥、残酷，特别是梦幻空间的人族和神族更是这样的认为。

　　其实很不尽然，人族可以说没有去过魔界，产生这样的看法也还说得过去。但神族却十分了解魔界的状况，他们却也把魔界看成这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有哪个统治者会承认敌国比自己国家好呢？

　　梦幻空间——天空之城。神族两族齐集在这里开展一年一度的情报会议，跟以前一样，寒怡和炎娜坐在首位，其他的长老和天王依次围坐在四周。

　　那张凹字桌的中间正站着一个神族，他是潜伏在魔界的特派员，如果你们知道到她的名字一定会很震惊的。

　　“梅里沙，你说说魔界这一年来的情况吧。”天神族大长老向那个情报员说道。

　　“是，属下获得了魔界萨恩斯诶领主的信任，取得了许多的情报。属下先说说魔界的政治状况——魔界雅雾霞虽然仍然连任大统领职位，但她那大统领的势力范围只有魔都方圆一千公里的范围。其他省份的真正权力都掌握在各大领主的手中。”梅里沙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些神族都交头接耳起来，只有在首座的寒怡炎娜没有说话，只是用带有歉意地眼神看着梅里沙。

　　“真是奇怪，那雅雾霞大统领既然能继续连任，一定相当有能力的，为啥不征剿那些各地的不听号令的领主呢？你说是吧？曼德其天王？”那个满脸胡须表现很粗鲁的魔神族天王向他身旁的那个因妒嫉而使出大火球攻击海华的曼德其说道。

　　曼德其点点头没有说话表示同意，他自从以为杀掉海华后，虽然当时心头松了口气，但他回到天界后马上就后悔了。自此就不敢再面对寒怡，开会也不再发表意见了。当寒怡获知海华失踪的消息后，他也尽力的寻找，盼望能出现奇迹，这个人类能逃过自己的那一击，当然他失望了。从此他就沉默寡言了。

　　听到那个满脸胡须的天王的话，众神都点了点头，都望着梅里沙希望她能够说明一下。

　　梅里沙完全没有理会众神，只是望着寒怡和炎娜说道：“雅雾霞她并不是不想征讨他们，但一来这些领主是世袭的，在领地很有威望，二来政府则没有军队。”

　　“没有军队？怎么可能！就算她没有统治整个魔界，但她起码是名义上的大统领啊！”天神族的大长老奇怪的问道。

　　“大统领只拥有维护魔都的城防军，而且这些城防军是各地派遣来的，他们的军费完全是各地支配的。会有这样的原因是因为魔界第一任大统领为了不让众人把大统领之位变成魔界皇帝而制定的，几千年来这一制度确实制止了几个有野心的大统领。

　　但现在各地领主的实力大增，有野心的领主已经开始不听大统领的号令了。”

　　“嗯，这么说来，魔界已经处在混乱之间了？他们因该不可能有能力攻击我们神界和人界吧？”天神族的大长老摸摸胡子问道。

　　“按照他们现在即将展开领地与领地之间的战争来说，他们不可能来攻击我们的。不过……”梅里沙顿了一下说道。

　　原本很高兴的大长老一听梅里沙那个不过，忙紧张的问道：“不过什么？”

　　“我们不能小看他们的经济实力，魔界比我们的世界更多资源也更……”梅里沙的提醒马上被魔神大长老打断了：“不用说了！这些经济的事不用去管他，只要魔界没有机会攻击我们就行了，管他有什么经济实力！”这句话获得了全部的神族的点头支持，当然寒怡和炎娜除外。

　　“是。”梅里沙低下了头恭声应道。她在为神族叹气，她知道神族几千年来可以说是人类养活的，完全不知道金钱的作用，而魔界则跟人界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经济。

　　会议在大长老询问过两大女神后就结束了。而梅里沙则被叫到了寒怡的房间，一到那炎娜就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说道：“梅里沙委屈你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梅里沙淡淡的应道。这是因为当初梅里沙背叛事件全都是大长老的一个计谋，这是为了能获得魔界最准确的消息而派人打入魔界上层而决定的计划。

　　“听说你为了打入魔界上层居然嫁给了那个什么魔界的萨恩斯诶，真是对不起，让你作出这样的牺牲。”寒怡也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没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神族和人界。”梅里沙掩饰自己微微激动的心情，恭敬的说道。

　　“不要说这些事嘛。梅里沙跟我们说说魔界的事情好吗？”炎娜一见气氛有点难受，忙娇声说道。

　　“是……”梅里沙微微挣脱她们的手弯了下腰恭敬的应道。

　　※※※

　　魔界，萨恩斯诶领主官邸。

　　从天界悄悄回来的梅里沙神色自然的接受卫兵的行礼，进入了官邸。在经过会议厅时，突然听到萨恩斯诶的怒吼声，不由停下了脚步仔细聆听。

　　“姆斯纳尼那个老混蛋！居然到处炫耀他跟梅里沙的事！可恶！”这声音随着物件被砸坏的声音传来。

　　梅里沙知道那炫耀是指上次为了解决领地内魔狼时自己去请求姆斯纳尼发兵帮忙，而做出牺牲的事，当然她这么做是为了获得魔界的人的信任。她举了举脚但还是没有移动身体，仍然站在那里不动。

　　“大人息怒……”这个劝的人还没说完就被萨恩斯诶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什么息怒！梅里沙是我的夫人，我不能让她受到侮辱！我决定对姆斯纳尼宣战！”

　　梅里沙听到这心房一抖，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会议厅的众将官看到梅里沙忙恭敬的行礼，萨恩斯诶更是忙走过来握住她的玉手笑道：“夫人去游玩得如何？真是，看你累的，怎么不带侍女去呢？”边说边帮她挽了挽有点乱的刘海。

　　看到萨恩斯诶的样子和动作，梅里沙突然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但马上被内疚的心情代替了。她定定心情淡淡的说道：“妾身没事，请夫君不要为了妾身而轻易发起战争。”

　　萨恩斯诶伶爱的看着梅里沙缓缓的摇了摇头，转头向一个部下说道：“斯尼你解释给夫人听。”

　　梅里沙知道那个叫斯尼的人就是以前给她带路的将官。斯尼一听忙拱手说道：“夫人，领主大人并不是单单为了这事而决定开战的，主要是因为姆斯纳尼他不断的侵蚀我们领地，掠夺我们领地的财富。同时也为了领主的霸业，这才决定和姆斯纳尼开战的。”

　　“这样的话，我也不阻止了，不过夫君，我们的军队准备好了吗？”梅里沙淡淡的向萨恩斯诶问道。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让魔界更加混乱，唉，谁让自己是神族呢……

　　“夫人放心，我们的军队已经开始训练，军备也开始准备了，不久就可以出动，一定能打败姆斯纳尼的。你快去休息吧。”萨恩斯诶温柔的轻轻的朝梅里沙低语道。

　　梅里沙朝众人行了个礼就慢慢的转身离去了，而众人都恭敬的回礼。萨恩斯诶直到梅里沙的背影消失后，才叹了口气转身开始和将官们讨论军备的事宜。

　　※※※

　　这时萨恩斯诶和姆斯纳尼领地交界的一个大湖泊的上空，突然空间出现扭曲，接着一道白色的魔法阵瞬间一现就消失了。在光芒消失的同时有三道人影从高空落下。

　　随着啪的水声，湖泊被砸出三道巨大的水花。一直到湖面恢复平静，也不见那三人浮上来。他们淹死了吗？不是，不见那湖边出现的水纹吗？

　　有两人从水里冒了出来，全身湿淋淋手里还提着刀，她们空着的那只手则一起扶着另一个人爬上了岸。不用说他们正是海华三人。

　　雪影正在查看昏迷的海华时，淡炎看着海华那恢复原来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具，眼神闪烁了一阵突然好像下定决心似的举起手中的刀刃就朝海华脖子砍去。

　　幸好雪影的反应快，用刀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前辈，你……”淡炎忙把刀收回，奇怪的问道。

　　雪影知道淡炎想说什么，摇摇头说道：“海华现在昏迷了，冥帝暂时没有出现，我们等他醒过来再作决定。”

　　淡炎看了看海华，点点头把刀收回刀鞘。这时她才打量一下四周问道：“前辈，我们现在是在哪？”

　　雪影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魔法阵把我们送来了什么地方。你不要叫我前辈了，按辈份，我还应该叫你前辈呢。叫我雪影吧。”

　　淡炎取下湿透的面巾拧干，梳了梳头发朝雪影点点头笑道：“好，那你也叫我的名字吧。对了，你不取下面巾吗？”

　　雪影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把面巾取下，拧干后又蒙上了。淡炎看到这，猜想可能是影忍的规矩吧，也就没有多问。雪影蒙回面巾后，就想取下海华的面具，但怎么用力也揭不下来，微微一惊，忙松手坐在一旁仔细打量。

　　淡炎也在海华身边的草地上坐下并淡淡的问到：“主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雪影看到她仍然握着刀柄，并流露出一股随时准备杀人的杀气，知道她仍准备等海华醒来后看情况砍下海华的脑袋。微微摇摇头站起来踢了海华一脚：“你这家伙下什么命令嘛，搞得我时时要准备砍下你的脑袋。”

　　淡炎看到雪影踢海华一脚，吓得跳起来。如果是别人踢海华的话，她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因为自己是海华的忍者有义务保护主人。但这个雪影跟主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只好蹲在一旁帮海华揉了揉被雪影踢的地方。这时也顾不得握住刀了。

　　雪影见到这不由微微一笑，她知道忍者矛盾的习性，认定一个主人后就是永生永世的。虽然海华曾命令淡炎在自己变成冥帝后砍下脑袋。可海华没变之前，淡炎仍然执行自己平时对待主人的态度。所以就这样让淡炎的杀气暂时消失了。

　　突然淡炎一声惊呼，雪影忙低头望去，只见海华的脑袋激烈的晃个不停，动作虽然激烈但海华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雪影慌忙蹲下把海华的脑袋抱入怀里，但强大的力量让雪影几乎抱不住了。在一旁焦急看着海华的淡炎又是一声惊呼，因为她看到海华的脑袋被一股黑气给包围了，那是从面具传出来的黑气，搞得她慌忙按住刀柄紧张的戒备着。

　　正当黑气越来越浓的时候，突然又一道白光从浓浓的黑气中射了出来，并让黑气慢慢的变淡。这时她们才瞧见那白光是从面具下透过面具射出来的。有时是白光变淡，黑气变浓，有时是白光发出耀眼的光芒，黑气几乎消失。反正黑气和白光就如两个世仇一样互相的想把对方吞并，但可惜是谁也吞并不了谁。只是搞得海华的脑袋晃个不停。

　　突然雪影她们听到啪的一声，面具龟裂成无数的小块，被风一吹变成粉末消失了。在面具破裂的同时，白光和黑气也消失了，就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海华也停止晃动脑袋了。

　　紧张的两人都同时嘘了口气，因为那白光和黑气都让她们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淡炎看着海华那安详如熟睡婴儿般的脸，不由松了口气，松开按住刀柄的手从怀里掏出一面手帕替海华擦拭那满脸的水珠。

　　雪影看到海华的脸和淡炎的动作也松了口气，看来海华不会变成冥帝了。她松开手活动一下微麻的手臂，刚才自己是用尽全力才抱住海华的脑袋不让他乱晃的。她虽然猜测出那黑气是冥帝的气息，但那白光是谁的呢？摇摇头，管他呢，只要海华没事就好。

　　雪影抬手擦拭自己额头的汗水的时候，突然发现天空中出现一个黑点，微愣了一下，黑点马上变成拳头般大了，定睛一看，雪影忙喊道：“飞龙！快隐身！”说完马上身形就消失了。

　　帮海华擦着汗水的淡炎只是一愣，也在雪影话音刚落时就跟着隐了身。当时雪影和淡炎都抓住海华想把他也一起隐身，但不知为什么，海华没有跟以前一样跟着消失，仍然躺在地上。这时一个巨大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上空了，雪影和淡炎重新帮海华隐身，也完全没有用，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影子越来越大，并降落在湖边的草地上。

　　“淡炎，我们居然回到魔界了！这是魔界才有的飞龙！”雪影指着那头十米多高，三四米宽，加上尾巴有几十米长，还有一对大翅膀，脑袋有两只长角的巨龙，朝淡炎兴奋的传音说道。

　　“魔界？！……我听上代首领说起过，飞龙是属于一种交通工具，同时也是一种战斗的工具。没想到我居然能亲眼看到首领口中的飞龙。”淡炎的声音有点颤抖的回应到，也是，终于回到自己梦中的故土，如何能不激动呢？“你没有在魔界生活过吗？”雪影很奇怪淡炎会说这样的话。因为飞龙是魔界任何的人都知道的。

　　“没有，我是在那个世界出生的，当时母亲是怀了我才跟主人去到那个世界的。”淡炎淡淡的说道，突然她声音一变紧张地问道：“主人会不会有危险？”

　　雪影笑道：“飞龙对没有带武器的陌生人不会产生敌意，海华没有危险，再说如果有危险我们两个是吃素的吗？”

　　“那为什么我们要隐身？”

　　“你看那飞龙胸口的标记，这只飞龙是姆斯纳尼领地的巡逻兵，我们这打扮一定会引来误会的，本来把海华也隐了身就什么事也没有，都怪他突然不能隐身了。真是的，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淡炎听到这么一说抬头看去，果然飞龙那宽大的胸口有着一个用皮带系着的图案，她暗暗把这图案记了下来，突然她看到飞龙把它那巨大的头靠近海华，那巨大的鼻孔不停的嗅着，忙紧张的握住刀柄，只要它敢张开口马上就砍去。

　　那飞龙嗅了一阵，好像见到什么亲人一样，欢快的低咛着，用它那鼻子不停的碰着海华的身体。看那样子就好像小猫在向主人撒娇。

　　这时龙背上一个嫩稚的童音传来：“小青，你在干嘛？你很喜欢这个人吗？”那飞龙听到这话不由抬头欣喜的鸣叫了一声。

　　一个小巧的人影从龙背上跳了下来，这是一个身穿华丽衣服，长得粉里透红很可爱的，十多岁的小女孩，她的样子和人类一模一样。要不是雪影告诉淡炎魔界有一半居民长像是跟人类一样的话，淡炎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小女孩会是魔族。

　　她走前海华身边踢踢海华的身子，捏着鼻子娇嗔道：“这么个脏兮兮，臭啪啪，穿着更是奇形怪状像个乞丐的家伙，你居然会喜欢，小青，不是我说你，你的审美眼光怎么这么差呀？”海华在泥雨中拼杀了一阵，虽然刚才掉进了湖里但身上还是染有臭泥，加上被雷击得有点焦破的衣服，真的很像一个乞丐。

　　那飞龙好像很不满意那女孩把海华比作乞丐，冲着女孩低声鸣叫了几声。

　　“哼，说你还不服气，你看看他长得……咦？长得还蛮帅气的嘛，好好打扮肯定能当我男朋友。”敢情这女孩没有看清海华的脸就在那里叫嚷了，现在靠前一看，不由叫了起来。

　　隐了身的雪影不由惊讶的自语道：“呃……怎么现在的小孩这么早熟？”她处在隐身状态，所以习惯的用传音术说道。

　　听到这话的淡炎笑道：“看来两个世界没有什么差别，小孩都是这么早熟的。”

　　那女孩对海华来兴趣了，也不在乎海华臭不臭了，蹲在海华身边晃动他起来，见海华没有反应，就捏住海华的鼻子和捂住海华的嘴巴。

　　淡炎看到女孩这一动作，不由吓了一跳，刚想现身出来解救时，海华挣脱女孩的手，跳了起来，也就安心的继续隐身看着。

　　“哇！憋死我了。”海华刚说完就捂着脑袋蹲下喊道：“呜，好疼好晕好想吐。”说到吐的时候，马上吐了起来。

　　那女孩吓得跳到远处，恶心得看着海华。不过看到海华吐完皱着眉头，露出痛苦表情的时候，又不由靠了前来。因为海华痛苦的表情，让她感到一种美感和帅气。

　　唉，美感？帅气？她可是十多岁的女孩呀！

　　她用小手轻轻的拍拍海华的背，奶声奶气地问道：“你没事吧？”那条飞龙也关切的望着海华，如果它会说话可能也同样问这样的问题。

　　“呼，没事了。”海华感觉脑袋稍微好了一点，苦笑了一下，等抬头时见到飞龙，马上吓得坐倒在地上。

　　“呵呵，看你胆小的，飞龙不会乱咬人的。不要怕哦。”那女孩好像大人似的摸摸海华的头安慰道。

　　海华一听甩开女孩的手，不满的叫道：“谁害怕了，我不过是头有点晕，才坐下休息一下的。”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因为没有见过龙，才会害怕得脚软而坐下的。

　　海华为了表现自己不怕飞龙，强自镇定向飞龙招招手：“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头！”

　　“小心！小青不会听其他人命令的！啊……”女孩见飞龙把头靠了前来，不由捂上了眼睛，但等了良久，却没听到惨叫声，不由好奇的透过手缝偷看。只见海华拍着那巨大的龙头，而飞龙好像很高兴能被海华抚摸，闭着眼睛乖乖的在海华面前趴着，长长的尾巴一直摆到湖里，一甩甩的，打起了一大片水花。

　　“你……”女孩吃惊得看着这一幕，眼前这个像小猫一样的飞龙是自己的小青吗？是那个吃掉好几个打它主意的人的小青吗？

　　“呵呵，怎样，我说我不害怕嘛。”原本有点害怕的海华见飞龙乖乖的让自己抚摸，不由得意的回头向那女孩炫耀道。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现在更是决定打海华的主意了。

　　“我叫……”海华刚笑着说出开头两个字，突然脑袋一疼，马上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来，不但暗处的雪影和淡炎焦急的看着海华，飞龙也睁开眼睛，大大的龙眼居然流露出关切的眼神。而那女孩则跑过来扶着海华问他怎么了。

　　良久，海华才松开紧抱着脑袋的双手，目光呆滞，嘴里不停的念道：“我是谁？

　　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他没有说其他话，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众人都是一惊，他失忆了！雪影和淡炎焦急的交谈着：“怎么可能？主人居然失忆了！”

　　“可能是刚才那白光和黑气使得海华的记忆消失了。”雪影虽然担心，但还是镇定的分析原因，只要海华脑袋没烧坏，应该还能有机会恢复记忆吧。

　　而那女孩在惊讶了一阵，好像想到什么，灵光一闪，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喜，飞快的跑了出去又跑了回来，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根大木棒。

　　她不会想是……雪影她们愣愣的张着嘴巴，而飞龙则呆呆得看着它的主人。那女孩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时，跑到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的海华身旁，想也不想就一棍子朝海华的脑袋狠狠的敲了下去。

　　雪影手拍到了额头上，淡炎把手捂住了小嘴，而飞龙则闭上眼睛。海华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女孩扔掉棍子，得意地拍着手自语道：“呵呵，书上说了，对失去记忆的人给他脑袋狠狠的敲一下，就能让他恢复记忆的。喂，快起来告诉我你的名字。”说着踢了踢海华的身子，但海华动也不动。

　　女孩又用手推了推，也一点生气也没有，嘀咕了一下，把手拭了拭海华的鼻子，一拭吓得跳起来惊叫道：“没气啦！”

　　飞龙在女孩拭完海华的鼻子喊出那句话时，忙痛苦的把头靠前来嗅了嗅海华，一嗅痛苦的神色消失了，换上欣喜的表情。

　　而淡炎一听女孩的话，两眼冒出杀气，手已经把刀抽出了一半，但被雪影的声音制止了：“不要冲动，你看那飞龙的表情，海华只是再次昏迷了，没有死。”

　　淡炎望见飞龙的表情，又听到雪影的话，暂时把怒气压下，插回佩刀，虽然气愤地望着那急得团团转的女孩，但还是奇怪怎么那条从没见过海华的飞龙会这么关心海华呢？不过她的思维被那女孩的话打断了。

　　“惨了惨了，被爸爸知道的话，我日子就难过了，怎么办？怎么办？……”女孩焦急地围着海华团团转，突然她一拍手喊道：“对了！我没有来过这里，我没有见过这个人。就这么办！”她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安心的跳上龙背，一拉龙背的缰绳，看也不看海华一眼就想离开。

　　飞龙刚开始还不想离开海华，但女孩又拉了一下缰绳，只好恋恋不舍的张开翅膀，展翅高飞了。一股强大的气流拍击着湖泊，飞龙一瞬间飞到高空，再一瞬间就变成黑点消失了。

　　淡炎和雪影刚想现身时，海华晃晃脑袋醒来了。搞得她们又迟疑的隐身不动，因为海华现在失去记忆了，怕海华见到她们时会惊叫起来。这样会加深对海华脑袋的伤害。

　　“唉哟，好痛，刚才那个小孩好像狠狠的打了我一棍。真是要命！失忆打一棍就会好吗？……啊……”海华突然跳起来叫嚷道：“我知道我是谁啦！我叫海华！”

　　雪影她们一听欣喜的就想现身跟海华相见，但海华接下说的话，让她们愣住不能动弹。

　　“哈哈，我是一个孤儿，流浪世界找口饭吃的孤儿，呵呵，我怎么会忘记自己的事情呢，真是的。”海华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嘲道，突然他想起什么边说边抬头：“啊，小姑娘，谢谢你的一击……耶？怎么那小孩不见了？”海华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狐疑的抓抓脑袋。

　　“嗯，看来她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女孩。哇，身上好脏，怎么弄到的？真是该好好洗个澡了。”海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穿着衣服跳下湖里。看来他是想连衣服一起洗了。

　　雪影和淡炎痛苦的看着在湖中快乐游着泳的海华，她们没想到那个女孩的一击居然让海华产生了错误的记忆。但也许这比让海华痛苦的寻找记忆好吧？

　　淡炎焦急的问道：“雪影，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告诉主人真相吗？”

　　“唉，还能怎么办？你没看到海华现在这个样子吗？我们要是现身跟他招呼的话，一定会吓跑他。告诉真相的话也许能让他恢复，但也会让他再次受到打击，可能到时他的记忆又不知变成什么记忆了。如果变成冥帝的记忆那就麻烦了。”

　　“那我们怎么办？”淡炎沉默一阵后，再次重复问道。

　　“我们就跟在海华身边见一步走一步吧。”雪影无奈的说道。

　　“嗯，只好这样了，唉，可怜的主人。”淡炎也只有同意这样做了。

　　海华冲洗干净，虽然没有人看他但还是躲在岸边的树后，把衣服脱下拧干了再穿上。当他走出树木时，他已经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着湿湿的裤子，光着脚丫。

　　他把已经变长的头发往后梳了梳，随手把湿衣服甩在肩膀上，唱着我是一个快乐的青年，迈开大步沿着湖岸走去了。

　　而雪影和淡炎则苦笑的紧随海华两旁，当然海华是不知道的，她们隐身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