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无能（三）

　　袭警罪很大吗？保镖们都听到了，知道是因为袭警抓的他们。联想到白天发生的事，众人都明白了。当场就有一个人开口了，陶博洋就是要让这些人当场说话。

　　不过，那人说的话，却不是陶博洋要听的！

　　“原来那个白痴是警察，我才奇怪呢，是谁家找了那么一个笨蛋来！”

　　“哈哈，没错，就是个白痴，活该找抽。早知道是条子，就把他的左手也给废了。”

　　“王灿，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

　　敢正面追求沈钰双的，没有一家是简单的，跟市政府里的领导都熟，甚至可以联络到省里。身为保镖，自身也有他们的骄傲，完全不将这事放在眼里。要是市局、刑警队什么的还会怕，当地派出所的民警，算了吧！

　　见一群人毫无悔意跟惧怕的意思，陶博洋阴沉着脸，一招手：“全部带走！”

　　然后，又对王灿说道：“王灿，我希望你跟这件事没关系！更希望，你不要干扰我们办案！”

　　王灿就把话接下去了：“陶警官，要不咱们来打个赌，你明天就要把他们全部放了，什么事也没有！”

　　“赌什么？”

　　满脸怒气，陶博洋几乎是咬着牙问的。

　　“不赌什么，赢了，说明你无能。输了，不正中你下怀吗？哈哈！”

　　说完，王灿转身走了。在王灿看不到陶博洋的脸时，陶博洋原本气愤的脸，露出了一丝冷笑。王灿会找谁，在陶博洋看来，王灿一定会去牛叔，正中陶博洋下怀。刚才气愤的表现，不仅是做给王灿看的，更是做给一众同事看的。到时，牛叔出来保人，同事又会怎么看待那头不开窍的老牛！

　　找牛叔吗？王灿是真心找不到牛叔啊。一有公事，牛叔都是这样，王灿一点办法都没有。再说了，这件事也不需要找牛叔，打狗也要看主人，那些富二代阔少们，也不希望在沈钰双面前有个坏印象。

　　“大黑，麻烦你通知那些保镖的老板们，就说他们的保镖因为殴打一个不长眼的派出所民警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顺便让他们知道，你家大小姐也知道这件事了。”

　　“明白！”

　　都是同行，能帮的肯定要帮，大黑跟那些保镖的老板也熟，怎么说他也是沈钰双身边的保镖头目，那些苍蝇要追沈钰双，怎么也得拉拢一下大黑。

　　交代完，王灿回了传达室，将手机放在床边。其他事都有点进展了，怎么就那该死小偷线索还没到呢？微微的郁闷了一下，王灿就将闭上了眼睛，等待新一天的到来。

　　王灿睡了，陶博洋还在忙，准备突击审问一众保镖，旁敲侧击地想从保镖的嘴里套些话出来，最好是跟王灿有关的。无一例外，陶博洋都失败了。保镖们软硬不吃，更是叫嚣着，外面有人知道他们被抓了，要是敢对他们动手动脚，他们出去后一定会向有关部门举报！

　　陶博洋不急，他一点都不急，突击审问没效果，那就不审了。陶博洋自己掏钱，给每个人买了宵夜，还有烟酒。大伙一起热闹地吃了一顿，陶博洋以代替所长的身份，每个人勉力了几句也就散了。

　　这天，陶博洋没有回家睡，就留在了派出所里。梦中，他看到了牛叔回到了派出所，要将那些袭警的人保出去。牛叔的这一做法，让派出所的同事们很气愤，连所长都动怒了。王灿，就跟在牛叔的身边。就在这时，陶博洋站了出来，大声斥责牛叔的徇私枉法，更拿出了一些证据，证明王灿是一系列袭击案的嫌疑犯。

　　到那时，将王灿也抓了，加上自身的人脉与靠山，牛叔很快就会被撤职，王灿更会被抓进监狱重判。副所长之位就是陶博洋的，再做几年，让所长主动申请提前退休，或者将其调走，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也就是他的了。一步一步往上爬，陶博洋看到升为市局局长的那一刻。

　　“铃铃铃！”

　　闹钟响了，陶博洋醒来。醒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笑，自信地笑。接着，脑子活络开，想到的是，如果王灿不找牛叔，该怎么办？很简单！只要人在派出所里，陶博洋就有办法，让袭警的人供认王灿是他们的同伙。

　　早起的陶博洋，确定所有嫌疑犯都很安静后，按照习惯先去跑步了。锻炼前，陶博洋还跟派出所里的人交代，有人来的话，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

　　与早起的陶博洋不同，王灿还在睡，每天的运动量够，没必要非要晨跑。一觉睡到10点，还是被人叫醒的。沈钰双、秋滢就站在王灿的面前，秋滢更是一把拍在被子上，很粗暴的将王灿叫醒。

　　睁开眼睛，看看秋滢、看看沈钰双，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十点了。搓搓脸，王灿感慨道：“我没裸睡的习惯，真吃亏！”

　　要是王灿裸睡，被子下就是一个壮男的裸体了，沈钰双脸红了，秋滢骄傲地抬起下巴，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起来了懒虫，你不是跟人打赌了吗？”

　　“是啊，人来了？”

　　沈钰双回答道：“八家公司的法律顾问都来了，他们还告诉大黑，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如果有人态度强硬怎么办？”

　　“那就会有人大代表联名，让那个人脱下警服！”

　　王灿耸耸肩，讨厌这样的社会，又不得不在这样的社会规则下游戏。想到这，王灿又笑了，自己又不是什么文青，更不是斗士，自己过得舒服不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啥。

　　“好吧，两位让让，我这就洗漱一下，然后看热闹去！”

　　陶博洋接到消息就回来了，是有人来派出所了，但不是他计划中的牛叔，也不是王灿，而是八名律师，八家大公司的法律顾问。他们来派出所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昨天晚上抓来的人带走，无罪地走出派出所。

　　八张名片放在桌上，如果只是普通的律师，派出所不会放在眼里。但这八人的背后，代表着八家大公司，被抓的人竟然前部都是这些公司的保安部成员，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的保镖！

　　所长也被惊动了，胆小怕事的他，看到那八张名片，头就大了！

　　“放人吧！让他们付了医药费就放人吧！”

　　所长紧张地做出这样的决定，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那些人赶出派出所。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陶博洋反对，这不是他的计划，不是他所预想的，他不甘心！

　　所长也火了，拍着桌子吼道：“为什么不行？难道你想把事情闹大吗？法律顾问都派来了，如果我们拒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到时候，就连你的叔叔也保不了你。人一个电话就可以跟市局的领导吃一顿饭，聊聊天。市局领导一句话，你算什么！拜托你，下次要抓人的时候，先调查清楚抓的是什么人好吗？”

　　为了自己的位置，为了不让自己陷入麻烦你，所长第一次冲陶博洋发火了。陶博洋想反驳什么，所长又重重拍了桌子一下，吼道：“到底你是所长，还是我是所长？还是你想害整个派出所的人跟你一起倒霉。已经一个进了医院，那人就是听了你的命令才受伤的，你还想害更多的人吗？”

　　办公室的门压根就没关，所长的咆哮声，外面打探风声的人都听到了。所长不想跟陶博洋废话了，大步走出去，门后躲着的一群偷听的民警、协警都没地方躲，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所长没有一丝犹豫，对众人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让他们交了医药费，放人！”

　　王灿来到派出所门口时，正好看着一众保镖出来。秋滢、沈钰双都没来看热闹，大黑跟王灿一起来了，也是来看热闹的。保镖们出了门口大声谈笑议论着：“打就打了，也没咋样！”

　　“是啊，早知道多打几下，让他断手断脚好了，赔个医药费就行了，便宜！”

　　各家的法律顾问们，早早就走了。他们把事情办好了，不会给保镖有什么交流。保镖们继续留在这里，继续“守护”沈钰双。当一众保镖看到王灿跟大黑时，纷纷热情地打招呼道：“黑哥，谢了。”

　　“王灿，多谢了。”

　　王灿跟众人招招手，交谈了几句后，拉拉交情后，一众保镖也回去该干啥干啥了。王灿径直向派出所内走去，进门就是一句话：“陶博洋警官在吗？我家公寓失窃的案子，有进展了没？”

　　派出所内，一个个像蔫了的茄子，一点精神都没有。王灿问了，就没人回应王灿。

　　没人回应，王灿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问道：“陶博洋在吗？里面的人都聋了吗？”

　　“王灿！”

　　王灿的叫嚣，得到了回应。陶博洋走了出来，没有一个人跟在陶博洋的身边，同事被打了，人就这样放走了，都是陶博洋的错。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惹出这样的事来。

　　陶博洋全身紧绷，恨不得一口咬死王灿，又偏偏要假装镇定地说道：“王灿，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大吼大叫的地方！”

　　王灿笑了，就一句回应的：“你输了，不是吗？”