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 酒后胡言，人生一赌
河间府，落花楼。
某个隐秘的包房内。
几名文人坐在那里，交杯换盏，丝毫不为大明即将改天换日而担心，反而是酒过三巡后，忍不住，高谈阔论，畅想着未来，“诸位，肃王奉天靖难的消息，已传遍整个大明，我便不多废话。”
“今日请你们来，是因为家中长辈，准备让我们提前投效肃王府麾下。”
“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其中一人握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明显愣了一下，尔后才眼神迷离，摇头晃脑的说道：“此事恕我无法奉陪！你们以为的大好前程，或许……”
“或许？？”
在场几人，无不惊愕。
难不成肃王靖难的事情还能有什么波折？
“不能吧？”
“肃王府势比水火，来势汹汹，天策和苍云两大强军纵横披靡，百战百胜，陕西、山西、河南、四川等诸地都已在肃王府掌控之中。”
“苍云军这几日巡视四方，我等皆亲眼所见，确实比虎狼更可怕百倍。”
“是啊！而且京城据说也早被肃王控制。”
“我实在想象不到，肃王靖难失败的理由啊！”
几人谈论间，将目光望向刚才开口拒绝，脸上挂着神秘笑容的文士，全都露出询问之色。
张千微微一笑道：“肃王府的确早早便展露出气吞山河之势，我大明各地驻军虽有抵挡，却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但，岂不闻，天有不测风云的道理？”
几名文士眼中惊讶更甚，他们都是聪明人，虽未状元及第，却大部分有功名在身，听出了张千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其中一人，眸光闪动：“肃王乃我大明最年轻的剑仙，亦是最强的剑仙，甚至据传连武当那位张真人都不是其对手，纵有不测风云，也难影响到他吧？”
余下众人赞同的点点头。
金刚，指玄，天象，陆地神仙，陆地天人。
虽然朱缙振在外的修为境界，大部分惹的认知还停留在几年前的陆地神仙境界，但他们却都已经了解到，肃王府出过陆地天人之事，都猜到了他多半已经跻身陆地天人境。
那可是连大明太祖高皇帝和太宗皇帝都没有大到的武道至高境界。
就算是天灾人祸，他们也想不到，能有什么办法，影响到朱缙振登上那个位置。
张千看着面露不解，疑惑的众人，有意卖弄，面色潮红的笑道：“不错，肃王已经跻身陆地天人境界，其实力之强，纵观我大明开国至今，都无人可与之比肩，连武当那位张真人都难望其项背。”
“但诸位却不知，陆地天人，谓之大长生，宛若那道教之中的神仙一般，唯以长生住世，而不死于人间。自古而今，难不成便只有肃王一个陆地天人不成？”
众人闻言，心头狂震，皆流露出惊骇之色。
他们听出来了，张千的言外之意是，有陆地天人境的长生者，要对肃王动手？
刚才开口询问之人，眉头深锁，眼底闪过一道异样之色，面上却露出谦逊求问的姿态，朝张千拱手作揖，问道：“多谢张兄解惑，但我还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张兄为我解答？”
“什么事？”
“我们几人，家世相近，你这些消息又是从何得来？如何能确定真假？”询问之人，一脸古怪，他们的家世相近，情报和消息渠道也相差无几，没道理张千知道某些内幕，他们这些人却一无所知。
再有，如此绝密的消息，张千又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的？
张千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打了个酒嗝后，才继续道：“不错，常理而言，我的确难以知晓，也不该吐露其中内幕。只是先前听闻你们家中长辈，为你们安排的出路，是投效肃王麾下，我一时不忍见你们误入歧途，才好心开口！”
“这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们之耳，但出了这里，我便只字不认。”
“至于消息的来源……”
张千脸上流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压低声音道：“诸位可曾听说过……青龙会！”
青龙会？？
在场几人有的一惊，有的露出茫然之色。
“张兄的意思是，消息是青龙会透露给你……你们的？”
“非也！”
张千摇摇头，似乎准备说什么，又像是明白自己说漏了嘴，故作酒精上头的模样，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再搭话。
等张千喝得伶仃大醉，刚才开口询问之人，才慢悠悠的让人将他搀扶下楼，做出准备送他回去的架势。
“嗝，诸位，张兄今日醉酒，我顺道便捎他一程。”扶着马车边缘的方晖，故做醉态，朝着某个无人的方向躬身一礼：“就此别过！”
“哈哈哈，方兄，你也醉了。”
“别过，别过，下次百花楼，春风如玉苑，我请！”
几人嚷嚷着，被下人活着婢女搀扶着各自踏上马车。
但当他们坐上马车的时候，那迷离醉眼，一下子变得万分清醒，连马车上都有早已备好的冷水，让他们洗脸清醒。
等到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方晖没有让人回府，而是绕了个弯，朝着城中某处而去。
方晖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张千，心中忐忑，“张兄啊张兄，我方晖这辈子，就赌你这次。可别叫我失望啊！”
河间府几大世家里，并没有方家。
哪怕方晖的父亲是个巨商，在张千等人面前依旧低了一头，要不是方晖自己争气考了功名，甚至挤不进张千他们的圈子。
所以，方晖想要进步的心是最强烈的。
迎着夜风，马车疾驰而过。
方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愈发的坚定：“青龙会虽然神秘，势力庞大，张千似乎也知道许多的内幕，但我还是赌肃王能赢！”
相比起神秘未知的青龙会，张千了解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情报。
方晖是真正的仔细研究过肃王府资料的。
他想象不到，肃王朱缙振到底怎么输。
张千虽然最终没有解释原因，但也透露出了会有其他陆地天人境的高手对付肃王，可是……
“张兄，你莫非忘了，肃王成名之战，便是踩着当世最顶尖的几大陆地神仙强者，登上大明第一陆地剑仙之位的！”
“他跻身天人后，谁敢断言便不能延续传奇神话？”
“更何况，你莫非忘了，肃王府麾下可是出过陆地天人境的。那天剑若是真的，肃王和肃王府麾下的势力只会比暴露在世人眼中的更可怕。”
“而青龙会……”
方晖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之色，在他眼中，青龙会虽然势力庞大，可终究只是一个蛰伏于阴影之中，上不得台面的江湖组织，如何能和肃王府这等拥有雄师百万的朝廷势力相提并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