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途现百川，从军无门
陕西十二卫，调度频频。
天策将士披甲备战，只为等待出征之时。
风雨欲来之势笼罩了嘉峪关，笼罩了整个陕西大地。
靖难的檄文，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很多本来正在忙碌的百姓，家里走出了许多青壮年，不约而同的朝着各州府、县镇而去。
陕西全境，几乎沸腾。
“老人家，你们这是去哪？”
“肃王殿下要讨贼，奉什么难，我们去响应肃王殿下的号召啊！”
问话的人噎住，不可置信的问道：“奉天靖难？肃王要奉天靖难？？”
“对，就是这个。”
“嘶，你们就这么明晃晃的谈论此事，难道不怕朝廷怪罪下来？”一个头戴斗笠，披着蓑衣的行人，听得头皮发麻，此事关系重大，怎么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谈论？
朝廷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那精神矍铄的老者，身后一个年轻人也拉了拉自家老子，不让他多说话。
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惜，老者却不屑的冷哼一声：“朝廷？”
不等老者继续开口，他身后年轻人赶紧劝道：“算了，爹，别和他扯了，要是去晚了卫所不招兵了，那我们不白跑了吗？”
“哦对对，险些误了大事。”
几人快步架着牛车远去。
先前开口和披着蓑衣的那人相视一眼，皆知道事情严重了。
肃王传檄天下，要奉天靖难。
目前已通告陕西全境，天策、苍云、陕西十二卫厉兵秣马，频频调兵，兵峰直指京城，他们只是愣神的功夫，头顶或远处就有数十道令他们不寒而栗的气息闪过。
“来晚了吗？”戴着斗笠蓑衣的男子，低沉的说了一声，压了压斗笠帽檐快步的离开。
下一刻，几道身影从官道上的几颗大树后绕出。
“指玄境修为，行踪诡秘，此人或许另有目的，派人盯着他。”
“是。”
几道身影很快消失。
徒留下一开始问路的那人，深深的看了已人去楼空的位置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莫测的笑容：“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这便是肃王麾下最精锐的情报力量，玄甲秘卫吗？”
“真是有趣。”
“可惜，我对权势更迭不关心，只想要知道水火龙珠在哪！”
“若是能得到水火龙珠，结合察木族的魔龙龙珠之力，莫说是陆地神仙，就是陆地天人都未必不能展望。”
“李家……”
那道身影低声喃喃着，迈出一步，瞬间横空数十丈，犹如缩地成寸，展现出了极其惊人的修为和轻功造诣。
可，在其身后的某个山上，几道身影却平静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黄雀也并非最后的赢家，因为还有苍鹰。
“此人是谁？”
“孟百川，本为万毒堂的堂主，两年前和上官云、秋水山庄庄主秋棠柏等人突然在江湖上消声匿迹，据传他们是为了追寻某个宝藏，已足有两年不曾在江湖露面。”
“根据秘卫的情报，此人身上可能是冲着龙珠来的。”
秘卫的汇报，令为首的那人不禁蹙眉，露出惊讶之色：“你是说，他是冲着水火龙珠来的？”
“是。”
秘卫如实汇报。
并将朱缙振此前已经通告秘卫，在陕西全境追查水火龙珠的消息说了出来。
至于水火龙珠真正的下落，秘卫也难以知晓。
“有趣，那就盯死他，若是能够将他手上的龙珠弄到手，等殿下靖难成功后将其献上去，殿下肯定有大大的赏赐。”
“明白。”秘卫点点头。
这件事，就算他们这一支的天干统领不说，秘卫也会盯死漏了面的孟百川。
“多事之秋啊！”
“连水火龙珠都出来了。”
男人摇摇头，一步迈出，如清风吹过湖面泛起波纹一样，将他留在原地的残影吹散，若非尚有要事，他一定要和梦百川好好的唠一唠。
……
嘉峪关，兰州府。
两地的百姓彻底炸开了锅。
两地卫所指挥使司，千户所，人山人海。
“肃王殿下要奉天靖难，为什么不要我们？”
“陕西十二卫已全部满员，殿下没有要继续扩充兵力的意思，你们围在这里有什么用？散了，散了！”
“各地卫所，都满了？”
“废话。”
兰州卫指挥使司的镇抚使翻了个白眼。
陕西十二卫年年扩充，前年就已经是满员状态，这两年虽然还有招募新兵，也不过是筛选掉了一些蛀虫后的扩招。
“大人，那天策府呢？我们能不能去天策府那边参军？”有人不死心的问道。
此话一出，迎来一众的白眼。
“王老二，你想什么呢？卫所都不要人，天策府能要人吗？”
“是啊，天策选拔才过去多久？”
“唉！上一次天策选拔，我儿本来要去的，结果他娘舍不得他，就这么一耽搁，错过了呀！”一个老汉，气得拍大腿。
就差一点，就能报上肃王殿下的大腿，跟着大军起兵靖难，立下战功，让他们摆脱农民的阶层了。
只可惜，他儿媳妇似乎是不忍见他家飞黄腾达，给打断了！！
“这位大人，我听说苍云军有数十万铁骑，他们需要后勤兵吧？我铁牛什么都不行，但力气够大，扛着一石粮食走十里地不带停的，还有几手庄稼把式，您看我能不能？”
“免了，他们也不需要。”镇抚使无情摆手拒绝。
不等那叫铁牛的人继续说，他就直接了当的开口道：“而且，你问我也没用，我只是卫所镇抚使，与苍云军不在一个体系，更不可能了解那边的事情，问我也白问。”
“我再说一遍，咱们兰州卫的五个千户所都满了。”
“想要从军，去别处问去。”
那镇抚使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作为兰州卫的镇抚使，他比普通百姓更清楚这次朱缙振奉天靖难，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说是僧多肉少。
别说五大千户所已经满员，就算没满，也轮不到那些普通百姓啊！
他们这些镇抚使或者千户，百户，难道还没有个子侄之类的青壮年可以充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