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魂魄

　　胡广志在冯骥身边，陆陆续续说了不少周后陵寝的事情。

　　冯骥听完，心中并没有多少波动。

　　他想到了那个万震山的徒弟冯坦，自己的子孙后代太多了，人品参差不齐的也有许多。

　　他并不想去管这些后人了，眼下他只想要看看陵寝之中的周芷若。

　　当下冯骥带着胡广志，来到一座山坡上。

　　“入口在哪？”

　　胡广志连忙道：“地宫真正的入口早就封死了，想要从入口进去千难万难，只能从之前的盗洞进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里有没有红花会的人把守，我就不清楚了。”

　　冯骥点头，道：“带我过去就是了。”

　　胡广志不敢违背冯骥的话，当下带着冯骥，漫山遍野寻找起来。

　　不多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半山腰处，忽然就听到上面有人说话。

　　“李二哥，下面情况怎么样了啊？”

　　“那谁知道，这下面可是周后陵寝，机关遍布，咱们红花会这些年守在这里，前前后后进去多少好手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主墓室，唉。”

　　“眼下咱们汉人的江山，被清廷算是彻底坐稳了。咱们再不反抗，往后只会越来越难啊。”

　　“谁说不是呢，眼下咱们手里没有钱粮，只得借祖宗的了。”

　　“你们听说过连城诀吗？”

　　“哦？你也听说过？那玩意儿是真是假？”

　　“不知真假，若是真的，你们说那最早发现这宝藏的人为何不自己取了，反而留下个连城诀来？”

　　“只怕多有谣传，我听闻湘中武林早就闹开了，说是当年连城诀的主人，那位铁骨墨萼梅念笙的坟头被人找到了，立坟之人，是叫做一个丁典的。现在江湖上不少人在找他，有人说此人必定知道连城诀的秘密。”

　　“呵呵，那丁典若是知道，早就去取财宝了，何必等他们来找？”

　　“倒也是，不过咱们也不用舍近求远，再努努力，早晚能挖出周后陵寝里的陪葬宝物。”

　　“周后乃是明太祖神武大帝的皇后，一生积累的财富不知多少，若能找到她的主墓室，财富暂且不说，能得到神武大帝的传承武学，那也是惊世机缘啊。”

　　“不错，传闻神武大帝武功早就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是自武当张真人之后，第二个破碎虚空的人，那武功得出神入化到什么地步？”

　　“若能得到神武大帝的传承，杀满清还不是如屠猪狗？”

　　冯骥与胡广志从林中看去，却见这里竟然有一座寨子。

　　此时说话的，是几个围坐在火堆旁的大汉。

　　这些人一边喝酒，一边烤着野鸡闲谈。

　　从他们闲谈之中，不难听出，这些人正是红花会弟子。

　　不过让胡广志惊愕的是，这些红花会弟子并不是守护陵寝的，而是来挖陵寝的！

　　他顿时低声骂道：“这些红花会的人，满口仁义道德，嘴上说守护周皇后的陵寝，原来是在干着监守自盗的事情，呸！”

　　冯骥眼中也露出冷色，这些人里，只怕还有冯家后人！

　　“呵呵，监守自盗，还是盗的祖宗陵寝，好，好一群人渣。”

　　冯骥问道：“盗洞就在这里？”

　　胡广志连忙点头：“必定是在这里，不然他们守着这里做什么？”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等着，我杀光他们之后，你跟我进去。”

　　胡广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冯骥已经跨步走了出去。

　　下一刻，便听到火堆旁传来怒喝。

　　“谁！”

　　“什么人！”

　　噗噗噗……

　　数声噗嗤声音响起，旋即便没了动静。

　　胡广志惊愕，朝那边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短短几秒时间，那几个大汉居然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只有冯骥一人还站在那里。

　　却见冯骥捡起火把，朝着他招了招手。

　　胡广志咽了咽口水，连忙钻出林子，跑了过来。

　　这靠近了一看，才发现这几人脑门之上，都有一指血洞，脑浆和鲜血汩汩流出，各个都死不瞑目。

　　他顿时心头骇然，对冯骥的武功，简直畏惧如虎。

　　“大……大侠，这……这都是您杀的？”

　　他忍不住问道。

　　冯骥淡淡道：“这里还有人，不急，我们都清理一遍再说。”

　　说着，冯骥带着他往寨子里走去。

　　一路走来，胡广志算是大开眼界了。

　　冯骥出手，从来不用第二招。

　　不管红花会的人几个人，拿什么兵器，冯骥来来去去，就是轻飘飘的一指，对方立刻毙命！

　　胡广志心头震惊无比，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功。

　　便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寨子最深处。

　　却见这里灯火通明，一名老者正在研究地图一样的东西。

　　听到门外动静，立刻抬头看向冯骥二人。

　　他微微皱眉：“你们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冯骥杀人太快了，以至于他竟然还没能得到消息有人闯入。

　　冯骥看着这个老者，感受到对方体内似乎有一缕微弱的血脉联系。

　　冯骥眼底杀机更深了一层，缓缓走来，问道：“你叫什么？”

　　那老者看着冯骥，双目微微眯起，道：“老夫红花会嘉陵舵主，冯无范，敢问阁下是何人？”

　　他仔细听了听外面动静，却没有听到任何弟子的声音，顿时心中微沉，知道大事不妙。

　　冯骥微微点头，道：“原来你也姓冯，既然如此，为何要盗取你祖宗的陵寝？”

　　老者一愣，旋即脸色阴沉起来：“与你何干？”

　　“呵呵，你盗我妻子陵寝，你说与我何干？”

　　冯无范一愣，没能明白什么意思，道：“你说什么？”

　　冯骥一步步走来，道：“你知道下面埋葬的是谁么？”

　　“那是我的发妻，从我打天下时，便与她成亲了。”

　　“你既然是冯氏后人，那她便是你祖宗，你竟敢盗自己祖宗坟墓？”

　　冯无范满脸错愕，看着冯骥，以为对方是神经病。

　　“你胡说什么？周皇后乃是神武大帝的发妻，早就死了几百年了，你……嗯？”

　　他忽然目光一凝，仔细看着冯骥面容，只觉冯骥的面容，说不出的熟悉。

　　冯骥一步步走来，淡淡道：“想不到朕走后不过数百年，大明就被你们这群废物祸害完了啊。”

　　冯无范猛然浑身一颤：“你……你……你是明太祖？”

　　“不！这绝不可能！”

　　他顿时惊声大叫起来！

　　因为他此时忽然发现，眼前这人，竟然他从小就拜祭的冯氏太祖皇帝画像如此相似！

　　而胡广志也猛然心头一跳，忍不住抬头看向冯骥。

　　他心中也有一种心惊肉跳之感，暗道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冒充神武大帝？

　　冯骥此时已经来到老者面前不过两米，低头凝视他：“你不配做冯氏子孙。”

　　“假的，你是假的，这不可能！”

　　老者猛地怒吼一声，一拳狠狠打来！

　　拳劲破空，竟是太极拳！

　　冯骥并不躲闪，任由对方这一拳落在胸口。

　　咚！

　　一声闷响，老者脸色狂变。

　　只觉自己的拳头砸在了金刚石上一般。

　　冯骥轻吸一口气，抬起手指，道：“这一指，你可认识？”

　　噗——！

　　恐怖的指力，瞬间穿透虚空而来。

　　老者急忙歪头，迅速一矮身子，躲开指力。

　　只听得噗嗤一声，指力落在他身后的石桌之上，顿时石桌都被生生刺穿。

　　他不敢置信，猛然抬头，惊恐叫道：“一阳指？不，这不可能！当世之上，怎么可能还有人会一阳指！”

　　这一阳指，是当年冯骥杀了朱武连环庄所得，他曾经传授给冯氏皇子皇孙们，作为皇室必备武技修炼。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灵气枯竭，显然冯氏子弟已经没人能练成这门武学了。

　　不过眼前这冯无范显然认得这门武学，自然惊恐起来。

　　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从心头冒出。

　　难道……难道眼前这人，真是神武大帝？

　　不，这绝不可能！

　　神武大帝破碎虚空了啊，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啊。

　　冯骥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淡淡道：“你们以为，朕破碎虚空之后，便不能再回来了么？”

　　此言一出，冯无范猛然心头一颤，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

　　冯骥看着他这模样，极为失望的摇了摇头：“欺师灭祖之辈，自己祖宗坟墓都能盗取，你也配为我后代子孙？”

　　他随手一挥，这次没有任何留手，嘭的一声，冯无范脑袋顿时炸裂。

　　鲜血流淌开来。

　　冯骥没有理会，灵识散开，立刻找到了他们挖出来的盗洞。

　　他身形一晃，瞬息之间，已经到了洞口。

　　却见洞口已经被挖的一人高，有绳梯通往下方黑漆漆的入口。

　　冯骥二话不说，身形一跃，立刻飞下盗洞。

　　一直下坠数十米，咚的一声闷响。

　　冯骥双腿触地，微微一震，地板似乎裂开了。

　　他双目幽光一闪，眼前黑漆漆的地宫已经映入他的眼帘。

　　四下里到处都有挖掘过的痕迹。

　　这里似乎是一座地宫偏殿，里面的金银珠宝都已经半空。

　　在不远处，是一座石门，石门附近，被敲击打磨凹陷下去，甚至还有火药炸过的漆黑药灰。

　　显然，这座石门是纯粹以数吨重的大石头封堵，并非机关。

　　这些人光靠人力，几乎难以打开石门。

　　冯骥注意到，石门两侧的墙壁之上，还有不少圆形小洞，似乎是暗器发射口。

　　地上也有零碎的箭头之类的物品，还有不少血迹没被打扫干净。

　　看来这些人进入这间偏殿，没少付出代价。

　　冯骥来到石门面前，灵识透过石门，已然看到石门对面，正是陵寝主殿。

　　而石门厚达数米，其后更有石柱抵门，难怪外面根本打不开。

　　不过这显然难不住冯骥，他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身上。

　　顿时身上黄色遁光闪烁，直接穿土而行，瞬间跨过石门，来到主殿。

　　主殿内部，财宝堆积如山，四下里有人俑排成阵列，冯骥扫了一眼，不禁微微沉默。

　　这些人俑，竟然都是当年明教五行旗弟子打扮。

　　虽然都是泥塑，但是极为逼真。

　　而坐在一张龙椅之上的，正是自己模样的雕塑！

　　冯骥深吸一口气，眼中有一丝波动起伏。

　　显然，这绝对是周芷若让人打造的。

　　他目光越过这些泥塑人俑，看向方阵后面，那里有两座青铜棺椁安静的坐落在那里。

　　冯骥身形轻轻一跃，瞬间飞过金银珠宝，跨过泥塑阵列，来到青铜棺椁前面。

　　他刚刚站定，似乎立刻触发了什么机关，四周无数利箭毒气，急速射出。

　　冯骥并不理会，轻轻一挥手，直接轰的一声，推开了青铜棺盖。

　　却见青铜棺椁内部，还有一层阴沉木制作的棺椁。

　　冯骥摸着阴沉木棺椁，神色露出一丝温柔：“我回来了。”

　　他微微一震手掌，将阴沉木棺盖推开，顿时里面露出了一张美艳逼人的俏脸。

　　这张脸依旧是身前模样，肌肤白皙若雪，红唇饱满如樱桃，身穿华贵霞皮凤冠，双目闭合，神态似有不舍。

　　冯骥怔怔的看着这张面容，他眼眶微红，终究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能感觉到，周芷若的身体虽然柔软，但是没有温度，灵魂气息也早就消失了。

　　这个世界，没有修仙者，没有灵气。

　　即便是自己当初破碎虚空的能量，帮她们延年益寿了一段时间，却也无法抵挡数百年时间消磨。

　　他终究还是回来晚了。

　　冯骥闭上眼睛，灵识穿过周芷若的躯体，想要寻找一丝丝可能。

　　但是没有，任何生机都没有！

　　他叹息一声，正要收回灵识。

　　忽然，这阴沉木的棺椁内，陡然有一丝丝悸动。

　　冯骥猛然睁开眼睛，死死盯着阴沉木。

　　“难道……”

　　他陡然露出喜色，连忙灵识下沉，探入阴沉木内。

　　瞬间他就察觉到，这阴沉木内，果然有一缕灵魂波动！

　　不，不能说是灵魂，是阴魂！

　　阴沉木，本就是阴魂最喜欢逗留养魂的场所！

　　他连忙灵识尝试沟通那一缕魂魄。

　　“芷若？芷若？”

　　那一缕魂魄在阴魂木内，常年被阴魂木滋养，似乎早就陷入沉睡。

　　此时被冯骥呼唤，这魂魄顿时颤动起来。

　　嗡！

　　忽然间，阴魂木震动，一道身穿凤冠霞帔，母仪天下的魂魄，缓缓漂浮出来。

　　她绝美的容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当她看到冯骥的瞬间，立刻猛地睁大双眼：“皇上！”

　　冯骥也顿时大笑起来：“芷若！”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周芷若的魂魄，顿时激动起来。

　　冯骥摇头，大笑道：“芷若，我回来了，我回来接你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分明记得，我已经死了……”

　　冯骥道：“你确实死了，现在，不过是你的魂魄，你竟然用阴沉木打造棺椁，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木头打造棺椁的？”

　　“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有回来，我好担心我等不到你，黛绮丝姐姐也在到处想办法，想要找到延年益寿的办法。”

　　“可是我们试过了许多方法，都没能成功。”

　　“后来……后来她从波斯明教那里得到一个秘法，说是人死之后，有魂魄归天，若能以阴沉木打造棺椁，可让魂魄停留在棺椁之内！”

　　周芷若一点点回忆起生前的记忆，越说眼睛越亮，似乎逐渐清醒过来。

　　说到黛绮丝，她连忙转身，指向一旁的棺椁：“黛绮丝姐姐在那边，皇上，你快看看黛绮丝姐姐还在吗？”

　　冯骥二话不说，立刻转身，轻轻一拍棺椁，顿时里面露出了黛绮丝的尸身。

　　黛绮丝的棺椁，也是阴沉木所制造。

　　他立刻以灵识探入阴沉木，瞬间就找到了带起的魂魄。

　　当下冯骥立刻唤醒黛绮丝。

　　黛绮丝魂魄迷迷蒙蒙的醒来，见到冯骥的瞬间，下意识的喊道：“冯骥！”

　　她从未称呼过冯骥皇上，甚至于跟了冯骥之后，连教主也不叫了。

　　向来直呼冯骥名字。

　　此时见到冯骥，她瞬间露出笑容。

　　旋即她疑惑道：“我在做梦吗？”

　　“黛绮丝姐姐，皇上回来了，他破碎虚空之后，真的回来找我们啦。”

　　周芷若激动喊道。

　　黛绮丝顿时一愣：“破碎虚空……我……我死了？”

　　她低头一看，顿时魂魄颤抖起来，悲伤大哭：“我死了啊，冯骥，我等到了你，可我已经死了啊，呜呜……”

　　周芷若此时也反应过来，扭头看到棺椁之中自己的肉身，瞬间魂魄也颤抖起来。

　　“不……不……”

　　冯骥看着惊恐的二女，立刻安慰道：“芷若，黛绮丝，我修道有成，如今只要你二人魂魄还在，我就有办法帮你们起死回生！”

　　二女扭头，看向冯骥，几乎异口同声地道：“真的？”

　　“嗯！这次回来，我便是要接你们的。”

　　他在地宫之中，先将二女尸身收回储物袋内。

　　旋即又讲述起自己破碎虚空之后的一些事情。

　　二女宛若听天书一般，她们魂魄靠在冯骥肩头，也说起来等他这一百多年来的思念。

　　冯骥心中庆幸，道：“幸好你们用的阴沉木做的棺椁，魂魄仍然还在，否则咱们此生此世，只怕再难相见了。”

　　二女也是庆幸不已。

　　冯骥施法，将二女魂魄收起，随后迅速离开陵寝。

　　离去之时，他没有忘记将这里陪葬物品全部收入储物袋内。

　　接下来的日子，他又尝试去找了一些老朋友的坟墓，可惜都未能再发现他们的魂魄。

　　显然这些人的魂魄，都已经魂归天地了。

　　他也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方世界是普通的武侠世界，所以其实没有地府之类的地方。

　　一个人一旦死亡，魂魄便会归于天地。

　　宛若雨水，从天上滴落，最后蒸发于天地之间。

　　这里的生命，亦是如此。

　　冯骥不由有种预感，这次周芷若和黛绮丝的魂魄，能侥幸被阴沉木保存下来。

　　只怕民国世界，自己的爱人亲人们，就没有这般好运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当下他结束了寻找昔日老友魂魄的计划，正式脱离这方世界。

　　走之前，他发现那狄云还是入狱了。

　　这个世界似乎还是走上了原来的轨道。

　　天命既定，似乎做多少都更改不了结局，这让冯骥对因果命运，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顺手救下狄云、丁典，杀了凌退思，万震山等人。

　　此举果然引来天道震动，整个天道似乎都在排斥冯骥。

　　冯骥带着对因果命运的法则领悟，全身而退，离开这方世界。

　　上清洞天内。

　　冯骥以茅山术，蕴养二女尸身，咨询了九叔等人眼下这种情况。

　　九叔听完，沉吟道：“此事比较麻烦了，魂魄离体，她们二人肉身虽然未曾腐败，但是想要起死回生，实在千难万难，以茅山术只怕还是难以做到。”

　　“这样，我先以还魂术试试，若是不成，或许可以让她们走鬼仙一道。”

　　冯骥皱眉，问道：“鬼仙一道，成就终究有限。”

　　九叔无奈，道：“总要比香火神道来的长久啊，鬼仙起码也不靠外力，靠自身修行而来的实力。”

　　冯骥想了想，沉吟起来。

　　“我目前实力有限，无法逆转生死，倘若我修为达到炼虚乃至合道之境，未必不能为她们重塑肉身，暂且让她们走上鬼仙一道，踏入修行之路倒也不是不行。”

　　当下他点头道：“也好，我茅山八部之中，论鬼仙一道修行，当属痘部与瘟部，这样，我会亲自传授她们本门修行之法。”

　　九叔笑着点头道：“师弟你修为越发深厚，有你教导，她们必能事半功倍。”

　　冯骥摇头：“我不可能长期教导她们的。”

　　“哦？这是为何？”

　　冯骥看了看上清洞天，道：“这方洞天虽然独立出来，成为了一方小世界，然而这里并不完善，我必须要尽早突破，修炼出自己的洞天福地，到时候融合此方世界洞天，才能真正塑造出一方世界。”

　　“唯有我强，这个世界才能恒久，我要去追求修炼的更高境界。”

　　九叔一愣：“你要离开此界？”

　　冯骥微微点头：“此界如今已经步入正轨，有没有我都能持续运转。”

　　“而我的境界，在这洞天世界已经无法提升，我必须去寻找灵气更加浓郁的世界才能突破。”

　　九叔微微一叹：“是师兄没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冯骥摇头：“师兄万万不可这么说，若非是你当初传我茅山功法，我焉能有今日？”

　　两人又聊了一番修为上的事情，冯骥便开始了第三次闭关，寻找曾经的清末民初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