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把月亮当灯泡换
嘉峪关，天策府。
天色已晚，朱缙振的书房却还烛火通明。
他站在窗边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回忆起了此前和朱厚照谈话后，察觉到高悬九天之上的明月，突然向南飞离，如同星辰坠落的那一幕，目光不由死死盯着那轮明月。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我以为古今往来应皆如是。”
“没想到啊……”
朱缙振叹息了一声，眉宇间露出凝重之色。
他做梦也没想到能看到只存在于史书上的千古奇观。
一种无声的恐怖感，袭扰心头。
令他连获得了灵镜这等能监察天地万物的神器的喜悦，都维持不住。
“殿下，在想月失之事？”李承恩恭敬问道。
“嗯。”
朱缙振没有否认，任谁眼睁睁看着月亮毫无预兆的突然偏移南行，几乎要冲入无垠星空之中，最后又不知何故复归原位，绝对也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月忽失行而南，顷之复故。”
“这本就诡异。”
“更诡异的是，孤竟能明显的察觉到我们头上的这轮圆月已经不同以往。”朱缙振盯着那轮明月，虽然已经看了二十几年，但却仿佛初见。
身为陆地天人，以剑入道的人，朱缙振相信自己的感知不会出错。
恍如初见。
很可笑的感官。
也，异常的恐怖。
李承恩等所有人，听到朱缙振的话，无不是心头狂跳了一下。
天策副统领秦颐岩更是苦笑道：“原来殿下，也有这样的感受？末将还以为是末将刚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出现了幻觉呢。”
朱缙振闻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包括李承恩在内，所有同步过尹仲的那等媲美天人力量的天策、苍云高层将领，除了领兵在外的人以外，都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显然，那不是错觉。”
“月亮真的不同了。”
朱缙振话音落下瞬间，整个书房直接陷入了死寂，除了夜风下摇曳的灯火，便只剩下了天策和苍云这些高层将领粗重的呼吸声。
唯一能令人稍感宽慰的是，虽然月亮似乎不同了，但还未发生什么惊天异变，还和往常一样平静。
仿佛此前月忽失行而南，顷之复故，只是一场不一样的天地异象而已。
朱缙振抬头望天，第一次感觉苍天高远，天道玄玄，竟有一种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打手操纵着的荒诞念头。
天变地异，月亮换新。
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不清楚。
但朱缙振清楚一件事，若真的有人或者某些存在，真能悄无声息的换掉月亮，那样的力量绝不是他区区陆地天人可以抵挡的。
朱缙振忌讳莫深的同时，心里也浮现出一个令他有些啼笑皆非，却又眼前一亮的想法：“呃，除非对方是仙道的人？”
一剑仙人跪，堪称对仙特攻的无敌剑技。
此前朱缙振尝试过几次。
尹仲来袭时，他捏指成剑，试探过用一剑仙人跪，压服尹仲，效果并不理想。事后朱缙振反思过，或许是因为尹仲的目标是修炼成神，童氏一族的体系也不是单纯的武道体系，因而并不算陆地神仙的缘故。
他又找天策和苍云诸将试过，凡是陆地神仙境界的‘对手’，一剑仙人跪的效果都出奇的好，根本抵挡不住。
而此前在水月洞天，朱缙振又对童螭施展过。
结果一样也是没有规则级压制。
如果，天上那颗月亮的幕后黑手是跟仙有关的，朱缙振感觉自己真会笑开花。
但最怕的，就是敌人不是强大的仙道体系强者。
“神魔背景，童螭那里明确了存在天子传奇的世界，偏偏始皇伐天攻打的上界又不是和九天玄女，女娲娘娘，赤脚大仙等华夏神话背景的世界。”
“现在又冒出这等荒诞之事，真是多事之秋啊！”
朱缙振不住的感慨，他明明就想安稳的玩一玩争霸的游戏，过一过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生活，怎么感觉这种平静的日子，反而离他越来越远了呢？
尤其是这个综武世界，越来越让朱缙振看不懂了。
“殿下，以您的实力……”
“没有可能。”朱缙振直接打断了秦颐岩想要问的问题，沉声回到：“陆地天人只是人，孤可斩千山，劈沧海，可终究只是在这人间无敌，月亮是天上之事，是我之剑亦难触及之所在。”
他的缥缈剑法加上对剑道规则的领悟。
若是愿意，一剑破空万里不过等闲事。
但地月之间的距离，又何止区区万里？
“始皇伐天，天上世界。”
“而今又有此等天变地异，时不我待啊！”
朱缙振心事重重的感慨了一声后，骤然转身，面相天策和苍云众将：“即刻起，停止所有陆地神仙以下的天策将士的武道修身。”
“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拉出一支陆地神仙境的军队，以防月失之变。”
“是！”
李承恩、朱剑秋、秦颐岩和苍云的薛直、燕忆眉，宋森雪等人齐齐回道。
“忆眉。”
“末将在。”
燕忆眉躬身道。
“王语嫣的调教加快，不需要她和那位西夏公主多么相似，只需要听话就行。”朱缙振说着，眼底精芒闪烁：“孤要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西夏。”
过去，他出于谨慎，担心这里或者那里蹦出个老不死的，或者哪天冒出来几个神魔级别的恐怖存在。
可在童螭那里，朱缙振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表面现状。
大秦举国伐天几乎带走了当时所有明面和暗地里的强者，诸子百家一战后几乎凋敝殆尽，连楚南公在回归后没多久也羽化于骊山。
楚汉相争后，残存下来的除了张良遁入尘世，不知所踪。
其他的基本上不是死了，就是在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在汉朝时断代消失，再无踪迹。
既然如此，他还需要忌惮的就不多了。
再说忌惮也没用了。
朱缙振无奈的抬头看了天上的月亮一眼。
这个世界都已经不安全到，连月亮都可能被人当灯泡给换着玩了，他还谨慎个什么劲？
“末将领命。”
燕忆眉躬身领命，要调教好王语嫣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只是要个听话的傀儡，那可就简单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