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青年，计划

　　齐岳领韩家宾客盈门，当初避而不见的朋友们都来了。韩家子弟笑得那叫一个开森，看着一张张因为没见到家主而变成苦瓜一样的脸，心情比三伏天跳进冷水里都舒畅。

　　韩家这边欢笑一片，可远在大陈王国的韩康却笑不出来了，粹银器皿太抢手，他连着跑了几个商铺竟然买不到。预定倒是可以，但人家预定都是整套的，一整套器皿包括碟子，碗，杯子等等，起价就是相当于三万黄晶币的价格。

　　这还不说，这些商户把花家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居然玩儿报销，向外兜售陶器。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咬咬牙也能承受。但一下子要排到下个月，这就麻烦了，江爵爷那边还等着呢。

　　想来想去，最后韩康只能跑自己的人脉，看看能不能找来一两件粹银器皿。

　　当初韩康卖的是精品陶器，一般只有大户人家使用，他的关系有好几家身居高位的上层贵族。当然，他跟这些大贵族的家主搭不上话，也没那个资格，他的关系就是这几家大贵族负责采买的子弟。

　　这么多年的关系，韩康也会做人，所以当韩康邀请他们吃饭的时候，这些人倒是很给面子……不过当听说韩康想购买一件粹银器皿的时候，这些人的脸就耷拉下来了。

　　“我们家也只有一套，老爷子平常跟宝贝似的，除了招待重要宾客，平常吃饭都舍不得用。韩掌柜，你还是去商铺预定吧，我们这里别说一件，半件也没有！”几名家族子弟纷纷开口。

　　“这样啊！”韩康无奈苦笑，他是真没想到，粹银器皿竟然紧俏到这种程度，花钱都买不到。可就算这样，那些贵族们都竞相抢购，不惜预定排队。

　　“韩掌柜，我有点儿纳闷，你也是做陶器生意的，怎么没有跟别的商家学学，也卖粹银器皿呢，还能把积压的陶器兜售出去。以咱们多年的关系，只要你有，我肯定从你那里购买！”

　　“说的是，别死守着你那个窑口了。现在很多制作精品陶器的窑口都关了……”几个家族子弟问道。

　　韩康摇了摇头，说道：“我当初也想做粹银生意，可需要的本钱太大，我资金周转不开，投不起啊……不过，不瞒各位，过不多久我就会代理比粹银更好的器皿，届时还请各位捧场啊！”

　　“比粹银更好！”几名家族子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韩康会冒出这么句话。但紧跟着全都点头应承，脸上带笑，说到时一定捧场。

　　看着几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韩康心里哀叹一声，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想想也是，既然有比粹银更好的器皿，你没事还购买粹银干什么？

　　吃喝过后，韩康送走几人，陷入了沉默。粹银如此抢手，短时间无法买到。这件事儿都办不好，江星辰还会帮忙吗……一时间，韩康有点儿患得患失……

　　与此同时，茫茫大海上，一艘七层宝船在数十艘战船的护卫下正驶往大陈王国。宝船最高层的甲板上，拄着拐的刘掌柜看着跟随自己的庞大舰队，只想放声大笑。此时的他根本看不出在王孙身边卑躬屈膝的模样，反倒流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豪气。

　　“南荒失败了又怎么样，王孙还不是重用我。这么大的船队，都跟统领的第九舰队差不多了……”刘掌柜越说越激动，最后面色阴毒，咬着牙道：“当初打折我腿的那几个混蛋，等我完成了王孙的任务，回去一定弄死你们……还有南荒碰到的那些北方商人，我早晚会找到你们……”

　　他这正发狠的时候，突然耳中传来一声呼唤：“刘掌柜！”

　　“哎呦！”刘掌柜吓了一跳，拐杖一下扔了出去，身体也倒向甲板。

　　“刘掌柜，您小心！”呼唤他的小青年惊叫一声，赶忙伸手架住了他。

　　身形稳住，刘掌柜才松了口气，抬手就往青年脑袋上来了一巴掌，骂道：“你他么是鬼啊，走道都没声音。还一惊一乍，想吓死我吗！”

　　青年心里的委屈就别提了，这是大海好吗，海浪声那么大，你能听到我的脚步才怪了……

　　“哎呀，你什么表情，还不服气是吧！”刘掌柜说着，抬手又给了青年一巴掌。

　　“刘掌柜，我喊您的声音并不大啊……”青年都快哭了，这刘掌柜也太难伺候了，我他么看外面风大，你又瘸着个腿，好心叫你回去，你他么……

　　“我靠，还敢犟嘴，反了你了！”刘掌柜更气愤，我掌大权你还不服气是吧，看我没威信是吧。

　　“啪啪啪……”刘掌柜连续拍在青年的脑袋上。极度膨胀的权力让他像个暴发户，青年回一句话就让他认为受到挑衅，当然要立威。

　　青年被打得嗷嗷直叫，双手抱头，也松开了刘掌柜……本来就扔了拐杖，就靠青年扶着，此刻青年一松手，一条腿的他哪里还站得稳，一头栽倒了地上，脸跟甲板接触得那叫亲密。

　　刘掌柜感觉鼻子都被压扁了，鼻涕眼泪瞬间全都涌了出来，两个门牙也崩了，满嘴血腥味。

　　“我次你大爷！”刘掌柜猛地抬起头，破口大骂，不过因为门牙崩了，说话漏风，咬字有些不轻。

　　青年也吓坏了，刘掌柜现在是这个船队的老大，弄死自己跟玩儿似的。

　　“刘掌柜，刘掌柜您没事儿吧……”青年猛地扑到刘掌柜跟前，哆嗦着把他扶了起来。

　　“我他么的杀了你……来人，来人，人尼玛都死到哪去了，给我把这王八蛋剁碎了喂鱼……呜呜……”刘掌柜的喊叫把青年吓坏了，赶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刘掌柜，您不能杀我，我有个计划，能让您在大陆的计划加速进行，尽早达到目的！”青年快速说道，生怕晚了就会被扔下海喂鱼。

　　果然，一听青年这话，刘掌柜马上就消停了，激动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两只眼睛眯了起来。

　　“你又死么方法！”刘掌柜说话又漏风了，还抬手挡了挡嘴。

　　青年害怕刘掌柜把自己仍到海里喂鱼，当然不敢耽搁，有多快说多快：“刘掌柜，我认为咱们这些粹银器皿先不要运送到大陈，在手里压一段时间更好！”

　　“哦？”刘掌柜眉头抬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您不是说，咱们这次的主要目的是结交各大国高层吗。粹银现在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卖的越少，就越珍贵，贵族们拿在手里也更有面子……”

　　“咦！对啊……你小子还有点儿本事！”刘掌柜眼睛亮了，仿佛忘了刚才挨摔，还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好！”青年点点头，说道：“我们的粹银捏着不放，告诉大陈的那些商家，粹银资源有限，短时间不可能出来那么多……”

　　刘掌柜皱眉道：“可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要让出部分高端市场？”

　　“咱们先这样拿捏一下，把气氛烘托起来。然后举办一个精品粹银展销会，专门请各国的上层贵族！但是，咱们只拿出少量的粹银精品，让很少的人买到……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就越是好东西，他们对精品粹银器皿也会更加看重，刘掌柜回头结交这些权贵的时候就更加方便……占领市场的目的就是为了造成影响，现在影响已经到了，即便让出一些也无所谓！如果刘掌柜不想让，咱们可以在展销会后把粹银分出三六九等，这样就更加抬高精品粹银器皿……”

　　听着青年滔滔不绝地解说，刘掌柜不断点头，心里也对青年另眼相看，这小子真是有些本事。

　　过了好半晌，青年说完，询问道：“刘掌柜，您觉得我这个计划怎么样？”

　　“死当唔错！”刘掌柜漏风说话，咧嘴笑了，露出了两节新断的门牙，模样说不出的怪异，右手还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呼~”青年总算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是冷汗。

　　“来人，把这货剁碎了扔海里喂鱼！”刘掌柜仍在笑，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啊？”青年完全傻了，这尼玛怎么回事儿……接着他就惊了，我操你大爷的，你他么也太毒了，鸟尽弓藏啊！

　　虽然心里快把刘掌柜骂翻天了，但表面可不能这样。青年扑通一下跪在甲板上，痛哭流涕，嘶声大喊：“刘掌柜，饶命啊……”

　　“饶命，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拐杖也扔了，牙都摔断了，你以下犯上，我不杀你以后还如何御下！”刘掌柜捂着嘴说道，总算没有漏风。

　　“属下不是有意的，您看在我辛辛苦苦给您出主意的份上……”青年继续哭喊。

　　“是啊，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你把我该干的事儿都干了……这样把，就不切碎了，整个仍海里喂鱼！”刘掌柜呵呵一笑。

　　青年一下就明白刘掌柜的意思了，马上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大声道：“那不是我出的主意，都是刘掌柜您自己想的，是您的主意！”

　　刘掌柜笑了，用力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你真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