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百官们的后怕
“臣，遵旨。”
徐玉和鸿胪寺卿，翰林院大学士齐齐躬身一拜。
虽然徐玉不曾在礼部工作，但好歹是主政一方的布政使，他也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只要懂的御下之道，他相信礼部的工作依旧能照常运行。
甚至，更好。
翰林院和鸿胪寺也是一样。
皇帝登基大典，布置卤簿仪仗和设立百官版位，草拟诏书等等，他们早已是驾轻就熟，全都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嗯。”
“将皇帝带下去吧。”
朱缙振摆摆手，旋即看向一旁奋笔疾书的史官：“如何写，尔可清楚？”
几个史官心头一跳，对上朱缙振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浑身发颤。
其中一个史官站出来，硬着头皮回道：“正德皇帝陛下大限已至，留下遗诏传位于肃王殿下，百官痛心疾首，一起为正德皇帝陛下送行。”
“史官不是据事直书，一字不改吗？”
“这……”几个史官对视一眼，默默羞愧的垂首。
他们倒是想据事直书，一字不改。
但也得他们敢呐。
就在他们眼前，刚刚可是整个内阁都被朱缙振一波扫清，而且全都是以株连九族的大罪下狱，朝堂百官无有遗漏的请旧帝赴死。
他们就是再有想法，也不敢当着朱缙振的面和满朝文武的面，写某年某月某日，肃王靖难功成后，于奉天殿上与百官一同请正德皇帝朱厚照赴死吧？
真要这么写，他们毫不怀疑，今天会不会离开奉天殿因为是左脚或者又脚先出门而人头落地。甚至于家里会不会无缘无故的多出某些可以构成谋逆大罪的东西。
他们也心里没底。
还是刚才站出来的史官，无奈硬着头皮回道：“回殿……陛下，史官确实据事直书，不存虚假。”
“呵，是孤面前的史书一版，真正的史书一版，春秋笔法润色的又一版吧？”朱缙振嗤笑一声，倒是不以为意。
他确实不在乎身后名，更不在乎后世人如何评说。
之所以问一问史官，无非是一时兴起的好奇心作祟。
至于史官是据事直书，还是用春秋笔法，甚至于明面一套，暗地里一套，京城一套，老家一套的不同史书记录，朱缙振也不在乎。
“礼部以最快速度，拟定最早的祭拜太庙的日子。”
“退朝。”
朱缙振又叮嘱一句后，起身直接朝着后宫而去。
“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朱缙振还未正式登基称帝，可朱厚照的遗诏都宣读过，他们也一起请朱厚照赴死了，现在满朝文武谁还会在乎区区称呼上的变化。
听着身后响起的声音，朱缙振脸上流露出一丝轻快的笑容。
从今天起，这座紫禁城乃至大明天下，都是他朱缙振的了。
……
散朝后，百官们依旧如坠梦幻。
旋即便小声议论起来，一个个神情复杂。
他们隐隐都有一些预感，接下来的大明，怕是会迎来一段高速的发展。
无他，他们这位新皇帝太能打，武力值太高了！
纵是将太祖高皇帝开国时所有猛将和士兵，以及太宗皇帝时期所有名将高手和士兵一起拉上，都比不上苍云或天策任意一支军队。
连天上下界的仙人都被朱缙振麾下猛将屠戮殆尽。
区区天下各国，难不成还能翻天？
“你们说，咱们是不是有希望看到大明一统天下，再复秦汉荣光，叫万国来朝，天下宾服。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日月山河所照，皆为我大明国土？”忽然，有人说道。
一统天下，再复秦汉荣光？
万国来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日月山河所照，皆为大明国土？
所有人闻言，眼中同时闪过一抹精光。
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他们身为大明的臣子，身上加身的将不只是一般的荣誉，若做出一番事业，协助朱缙振管理好大明，青史留名都只若等闲！
毕竟，分裂的天下再次一统的份量。
稍微有点见识的都清楚。
那是不亚于始皇帝和汉武帝的不世功业。
而他们，将是历史的见证者，甚至于是书写者，哪怕只是滚滚历史长河里被一笔带过，稍有提及的，也已是无上光荣。
“以咱们这位殿……不，陛下手中掌握的力量。”
“一统天下，还不简单？”
何鉴的声音充满了激动，脸色涨红，好似已经预见朱缙振一统天下的那天。
百官闻言，纷纷点头。
“是啊，咱们这位陛下，远的不说，就今天进城的苍云军和天策军，随便拉出百户，怕是都能直接冲烂上万大军，大隋，两宋，蒙元，大辽？”
“他们有几百万大军够杀？”
“诸位，消息还是落后了，蒙元那边，据说就有两支大军奉陛下的命令在外征战。咱们这位陛下靖难之前，就已经六站六却，连战连捷，杀得蒙元溃不成军了。”
“此事，老夫亦有耳闻，连号称诸国之坚的蒙元国门都被劈开，那一支纵横草原的游龙骑长驱直入，所向披靡啊！”
“大雪龙骑军也相差无几，一样是横扫草原无敌。只是似乎并未太过深入蒙元，而是一路北上，防止大辽突然南下，但据说也打得大辽那边丢盔弃甲。”
“嘶，老夫没记错的话？那游龙骑似乎是女子轻骑，天策府麾下的吧？据说人数只有八千人，连万数都不到？”
“没有错，大雪龙骑军也仅有万余。”
“嘶！！！”
听到几人的解说，在场众人无不连连倒吸凉气，再次被惊得目瞪口呆。
“不到两万人，打得蒙元和大辽两大虎狼之国溃不成军，自顾不暇？？”有官员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而后似有所感的看向他们身旁路过的那一名名苍云军和天策将士。
八千游龙骑大破蒙元。
一万大雪龙骑军就杀得大辽溃不成军。
可朱缙振靖难带到京城的大军，足足有七万余啊！！！
众人很快反应过来，一个个倒吸凉气，头皮发麻，有一种惊悚却又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在心中不断萌芽。
“幸好，肃王是咱们大明的肃王，也无心多遭杀戮。”
“要不然……”
八千游龙骑就能几乎杀崩蒙元，七万多苍云和天策将士组成的军队，别说是区区禁军和京营的将士，就算是将大明九边重镇和各地卫所兵全部调集到京城。
也只会有一个下场。
被杀得溃不成军，甚至于……全军覆没。
“确实！”
众人心有戚戚，幸好朱缙振的靖难是一面倒的碾压，京城也早在对方的控制之中，否则今日京城就要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