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多了一台苹果（二）

　　回去了，这都折腾到深夜两点多了。上了车的沈钰双慵懒无比，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眯眯眼看着王灿。王灿上车的时候，原本轻狂的表情没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盯着王灿的脸看了好一会，沈钰双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虽然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帅哥。可不知为什么，相处得越久，就越觉得他是一个很耐看的男人，有着自己的秘密，与众不同的魅力。

　　“你为什么不开心呢？别人设计陷害你，你成功脱身。不仅如此，还把那个陷害你的人打成了猪头，更能敲诈警察，你为什么就不高兴呢？”

　　说话间，沈钰双的手不知怎么就摸到了王灿的脸上，就那么轻轻一下。王灿想去抓她的手，她立刻就缩了回去，脸红红的。也不知道那一下，是无意为之，还是别有深意。

　　抓不到沈钰双的手，王灿终于是开口反问道：“我之前是很高兴，可我现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呢？我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欠下了你一个好大的人情，这个人情我可以等以后再还吗？”

　　沈钰双在车内撑开双手，换了一个半坐半躺的姿势，半迷糊地问道：“以后？以后是多久？”

　　王灿回答道：“以后啊，说不准，怎么也得一年以后啊，或许更长的时间，你说可以吗？”

　　“休想！”

　　这种事，换了别人，也不会答应的。王灿就知道会这样，沉默了一会，又试着商量道：“实在不行，不管沈大小姐你打算怎么做，也等我拳馆的比赛打完了，这样行吗？做事要有头有尾，我不想因为私事拖累拳馆的比赛。”

　　“可以。好困啊。”

　　就这么说定了，沈钰双在车上眯着眼睛，头都靠到了王灿的肩膀上。看着那熟睡的脸庞，王灿微微一笑，在前座保镖的监视下，一动不动地坐着，汽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深怕打扰到熟睡的沈钰双。

　　有钱的感觉是什么，全写在了王灿的脸上。来到拳馆即便打着哈欠，王灿还是面带微笑，喜事就写在脸上。就算到了擂台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引来了豹哥一众人的好奇。

　　“王灿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嘿嘿，秘密！”

　　王灿可不会说，更加吸引众人的猜测。中途休息的时候，风子第一个问道：“王哥你发财了？有什么好门路可不要忘记兄弟们啊。”

　　王灿笑着回答道：“一点点，一点点。要说发财，那也是大家都要发财了。大家一起努力，大赢一场。”

　　肥仔接着问道：“难道是因为女人？大美女吗？”

　　王灿的笑容僵了一下，有甜蜜也有苦笑，回答道：“美女啊，美女就是毒药啊，有哪个美女是简单的。沾上了，就如同毒药，舍不得，弃不得。”

　　肥仔很是认同这话，同病相怜地点着头。就在众人还想继续讨论下去时，海叔走了过来，把豹哥他们五人要去参加拳赛的人都叫了过去。

　　“王哥，我们要叫沙县，你准备点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晚饭点餐的时间，王灿众人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肥仔也在问：“谁要跟我一起叫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也行？”

　　吃点什么呢？平常没事就点隔壁沙县小炒的炒饭、炒米粉、炒面什么。那些是好吃，可一直吃也会吃腻。现在有钱了，王灿也想换换胃口，感觉肥仔说的肯德基、麦当劳、必胜客还是不错滴。

　　刚抬手，想跟肥仔商量叫什么，王灿的手机就响了。先接电话，做了个手势让肥仔等一下。肥仔点点头，等着王灿接电话。

　　“牛叔，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我最近没给您惹麻烦吧！”

　　“你小子，能消停一天，我就谢天谢地了。知道你爸妈离开的消息，我头发都不知道愁白多少根。你现在有空吗？出来吃个饭，我请客。”

　　“牛叔你请客？”

　　王灿小小意外后，给肥仔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肥仔就明白了，跟其他人一起点了必胜客，这回要吃披萨。王灿站起身来，走向冲洗室说道：“牛叔你请客，我怎么敢不到呢。不过牛叔你要等下，我这一身臭汗呢。地点在哪？”

　　牛叔说了地址，王灿简单地冲洗一下就出了拳馆。以前离开，不是走路，就是坐公交。现在有钱了，出门的动作就不一样了。一抬手，一辆的士过来，上了车说去的地方就行了。

　　牛叔啊，跟老万一样，从小看着王灿长大。王灿小时候惹事，主要帮忙解决的可不是父母。暗里有老万，明面上的就是牛叔了。小时候让他们两个擦了不知多少屁股，即便知道牛叔是有目的让王灿过去，王灿也必须要过去。逢年过节什么的，还要给老万跟牛叔送礼。

　　到了，公寓片区附近的一家小炒店，这家也是附近装修最高档，菜色最贵的店。牛叔就在包厢里，门一打开，入眼就是牛叔那一身熟悉的制服。那制服，王灿昨天晚上见过，但牛叔跟他们不是同一个派出所的。

　　牛叔是警察，还是片警，管理的就是这个片区。干了二十多年的老片警，牛叔前几年才终于升到了派出所副所长这个位置。牛叔自己说了，他再怎么干，也就到这位置了。爬不动了，也不想往上爬了。

　　除了牛叔外，还有另外一名警察。制服是一样，但人嘛……王灿昨天晚上刚见过，城东派出所的所长。

　　“王灿，你小子看什么呢？过来坐，让我看看，几个月没见，又长大了没？”

　　听到这话，王灿笑了。在老万、牛叔面前，王灿永远就是个孩子。坐到了牛叔的身边，王灿说道：“牛叔，我都二十几了，不会再长大了。你可是好几个月没见了，忙什么呢？”

　　“瞎忙！我这把老骨头，也只有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我。来，咱们爷俩一起喝一杯。”

　　一杯白的，还是茅台。牛叔倒了一杯，也给王灿倒上了，普通的啤酒杯满满一杯，两人一碰杯，就那么一口气喝完了。喝下这一杯，牛叔开心了，也不会再喝了。牛叔就这习惯，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样的宴会，桌上只喝一杯，无论是皮的、白的还是红的，就一杯。

　　上菜了，都是王灿喜欢的菜，这一点牛叔没忘记。王灿拿起筷子，其他话先不说，敞开了肚子吃再说。城东派出所所长，也只能在一旁陪着吃，跟陪着领导一样，跟牛叔聊些有趣的事。

　　吃饱了，没喝的酒转到所长那，王灿打了个饱嗝，这才问道：“牛叔，你跟这位所长很熟吗？”

　　牛叔笑着介绍道：“以前的老战友，过命的交情。回想过去，为了一个案子，可以三天三夜都不睡觉。现在不行咯，半夜被他的电话吵醒，让我帮着想办法，我今天精神头就差了许多，他更是一夜没合眼。王灿啊，给你牛叔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牛叔的面子不能不给，可就这么算了，王灿不甘心啊：“牛叔，我从小惹了那么多祸，很多都是你帮着解决的。你开口，我肯定听。可是，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这口气我真心咽不下。事情起因很简单，姓李的那个坑爹货对沈钰双有图谋，结果被我跟沈钰双给坑了。事后他要报复，找上警察来对付我，这都没什么。可进了派出所，事情就过分了，又是威胁，又是陷害，还想直接动手。换了别人，几条命都不够。为此，我还欠了沈钰双一个大人情。沈大小姐的人情不是那么容易还的，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你说，换了你，你能就此算了吗？”

　　牛叔沉思着，认真思考着。想了结这件事的所长，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简单的一件事，弄成如此复杂，要不是沈钰双直接找上他，他还蒙在鼓里呢！

　　安静了一会，牛叔下巴抬起，示意所长说道：“老战友，我是局外人，是你管不好手下的年轻人，你也说点什么吧！”

　　皮球踢到所长这边，所长无奈，也必须开口，说道：“老牛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老了。老了，下面的年轻人不安分了。你是现在还是副所长还好，我这个所长就不一样了。不少小伙子盯着我的位置，以为我老了，什么都管不了了，好忽悠了。整件事，从头到尾我都被蒙在鼓里，连一个对我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真以为我走不动路了，瞎了、聋了！”

　　说到这，所长也是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茅台，一口灌下去。这瓶茅台酒不是牛叔的，是所长自己带来的。

　　“以前大家办事，多少还会按照规矩来，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分得清清楚楚。现在不一样了，一个比一个离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蠢，一个比一个蠢，还自以为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